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田剛嘴裡說的這一大套似乎很有道理的振振說辭,在蘇秀玲和薛柯枚的臉上,都露出幾分鄙夷的神情。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從小到大所接受的傳統教育,還是在企業管理中所奉行的經營理念,一直都是繼承和發揚艱苦奮鬥的光榮傳統,堅持勤儉節約的方針。哪有把揮金如土,追求享樂美名曰是企業的實力?而且,就算是國外的企業,也不見得就可以隨便無原則地鋪張浪費的呀?

所以,也難怪大家對趙田剛的這套理論不信服了。

娟娟見柳鶯鶯的兩個嘴角往下直撇,雖然她也覺得她父親的辦公室確實顯得有些奢華,但是,她心裡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服氣,於是,便也幫著爸爸辯解起來:

“柳阿姨,這在國外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企業嘛,總要有個大企業的氣派。不能顯得太寒酸。”

“孩子,你沒聽說過皮包公司嗎?那些皮包公司的經理從外表上看,哪一個不是一個個光鮮亮麗,出門豪車進門大酒店,一點也不寒酸。但恰恰就是驢糞蛋表面光,就是專門靠華麗的外表來招搖撞騙的。”

由於柳鶯鶯並沒有親眼見過趙田剛所在的這家美國迪斯拉醫藥公司的真正實力,即使薛柯枚也向她說起過這家公司的規模確實不容小覷,但是,說實話,在她內心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太相信這個公司能有如此大的實力。儘管她也知道趙田剛的公司,當然還不至於是皮包公司,但由於看不慣趙田剛的這一套做派,所以,情急之下,隨口才舉了這樣一個並不太適合趙田剛的例子。

“......皮包公司?”

娟娟一聽,頓時臉憋紅了,“我......我爸爸的公司怎麼能和皮包公司相提並論呢?......再說,皮包公司敢一出手幾百萬幾百萬地借錢給別人開資的嗎?”娟娟當然不能接受別人這樣當面貶低他的爸爸,她一著急,眼淚差點都要落下來了。

被娟娟這麼一懟,柳鶯鶯一怔,也覺得剛才自己的話有些重了。

“娟娟......”

見女兒出國這才幾天,為了替爸爸辯護,便和長輩頂嘴,薛柯枚趕緊呵斥住了女兒。“你怎麼能這樣和阿姨說話呢?”

“娟娟,趕緊給你柳......柳阿姨道歉。你柳阿姨說的沒錯,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為實。她畢竟沒親眼見過爸爸的公司,所以她這麼說自然有......有她的道理。況且即使說錯......錯了你也不能這樣沒......沒大沒小的。”就連趙田剛,也裝模作樣地擺起面孔,教訓起了女兒。

“對不起,柳阿姨。我......我剛才有些失禮......請您原諒。”娟娟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說話,便向柳阿姨道了歉。

“娟娟,”此時,柳鶯鶯也冷靜下來,她摸了摸娟娟的頭,感慨地說,“你說得對。也許......也許阿姨的觀念,真的......真的有些落伍了。”

大家都沉默了。

薛柯枚心裡很清楚,今天,女兒之所以反應這樣過敏,從小的方面講,其實說到底,這還是和過去趙田剛在公司裡的處境有很大關係。畢竟,不管是在河西縣水泥廠,還是後來在水泥技術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作為女兒,一直都對爸爸在公司裡,逢人便低三下四地點頭哈腰,活的沒有一點尊嚴,她心裡當然有些壓抑。

除了這些,另外從大的環境講,由於時代的飛速發展,隨著西方的各種思潮蜂擁而入,導致社會上的許多傳統觀念在新的條件下,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也就是說,現在的這一代年輕人,已經和自己這一代人,在思想觀念和行為方式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再加上由於他們不瞭解歷史,所以,當然也就不能理解當年艱苦創業的艱難。

想到這裡,薛柯枚用手撫摸著娟娟的肩膀,看了看女兒,語重心長地說道:

“做什麼事情都要量力而行啊。創業難,守業更難。艱苦奮鬥的品質永遠不會過時。你還小,等以後慢慢就懂了。”

其實,趙田剛畢竟也是在這種環境中薰陶出來的。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套歪理其實就是強詞奪理,在為自己的享受,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此時,見大家對他的這套做法不太認可,他也能夠理解。而且,從內心講,他當然也不希望女兒也向他這樣,這麼小就講究奢華,不懂得節約。但由於話已經說出去了,又不好意思改口。於是,便嘿嘿嘿地乾笑了兩聲,對女兒說道:

“娟娟,你媽媽說的也......也有道理。不錯,做什麼事一......一定要量力而行,從實際出發。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你不知道,你媽媽的公司,現在連開......開資都發愁啊,當然不能像我這樣大手大腳了,所以,她那樣說還是有她的道理的......”

娟娟這才點了點頭,不再吱聲了。

劉春江和張永強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說實話,劉春江知道,在當前的市場經濟條件下,由於市場上各種所有制經濟主體同時出現,有國外的國內的;有國有的民營的;有合資的獨資的,等等。由於這些企業的所有制體制不同,再加上經營者個人在經營理念和管理理念上,本來就有很大的區別。所以,不能簡單地用國企的眼光來看待外企和民營企業的做法。

而且,不管怎麼說,趙田剛所在的公司說到底公司還是有錢。所以,他對趙田剛的這套“理論”,也不好做出評價。

這時候,由於上班的時間快要到了,有幾個外面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往這邊走。不用問,這是趙田剛手下的人來上班了。

大家注意到,來這裡上班的人,基本上都是年輕人。

趙田剛看了看錶,說道:

“那咱們大家都......都去洗浴部好好洗個澡吧。秀兒,你領著幾個姐姐們走吧,剩下咱們幾個男的跟我走。”說完,他便領著那些男的往前走。

薛柯枚本來心裡還想著,自己作為劉易的監護人,下一步該怎麼辦,有些不太想去,但無奈秀兒特別熱情,而且娟娟也已經被她拉走了。

看著秀兒靈巧的腰肢,薛柯枚心中忽然就是一動。

原來,自從趙田剛曾經向薛柯枚暗示過,說秀兒大概已經懷了劉春江的孩子,從那時候起,這就已經成了她的一件心事。

作為女人,薛柯枚當然對這件事很關心。

但是,讓薛柯枚感到為難的是,這件事既不能問劉春江,當然,更不能直截了當地問秀兒。

薛柯枚暗暗地想著,自從秀兒和劉春江從河西縣回來,到現在時間已經不短了。雖然前些天在美國的時候,住酒店的時候,自己也曾經暗自留心觀察過秀兒的肚子,但是,一方面那時候畢竟時間還是有些早,另外一方面,不管多少,畢竟秀兒還穿著一些衣服。

也就是說,薛柯枚還是不能斷定,秀兒是否真的懷了孕。

現在,假如秀兒真的有了劉春江的身孕,那麼,洗澡的時候就應該瞞不住了。

今天,這倒是一個好機會。想到這裡,薛柯枚便跟在了秀兒的後面。

走著走著,薛柯枚這才想起,由於劉易畢竟是個男孩,這時候不可能再跟著自己,於是,她對劉易說道:

“劉易,你去跟著劉叔叔吧。記住,千萬別亂跑。小心跑丟了。”

劉春江也伸出了手,準備帶著劉易。

哪知道這個劉易直到現在還是不忘剛才劉春江在飯桌上取消他點的佛跳牆的那件事。他噘著嘴,搖了搖頭。

“還在生氣呢?這樣吧,跟著叔叔走吧。”王彪知道這孩子還在耍小孩子脾氣,便主動把手伸了過來。

劉易像是故意要氣劉春江似的,他點點頭,順從地跟在了王彪的後面。

薛柯枚和劉春江對視了一眼,嘆了一口氣,只好各自走了。

走進更衣室,當秀兒把自己赤條條的身軀,毫無保留地充分展現在薛柯枚的面前時,薛柯枚盯著她的腰肢,兩隻眼睛不住地打量著。

——這哪裡像是懷了孕的女人呀?分明連一點動靜也沒有。薛柯枚顯然有些疑惑了:

難道,難道這又是趙田剛故意忽悠自己?

看來還真是。這個最終瞞不住別人。

秀兒見薛柯枚兩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當然知道薛柯枚心裡在想著什麼。她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轉過頭,但還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媽媽,你......你怎麼不走了?趕緊往前走啊......”

直到娟娟推了自己一把,薛柯枚這才回過神來。她止不住內心的喜悅,就連兩道漂亮的眉毛也彎彎的笑了,這才也跟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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