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從內部發起的襲擊戰,定位極其精準。第一個爆炸的,也就是被點燃焰火的地方,就是紫小姐初次被關押的地方,至於為什麼,那原因則是明擺著的。

事實上,那些與紫小姐發生關係的傢伙,一個也沒跑掉。

原因很簡單,在此之前,大約五點多鐘的時候,紫小姐曾經奇蹟般地光臨過那裡,而且找到了那個瘦高的小頭目。

“今天我晚上會回來!”

她跟對方溫存了幾分鐘,就在對方被點起熊熊浴火之後,卻著急走了,並閃動著勾魂似的紫眸,說出來那句話。

而那句話就像一枚釘子把他們都牢牢釘在了營房內,哪裡都不願意去了。於是,解決的很徹底。

隨後,那個一貫拽著糞車慢吞吞的身影在那一段時間裡,卻變得出奇靈活和神速。

當他把整個營區的焰火都點燃後,時間僅僅過去了十五分鐘。

當他看著一片火海的場面時,來不及喘氣就獨自隱匿進火光裡的陰暗處。

他趕到坤濡的住處時,正好經過自己放置在旁邊的糞車,不過他沒有去拉上它。

這時,坤濡正帶著十幾個手下,衝出來。

迎面就被突然而來的衝鋒*槍子彈給覆蓋了。

十幾個手下無一倖免,不死帶傷。

而坤濡躲在紛紛倒下的人牆後面,趁機逃走。

當他到達一塊巨石後面,這時,那個手持衝鋒*槍的人,追上來,繼續瘋狂開火。

多日被欺負,侮辱後的徹底釋放是可怕的,槍口不斷噴射的火焰,映襯著他嘴角的獰笑和臉上每一根鯨紋的抽搐,宛若魔鬼。

好在躲在樹後的坤濡看不到這些,他被潑水一樣的子彈壓制地抬不起頭來。

只能偶爾揮舞手槍盲射,阻止對方靠近。

“救我,救救我!”

這時,他聽見有個聲音在急促地叫著。

他回過頭,竟然看見那個短時間裡就把他徹底迷住的女人,就倒在身後的樹下,向他呼救。

於是他急忙向她擺手,示意她向自己靠攏。

女子明白過來,貼著地終於把自己變成了本來的形狀,扭動著身軀向他爬動。

那姿勢即使在子彈橫飛,危險重重的大背景下,看起來還是那樣誘惑和狐媚。

當她終於到達坤濡身邊的時候,坤濡立刻把她抱起來,他沒有把她擋在身後,加以保護,而是用一隻手勒住她的脖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成了人肉盾牌。

“啊!不要!”

她可憐巴巴地央求著,但顯然已經沒有用。

有了她之後,坤濡有了一點勇氣,他突然拖著她向後撤退。

當他們離開那棵大樹的庇佑時,他原以為的潑水一般的子彈沒有如期而至,對面竟然出奇的安寧。

這給了坤濡逃跑的信心,也更加認識到人肉盾牌的重要,於是繼續不捨地拖著她向後撤,直到到達連片的松林邊緣,只要他鑽進去,就沒有人能夠找到。

而這時,他只是聽見身後有人恐怖地嘶吼,但始終沒有開槍。

終於他拖著女子進入了松林,隨後把她鬆開了。

“滾吧!寶貝兒!”

可能是死裡逃生的快感,讓他撒手的時候,還禁不住親吻了一下女人的臉頰。

而這時,他的衣襟卻被她抓住了。

“你就這樣扔下我走了嗎?”

她望著他,紫色的眸子裡釋放著幽怨而神秘的光。

“滾開!媽的!”

坤濡開始暴怒,並奮力準備甩開她。

但是奇怪地是,他竟然擺脫不了,這更是加劇了他因恐懼而產生的憤怒。

“媽的,我斃了你!”

說著,對她調轉槍口。

就在一瞬間,他還來不及開槍,整個身體在女子的一拉一拽之間,突然騰空,然後重重摔在佈滿碎石的地面上。

“啊!”

他痛得慘叫,緊接著,“咔”的一聲,隨之又是一聲慘叫,他的一隻手臂被折到了身後,手裡的槍也不知道扔哪裡去了。

當他的頭被一隻腳踩踏進土石碓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了抵抗掙扎的能力。

“哎呀,我們在一起那麼快活,我可不捨得放你走呢!嘻嘻”

他聽見女人妖媚的笑聲。

隨著雜亂的腳步聲,一群人從松林深處擁過來,那些人趕到紫小姐身邊的時候,立刻停下來,並向她打著報告。

原來,他們都是提前潛伏在周圍地區的援兵,等待著鯨先生點燃爆炸物後,才按照方位,準確抵達。

同時,各個方位的援兵都在進入位置,展開對坤濡集團的武裝人員的屠殺。

而那些人則完全混亂,就像無頭蒼蠅,已經沒有了抵抗的能力和意志。

他們唯一的意志就是逃跑。

很快這些人大致形成兩撥,一撥距離出口較近的,便扒上汽車或者徒步,衝向出口,另外一部分距離遠的,則奔向了馬圈。

只有獲得了這種原始的交通工具,他們才有可能透過那條密道,逃出生天。

只是承載著他們活命機會的馬場並沒有讓他們如願。

當他們擁進去的時候,準備爭搶的騾馬都還在馬圈裡,只是都已經躺在地上,血流成河。

那個完成對畜牲的屠殺的傢伙,這時候正蹲在一處屋頂上,手裡握著一把繳獲來的AK47,看著下面亂哄哄的場景。

他沒有開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從馬場一撥撥來,一撥撥又毫髮無損地逃走。

而他緊緊攥著那把老掉牙的AK47,氣得眼珠裡冒出火。

“媽的,邪神,不給我武器,害得我只能躲在這裡!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只剩下了發狠和咒罵。

就在他切齒痛恨的時候,邪神也已經進入自己承擔的角色裡。

他的狙擊步槍不斷傾吐著一根根晶亮的火蛇,而且彈無虛發。

這時的出口位置,已經橫七豎八地佈滿了屍體,他們的旁邊則是幾輛胡亂停放著的卡車,因油箱被打爆,而發生爆炸,成為一堆堆巨大的火團。

在邪神精準地阻擊下,很快就成功地打消了武裝分子們準備由此逃走的打算。

他們被迫無奈之下,只能躲避在出口內,苟延殘喘。

平時,面對老百姓的神勇都徹底不在了,那佝僂的身影宛如一條條夾著尾巴的喪家犬。

這時候,他們抱團躲避的位置,正是邪神槍口的死角,他一時也無法精準射擊,但這種情況並沒有讓邪神感覺失落,因為那也在他設計之內。

於是在連續開槍之後,他悄悄離開了所在位置,而從出口外圍繞行,大約十分鐘後,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到達了那個死角的正上方。

這時,他拿出幾顆手雷,並把它們連在一起,同時拉開了一枚的拉環,扔下去。

隨著一聲巨響,一股濃煙沖天而起。

他立刻再次回到自己的狙擊位。

透過瞄準鏡看到的場景,比他預想到的還要安靜祥和。

那裡再沒有了喧譁還有零星的槍聲。

於是他繼續等待,等待下一批逃來的人。

在這時,這裡,不是逃出地獄的出口,而是地獄的入口。

不過十多分鐘,三輛卡車一前一後,因速度過快以及路面不平的原因,就像兔子蹦蹦跳跳地向這邊駛來。

藉助熊熊的火光,邪神無需瞄準鏡就能夠看見車廂裡站滿了人。

他們也在隨著汽車的顛簸,像喝醉了一樣,東倒西歪。

這時,先前的幾輛卡車還在著火,而且幾乎把道路堵住。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加速,奮力將冒火的車輛撞開。

這毫無疑問很冒險,但是總比待著等死要好一點。

於是第一輛車加速衝上去。

“咣”

邪神聽見一聲劇烈地撞擊,那輛已經被燒壞的汽車立刻被撞翻,並解體。

隨處飛落的車體上的火迅速將周圍的屍體點燃,沒多久,周圍的空氣被濃烈的人體燒焦的氣息填滿。

在這時候,誰也不會關注到這些,第一輛車顯然撞擊成功,而且並沒有影響到它的行駛,於是眨眼之間就要突破出口,就在這時候,邪神扣動了扳機。

“嘭!”

隨著一根清晰火亮的彈線射出,那輛汽車迅速拐頭,然後撞在堆起的防禦工事上。

“嘭!”

緊接著又有一條彈線射出,緊跟其後的卡車也轉變了方向,“咣”的一聲,撞在前面卡車的油箱上,於是黑乎乎的柴油“汩汩”流出。

而這時,第三輛車已經完全被擋住了,上面的人就像前面車輛裡的人一樣,紛紛跳車,然後揮舞著武器,想穿過汽車的夾縫,逃出去。

但是逃生欲讓他們利令智昏,他們已經忘記了腳下還在流淌的柴油。

不需要邪神去點燃,當一股柴油終於流淌到了一具焚燒著的屍體旁時,整個區域都瞬間被點燃了。

緊接著,在柴油蔓延的區域所有的東西好像都被點著了,包括三輛汽車,還包括在縫隙裡躲躲藏藏準備出逃的人。

在幾乎可以照亮半邊天的熊熊火光裡,那無數生命只是簡單地掙扎一下,便被大火吞沒,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而隨之而來的更為濃烈的嗆人氣息,讓邪神都承受不住,開始連續咳嗽。

而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導彈凌空穿過的呼嘯聲,而那巨大的火海也瞬間被爆炸的氣流衝開,漫天飛舞。

隨之,在呼呼的風聲裡,兩架直升機就像暗夜幽靈,從兩邊的山林上空,冒然而出。

邪神看到它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抓起狙擊步槍,翻身上馬,然後沿著山坡跑下去,然後再貼著黑乎乎的山溝迂迴。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在這種混亂的狀態下,有時候是敵友不分的,萬一被直升機當做了敵人,隨便一枚導彈過來,他就什麼都交代了。

好在他已經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了,在躲避開直升機的同時,他還摸到了那片竹林邊。

他向著裡面大聲叫,直到十分鐘後,才聽見有人弱弱地回應。

這讓焦急萬分的邪神喜出望外。

原來,倆個女人在竹林裡久等,她們又困又怕,最後竟然相擁著睡著了。

邪神看著她們安然無恙,也沒有說什麼,必定睡著了比被人抓住或者亂跑迷失方向要好很多。

於是讓她們上馬,而他則負責牽馬,然後就這樣透過秘密道路離開。

可是事與願違,就在這時候,一道劇烈的探照燈燈光從天而降,正好把他們照射在中心。

緊接著他聽見有人在喊叫。

那是紫小姐,原來她已經完成任務回到了直升機上,而且正到處搜尋邪神。

而邪神卻發自內心地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這也是他選擇偷偷走密道的原因,不過這時候,不得不停下來,和對方做一個簡單地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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