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離開平國公府,回到安國公府,就見到了來找她的晏二太太以及晏二太太的大嫂方大太太,看到兩人,晏萩沒有絲毫意外,“方大太太,二伯母。”

“瀟瀟,二伯母今兒來是有事相求。”晏二太太開門見山。

“二伯母有事請說,只是瀟瀟能辦到的,一定替二伯母去辦,這相求二字,瀟瀟可不敢當。”晏萩淡笑道。

“能辦到,一定能辦到的。”方大太太急切地搶話道。

晏二太太道:“瀟瀟,你別見怪,我侄兒失蹤了多久,我大嫂就憂心了多久。”

“二伯母,我明白,我不會見怪,那麼二伯母這次來是想讓世子的人幫著找尋令侄嗎?”晏萩明知故問。

“是的。”晏二太太點頭。

“好。”晏萩爽快地答應了,幫忙找,又沒說一定會找到。人失蹤了這麼久,基本凶多吉少;官府都已放棄找人了,榮王府的人也放棄了,只有方家還不死心。

方大太太和晏二太太目的達到,沒有久坐,說了幾句客氣感謝的話,就告辭離去。晏萩禮數週全,親自送她們出門。

傍晚,傅知行回來,晏萩告訴,“夫君,抱歉啊,我給你找了點事做。”

傅知行笑,“可是要幫著找那個姓方的小子。”

“是的呢。”晏萩笑,“不過不用太認真找,做做樣子就行。”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傅知行笑接過她遞來的茶杯,抿了口茶。

第二天,晏萩去了榮王府,看到滿頭白髮的外祖母,晏萩大驚,她離京前來見過老太妃,那時,老太妃還有小半的黑髮呢,短短數月怎麼就這樣了?著急地問道:“外祖母,您的頭髮怎麼全白了?”

“傻孩子,外祖母老了,這頭髮當然就白了。”老太妃笑,伸手把晏萩摟入懷裡,摸著她的臉,“出去一趟,怎麼瘦了這麼多?”

“我暈船,吃不下東西,就餓瘦了。”晏萩笑道。

“正好,今兒莊子送來了一個大甲魚,你大舅母讓廚房裡做了人參蒸甲魚,中午你陪外祖母一起吃。”老太妃笑道。

人參蒸甲魚大補元氣,能固脫生津,寧心安神。既適合老年人滋補,也是適合給體弱之人進補。

“又偏了外祖母好東西。”晏萩笑盈盈地道。

“外祖母的好東西,不偏給你這丫頭,還能偏給誰呀。”老太妃慈愛地笑,輕捏了下她的鼻子。

晏萩在榮王府吃了午飯,等老太妃歇午覺後,才出來跟榮王太妃及榮王妃說話,“表嫂,你答應給我的酒,別忘了,一會讓人搬馬車上去。”

榮王妃笑,“放心啦,我忘了誰的也不會忘了你的,中秋節後我還釀了幾壇菊花酒和桂花酒,都給你搬上了馬車。”

“表嫂真大方。”晏萩笑道。

“瀟瀟,我對你這麼大方,那就聯個姻吧。”榮王妃笑道。

晏萩眼神怪異地看著她,“你生的是兒子,我生的也是兒子,怎麼聯姻?”

榮王妃摸著肚子,“我又有了。”

晏萩嘴角抽抽,這幾個月大家就沒做別的事嗎?全都在使勁造人,“那也不一定會生女兒呀,德表嫂可是生了四個兒子。”生的英國公世子夫人都抓狂了,差點給小兒子取名叫招妹。

“我這回一定生女兒,我都夢到了,夢到一個好好可愛,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兒。”榮王妃仰著頭,十分得意地道。

“表嫂,夢和現實是反,所以你這胎一定是個兒子。”晏萩認真地道。

榮王妃眨眨眼睛,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說法。為了不讓她繼續糾纏聯姻這事,晏萩趕忙岔開話題,說起出門在外的事,成功轉移了榮王妃和榮王太妃的注意力。

探望過外祖父和外祖母,晏萩就沒有再頻繁出門,留在家裡帶小兒子,下午,喂越兒吃過紅棗小米羹,就拿過一把繪著嬰兒戲水的撥浪鼓逗他玩,“越兒,越兒爬過來,到娘這裡來。”

越兒咯咯的笑著往晏萩面前爬,爬到晏萩面前,就往她身上爬,晏萩輕託了他一下,讓他站起來。越兒伸手要去抓撥浪鼓,晏萩把撥浪鼓舉高,“喊娘,娘就把這給你玩。”

越兒一屁股又坐回榻上,衝著晏萩喊:“啊啊!”

“不是啊啊呀,是娘,喊娘。”晏萩繼續教兒子。

越兒喊不出來,再次爬到晏萩身上,努力地站了起來,伸出小胖手,想要把撥浪鼓給搶回來,撥浪鼓是他的心愛之物。晏萩舉得高高的,不停地搖動撥浪鼓。越兒抓了兩次都沒抓住,坐回榻上,往後一倒。

晏萩本還等著越兒爬起來呢,可過了一會,發現越兒已經睡著了!晏萩笑罵了句,“臭小子。”放下撥浪鼓,小心地幫越兒把小棉襖棉褲脫掉,給他蓋上錦被。

五日後,晏萩剛吃過早膳沒多久,平國公府的下人前來報喪,平國公夫人於昨晚病逝,享年六十九歲。傅知行一早就去了衙門,晏萩換了素服,趕去了平國公府。

晏萩下馬車,正要往裡走,麥雀道:“少夫人,晏府的馬車過來了。”

晏萩抬眸看去,果然,如是就站在那兒等,晏府的馬車停了下來,晏太傅先下車,接著是晏老夫人,第二輛車上是晏大太太,謝氏身懷有孕,迴避白事,沒有跟著過來。

晏萩忙走了過去,“祖父、祖母。”

“瀟瀟來了。”晏老夫人臉帶淚痕,顯然剛在車上就哭過了。

晏萩扶住她,“祖母,舅婆已經不在了,您別太傷心,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不要讓我們為您擔心。”

“別擔心,祖母還撐得住。”晏老夫人安撫了孫女一句,晏大太太已快步趕了上來,扶住了晏老夫人的左手。

平國公府已掛上白幡,搭好了靈棚,平國公府上下人等都是披麻戴孝,一身縞素。在靈堂上沒有看到平國公,晏老夫人問閔世子,“你父親呢?”平國公雖有妾,但十分敬重嫡妻,若無特別原因,他不可能不守靈堂。

“母親離世,父親傷心過度,臥床不起。”閔世子憂心忡忡。

晏老夫人輕嘆了口氣,祭拜平國公夫人後,“我去看看你父親。”

閔世子讓閔自常陪晏太傅和晏老夫人進內院去,晏大太太和晏萩則去陪著傅氏婆媳。過了一會,晏二爺、晏二太太、晏三太太、南平郡主、晏五爺和晏五太太也陸續前來弔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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