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還不叫爸爸呢?”

當看到劉易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還是不肯稱呼他為“爸爸”,而是依然像以前那樣,仍舊稱呼劉春江為“劉叔叔”時,張欣楠像個孩子家長似的,語氣中帶著一些責怪,同時,在她的臉上,仍然難以掩飾心中出現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快感。

“劉叔叔就劉叔叔吧......孩子嘛,畢竟還小。”

當著張欣楠的面,劉春江還能說什麼?他也只得這樣說了。對於這一點,劉春江其實心中早已經有了預料。他知道,這也難怪,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和這個兒子接觸過,更沒有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所以,怎麼能夠讓孩子一下子接受自己這個曾經“拋棄”過他媽媽的人呢?

劉易躲在張欣楠的身後,看著他的這位父親。目光中,眼裡依舊摻雜著幾分仇視,但同時也顯示出一些複雜的神情。

“喲,這不是劉叔叔嗎?你也親自來出庭了?”

這時,又來了一位稱呼劉春江為“劉叔叔”的人到來。不過,這一位顯然不是小孩子,而是他們的代理律師張建峰。

“原來是小張律師啊?”

劉春江見張永強的兒子來了,他笑了笑,說道,“什麼叫‘親自’出庭?聽你的意思,似乎是在責怪我沒有親自出庭你代理的那個案子?唉,你是不知道,我確實很忙啊,哪有那個閒空出庭應付這種事情?不過,今天這個事情有些特殊......”

劉春江話中所指的是最近有一家企業,因為與遼源水泥集團在經濟上發生了一些糾紛,結果被那家企業告到了法院,而這個官司的代理律師正是張建峰。

說到這裡,劉春江低頭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張欣楠,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解釋道:“......作為父親,工作即使再忙,我總還是要盡一點兒責任的,再說你薛阿姨今天也確實有點兒事情......”

“理解理解......”

張建峰連忙說道。“您那麼大的領導,工作又那麼忙,怎麼會出庭應訴這種事情?”說到這裡,他壓低聲音,又接著說道,“......不過,說實話,這樣對您公司很不利呀,因為您公司的那位律師,說話方言太重,法官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樣一來,我不說您其實也知道,這對你們公司很不利啊,所以您最好還是抽出一些時間,親自出庭比較好......”

作為律師,在那個案子上張建峰雖然是對方的代理人,按理說他如果不提醒,那麼,對他所代理那個案件的申訴,當然更為有利。但是,他不忍心佔這個便宜。因為且不說遼源水泥集團畢竟是他父親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就是沒有這一層關係,他也覺得這樣不夠公平。正因為如此,所以,張建峰這才真誠地提醒著劉春江。

“——這倒也是。”劉春江點了點頭。其實,遼源水泥集團本來就設有專門的法律事務辦公室,而且裡面也有兩名專職的法律顧問。所以,在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都是由他們來負責處理的。

不過,由於告發遼源水泥集團的那個公司,擔心由遼源市法院審理對他們不利,要求異地審理,所以,那名老律師雖然業務確實不錯,但是他的方言很重,一旦去外地打官司,遇到個聽不懂他方言的法官,那就很吃虧的。

“謝謝你的提醒,你不說我可能還真沒想過那麼多呢。下次出庭的時候我會考慮考慮......”劉春江知道,張建峰這確實是為了自己好。

正說著,張建峰見又有一個律師往這邊走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看了看劉春江,略帶些歉意地解釋道,“......劉叔叔,不好意思,一會兒咱們再聊,我有點兒事情向那個人打聽一下。”說完,便離開了。

劉春江這才又把目光轉向了劉易。見他今天身後壓著一個大書包,不禁想起了前些天劉易滿是錯誤的作業本。他皺了皺眉,有心想詢問一下孩子這兩天的學習怎麼樣了,可又有些猶豫,擔心會遭到兒子的拒絕,於是,便裝作心疼的樣子,委婉地說道:

“......哎呀,怎麼來這裡還背了一個這麼大的一個書包?來,取下來我給你拎著吧,”說完,便想把劉易背上的書包摘下來。

劉春江的這點小心思顯然瞞不過張欣楠。她知道劉春江當然對劉易的學習十分關心,於是便解釋道:

“小孩子嘛,來這裡出庭坐著也是坐著,本來就耽誤功課,我想讓他利用這個機會,多少也可以看看書;對了,這些天劉易的作業好多了。你看——”說到這裡,她一邊把劉易的書包摘下來,一邊還果真從書包裡,抽出了幾個作業本,翻給劉春江看。

“你看,字跡比前幾天寫的好看多了,而且錯誤也少了......”

其實,自從上次薛柯枚在無意中發現劉易的學習退步之後,還別說,每天回到家裡,張欣楠還真的對孩子的學習抓的很緊,每天即使工作再忙,她也要對劉易的作業本認真檢查一遍。

因為張欣楠心裡已經暗暗地意識到,對於劉易的學習,自己千萬馬虎不得。她知道,這不僅關係到孩子的學業,更關係到她下一步爭取變更劉易監護權的行動。如果這一點做的不好,那麼,很容易被薛柯枚和劉春江抓住把柄。

“嗯,嗯,字確實比前幾天寫的工整多了......”看著兒子寫的工工整整的作業,劉春江的臉上由衷地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可是,他怎麼會想到,在他的這位前小姨子心中,居然暗藏著一顆不可告人的心機?

“你再看,數學作業裡面的錯誤也少多了。這裡老師還批了一個‘好’字呢......”張欣楠一改往日對劉春江不冷不熱的態度,她一邊殷勤地給劉春江翻看著,一邊暗暗地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容,張欣楠的臉上不由地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

“謝謝你張欣楠,看得出來,這些天你沒少下功夫。”作為父親,見兒子的作業有了進步,劉春江當然很高興。他真誠地望著張欣楠,表示著謝意。

“——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張欣楠把嘴一撇,有些不滿了。“不管怎麼說,我畢竟還是她的親姨姨呢......你放心吧,孩子既然在我那裡住著,管理他的學習,這當然就屬於我不可推卸的責任,”說著,她得意地笑了起來。

劉春江見她這樣說,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兩個人都是在笑。但是,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劉春江的笑,更多的是出於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激;而張欣楠的笑,更多的是對於自己即將取得心中既定目標的一種信心......

民事審判庭的大門開了。幾個人走了進去。

作為原告一方,代理律師張建峰徑直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像往常一樣,他隨即開啟一些材料,擺在桌子上。

剩下的劉春江與張欣楠互相看了看,誰也不好意思先坐下來。

“你往裡坐吧。”

雖然說起來劉春江確實是劉易的親生父親,但是,由於他畢竟沒有辦理能夠證明這個關係的手續,所以,此時他僅僅是作為薛柯枚的委託人來出庭,而且,再加上他畢竟是個男人,所以,他禮貌地請張欣楠往裡坐。

“還是你坐吧......我隨便坐哪都一樣。”張欣楠客氣了一下。

儘管說起來她今天是代表王雪飛來參加庭審活動的,但是,由於劉春江畢竟曾經是她的姐夫,所以,在這種公開場合下,此時張欣楠也不好意思先坐。

“你坐吧。”劉春江堅持著。

見劉春江真誠地請她先坐,張欣楠這才坐了下來。

再看劉易呢,他挨著姨姨,熟練地從書包裡掏出一本小學生語文課外閱讀課本,讀了起來。

“......咦,從哪冒出一個長得這麼像楊子琪的人呢?”這時,坐在對面的宋月英那幾個親戚,見今天劉春江和一個長得酷似楊子琪的女士來出庭,顯然也是感到有些意外。不過,雖然心裡這樣想,但嘴上並沒有說出來,只是不時地用眼往這邊瞟著。

“喲,這不是劉總嗎?你今天怎麼來了?”一個既感到有些熟悉,同時又多少有些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劉春江扭頭一看,原來是法院院長安正威正往他這邊走來。

他趕忙站立起來,把雙手伸了出來,驚喜地叫道:

“我說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是安院長呀?”他一邊熱情地與安正威握著手,一邊把自己受薛柯枚的委託,這才來參加庭審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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