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過後第三天,韓大爺病逝。

傅知行和晏萩帶著卓兒陪同安國公和韓氏去韓家弔唁,卻不想見識了一場鬧劇,一個美貌的中年婦人拉著一少年一個少女,哭上門,說她是韓大爺養在外面的外室,那少男少女是她和韓大爺所生,韓大爺一死了之,她走投無路,只能帶兒女回韓家來,“認祖歸宗。”

“大老爺不可能做這種事。”韓大太太不信韓大爺會在外養外室。

中年美婦卻一口咬定她就是韓大爺養的外室,不僅說出了韓大爺的一些小習慣,還說出韓大爺身體上的特徵,“大老爺的左胳肢窩有一顆黑痣。”

此言一出,靈堂上一片譁然。

“沒想到正人君子一般的韓大老爺這麼風流。”

“正人君子也是男人,沒有男人不風流。”

“大男人多睡幾個女人很正常,就是不該養在外面。”

韓大太太卻仍然鎮定,“我不知道你從那兒得知這些事,但我和大老爺做了幾十年夫妻,我很清楚大老爺的為人,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更何況,我不是善妒之人,大老爺也不是沒有妾室。大老爺沒必要將人養在外面,他完全可以將人納進府來。”

“大老爺之所以將我養在外面,是因為……”中年美婦頓了頓,似乎豁出去了,“我是罪臣之女,若是讓人知道,會影響到大老爺的仕途。”

“府中的劉姨娘就是罪臣之女。”韓大太太淡然道。

中年美婦咬咬下唇,“我還曾淪落煙花之地。”

韓家有條不成文的祖訓,納妾不準納青樓女。這與韓家一樁陳年舊事有關,韓家曾有一個子弟,迷戀上一個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女子,拿一大筆銀子幫她贖了身,還非要納她為妾。

這個青樓女子進了門,不僅讓這韓家子弟戴了頂綠帽子,還害死了他,以及他的原配和子女,連得他那一支斷子絕孫。自此後,韓家就堅決不準後輩納青樓女為妾。

“這盆髒水,看來你是非要潑在我家老爺身上了。”韓大太太目光一轉,看向安國公,“妹夫,還請你幫著查一查,是什麼人要與韓家過不去?”

死者為大,靈堂鬧事,打擾死者安寧,是最讓家眷憤怒的。

“大嫂,我已讓人報官,京兆府的人稍後就到。”安國公沉聲應道。安國公為避嫌疑,沒有馬上讓人將中年美婦母子三人帶走,而是拐了個彎讓京兆府的人過來。

中年美婦臉色微變,哭喊道:“大老爺,您這一去,就再沒有人能庇護我母子三人,我本以為我帶孩子們回韓家是為了他們好,現在看來,我們是自尋死路。太太,賤妾願意以死謝罪,只求您給兩個孩子一條生路。”

那少男和少女也靠在中年美婦身旁,嚶嚶的哭了起來。

“上天有好生之德,縱然你誣衊我家老爺,我也沒想過要取你三人性命,你不必驚慌,我讓京兆府查明事情真相,亦是為了你們好。若他們真是老爺的骨肉,你大可放心,我會讓他們認祖歸宗,我不會讓韓家的血脈流落在外的。”韓大太太一派大家風範。

中年美婦哭喊不下去了,韓大太太的應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其實韓大太太不是不惱火,但事實真相還不清楚,她自然不會輕易動怒,再說了,動怒又如何,那老傢伙已經死了,難不成讓她鞭屍?

事情查清楚了,若那兩個真是韓家骨肉,那老傢伙,她沒辦法,這三人,她必讓她們嚐嚐她的手段。韓大爺有妾,卻無庶出子女,由此可見韓大太太的本事。

過了一會,京兆府府尹親自帶人過來,和安國公他們見了禮後,問明情況,就將中年美婦母子三人給帶走了。

韓氏陪韓大太太進了內室,“大嫂,我相信大哥不會做出那種糊塗事。”

“這是有人在故意針對韓家。”韓大太太面色陰沉地道。

“京兆府一定會查出來的,大哥的清譽不容有損。”韓氏也很生氣。

姑嫂倆又說了一會子話,韓氏和安國公他們回了安國公府。

次日,安國公和傅知行要去衙門,沒有去韓家,晏萩和卓兒陪韓氏去的,這天沒什麼意外之事發生,上香燒了紙,吃過午飯,就回去了。

過了幾日,傅知行從外回來,晏萩問他,“誣衊大舅的那事,可查出來是什麼人所為了?”

傅知行想了想,道:“查到了一些,應該是我連累了大舅,有人要針對我。”

“是因為官員考課嗎?”晏萩問道。

傅知行點頭。

“不會是想用這個讓聖上免你的職吧?”晏萩接著問道。

傅知行又點點頭。

晏萩嗤笑,“這人怕是個蠢子吧?舅舅養外室,與外甥有什麼關係?他應該直接找個女人,扮成你的外室,這樣才能彈劾你啊!”

傅知行挑眉,“大舅已離世,死無對證。”扮他的外室,也要他認才行啊!

“可是就算舅舅養外室,也牽扯不上你啊!”晏萩還是不懂這人為何要做這無用功。

“若有人硬要攀扯,也是能扯上的。畢竟我身邊的可趁之機太少,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無論如何也要利用上。”傅知行冷笑道。

晏萩瞭然一笑,“明白了,就是不管這羊肉是不是你吃的,就是要讓你沾上羊羶味。那現在怎麼樣了?有人上折彈劾你了嗎?”

“暫時還沒有,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傅知行淡笑道。

“沒擔心過。”晏萩笑,湊過去正要親親他,一聲嬰孩的哭聲,打消了她的念頭,“把丫丫抱進來吧。”

丫丫和君兒比卓兒和越兒更黏晏萩,姐弟倆雖然肯吃奶孃的奶,但是必須晏萩在場,要是晏萩不在場,一個大哭大鬧,一個小聲抽泣。

奶孃把姐弟倆抱了進來,晏萩給丫丫餵奶,傅知行看著一會,眸色幽深,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瀟瀟,我去書房一趟。”且不說晏萩現在要喂女兒奶,就算不喂,他還得為舅舅守孝,夫妻倆也不好同房,他只能出去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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