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璽有點茫然地看著攔住她去路的三個學生,因為對方都穿著學校的校服她知道對方定然是學校的學生,但模樣卻十分陌生,君璽一時間也不太能確定對方有沒有上過自己的課。

君璽的記憶力十分拔群,但她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毛病,就是有點臉盲。

所以每次見人打招呼的時候總會慢一拍,萬一認識的人被自己當成陌生人了總歸是有點尷尬。於是一些不太熟悉只見過一兩次面的人就會覺得,這姑娘顯得不那麼機靈。

“你們…有事嗎?”君璽躊躇了一下,選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問法。

三個男人看著君璽都笑了起來,“君老師,我是法律系三年級的粱柯。”為首的男生長得十分高大,比君璽幾乎要高出了一個頭。他低頭看著跟前身形嬌小的君璽,竭力向展現出自己的風度翩翩。

可惜君璽並不能領悟這一點,她從小到大接觸的大都是或文質彬彬或溫文爾雅真正風度翩翩的人。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無一不是知識淵博學富五車,粱柯這樣故作姿態的男學生在她眼裡實在什麼都不算。

“有事嗎?”君璽鬆了口氣,法律系的肯定沒上過她的課,不認識。

“我們梁哥想請君老師放學之後去喝咖啡。”旁邊一個男生笑嘻嘻地道。

君璽搖頭,“謝謝,我不喝咖啡。”

聞言那叫粱柯的學生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君璽是在很認真地陳述事實,但在對方的眼中就是對自己毫不留情的拒絕。

粱柯微微眯眼打量著眼前的君璽,“君老師,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君璽皺眉道,“不用了,謝謝你的邀請。我還有事,麻煩讓開一下。”

粱柯輕笑了一聲,“君老師不是本地人吧?去年才剛來東北大學?”

君璽這才抬頭認真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學生。她只是對自己專業以外的事情不太在意又不是真的傻。本身也是出身關係複雜的大家族,當然聽得出來對方語氣裡的威脅意味。

粱柯見她終於認真開自己了,立刻得意一笑,“我聽說君老師剛到學校就想要組建一個什麼實驗室,那可是要花不少錢的。我爸是教育局的,咱們學校管財務的主任是我舅舅,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引薦一下?”

君璽皺眉有些不耐煩,“我還有事,你能不能讓一下?”

粱柯並不將她的不悅放在眼裡,笑道,“我不讓又怎樣?”

君璽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一把將堵在自己跟前的粱柯推開,“梁同學,謝謝你的好意,關於這件事我會跟你們法律系的老師溝通的。”說完就要走了,粱柯被她推了個趔趄頓感顏面大失。當下怒不可遏,伸手就去抓出君璽的手臂。君璽反手揮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一腳踢到了粱柯的左小腿上,粱柯立刻痛得差點蹲在了地上。

君璽雖然從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讀書,但她小小年紀出國留學,能取得學位順利歸來還來到遠離自己家鄉的東北大學當老師,能是什麼柔弱無害的人?

粱柯惱羞成怒,指著君璽對身邊的兩個人道,“愣著幹什麼?抓住她!”

兩個學生也有些面面相覷,他們只是跟著粱柯來湊熱鬧的。雖然眼前這個女老師看起來比他們還小,長得也十分漂亮像個精緻的洋娃娃一般一點兒也不像學校的教授,但人家畢竟是教授是老師啊。

粱柯跟老師告白,追求對方他們還能湊個熱鬧,現在要動粗的……

兩個學生對了幾眼,誰都沒敢立刻動手。

粱柯見他們這樣更是氣得不輕,勉強站直了身體怒道,“怕什麼?!只要我爸一句話的事情,她就別想在東北大學教書!”

君璽的不給面子讓他感到了尊嚴受損,也不再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女人就該在家裡侍候男人帶孩子,跑出來教什麼書?”

君璽俏臉微沉,她這些年也聽過不少輕視女人的發言,這還不算是最過分的。

但她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大夏排名前五的學校裡,這還只是一個三年級的學生。

“給我抓住她!”粱柯道,“給你們一人一百塊!”

兩個學生眼睛立刻一亮,反正出了事情有粱柯在前面頂著。

兩人一左一右上前朝著君璽逼近,君璽皺著秀眉後退了兩步臉上卻並沒有太多害怕的神色。

粱柯得意洋洋地笑道,“給臉不要臉!現在大家都去大禮堂那邊了,這邊可沒有人能救你。”

“……”這種傻子是怎麼考上東北大學的?君璽心生疑惑。

突然,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粱柯的後腦勺。

粱柯一愣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回過頭去看,然後就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然而比那黑洞洞的槍口更讓粱柯恐懼的是,他看到了那持槍的人。

龍鉞難得無聊看了一出好戲,這會兒的心情十分不美妙。

他平時本來就讓人覺得很有壓力,這會兒心情不好渾身上下的低氣壓更是讓被粱柯感覺雙腿發軟,剛剛被踹過的小腿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了。

“教育局,梁超的兒子?”龍鉞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戰戰兢兢的青年,淡淡問道。

粱柯打了個寒顫,連忙道,“是,是。剛剛…剛剛是她……”這一瞬間他就想要把鍋甩給君璽,如果讓龍少知道他仗著家裡的關係做的那些事情,不僅他好不了,就連他爸他舅舅都好不了。

龍鉞嗤笑了一聲,對一邊的君璽抬了下下巴,“過來。”

君璽看了看龍鉞,將目光落到他手裡正指著粱柯額頭的槍上。

一邊朝龍鉞走過去,一邊道,“謝謝你。不過…學校裡應該還用不到這麼危險的武器。”如果龍鉞真的用槍傷了粱柯,就算是粱柯不對在先,外界也會對龍鉞有微詞的。

龍鉞挑眉,“你認識我?”

君璽眨了眨眼睛,抬手指了指龍鉞肩頭的肩章。

整個北四省這麼年輕又能到這個等級的軍官,除了龍鉞還能有誰?

上次見面龍鉞穿著大衣,君璽只能看出裡面的制服是軍官才會穿的。這會兒龍鉞的肩章是露在外面的,君璽自然看得一目瞭然。

得,壓根就沒想起來他們之前見過。

龍鉞道:“說罷,怎麼回事。”

粱柯急得直冒冷汗,臉色慘白,“龍少,我、我……”

君璽倒是語氣平靜,十分簡練並精準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龍鉞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眼前的粱柯,“梁公子,出息了啊。”

“……”粱柯訕訕不敢言語。

“張乘風!”龍鉞突然冷聲道。

站在他背後不遠處的副官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是!”

龍鉞將槍隨手放回槍套中,淡淡道:“開學典禮結束後,讓梁超來見我。”

“是。”張副官恭敬地應道,然後看了看粱柯三人,“這三個人?”

龍鉞道,“帶走。”

“是。”

張副官似笑非笑地看向已經開始發抖的粱柯,“梁少,走吧??”

這位也真的是膽大包天,開學當天就敢在學校裡調戲老師,不成還敢用強。這若是個膽小怯弱的女老師也就罷了,但是眼前這位雖然年輕看著也十分無害,但從頭到尾哪裡有一點害怕的模樣?

今天就算他們不在這裡,這姓梁的恐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至於教育局那位梁局長,生了個坑爹的兒子,只能認了。

張副官將三人帶走了,龍鉞才低頭去看君璽,“你沒事吧?”

君璽搖頭,“沒事,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要走,只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龍鉞勾著衣領拉了回來,“等等。”

“嗯?”君璽有些疑惑,卻見龍鉞俯身將手直接伸進了她外衣的口袋裡,很快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小巧卻樸實無華的玻璃小瓶。

那玻璃瓶還不到食指大小,平平無奇裡面裝著的也是透明的液體,看著有點像醫院用的注射藥劑。

龍鉞道,“以後別玩這麼危險的東西。”

君璽小聲道,“也沒有很危險。”這是她替自己做來防身的,算不上太危險,至少不會出人命。

龍鉞打量著眼前嬌小的女子,意味深長地道,“是麼?”

“我還有事,可不可以想……”君璽有點不安,她總覺得龍鉞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古怪。

難道是把她當成了潛在的危險分子?但是她做的東西真的不是用來殺人的啊。

龍鉞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明顯有些不安的女子,點頭道,“去吧。”

就在君璽鬆了口氣,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就要轉身的時候,龍鉞突然又叫住了她,同時也讓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

“少吃點蛋糕麵包之類的東西,還有,別把藥跟吃的放在一起。”

他剛剛居然摸到她口袋裡還放著一塊小麵包,而且就跟那瓶藥放在一起。在想想上次她買的那一大包感覺能將人撐死外加膩死的蛋糕點心,龍少也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

君璽有些呆呆地望著龍鉞離開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小麵包。麵包袋上明晃晃的店名讓她腦海中靈光一閃。

這個……好像有點眼熟,好像不是在報紙上見過。

終於想起了一個月前差點餓暈在街頭的囧事,君璽漂亮的臉蛋無法抑制地染上了明豔的紅。

救命恩人就在跟前,她竟然完全沒有認出來對方。

人家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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