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鈴檀聽見,是自己心中十分熟悉且親切的聲音,悠悠探過去。

是自己的貼身奴婢“紅燭”姜鈴檀想到這位婢子,前世紅燭,為保護自己,跳下萬丈山崖,不禁鼻子一酸,回神時,她已經被紅燭扶起。

紅燭帶點哭腔的打量著,姜鈴檀的渾身上下,哽咽道:“小姐,是奴婢未曾保護好您,才讓您受傷,請小姐責罰。”

受傷?

姜鈴檀頓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拉住紅燭的手,替她擦乾眼淚,溫聲道:“不怪你紅燭,不是你的錯,你方才說的?受傷,是怎麼一回事?”

紅燭有點疑惑,但解釋道:“小姐忘了嗎?前不久,武場的騎射會,小姐您想一道去湊湊熱鬧,便只帶了奴婢一人前去,後面,誰知有刺客行刺,當時人馬兵亂的,小姐就被刺傷了幸好小姐受了點小傷,否則…奴婢會內疚一輩子的。”

說到這,紅燭的聲音又帶點哭腔,姜鈴檀這時才反應過來。

騎射會,遇刺,受傷…華明十九年,姜鈴檀今年,才十四,未滿及笄,事後,又被皇上旨意賜婚給皇子,姜鈴檀當時著實不滿,與姜遠鬧了一騰後,大病一場,不久後,姜鈴檀去往寺廟的路上,遇到暗衛襲擊,當時要不是情況所迫…紅燭也不會穿著自己的外衣,跳下山崖,而後在姜鈴檀滿及笄時,便嫁給皇子宋韓意…他羞辱,欺辱姜鈴檀,這一年裡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使姜鈴檀在梁京城中的口碑,變得越來越差…

姜鈴檀想到這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的恨意達到極點

這一次,姜鈴檀…一定不會讓悲劇重現了,一定不會!

紅燭喚來紫草,讓紫草告知一聲老爺,小姐醒了,紫草也應了一聲,便去了。

紅燭為姜鈴檀梳妝著,為姜鈴檀塗上胭脂,描上眉,紮了兩團髮髻,形似一隻兔子的耳朵,而其餘的頭髮披在後肩,又插了許多各式各樣的簪子髮飾,先前的銅鏡被姜鈴檀打碎,因此,紅燭拿了一面嶄新的銅鏡,姜鈴檀望著鏡中的自己,眼眶又被淚水打溼了。

“小姐,今日外頭冷,您穿厚些點!當心凍著!”紅燭為姜鈴檀換上一襲黛粉的襦裙,襦裙上繡著一朵朵的鈴蘭花,看上去小巧玲瓏,十分可愛,上衣是一襲淡雅的素色,紅燭為姜鈴檀尋了一頂寬大的斗篷,斗篷不同於姜鈴檀身上的淡色,而是鮮豔奪目的紅,姜鈴檀將它披在身上。

身子本就小巧的姜鈴檀,在這頂斗篷的襯托下,更加顯得憐惜。穿著翹頭鞋,翹頭鞋外繡有桃花樹枝。

姜鈴檀望著自己有些發呆,紅燭早已累的滿頭大汗,叉著腰,用一隻手扇著風,好讓自己快活點

“呼!”一聲,紅燭滿意的望著姜鈴檀,笑道:“我們家小姐,果真是美人胚子,現在都這麼美了,以後還得了呀!”

姜鈴檀輕輕點了一下紅燭腦袋,淺笑著道:“就你會說,好了,我們去見祖母他們吧。”

姜鈴檀轉身要走時,被紅燭叫停,帶著一壺暖手爐,與紅燭一起去往堂屋。

堂屋離後罩房不遠,走幾步便到了,姜鈴檀邊走邊打量著周圍,這些場景對姜鈴檀來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姜鈴檀心中一緊

回來了就好,這院中的場景,姜鈴檀也有許久沒見了,回來後,再次見到這萬分熟悉的場景,心頭在震動,睫毛也在微微顫動。

還未進堂屋便聽見裡面嬉笑的聲音,姜鈴檀一腳跨進裡面,嬉笑聲戛然而止,姜鈴檀面帶笑容走向,坐在正中央的老婦人面前

姜鈴檀身體微弓,向前欠身低頭,溫聲道:“給祖母請安。”姜老夫人,慈祥的望著眼前的小女娃子,笑道:“五姑娘不必多禮,你身子剛好,起身吧!”

姜鈴檀淺淺抬頭,目光再次對上姜老夫人面露慈愛的面龐。

前世,姜老夫人待姜鈴檀極好,當初嫁給宋韓意時,姜老夫人也是萬分憂心,姜老祖父去世的早,也只有姜遠一個兒子,以至於姜老夫人待姜遠極其疼愛。

“鈴兒身子剛好,讓姨娘來瞧瞧,看看有沒有好些,哎呀!生一場病,瞧都瘦了,回頭姨娘多給你拿些你愛吃的給你,”

廣式的語氣中,帶點心疼,又像是嘲諷,姜鈴檀的腦海中,浮現出前世,廣式將那碗毒湯,灌進自己喉中時,猙獰的表情,手死死的抓緊襦裙的一邊,隨後便恢復正常,不鹹不淡地開口道:“廣姨娘言重了,鈴兒無事,不必擔心。”

廣式聽到姜鈴檀如此開口,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時,屋外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大吼道:“妹妹!”

人未到,聲音卻先到了,等到那兩位少年進到堂屋時,姜鈴檀一時愣住了,看向兩位少年郎。

一位個子高些,身穿鐵甲,身材高大魁梧,像是能輕易將一人碾碎,在他身旁的雖不及他高挑,但也是身披鎧甲,堂堂正正的模樣,兩位少年的目光看向姜鈴檀,帶有一絲的憐憫。

姜鈴檀這才反應過來,要開口時,再次想到前世姜可對自己說的話

“如今,姜緒之已經死了,姜擇鶴他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五妹妹,你知道?姜擇鶴現在被梁京稱為什麼嗎?!遠安侯府的敗筆!”

姜鈴檀掙開那回憶的束縛,溫和的聲音中夾雜著許多聽不透的感情,哽咽道:“大哥,二哥…你們…回來了?”

話語結束,姜鈴檀眼眶中的眼淚,終於是湧了出來,姜鈴檀奔向那兩位少年。

姜緒之看著自己的妹妹,盡然落淚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他急忙伸出手,要給她擦拭眼淚時,姜擇鶴似是有些心疼但還是裝作不在乎的道:“喂,姜鈴兒,用不著吧,你怎麼哭成這樣,你又沒死,哭的這麼傷心,幹…啊!”

話音未落,姜緒之一肘擊,擊中姜擇鶴的腹部,姜擇鶴吃痛的喊了一聲,頓時捂住肚子,而姜緒之一把將姜鈴檀摟入懷中,輕輕安撫著姜鈴檀。

堂屋中的人,一時間看到姜鈴檀哭了出來,不知該怎麼是好,都面面相覷,而角落的姜可擇是白眼瞧著,姜可湊到姜聽面前,低聲罵道:“無禮。”

姜聽,姜遠與李氏誕下的庶女,姜鈴檀的母親去世前,便納下廣氏和李氏,姜鈴檀的母親也在誕下姜鈴檀,便去世。

姜鈴檀在姜緒之懷中哭夠後,便離開姜緒之懷中,轉身向姜老夫人賠罪,可能是剛哭過的原因,也至於姜鈴檀的鼻音有些重,她微微行禮道:“是,鈴兒失禮了,請祖母責怪。”

姜老夫人聽到姜鈴檀這句話,笑道:“五姑娘,這是重情義,祖母喜歡還來不及,怎會怪你?”姜老夫人像是看到什麼疑惑道:“咦?緒之?你爹沒跟你一起從訓練場回來嗎?怎麼沒瞧著你爹?”

姜緒之聞聲道:“父親回來時,宮中有急事,將父親招了過去。所幸我就與擇鶴就先行一步回府看妹妹了。”

姜老夫人見到姜緒之的解釋後,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祖母。”姜鈴檀的聲音傳出,姜鈴檀面向姜老夫人,溫聲道:“祖母,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屋中歇息了,鈴兒就先告退了。”

姜老夫人聽聞這句話,連忙頷首道:“誒!好,你身子剛好,緒之,擇鶴,紅燭,你們將五姑娘送回屋中吧。”

三人連聲道:“是。”

姜鈴檀與姜緒之,姜擇鶴一同走在回屋的路中,而紅燭只是跟在他們後面,姜擇鶴打破寂靜的場面,不經意道:“姜鈴兒,你方才怎麼哭的那麼傷心?你生個病,還生出相思病了?”

姜緒之正要抬手教訓姜擇鶴時,被姜鈴檀攔下,姜鈴檀一笑,偏頭道:“鈴兒做了一個噩夢,那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但醒來後,看見大哥,二哥就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喜極淚泣罷了”

姜擇鶴被姜鈴檀這句話,整無語,他罵道:“你就因為這個?你是夢到我們死了還是怎麼了!?”姜擇鶴話音剛落,姜鈴檀身子一頓,又想起那前世的種種。

姜緒之拍了一把姜擇鶴的腦袋,厲聲道:“姜擇鶴!不許同你妹妹這般說話!”轉頭便又向姜鈴檀溫聲道:“妹妹,你是夢魘了是嗎?哥哥改日給你尋個香囊,據說,在梁京城很有名,哥哥改日給你買回來,送你。”

姜鈴檀聽到這句話,轉頭拉起姜緒之的胳膊,激動道:“還是我大哥好!嘿嘿嘿!最喜歡大哥啦!”

姜擇鶴聽聞姜鈴檀這句話,便有些小生氣。

切,姜緒之有什麼好的,姜鈴兒怎麼那麼喜歡他?明明自己對姜鈴檀也很好,翻眼望著眼前的兩位人

紅燭則是在後面,紫草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也跟在他們身後,紅燭跟紫草對視一笑,又道:“大少爺二少爺和小姐可真是關心彼此。搞的我都有點想要哥哥了。”

紫草聽到紅燭這麼說,打趣道:“喂,紅燭,我看你不是想要哥哥,而是想要“哥哥”了吧!?紅燭!你思春啦?”

紅燭被紫草這番話,整的滿臉通紅,害羞又罵道:“不!不許胡說!我沒有!。”

紫草瞧著紅燭躲避自己的眼神,和結巴的語氣,笑道:“是是是,你沒有,紅燭,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呀!”

紅燭氣的一跺腳,罵道:“紫草!你再亂講!我就告訴小姐了!哼!”

紫草聽到這句話,笑著安撫紅燭,將她的毛擼順。

不到一會兒,便到了,姜鈴檀的屋外

現在正處冬季,姜鈴檀的院子中種著一棵梅樹,梅花開的嬌豔動人,如果梅花是一名女子,那她一定是梁京最風情萬種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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