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春江這一番辯解,男警官不吱聲了。他皺著眉頭,低頭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連衣裙,想了想。過了一會兒,那警官又發問道:

\"那你把她推倒在地,又該怎麼解釋?\"

\"這還用問?在空曠的田野裡,人如果站著,那不是成了天仙了?雷電總是先衝著高大的建築物過來,如果人在空曠的田野上,那樣更容易招來雷擊,所以我才一直用力壓著她,就是因為這個。為此,她還咬了我一口。\"說到這裡,劉春江低頭看了看胳膊上的傷口,這時候,反而感覺到更痛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把這些道理給她講清楚呢?\"

女警官問道。

\"哪裡還顧得上呀?當時情況十分緊急,雨水的聲音很大,滿耳朵都是嘩啦啦的聲音,雷聲又震耳欲聾,就是大聲喊叫,兩個耳朵什麼也聽不見。\"劉春江剛想站起來說話,身後站著的一個警察一把把他摁住。

\"照這麼說,那你應該是救人的英雄了?\"那個女警官眼神裡少了一些剛才的厭惡,似乎多了一絲柔情。就連聲音也柔和了不少。

\"英雄不敢說,但我敢說,我絕對不是你們所說的強姦犯。\"說著說著,劉春江的眼角有些溼潤,聲音也有些變調了。

兩個警官沉默了。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之後,男警官說道:

\"對你剛才的說法,我們會一個個調查落實清楚的。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沒有?如果你說的情況完全屬實,那我們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過來看下記錄,如果沒什麼問題,就簽字吧!\"站在劉春江身後的警察把他送回小屋子裡之後,坐在桌子前面的男警官看了看那個女警官,笑著問道:

“你對這個人剛才說的這些話,怎麼看?”

女警官兩眼轉了轉,她把兩個胳膊抱在胸前,身子往後靠了靠,遲疑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道:

“聽劉春江剛才的這番解釋,從邏輯上看,似乎也能說得過去,有一定的道理。”

“至於那幾個民兵提供的證詞,當時在現場上,他們只是看到了劉春江和那個姑娘滾在了一起。姑娘想站起來,劉春江不讓,只是把她壓在地上。這並不能充分證明他有作案的動機。退一步講,就算像我們所推測的那樣,有一點也是違背常理的。為什麼?從時間上來說,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一般人不會選擇那個時候做這種事情。另外,咱們所取得的這些物證,還有當事人的陳述,也都不能說明劉春江一定就有作案的動機。最起碼,我不能否定劉春江剛才說過的那些話,具有一定的可能性。所以從目前我們所取得的各方面證據來看,這些都不具有排他性,也無法推翻劉春江的供詞。最後,從我個人的直覺來看,劉春江這個人,看起來,倒不像是個壞人。”說到這裡,女警官自己也笑了。

“這樣吧,我們再找那個姑娘詳細問一問整個過程的每一個有用的細節。有好些看起來沒有用的細微末節,往往很能說明問題。”女警官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把擺在桌子上的那些證據,也就是裝在塑膠袋子裡面的衣物,拿了起來。兩人一起走了出來。

不一會兒,他們又來到了派出所裡面的一間小接待室裡。

姑娘身上的泥水已經洗乾淨了。此時,她穿著女警官借給她的一身便服,看到兩個警官又走進來,疑惑地看著。神情中還帶著一絲羞澀和憤怒。

女警官和男警官坐到了姑娘的對面,還沒等他倆開口,姑娘便咬著牙問道:

“怎麼樣?那個傢伙招了嗎?”

女警官搖了搖頭,她用手拍了拍姑娘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姑娘,你先彆著急,有些情況還需要再和你詳細瞭解一下。”

姑娘眨了眨眼,認真地等著警官的問話。

“你仔細回憶一下,當時那個男的除了撕開你的衣服,還做了什麼沒有?”

姑娘眼睛翻了翻,說道:“沒有。當時用胳膊只是壓著我,不讓我起來。”

女警官又問道:

“之前的情況呢?你們不是一開始還在一起說了些其他的話呢,怎麼忽然之間,他就對你起了邪念,動起手腳了呢?希望你不要忽視每一個細小的細節。這些對我們都很重要。”女警官的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姑娘。

姑娘咬著嘴唇,眼睛轉著,努力地回憶著,忽然,她說道,“對了,他一開始還給我舉著傘,我往畫夾子裡面放畫,他舉著舉著,不知道為什麼,就一把把傘扔掉,接著,又把腳下的一個水桶踢飛了。”

兩個警官又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劉春江和那個姑娘在現場上的那些雨傘、水桶和搪瓷水杯,都已經在現場找到了。

“為什麼要踢掉水桶呢?是這個東西的事嗎?”

姑娘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像,那一桶水,還是他主動要給我打的呢。至於為什麼,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麼,你能確定,他是先把你的那個雨傘扔掉,然後又專門把水桶踢飛了嗎?”女警官很細心,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當然能了。”姑娘有些不解,不知道警官問起這些的意思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再好好想一想,之後他還扔了一些什麼?”

姑娘皺著眉頭,使勁想著,過了一會兒,她又說道:

“對了,他還把自己的褲帶解開,連同鑰匙,也都扔了出去。”

那個男警官隨即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把那個雨傘和那個水桶,褲帶和一串鑰匙等一些證據,拿了進來。

果然,那把雨傘上面的骨架,還有傘把,都是用金屬材料做的。至於那個水桶,褲帶和鑰匙,那就更是不用說了,都是鐵的。

兩個警官想了想,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女警官就把剛才劉春江對自己的那些要求說給了那個姑娘聽。

那個姑娘聽著聽著,兩個眼睛睜圓了,她用力咬著嘴唇,簡直不能接受這個說法,這個傢伙居然還說自己是為了救她,才這麼做的。

過了一會兒,姑娘的火氣似乎漸漸地消了一些。她腦子裡閃現著當時的情景。

仔細往深了想一想,也確實推翻不了那個人的這種說法。

姑娘默默地盯著旁邊的那個雨傘,水桶,還有放在沙發上面的那些自己的衣物,確實,上面的拉鎖,還有上面的鋼圈,鐵鉤,都是金屬的。

姑娘不作聲了,她又想起了當時劉春江把他自己的褲帶和鑰匙也扔了出去的情景,有些相信了。一般人不管扔什麼,都不會把自己的鑰匙扔了出去。單從這一點來講,那個男的說的有些道理。

於是,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

“也許他就是這樣想的吧,他要是那樣的話,就是我誤解他了。照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他呢。”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下,不由得都笑了。

月亮已經升起來了,劉春江和那個姑娘,從派出所裡走了出來。兩個人拖著長長的月影,在靜夜裡走著。

雨後的天空顯得格外晴朗。空氣中也透出清新,還夾雜著一絲泥土的芳香。

姑娘穿著女警官的一身便服,慢慢地走著;而劉春江呢,本來那個男警官也給了他一身衣服,讓他先暫時對付著穿上,但是,劉春江婉言謝絕了。畢竟,他的衣服只是髒了,洗一下就沒事了,並不像眼前的這個姑娘一樣,漂亮的裙子已經被自己撕爛了,沒有辦法才必須另外穿上。於是,他又把自己滿身是泥水的衣服湊合著穿了起來,也跟著姑娘低著頭走著。

“你準備到哪裡住呀?”姑娘柔聲問道。此時,這個小夥子在她面前,顯得有些靦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到哪裡去。介紹信已經被雨水溼透,不能再用了,住旅館沒有這個東西不行。”劉春江懊惱地說著,他現在身上別說介紹信和帶著的錢,都不能用了。最要緊的,是裝在衣服口袋上的組織關係和報到證,都已經成了一團漿糊,什麼也看不出來了。這樣一來,星期一到水泥廠報到的事情,看來也要耽誤了。

“所以我才來問你怎麼辦?你總要先吃些東西吧。”姑娘停住了腳步,看著他問道。

劉春江低著頭,想了想說道:

“沒關係,吃飯嘛,克服上一頓。至於睡覺,這是夏天,大不了我找個地方,隨便一躺,就是一夜。”

姑娘噗嗤一聲笑了。“你不怕民兵再來抓你,說你是盲流?你現在身上什麼證明也沒有,更是什麼也說不清楚。再說,你的那些報到證和組織關係,還要重新再回到學校去開,你身上連錢也沒有,怎麼回去?難道要走著回去嗎?”

“那該怎麼辦?”

“這樣吧,你就先到我們家裡,我給你弄點兒飯吃,然後再住上一晚上,我給你洗洗衣服,帶上一些錢,等明天你再走。”姑娘真誠地說道。

“你們家裡?不,不,這......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別怕,沒有事的。”

劉春江想了想,他肚子裡面早就餓了,再說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跟著那個姑娘,向她家裡走去。

等到了姑娘家裡,劉春江發現她家裡沒有人。更讓他驚訝的是,姑娘的家裡很寬大,有好幾間房子。看樣子,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

“坐吧。”姑娘客氣地說道。

劉春江看著身上的泥水,又看看客廳裡的沙發,搖了搖頭。

姑娘笑了起來。“你等著。”說完,她回到了屋裡,找出了一件睡袍,遞給了他,說道:

“來,穿上它,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一洗。”

“這......我到哪裡去換衣服呢?”劉春江被姑娘火辣辣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喲,你這時候倒是拿捏起來,成了謙謙君子了。”姑娘格格地笑了,“你到衛生間裡面先洗個澡,然後再換上。”

劉春江到了衛生間裡面,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躺進了一個澡盆裡,裡面有熱水。

洗完了之後,劉春江穿著那件睡袍,走了出來。

飯已經做好了,是面片。

劉春江餓了,他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的出來,你父親一定是個大官吧?”劉春江一邊吃一邊問道。

姑娘臉紅了,她知道劉春江指的是乳罩,她沒有說話。說實話,那個東西,是她母親從國外給她買回來的。國內根本就沒有人見過這些東西,更不用說用了。

經過交談,劉春江這才知道,這個姑娘名字叫薛柯枚,畢業於西安美術學院,現在是遼源水泥廠子弟學校的美術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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