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在家帶了一天兒子,傅知行在外忙了一天,到傍晚他回來了,吃過晚飯,回到院子裡,夫妻閒聊,傅知行問晏萩,“還記不記得那個小鼎?”

晏萩點頭,“記得,查出是誰從宮裡盜出來的嗎?”

“懷恩公。”傅知行淡然道。

晏萩傻眼,“確定?”

“太子親自查辦的。”傅知行沉聲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且不說餘五哥在邊關拼死拼活,聖上給了很多賞賜。就是平時聖上給懷恩公府的恩賜也很豐厚,懷恩公夫人亦持家有道,他有這麼缺錢花嗎?”晏萩滿腹疑惑。

“他染上賭癮,不敢偷用家裡的財物,怕被懷恩公夫人發現,就將主意打在了宮中庫房上,左右那裡面的東西多,一年也難得清理一回,盜一些不起眼的出去,也沒人會注意。”傅知行簡單地解釋道。

“聖上怎麼處置他?”晏萩蹙眉問道。

“看著太后的份上,聖上只是免了他的官,責令他明年讓爵給長子。”傅知行淡淡地道。

“聖上命他讓爵是為了他好。”晏萩覺得聖上還是挺照顧他這位表兄的,畢竟太后已故,她對懷恩公府的餘蔭,用一次少一次。

夫妻閒聊了一會,照舊帶兩個兒子一起入睡。

第二天,傅知行陪妻子回孃家,兩個兒子同行。

快半年沒見著寶貝女兒了,晏四爺看著女兒,情緒激動,眼眶都紅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兒,“瘦了瘦了。”十分不滿地瞪著抱著小越兒的傅知行,責怪他沒有照顧好女兒。

“爹爹,瀟瀟好想你。”晏萩嬌聲道。

晏四爺笑,“爹爹也很想瀟瀟。”

晏萩轉眸一看,見曾氏肚子隆起,“大嫂,恭喜恭喜,幾個月了?”

“五個月了。”曾氏手搭在肚子上,眉開笑眼,她已有兩個兒子,希望這一胎是個小女兒。

“你三嫂快生了,就沒讓她出來。”南平郡主笑道。

“三嫂也有喜了呀!太好了,家裡人丁興旺。”晏萩去逗兩個侄兒,“洢哥兒、潼哥兒,可還記得姑姑?”

“潼哥兒記得姑姑。”潼哥兒奶聲奶氣地道。

晏洢則很有禮貌地行禮道:“給姑父請安,給姑母請安。”

“洢哥兒真乖,姑姑從外地帶了禮物回來給洢哥兒和潼哥兒。”晏萩拿出一個暖玉雕成的葫蘆,掛在晏洢的脖子上,將另一個給曾氏,讓她幫潼哥兒戴上。

“都進屋吧,外面起風了。”南平郡主招呼道。

進到廳裡,晏萩問候了譚氏幾句,坐下和南平郡主說話,家人問起晏萩在外面的事,晏萩撿能說的說了,又把帶回來的禮物一一分發給大家。

女兒女婿出遠門歸來,家裡設宴款待。雖是家宴,因人多,還是分了男女兩桌。晏萩與兩個嫂嫂說笑,偶爾抬頭看看傅知行;傅知行在和岳父及兩個舅兄說話,態度謙和,有問必答。

“難怪前賢雲,想要胸中有丘壑,不僅要讀萬卷書,還要行萬里路。聽了表哥這席話,我決定等高中,就外放為官。”晏同明還是習慣喚傅知行做表哥而不是妹夫。

“你先高中了再說。”晏同燭斜了他一眼。

“大哥,你這麼打擊你親弟弟,是不是不太好?”晏同明佯裝難過地問道。

“這不是打擊,這是實話。”晏同燭一本正經地道。

晏同明捂著胸口,“萬箭穿心。”

“別耍寶了,還不趕緊給妹……”晏同燭輕咳了一聲,“給妹夫斟酒。”

這時,小越兒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原來三個哥哥都吃完了飯,要出去玩了,他最小,還不會走動,見三個哥哥要走,一著急,就哇哇亂叫。

晏萩走過去安撫小兒子,“越兒的蛋羹還沒吃完,吃完了才能跟哥哥們一起出去玩。”又笑著問三個大孩子,“洢哥兒、潼哥兒、卓哥兒,你們能不能留下來等等小弟弟?”

“他不會走路。”晏潼嫌棄地道。

卓兒立刻幫自家弟弟了,“你不會走路時,我們也帶著你玩。”

晏洢點頭,“我們要等越弟弟一起。”

見三個哥哥圍在自己身邊,越兒咧開小嘴露出白白的乳牙,這才願意繼續吃蛋羹。

不多時,女眷這邊就吃完散席,去內室飲茶閒聊,晏四爺還帶著兒子女婿在喝酒。

曾氏和譚氏略坐了會,就先去入廁了,懷孕的婦人就是這麼的麻煩,她們避開也是讓婆婆和小姑子說體己話。等兩個嫂嫂出去,晏萩才問道:“娘,我聽聞舅婆的身體不是太好,究竟得了什麼病?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嗎?”

南平郡主皺眉道:“醫術再高明,藥再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人老就如同落葉。”

晏萩輕嘆了口氣,生老病死是無法避免的事。

“見到你祖母,別提你舅婆。”南平郡主叮囑道。

“知道。”晏萩點頭,同輩人即將離世,會讓晏老夫人感同身受的悲傷。

“哦,你二伯母有可能會找你。”南平郡主接著道。

“二伯母找我做有什麼事?”晏萩不解地問道。

“她孃家那個獨苗侄兒失蹤了。”南平郡主撇嘴道。

晏萩蹙眉,“沒有派人去尋找嗎?”

“不僅官府派了人,就是我也回榮王府請江哥兒幫忙派人找了,可是四處都找了,一無所獲,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南平郡主搖頭嘆氣,“我看是凶多吉少。”

“他失蹤前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晏萩問道。

“一個浪蕩子,能去哪,還不是那些下賤骯髒的地方。”南平郡主鄙夷地道。

“這樣的人還找回來做什麼?”晏萩嫌惡地道。

“好了,不說他了。”南平郡主輕輕拍拍晏萩的手,“你把恭王帶回京,皇后娘娘定然非常高興。”

“我等著皇后娘娘的賞賜呢。”晏萩笑道。

南平郡主在她腦門上一戳,“財迷丫頭。”

晏萩就勢倒入她懷中撒嬌,南平郡主摟著女兒,滿臉慈愛的笑,女兒隨女婿出門有多久,她就擔憂了多久,就怕女兒受不了旅途勞累生病什麼的,還好女兒瘦是瘦了,但精神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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