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孩子,我不與他計較,但你總是大人吧。”晏萩冷冷地道。

“夫人有必要得理不饒人嗎?”沈美蓮臉色難看,她本以為有歸善王撐腰,即便有什麼事,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沒想到偏偏遇到的與她有舊怨的晏萩,晏萩有安國公府撐腰,絲毫不給歸善王面子,咄咄逼人。

晏萩嗤笑一聲,“我有理,為什麼要饒人?”若今日面對此事的不是她,而是無權無勢的人,那就會落得母女分離的下場。對沈美蓮母子的惡行,不能姑息。

“夫人這是要與歸善王府為敵嗎?”沈美蓮質問道。

晏萩勾唇譏笑,“你,還代表不了歸善王府。”說得好聽是側妃,實際還不是一個妾。

丫丫跑了過來,晏萩彎腰將她抱起,發現她的小身子在發抖,心裡越發的惱了。

沈美蓮咬了咬牙,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這樣可夠了吧?”咬牙切齒,眼中帶恨。

“母親,你做什麼打自己?”唐炳不解地看著沈美蓮。

晏萩冷聲道:“不夠。”

“啪啪”沈美蓮也是個狠人,她又給了自己兩耳光。

“你這個壞女人,不許你欺負我母親,我要告訴我父王,把你拖出去砍了。”唐炳指著晏萩罵道。

丫丫摟著晏萩的脖子,頭靠在她的肩上,“娘,丫丫怕。”

晏萩輕輕拍拍她的背,“今日之事,我會讓我家世子爺去和王爺好好說道說道的。”言罷,晏萩抱著丫丫走了,安慰女兒要緊,就不跟這對蠢母愚子繼續糾纏下去。

回到那間包廂,戲已唱至尾聲,越兒看得入迷,沒注意到娘和妹妹回來了,君兒看到丫丫神情有點蔫蔫的,“娘,丫丫怎麼了?”

“受了點驚嚇。”晏萩坐下,端起杯子,喂丫丫喝了幾口,“麥雀,先前是怎麼回事?”

“奴婢帶小姐在那兒等少夫人,那位炳公子跑過來,看到了小姐,說小姐長得漂亮,要小姐做他的小媳婦,那個沈側妃就來了,就說要抓小姐走。”麥雀答道。

“小小年紀,就色迷迷的。”晏萩嫌惡地撇嘴。

過了會,戲唱完了,晏萩見許多人圍著趙王妃在說話,也就不去湊熱鬧了,跟內侍打了聲招呼,帶著三個小傢伙往惜花閣去,既然出門了,那就在外面吃一頓吧。

惜花閣的生意紅火,好在傅知行專門為家裡人留了一個包間,掌櫃的一見是東家太太和公子小姐來了,滿臉笑容地迎上來請安,就要將人帶上二樓。

“慢著。”一個人喊道。

晏萩就見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攔住了她們,男子生氣地道:“掌櫃的,你這麼做,太過份了,我們先來的沒有包間,這小婦人後來的,反到有包間,這是什麼道理?莫非惜花閣是要店大欺客?”

掌櫃的笑了笑,“客人,請別誤會,這是本店的東家太太。”

那男子一愕,“抱歉。”退到一旁,把路讓出來。

這點小事,晏萩沒在意,跟著掌櫃的去了二樓包間。母子四人吃過午飯,就回了府;韓氏已歇午覺,就沒有打擾她,直接回了蒲磐院。越兒和君兒去了東跨院,晏萩帶著丫丫歇午覺。

酉時初刻,傅知行回來了,越兒和君兒喊:“爹。”

丫丫則是嬌滴滴地喊:“爹爹。”

傅知行抱起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臉蛋,“你娘呢?”

“娘在房裡。”丫丫指著東居室。

傅知行放下女兒,摸摸她的頭,“跟哥哥弟弟玩去吧。”

傅知行進了東居室,就見小嬌妻左手支著下巴,右手在翻著一本冊子,走過去,從身後摟住妻子纖細婀娜的身子,“瀟瀟,在看什麼?”

“你回來了,正好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晏萩扭身對她道。

傅知行在她唇上輕琢一口,“有什麼為難事,告訴為夫,為夫為你解決。”

晏萩把戲園子發生的事說了出來,“那臭小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知道丫丫漂亮。”

傅知行笑,“我們的女兒當然漂亮,但不是他可以覬覦的。”

“歸善王府很目中無人呢,要給他一點教訓。”晏萩握握拳頭道。

“我會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傅知行認真地道。

傅知行會如何對付歸善王,晏萩沒有過問。

這天,君兒翻看《天文訓》,看到上面寫立夏這天要吃立夏蛋,跑去問晏萩,“娘,為什麼立夏要吃立夏蛋?”

晏萩答道:“立夏吃蛋,有許多種說法,第一種是雞蛋溜圓,象徵生活圓滿,在立夏日這天吃雞蛋能祈禱夏日平安。第二種是立夏吃了蛋,熱天不疰夏。立夏吃蛋可以預防暑天常見的食慾不振、身倦肢軟、消瘦等苦夏症狀。第三種是立夏吃東西最補,能緩解疲乏。”

“我去年立夏時,有吃蛋嗎?”君兒問道。

晏萩笑,“當然吃了,還吃了兩個呢。”

“立夏為什麼要吃七家粥喝七家茶?”君兒接著問道。

“吃七家粥喝七家茶,不是京裡的風俗,是南邊的風俗,主要是村子裡的人,把大米、豆子、糖匯聚在一起,熬成一鍋粥,大家一起分食。七家茶和七家粥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各人拿各家的茶葉出來熬煮,這麼做的用意,就是為了鞏固鄰里之間的感情。”晏萩笑道。

君兒問了許多有關立夏的習俗,問到後來,晏萩答不出來了,“兒子啊,你爹懂得比娘多,這些問題,你去問你爹。”總算將兒子給應付了過去。

四月十五,立夏,傅知行要隨聖上去京郊迎夏。清晨,晏萩剝了一個立夏蛋,塞進他嘴裡,強迫他吃下去。吃得傅知行直皺眉,“我不愛吃這個。”

“就吃一個應應景。”晏萩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以做安撫。

傅知行摟住她的腰,親了下去,弄得晏萩一嘴的雞蛋。晏萩捏著拳頭,不輕不重地捶了他幾下。

正難分難解之時,就聽外面婢女道:“二少爺早、大小姐早、三少爺早。”

顯然三個小傢伙今天早起,這就要進屋來了。夫妻倆趕緊分開,晏萩抓過帕子,給自己擦了嘴,又幫傅知行擦嘴,催促他道:“你趕緊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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