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的午後,長寧八年的第一場大雪降落,晏萩和卓兒站在廊下看雪,晏萩笑問道:“兒子,你覺得這雪像什麼?”

“娘,詠絮之才的故事,曾祖父有說給我聽。”卓兒雙手背在身後道。

晏萩彎腰,捏捏他的小臉,“兒子啊,你還小,別這麼一板一眼的。而且,你曾祖父就沒跟你說綵衣娛親的故事嗎?”老萊子七十歲了,為了哄母親開心,還扮小孩子呢,這小子本來就是小孩子,卻故作老成,讓人傷心啊。

卓兒想了想,“娘,兒子覺得這雪像梨花糕。”

晏萩一愕,啞然失笑,她大兒子是吃貨,這一點又一次得到確定。晏萩蹲下親親他的臉,“我兒子真聰明,雪是挺像梨花糕的。”

卓兒摟著晏萩的脖子,回親了下她,“孃的兒子最聰明。”

晏萩抱起卓兒進了暖閣,外面大雪紛飛,屋內燒著地龍,暖意融融的,而小越兒在榻上睡得香甜。

“娘,弟弟睡好久了。”卓兒被晏萩放在榻,也不用晏萩幫忙,他自己就棉袍給脫下來。

“你想法子把弟弟叫起來吧。”晏萩也脫掉了棉袍。

“弟弟沒睡夠,叫醒來,會發脾氣的。”卓兒可是領教過越兒的起床氣。

“那要怎麼辦呢?”晏萩上榻,盤腳坐著,“就不叫醒他了嗎?”

“要叫醒。”卓兒眼珠子一轉,“娘叫,弟弟不會生孃的氣。”

“原來我們卓兒也是個滑頭小子啊。”晏萩屈指颳了刮他的鼻子,強行把越兒給叫醒。

越兒哇哇地乾嚎了幾聲,被晏萩抱在懷裡,輕拍了幾下,越兒就止住了哭聲,字正腔圓地喊了聲,“娘。”

“哎,孃的乖乖。”晏萩親了親他的臉,“你什麼時候才會學著叫爹呢?”

“娘。”越兒又喊了一聲。

晏萩帶著兩個兒子在暖閣裡玩耍,刺玫進來道:“少夫人,恭王來了。”

“這大雪天,他跑來做什麼?”晏萩蹙眉,叫奶孃和婢女陪著卓兒兄弟,穿上棉袍,披上斗篷,戴上昭君兜,捧著暖手爐,冒雪往正德堂去。

她一進暖廳,唐祉就迫不及待地道:“瀟瀟,我一百五十斤了!”

“真的?”晏萩懷疑的看著他仍高高挺起的大肚子。

唐祉指著聶長征,“真的,我沒騙你,不信你問聶長征。”

“王爺的確一百五十斤了,中午剛稱過的。”聶長征作證。

聶長征的話,晏萩信,笑,“那挺好的。”

唐祉咽咽口水,“瀟瀟,我可以吃肉了吧?”

“你就惦記著吃肉。”晏萩嗔怪地道。

“瀟瀟,我好幾個月沒吃肉了。”唐祉可憐兮兮地道,他可是無肉不歡的,素了這幾個月,看著自己的手,他都想啃兩口了。

“只能吃三頓,而且只能中午吃,每頓就一碗紅燒肉,別弄一大桌菜,還有那碗也只能是正常大小。”晏萩把唐祉的路給堵死,聶長征看唐祉生無可戀的絕望樣,咬著嘴偷笑,安國公世子夫人實在是太瞭解王爺了。

“瀟瀟,我聽人說,女人太精明瞭,男人不喜歡的。”唐祉嘆氣道。

“沒有自信的男人才會這麼說,哼,我家世子爺,就喜歡我精明能幹,溫柔善良,賢良淑德。”晏萩得意地自誇道。

“夫人實在是太瞭解為夫了。”傅知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著他走了進來,“還有美貌如花。”

“你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晏萩走過去,伸手拂去他肩頭上落的雪花。

“衙門無事,就回來了。”傅知行握住她的手。

“小罈子,你可以回你的王府了。”晏萩開口攆人。

“我、我上門作客,都不留我吃頓飯嗎?”唐祉委屈地問道。

晏萩橫他一眼,“等你吃完晚膳,天都黑了,雪天路滑。”

“還是瀟瀟考慮問題周全,那我走了,等天氣暖和了我再來。”唐祉也不用夫妻倆送,就在聶長征的陪同下離開了。

傅知行打著傘,擁著晏萩回了蒲磐院。

次日,傅知行的人在城中一家小倌館內找到了方家那位浪蕩子,他已經死了,下身處一片狼籍,血白之物混在一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方老太太得知噩耗,當場昏厥。方大爺捂著胸口,“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既為方家子嗣斷絕傷心,也為兒子死得如此不光彩而憤怒。

晏萩看在晏二太太的面上,打發了大川家的去方家弔唁。大川家的回來告訴晏萩,“方大太太說她兒子一個人在下面,孤零零的,要找人給他配陰婚。”

“難怪能養出一個混賬兒子。”晏萩嫌惡地撇嘴。

方大太太一心要為兒子配陰婚,奈何她兒子死因,讓人不恥,找來找去也沒人願意結這門親事;然後她把主意打到了晏家頭上,晏薌亦算早夭。

晏二太太推脫不了,領著方大太太去了晏家三房。晏三太太得知她們的來意,臉色難看地道:“二嫂,晏薌已被除族,非晏家人,而且這事我做不了主,你去跟父親母親說。”

送走晏二太太和晏大太太,晏三太太就坐著轎子,去老宅,把這事跟晏大太太說了。晏大太太氣得將茶杯給砸了,不敢驚動晏老夫人,親自去了趟二房,一巴掌甩在晏二太太臉上,“晏薌是被除了族,可是她還是姓晏,你侄兒是怎麼死的,別人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有你這麼糟踐人的嗎?老二家的,你是沒女兒,你無所顧忌,可是你別忘了,你有孫女。”

晏二太太捂著臉,辯解道:“大嫂,我也不想的,是我孃家……”

“呸”晏大太太重重地啐她一口,“方氏你嫁到晏家多少年了,沒說不讓你顧著孃家,可也不是這麼個顧法,你這是拿晏家的臉面往地上踩啊!方氏,你要是再做昏頭的事,你就等著收老二的休書吧。”

晏二太太嚇得一下癱坐在地,晏大太太拂袖而去。

這件荒唐事因晏大太太處理及時,沒有傳揚開,方大太太最終沒能找到合適的人,只得將兒子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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