雖然劉易再沒有說半個字,但是,薛柯枚和劉春江兩個人都已經意識到,看來,與劉易相認,遠遠不像他們兩個人原來想象的那樣簡單。

因為這絕不僅僅是告訴劉易他的父親是誰就完了,而且還必須要給這個孩子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解釋,也就是說,劉春江和孩子的母親,兩人究竟算是怎麼回事?

作為一個男人,有了孩子,不是主動肩負起丈夫和父親的責任,而是把孩子甩給楊子琪就萬事大吉了?

這與渣男有何兩樣?

正因為如此,所以,這無形中給劉春江出了一個難題:因為他總不能告訴孩子,爸爸當初是由於喝醉了酒,一時糊塗,才有了他吧?

薛柯枚看著丈夫眉頭緊鎖,愁眉不展的樣子,她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也許劉春江已經和自己的這個兒子打過兩次交道了,知道他的性格,多少有些適應了。所以,他的臉色慢慢變得稍微緩和了些。於是,他掏出一支菸,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地吸了起來:顯然,他也是在考慮該怎麼對待這個問題。

看來眼下是不能告訴孩子了,只能等以後慢慢找個機會再說,說不定那時會好一些。劉春江和薛柯枚兩個人互相望著,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裡都這樣想著。

本來,薛柯枚還幻想著今天這父子二人能夠相認,解除誤會,讓劉春江擔負起教育孩子的重任呢,看來是不行了。

正在想著這事,忽然,薛柯枚的手機鈴聲響了。

電話是王雪飛打來的。

原來,他決定向法院申請立案,透過法律途徑來解決楊子琪遺產繼承分配的問題。由於薛柯枚是劉易的監護人,而且還需要請一位可靠的律師,所以,他便給她來了這個電話,商量一下有關情況。

“你也一起去吧。畢竟,你才是劉易的親生父親。”當薛柯枚把王雪飛來電話的意思,告訴給劉春江之後,只見他搖了搖頭,說道:

“我去算什麼?我看還是你去處理吧。雖然你不是孩子的父母,但勝過孩子的父母。再說,從法律上講,你才是孩子名正言順的委託監護人。”劉春江信任地對薛柯枚說道。

薛柯枚臉上苦笑了一下。不過,想想今天無非是在一起碰碰頭,商量一下委託律師的有關問題而已,又不是真正到法院出庭,所以也就不再說什麼。

正當薛柯枚收拾好,準備帶劉易出門的時候,這時,劉春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拉住她,紛紛道:

“柯枚,其實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非要在法庭上鬧個臉紅脖子粗?而且以後劉易長大了還怎麼和這些親戚見面?所以,要我說,咱們應該本著友好協商的原則,能讓就稍微讓一些吧。你說呢?”

薛柯枚瞅了瞅劉易,她猶豫了一下,“這件事要是換成我的,那麼我當然會像你這樣,姿態高些。可是,我是楊子琪特別指定的委託監護人,所以,我必須要對得起她,至少要保證孩子應有的利益不受損失。”

劉春江無話可說了,因為薛柯枚說的不能說沒有道理。

再看劉易,當聽了這兩個人的對話,他的兩隻眼睛看看薛柯枚,又看看劉春江,但是很顯然,在看劉春江的表情時,臉上多少顯得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些懷疑:

自己應有的財產繼承權利,為何要讓給別人呢?

他有些不理解。

說來這也難怪,畢竟,這麼小的孩子,而且又從小生長在國外,腦子裡所接受的文化又都是西方的價值觀,所以,劉易怎麼能夠理解他父親劉春江的這番好心呢?

這不由得使劉易想起了上一次在債權人會議上,劉春江根本不顧薛柯枚的苦苦相勸,而是始終堅持向東平市包裝製品有限公司,主張自己作為無因管理人應該享有的權利。

哼,這個人怎麼這麼樣呢?什麼高姿態?嘴上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輪到別人維護自己合法權利的時候,他就會說大家都是一家人,應該相互禮讓一下;而輪到他自己的利益受損的時候,卻就不這麼說了。

劉易暗暗地想著。可以說,雖然打交道的時間不長,劉春江沒有給他留下一點好印象。

很快,薛柯枚帶著劉易,又重新來到了新視野大酒店,找到了王雪飛。

王雪飛和王彪還在一個房間裡。

由於王雪飛昨天沒有休息好,所以,他臉上帶著幾分倦意。見薛柯枚領著劉易來了,他站起身來,對薛柯枚說道:

“依我看,還讓咱們的老部長張永強的兒子張建峰來打這場官司吧。我個人覺得他能力不錯。怎麼樣?畢竟,大家都比較熟,收費也不會太高。”

看來,上次王雪飛對由張建峰作為他的刑事辯護律師,心裡還是非常滿意的。所以,這一次便向薛柯枚推薦了此人。

“——建峰?行啊,你既然覺得他好,那麼咱們就找他吧。”薛柯枚想都沒有想,便同意了。

王雪飛掏出了手機,先給他撥了一個電話,看看他現在在不在律師事務所。

“正好人在呢。走吧。這種好律師一天到晚很忙的。”見張建峰恰好有空,他打了一個哈欠,便站起身來,準備帶著薛柯枚一起去那家律師事務所。

“看你那瞌睡的樣子,還是讓我給你們開車吧。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正好出去轉一轉。”王彪知道王雪飛昨天一黑夜都沒有休息好,見他一副疲倦的樣子,便主動提出來,給他們開車。

“那就有勞彪子了。”王雪飛又打了一個哈欠,笑了笑。

於是,薛柯枚便帶著劉易,上了王雪飛的汽車。

由於王雪飛的頭昏昏沉沉,所以,一上車還沒說幾句話,便又睡著了。

由於張建峰所在的這家律師事務所很有名,所以,儘管王雪飛在汽車裡睡覺,但王彪只是問了兩個路人,便很快就找到了。

這家律師事務所的地址設在一棟商務辦公大樓的第三層。而且整整佔了一層樓,看起來規模確實不算小。

當薛柯枚和王雪飛來到張建峰所供職的這家律師事務所時,張建峰早就站在樓梯口,迎接著這幾位他父親當年的老同事了。

“薛阿姨,王叔,你們來了?快請進......”在兩位長輩面前,張建峰顯得很有禮貌,他熱情地介紹著他們的這家律師事務所。

“王叔,面色好像還沒有恢復過來,要注意加強營養啊。”看到王雪飛的臉色不太好,張建峰關心地問候著。

王雪飛尷尬地笑了笑,“唉,你也知道,剛從裡面出來,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怎麼能一下子恢復過來呢?慢慢來吧。”

來到了業務洽談室,大家又寒暄了幾句,隨後,張建峰便開始瞭解王雪飛委託他代理這個案子的具體情況。

“——哦,是財產繼承的問題?”

張建峰一邊看著王雪飛,認真地聽著他的講述,一邊用一支筆在紙上記著什麼。

“薛阿姨,您就是這位孩子的監護人?要是我沒有記錯,他媽媽不就是那位叫楊什麼......楊什麼琪來著?看我這記性......”張建峰先是注意地看了看劉易的年齡,又看了看薛柯枚,他用手拍著腦門,眼睛眨了幾眨,“對了,叫楊子琪!唉,你看,案子太多,連嘴邊的名字,就是一下想不起來。”

瞭解完了案件的情況,張建峰微微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

“表面上看起來這只是一件普通的財產繼承案件,但是也有些棘手啊。因為這裡面最關鍵的問題是,三位死者誰先死亡的問題。可以說,這直接關係到誰將會是遺產的第一順序繼承人的問題。”

“——你......你的意思是說,究竟是誰先死亡?”王雪飛臉上掠過一絲不安的神情,他瞪著雙眼,看著張建峰,腦子裡閃現出那天他看楊子琪最後的那一幕既讓他感到不安,又令他感到後怕的情景。

“劉易,你先到外面玩一會兒,媽媽和兩位叔叔談點正事。記住,在門口就行了,不要往遠走。”由於擔心律師的這些談話會再次會勾起孩子想起當時悲痛的場面,所以,薛柯枚便讓劉易先出去玩一會。

回到洽談室,就見張建峰還在頭頭是道地幫著王雪飛繼續分析著案件:

“......刑事案件與民事案件的不同,就是‘誰主張誰舉證’。所以,你們要想使自己處於第一順序繼承人的範圍,那麼,首先要確定張子琪最後死亡,並拿到最有說服力的證據才行......”

“法醫......法醫不是已經得出結論了?那就是證據啊......”王雪飛眼睛翻了翻,他回想起那天法醫鑑定的屍檢報告。不過,他知道,對於死亡時間的問題,由於畢竟只是一個大概的模糊範圍,所以,他不能確定,三個人到底是誰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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