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會負責文體活動的幾個人早就來了,只見俱樂部的大門前面的一片空地上,上面裝飾了一些五顏六色的彩燈,還有一些小的串旗;另外,把平時一般不怎麼開的兩個水銀燈也點亮了;大門的兩邊,各自立著兩個高音喇叭,同時,在會場的一側,還站著幾個公安處的人,顯然,他們是來維持秩序的。

此時,吃完晚飯的水泥廠職工家屬也都陸陸續續地來了,別說是水泥廠的職工,就連周圍附近居住的一些人,也三三兩兩的趕來了。不用說,他們也是得知水泥廠今天要舉辦舞會,特意出來看熱鬧的。

薛柯枚到來之後,兩眼就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劉春江了。很快,她就發現,劉春江此時正在和晚上負責播放音樂的俱樂部老田站在一起交談著什麼。

柳鶯鶯見薛柯枚來了,趕緊招呼她過去,然後給她搬了一把椅子,讓她先喝口水,另外,她還準備了一個話筒,放在一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來這裡的人,不光是年輕人居多,老年人也不少。在這些人當中,特別是一些年輕小夥子們,他們一個個都風華正茂,收拾的精精神神的。再看這些女孩子,一個個更是打扮的像個花蝴蝶一樣,花枝招展。更讓人驚訝的是,就連一些從來也不怎麼愛湊熱鬧的人,今天也跑過來看稀罕來了。

俱樂部廣場上人們的歡笑聲,再加上音響裡播放著動聽悅耳的輕音樂,匯聚成一首氣氛祥和熱烈的交響曲,在廣場的上空迴盪著。一些六七歲的孩子們,更是在廣場的空地上你追我趕,跑來跑去。負責維持秩序的幾個公安處的人,不時地提醒家長,注意管好自己的孩子,小心被人撞倒。

站在俱樂部門前的柳鶯鶯,看看人們都來的差不多了,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了,她清了清嗓子,讓音響師把音樂關掉,然後手裡拿起了麥克風,先是拍了拍,待擴音器發出聲音後,便開始了發言:

“遼源水泥廠的職工家屬們,大家晚上好!”

會場上人群的聲音小了一些了。人們都靜靜地望著她,聽著她講話。

“為了加強我們遼源水泥廠的精神文明建設,豐富職工群眾的業餘文化生活,營造健康文明和諧的氛圍,廠工會準備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在這裡舉行為期一個月的夏季露天舞會,希望廣大職工家屬能夠理解、支援和配合我們的工作,共同開展好這次活動。好了,我就先講這麼多。

下面,我們首先請大家欣賞華爾茲舞,也就是三步。示範者:劉春江,薛柯枚。請各單位報名參加學習的同志先站到前面,注意學習他們的要領……”

劉春江和薛柯枚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走到廣場中央,隨著優美的旋律,跳了起來。

各車間前來報名參加學習的這些人,有的膽子很大,有的看見有這麼多的周觀者,害怕人們說三道四,就打了退堂鼓,還有相當多的人,不找異性,只找同性來跳。

雖然劉春江和薛柯枚以前跳過幾次,彼此的習慣也都瞭解。但是,在本廠公開場合當眾第一次跳,多少還是有些拘謹,放不開。當跳了一陣之後,便漸漸地放開了,舞姿也靈動了,步伐也流暢了,花樣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站在周圍觀看的這些觀眾,有的用羨慕的眼神,認真地觀察著他們兩個人的舞步;有的人互相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著,品頭論足,不知在說些什麼。更有些人,站在那裡,說話陰陽怪氣,冷潮熱諷著。

相比之下,對這一活動表示贊同的人能佔三分之一;既不贊同,也不反感,持觀望態度的人佔三分之一;表示完全反對的人,又佔三分之一。

不過,這個比例也是在悄悄逐步地發生著變化,一開始,站在那裡圍觀的人居多。慢慢的,有的人見別人上去跳去了,自己也就膽子大了起來,也敢上去了。還有一些人,特別是一些女青年,在同伴的鼓動下,或是在男青年的邀請下,不好意思拒絕,半推半就地也走上了廣場。

跳舞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舞場裡跳舞的人有些走不開了,只能在附近的地方勉強跳著。

周圍觀看的人群越圍越多,包圍圈越來越小,幾個公安處的人不時地勸說著人們不要往前擁擠,可是,往往是這邊稍微往後了一點兒,那邊又逐漸往前圍了過來。

跳了四五支曲子,劉春江也累了,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這時,柳鶯鶯走上前來,對劉春江笑了笑。劉春江知道,她也想學了,便也和她跳了起來。

要說柳鶯鶯,在跳舞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她剛才看了那麼長的時間,其實已經看的差不多了,此時一跳,很快就熟練了。

蘇秀玲也來過來了,她見薛柯枚一個人站在那裡,觀看著柳鶯鶯跳舞,便對她笑著說道:

“來,你帶我吧……”說著,就拉住了薛柯枚的手臂。

薛柯枚笑了笑,說道:

“我只是會跳女步,男步還沒跳過呢……”

“沒關係,來吧,隨便玩玩,咱們又不是比賽,怕什麼?跳不好也沒有關係。”

時間過得真快,眼看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了,早已超過了原來預定的時間。柳鶯鶯知道,這些人剛開始學跳舞,正在上癮,跳起來沒個完,可是,現場的這幾個工作人員都已經很累了,跳完舞一會兒還要收拾呢,所以,她拿起話筒,等這一支舞曲完了之後,對大家說道:

“由於時間關係,我們再給大家放上最後一曲,一會兒工作人員還要休息,希望大家理解,想跳明天再來……”

一聽說就只剩最後一支曲子了,站在一旁休息的人們,都份份走進了廣場,舞會達到了高潮。

終於,舞曲停了,舞場上面的燈光也暗了,圍觀的人們逐漸地陸續離開了。劉春江和薛柯枚兩人,以及公安處的幾個人也都幫助柳鶯鶯搬著音響和椅子,等忙完了,再看時間,早已經過了十二點鐘了。

“謝謝大家了……”

柳鶯鶯感激地對這些前來幫忙的人說著。

路上,劉春江和薛柯枚相跟著,到了宿舍的時候,薛柯枚說道:

“天很晚了,你回去睡吧。不要送我了。”

雖然是夏天,路上還有一些上下夜班的人。但是,劉春江心想,自己和她一起出來,理應還是應該把她送回家才對,所以,劉春江不肯回宿舍,說道:

“過去咱們兩個每到上下夜班的時候,都不是我送你回家的嗎?這麼晚了,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回家呢?”說罷,硬是又護送著她走回了家。

一連幾天過去了。

這些天,水泥廠開始流行起跳舞了。不光是廠工會跳,而且,廠團委,還有下面車間裡面的一些工會團委,也都利用一些會議室,開始組織學跳舞,這樣一來,水泥廠的職工家屬,茶餘飯後,閒著無聊,自然會議論起水泥廠工會開展的這項文體活動。

薛柯枚和劉春江這幾天每天晚上還是出去教跳舞。他們教的很認真,現在,不光是水泥廠的工會請他們兩個教,而且,周圍的一些廠礦工會組織也都知道遼源水泥廠有兩個人跳的好,有時候也邀請他們兩個過去教一教。

這天下午,趙田剛去娟娟奶奶家裡去接孩子的時候,他母親悄悄地拉住兒子問道:

“剛子,這幾天我出去的時候,聽周圍的鄰居說,你媳婦這幾天天天讓一個男人摟在一起跳舞,你知道不知道?”

“哦,知道有這麼回事。”趙田剛點點頭。

“那你怎麼能讓他這麼胡來?這樣下去,那還了得?說出去不好聽呀……”

“媽,你就別管這事情了,我心裡清楚。”

趙田剛的臉上很難看,其實他這幾天也已經聽說了。他現在心裡也是感到有些不怎麼舒服。但是,他有時候自己也想,他們兩個原來就是準備要結婚的,只是當時自己利用手中的權力,硬是不批准他們結婚,後來,自己趁著薛柯枚想要救出劉春江,這才同意嫁給自己,所以,從內心講,他對薛柯枚和劉春江在一起,心裡也有一些矛盾。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自認為還是比較瞭解薛柯枚這個人的。那就是,她雖然心裡不喜歡他,但是,這個人的品質還是靠得住的。所以,如果只是兩人在一起跳跳舞,他儘管不高興,但是,也算能接受的。但是,這裡面有個底線,那就是不能出格。

過去廠工會組織的一些活動,比如參加演出歌劇《白毛女》,他們兩個原來也是參加的。現在在一起跳舞,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趙田剛一邊走一邊想,他越想心裡越煩。他其實也不願意多想這個事情。

走在路上,他越想越不是個滋味,正巧,這時候路邊有幾個人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還說著:

“今天晚上教探戈呢,哎呀,那兩個教跳舞的人,跳的真好,配合的那才叫默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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