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休庭的機會,張欣楠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掏出手機,給王雪飛撥了一個電話,把法庭這裡的情況悄悄地和他講述了一遍。

其實,張欣楠怎麼知道,王雪飛今天雖然沒有出庭,但他並沒有像他所欺騙張欣楠的那樣,說出去辦點什麼事情,而是就躲在離法院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悄悄地坐在汽車裡,耐心地觀察著這裡的動靜。

那麼,王雪飛究竟在觀察什麼呢?

不用說,他當然是想暗中觀察一下許若玲的舉動。

其實,自從那天出庭之後,回到家裡,疑神疑鬼的王雪飛,腦子裡便對許若玲的一些看似平常的行為產生了懷疑。

這也難怪,在半夜裡經常被噩夢纏身的他,已經猶如一隻驚弓之鳥。此時,對許若玲的忽然出現,怎麼能不疑慮重重呢?

“......難道是許若玲又發現了自己的一些新的證據?”王雪飛心裡暗暗地猜疑著。

“......不會吧?如果他們真的又掌握了新的證據,早就把自己又抓了起來了,還能等到現在?”王雪飛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疑。

“可是,那為何許若玲又對自己這麼注意呢?”

王雪飛知道,許若玲一直都懷疑他對楊吉輝一家人的作案動機,就是為了圖謀他岳父的財產。

現在,自己打這個繼承官司,當然會引起許若玲的注意。

王雪飛這樣想著。

因為他知道,許若玲作為一名省刑警大隊的領導,每天案件繁多,事務纏身。所以,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在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抽出時間,專門來旁聽一個與她沒有半點關係的民事糾紛案件。

當然,王雪飛也清楚,由於業務上的關係,公檢法這幾個部門之間免不了經常要打交道,所以,許若玲偶爾去法院,那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過,令他感到可疑的是,就算是許若玲去法院辦一些事情,按照常理,該找誰就找誰,辦完事情立刻就走,根本不可能坐在旁聽席上,耗著時間,去聽一個既枯燥又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的民事案件。

因為這顯然不符合常理呀。

所以,小心謹慎的王雪飛,他暗暗拿定主意,決定等再次出庭的時候,讓張欣楠代替他出庭。

他想,如果許若玲真的又來參加庭審活動,那麼,十有八九,那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自己必須引起注意,多加小心。

正是由於心裡有這樣的擔憂,所以,本來應該今天出庭的王雪飛,才特意編了一個謊言,讓張欣楠來作為自己的委託代理人,出席庭審活動。他這樣做的目的有兩點:一方面,他可以直接避開許若玲的觀察;另一方面,也可以給她擺一個迷魂陣,製造一種假象,似乎自己對繼承遺產這件事並不在意。這樣多少可以打消一下許若玲對自己的懷疑,以為他並不是真的為了楊吉輝的錢財,才對他一家人下毒手。

而許若玲呢,正如王雪飛所預料的那樣,作為一名省刑警隊的政委,她平時當然很忙。就算是她心裡一直對王雪飛存在著諸多疑點的那件事持有懷疑,但是,到目前為止,畢竟還沒有發現新的線索和證據,而且這個案件從某種意義上講,屬於疑案從無,更重要的是,每天又有許多新的案件等著她破獲,所以,她確實不可能專門抽出時間盯住王雪飛死不放。

既然是這樣,那麼,許若玲今天又為何來了呢?

原來,由於安正威今天在法庭上遇到了劉春江,作為當年一起和他工作過多年的老同事,而且又都是在同一次車禍中受了傷的人,所以,當他來到了旁聽席的時候,便給許若玲發了一個簡訊,告訴她今天劉春江來到法庭,如果有空的話,三個人坐在一起好好聚一聚,另外也順便向劉春江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恰好,許若玲正好也有一件事需要告訴劉春江。因為她已經得知,致使楊吉輝一家人因喝假酒而導致致死的那一家制造和販賣假酒的廠家,案子已經徹底破獲,並且已經正式移交檢察院。這樣一來,劉春江兩口子便可以以劉易的監護人的身份,向法院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要求這家酒廠賠償一家三口人死亡的民事責任。

所以,當許若玲看到安正威的簡訊後,便開車趕了過來。

當王雪飛躲在一旁,觀察到薛柯枚今天並沒有出庭,而是把劉春江給打發來了,他心裡一涼,暗暗叫起苦來。

因為他知道,如果是薛柯枚來出庭,那麼,這件事就簡單多了。畢竟,作為劉易的監護人,而且又是一個外人,薛柯枚當然要維護劉易的合法權益,保證孩子的財產不受損失。

而劉春江就不一樣了。

正在這樣想著,張欣楠的電話打過來了。

“......什麼?怎麼這麼巧?薛柯枚今天也沒有來?讓劉春江來了?”當王雪飛在手機裡聽到張欣楠說,劉春江居然會參加庭審,他故作驚訝地在手機裡叫了起來。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誰出庭也一樣。”表面上,王雪飛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這怎麼能一樣呢?”張欣楠在電話裡說著,“看他那意思,是準備接受法庭提出的調解意見,想要與對方和解。要知道,這個案子,法官已經明顯傾向於按照繼承法的原則來進行財產繼承了,這就等於準備把已經快要到手的財產,與對方平分了呀......”

“......是嗎?”

王雪飛不動聲色,只是這樣說了一句。

“你快想想辦法吧。”

“先彆著急,讓我好好考慮考慮再說。”王雪飛顯得很是冷靜。

他坐在汽車裡,開始冷靜地掂量起這件事的得與失。

由於畢竟與劉春江打了多年的交道,所以,王雪飛當然還是比較瞭解劉春江的。

他知道,一方面劉春江這個人心地確實比較善良,富有同情心,平時就喜歡助人為樂;另外一方面,由於這個案子畢竟很受社會各界關注,具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而劉春江作為一個企業領導人,他肯定會注重自己的形象,考慮這件事對他的影響。

倒是這樣一來,反而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王雪飛心裡暗暗地想著。

雖然王雪飛從內心當然不願意接受調解,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也拒絕調解,說不定會給張欣楠造成一種不好的印象,認為自己屬於那種極度自私,六親不認,只認得錢財的人。因為不管怎麼說,對方畢竟也是自己岳母宋月英的親戚。這個他不能不考慮。

“那你的意見呢?”

想到這裡,王雪飛並沒有急於表態,而是沉住氣,他想探一探張欣楠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的意見?這怎麼說呢?”

張欣楠一邊眨著眼睛思索,一邊回答著,“......各有利弊吧。讓出一些利益當然也好,這樣可以顯得咱們姿態高,通情達理,富有人情味。畢竟對方說起來也都是親戚。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筆保險費用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好幾十萬呢!所以,這麼大的一件事,這個主意我作為一個外人,確實不好說話,畢竟你才是真正的當事人,所以最好還是由你來作這個決定。”

張欣楠當然知道,無論是誰,都不會喜歡一個把物質利益看得比名譽還重要的人。特別是正在與王雪飛熱戀的她,更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所以,她的話說的很含蓄委婉,把皮球又踢給了王雪飛。

“這倒也是......”王雪飛知道,這麼大的事情,他的這位小姨子確實不好說話。

該怎麼樣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呢?王雪飛猶豫著。

“唉,我對這件事其實一直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在小姨子面前,王雪飛顯示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樣子,“......不過,讓我說,我個人覺得,恰恰是在這個時候,你反而應該站出來主持公道,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親外甥的權益受損。因為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劉易的親姨姨。而劉春江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因為雖然說起來他算是孩子的父親,但是,要知道,兒子的財產就是兒子的財產,不等於就是父親的財產。劉春江這樣做,他分明是知道劉易不肯認自己這個不稱職的父親,所以,他才幹脆放棄了劉易理應該得到的財產,相反,拿著別人的財產當作資本,白白送給別人,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好在大眾媒體面前故意顯示自己的道德是多麼的高尚。這分明就是心術不正,是太自私,既然自己反正也得不到的東西,那乾脆也不想讓兒子得到,你說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王雪飛的這一番話,算是一下子點在了張欣楠的心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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