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薛柯枚便來到了公司,開始上班了。

在女兒娟娟和劉春江剛剛出事的那些日子裡,由於薛柯枚一下子遭受到了那樣大的雙重打擊,她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來公司上班了。

後來,自從娟娟回來了之後,薛柯枚的精神狀態也稍微好了一些,身體也開始逐漸地恢復了,那時候,她就想著要開始工作了,畢竟,自己的工作總讓別人幫著幹不是一個辦法。

可是,柳鶯鶯硬是勸她不要著急,說那裡的工作有她頂著呢。但是,薛柯枚還是要堅持上班,最後,柳鶯鶯見薛柯枚態度十分堅決,又尋思上班也許對恢復薛柯枚的精神狀態會有一定的好處,也就同意了。當然,大部分的工作還是不讓她幹。而且,上班時間也比較靈活,也就是說,讓她暫時先上半天班,等身體好了再說。

薛柯枚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處理起工作來了。

......

張子琪也是一樣,她早早地從賓館裡出來,同時,肩上還挎著昨天準備交給薛柯枚的那個漂亮的黑色皮包。

她準備今天抽個時間,把黑皮包裡面的那封信和錄影帶,交給薛柯枚,這樣,她就安排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由於張子琪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回國了,所以,她在國內的駕駛本也沒有經過今年的年檢,所以,她無法開車上班,而且也沒有乘計程車。因為她估計,此時正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期,這時候說不定路上會出現擁堵。好在賓館距離公司的地址也不算遠,自己走幾步也就過去了。

由於張子琪是剛剛從國外回來的,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比較時髦,再加上她的氣質也好,所以,走在路上,自然會引起路上的行人注意。

果然,正如張子琪所料,確實,當她走到路途的一半時,路上的汽車又擁堵在一起了。

儘管張子琪沒有開車,但是,就這樣,路邊上行人道也不好走,為了能早些過去,她便從一些小衚衕穿插著行走,這裡的人會比較少一些。

可是,正當張子琪走在一個悠長的衚衕時,忽然,冷不防從身後閃過來一個身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個人猛地伸出一隻手,一下子抓住了挎在她肩膀上的黑皮包,用力一揪,那個漂亮的黑色皮包就給拉了下來......

張子琪的反應還算快,她本能地用手臂勾住了皮包的帶子,但是,由於她畢竟是個女的,力氣也不大,結果,黑皮包沒有勾住,自己反而也被帶倒了,一下子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快......快來人哪,有人搶劫啦,快來人哪......有人搶劫啦......”

張子琪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她咬著牙艱難地用手支起上半身,大聲地呼喊起來。

只見前面的那個人搶過了她的黑皮包,立刻拼命地往前跑去,一轉眼就跑出了十來米遠。

也不湊巧,偏偏這個時候小巷子裡沒有什麼行人。

那個人手裡緊緊地抓著黑色皮包,沒命地往前奔跑著。

顯然,這個傢伙對這裡的衚衕很熟悉,他三拐兩拐,張子琪就看不見了。

正當這個傢伙氣喘吁吁地往前跑著,結果,前面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趙田剛。

由於他前段時間違反了國家治安管理條例,受到了公司的處分,他過去的職務當然就被免除了。現在,他只好又回到了原來的崗位上,也就是說,又重新開始看大門了。

他今天上的是夜班,此時,他剛剛下了班,正從這裡走過。

就在剛才,趙田剛走在小巷子裡,似乎隱隱約約地聽見附近有個女子的聲音不停地呼喊著什麼,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就見從前面的拐彎處,竄出來一個人影。

趙田剛注意到,奔跑的這個人長得虎背熊腰,滿臉都是橫肉;手裡緊緊地抓著一個女式的黑色皮包。只見他一邊氣喘吁吁地跑,一邊還神色驚慌地向後面張望著,在這個人的臉上,刻著一道斜斜的刀疤。

“......刀疤?這不是當年的那個刀疤臉嗎?”

儘管已經過去許多年了,可是在這裡,趙田剛還是

一眼就把這個當年在霍州刺他一刀的那個人,給認了出來。

也難怪,這個人臉上的刀疤特徵,實在是太明顯了。

那一年,薛柯枚和趙田剛一起參加省裡的企業宣傳文化工作現場經驗交流會,在坐火車回來的路上,薛柯枚不小心踩了正在她座位下睡覺的這個刀疤臉,於是,這個傢伙便訛人,沒辦法,薛柯枚只好跟著他在霍州下車。沒想到,半路上刀疤臉起了歹念,正當他對薛柯枚想要下手的時候,被悄悄跟隨在後面的趙田剛給了他一拳,解救了薛柯枚。當然,趙田剛也被刀疤臉在腹部捅了一刀。

真是想不到,今天竟然在這裡撞上了。

“......好啊,不用說,這傢伙是搶了女人的皮包才這麼沒命地跑。”趙田剛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要不然,有哪個大男人,會拿著這麼一個女式的皮包上街啊?更何況,此時的不遠處還有人在呼喊著有人搶劫。

趙田剛很有心計,為了麻痺這個刀疤臉,他裝作一副十分害怕,膽小怕事的樣子,蜷縮在牆角的一邊,靜靜地等著他往這邊跑來。

當刀疤臉快要跑到自己的跟前,趙田剛猛地把一條腿往外這麼一伸,就聽“撲通”一聲,立刻,刀疤臉的身子就朝前面飛出去。

這個傢伙手裡的黑色皮包也跟著甩了出去。

趙田剛沒等他站起來,兩步跨過去,把那個黑色的皮包撿了起來。

刀疤臉摔倒之後,也顧不上疼痛了,他連滾帶爬地往前跑了。

趙田剛沒有再追刀疤臉。他不想找那個麻煩。

他只是皺著眉頭,兩眼瞅著手裡的那個黑色皮包,翻過來調過去,不住地眨著兩個眼睛。

他掂了掂皮包的分量,隨後又用力晃了晃,心裡猜測著裡面裝著的什麼東西。

也許張子琪已經找不見刀疤臉究竟是鑽進了那條衚衕,反正,她沒有出現在這條衚衕裡。

趙田剛四周看了看,見還沒有人過來找他,猶豫了一下,隨即便拿著這個黑皮包,急匆匆地往自己的家裡走去。

走到家門口,趙田剛又謹慎地朝外面望了望,見沒有什麼人跟過來,便走進了家門,把門關好。

之後,他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床前,拉開了皮包上面的拉鎖,口朝下,使勁抖了幾抖。

裡面的東西都掉了下來。

讓他失望的是,裡面並沒有他期待的什麼值錢東西。有的只是一封信,幾張照片,還有一盒錄影帶。

趙田剛皺著眉頭,斜著眼瞅了一眼照片,上面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他對那個照片不感興趣,只是拿起了那封信看著。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這封信的信封上,文字居然是幾行外文。

“......還他媽的寫的是洋碼字?這裡面寫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啊?”趙田剛把信封裡面的信件抽了出來。

信上面寫的那些外國文字,別說單詞一個不認識,就連上面的字母,趙田剛也認不全。

一甩手,趙田剛把這封信扔在了一邊。

隨後,他又拿起了落在床上的那盒錄影帶。

“......帶子裡面會是什麼呢?”趙田剛自言自語地說著,同時,他的兩個眼睛不住地翻著。

這盤錄影帶的外表更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看樣子,裡面也不像是故事片一類的東西。

趙田剛罵了一句,他扭頭又看了看皮包。

這個漂亮的黑色皮包倒是不錯,應該值一些錢。

他又拿起了這個皮包,一邊翻過來調地看著,一邊琢磨著。

要是一個男式的皮包,自己就可以留著用,遺憾地是個女式的。

對了,這個皮包可以給自己的女兒娟娟用。趙田剛心裡這樣想著。

但是,他又一尋思:不行,萬一娟娟拿著這個皮包,被這個皮包的主人認出來怎麼辦?那樣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可是趙田剛隨即又一想,不會的。天下這麼大,事情那會有那麼巧?

再說,賣同一種款式的皮包多著呢,誰敢保證,這個皮包就是她的?退一步講,就算是碰見了皮包的主人,這個皮包上面又沒有刻著她的名字,她有什麼憑證可以說是她的呢?

就算是真的能夠證明這個東西是她的,大不了給她就完了。

想到這裡,趙田剛決定把這個漂亮的黑皮包送給娟娟。

趙田剛正在這樣想著,忽然,從皮包的夾層裡,掉出了一個小東西。

“身份證?”

趙田剛彎下腰,把地上的身份證撿了起來。

“天哪,這不是王雪飛的妻子張子琪嗎?”

一看上面的相片,趙田剛就感覺有些眼熟,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張身份證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公司裡的監事會**——張子琪。

雖然趙田剛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他還是認出來了。

——沒錯,就是她,身份證上面的姓名清清楚楚地寫著呢。

這個張子琪現在不是在國外住著嗎,難道是回來了?

很有可能。

那麼,這個小男孩又是誰呢?

趙田剛這才又重新拿起了那張小男孩的照片,一邊看著,一邊心裡嘀咕了一句。

管他是誰呢。

趙田剛對這些不感興趣,不再猜想了,他想的是,反正不管是誰,既然這張身份證是張子琪的,那麼,這些東西一定就和張子琪有一定的關係,要是這樣,那自己就要把東西再還給人家,因為娟娟出國的事情,還要全指望著人家呢。

想到這裡,趙田剛把那封信,照片,還有那盒錄影帶,都重新裝入了皮包,他決定還給張子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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