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是由星宿崇拜衍化而來的,這第一關就是與星辰有關,晏萩癟嘴,觀星什麼的她不懂;傅知行淡笑,“請出題。”

亭內坐著的男子嘰哩哇啦說了一通,傅知行皺眉,“麻煩說官話。”江城人平時生活說的是江城話,遇到外地人才會說官話。

“公子不是江城人?”男子問道,改說官話,只是口音有點怪怪的。

“從燕都過來的。”傅知行答道。

男子拱手,“原來是燕都來的貴客,請公子聽好了,三垣二十八宿,三垣是哪三垣?”

傅知行微微一笑,“上垣太微垣,中垣紫微垣,下垣天市垣。”

“公子過關了,請把紙給在下。”男子笑道。

晏萩眨眼眨眼,“這問題也太簡單了吧?”

“這是第一關,而且本就是遊戲,太複雜,讓人勞神費力的,就失去遊玩的意思了。”傅知行笑道。

晏萩頷首,“言之有理。”

夫妻倆拿著蓋了章的紙繼續前行,遇到岔道也不為難了,隨便走;另一邊唐祉也站在了第一關上,他要回答的問題也不難,“箕星好風,畢星好雨,月之從星,則以風雨。此話何解?”

“箕星乃二十八宿之一,東方最後一宿,為龍尾擺動所引發之旋風,此星亮,就是直風的預兆,可視箕宿為風神……”唐祉也是帝子,雖然愛吃,但書也沒少讀,這個難不住他。

傅知行和晏萩還沒到第二關,在路上遇到賣泥塑雙星的攤子,巴掌大的彩繪小泥人,精緻可愛,晏萩上前問道:“這個怎麼賣?”

“七個銅板。”攤主答道。

呀,今天七夕節,什麼都跟七有關。傅知行給了攤主七個銅板,晏萩挑了一對泥人捧著。唐祉那邊的攤子只賣牛郎,他沒買。攤主還在那嚷嚷,“公子,這個過鵲橋時,可以和意中人交換的。”

唐祉聽而未聞,交換,交換個鬼啊!

一路行去,就見茂盛的樹林中,擺放著許多石人、石馬、石羊、石獅等物;晏萩拍拍胸口,“還好這裡的燈光夠明亮。”若是光線不明,猛然瞧著這些,還是挺嚇人的。

從這些石雕這穿過,夫妻倆到了第二關,這一關的守關人是個中年婦人,考的是穿針,“穿針乞巧,夫人請。”

晏萩吐了吐舌頭,還好只是穿針,若是讓她繡花,這關過不去了,“穿幾根針才能過關?”

“最少三根,如果夫人能穿七根,有額外的獎品。”中年婦人笑道。

晏萩呵呵,七根還是別想了,她能穿三根過關就成了。晏萩左手捏著三根針,右手拿著一根線,一下就穿好,三根針還是比較好穿的。中年婦人笑道:“一共有三次機會,夫人可還嘗試穿四根針?”

“不用嘗試了,過關就好。”晏萩對女紅沒啥追求。

中年婦人拿起印章給他們蓋了第二個印。

唐祉的第二關是念繞口令,“牛郎戀劉娘,劉娘念牛郎。牛郎年年戀劉娘,啊呸,牛郎明明是和織女一對,哪裡來得劉娘?”

守關人哭笑不得,“公子,這劉娘就是織女。”

唐祉一拍桌子,“胡說八道,織女不姓劉,織女是帝之女,應該姓張。”唐祉摸摸下巴,“難不成分隔銀河兩邊,牛郎耐不住寂寞,納了個小妾?”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聶長征緊緊地抿著唇,才沒笑出聲來。他知道唐祉是念不出來,只能胡攪蠻纏,不過他成功了,繞口令他不用唸了,這關也算他過了。

傅知行和晏萩走到了一座假山前,假山上懸掛著數條掛著巴掌大小燈籠的藤條,遠遠看去,就如同銀河落九天,這第三關就設在這裡。

第三關三個點都是一樣的,背有關於七夕節的詩詞,一首過關,若能背七首,就能得到額外的獎品。晏萩退後,這一關得看傅知行的。

“未會牽牛意若何,須邀織女織金梭。年年乞與人間巧,不道人間巧已多。”傅知行一口氣將七首有關七夕節的詩詞全背誦了出來,不僅順利過關,還能拿額外的獎品。

額外的獎品是一根喜鵲簪,花梨木雕出來的,不算太貴重,但也算不錯了。

“插上插上。”晏萩站到傅知行面前。

傅知行小心翼翼地幫她把簪子插好,夫妻倆繼續前行。

唐祉還在過第三關,“你先告訴我,額外的獎品是什麼?”若不是他想要的東西,那他就沒必要辛苦的背七首詩詞,背一首過關就行。

“公子,抱歉,這個不能告知。”守關人有禮地道。

“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了。”唐祉就背了一首五言絕句過關。

要不要這麼嫌棄?即便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也不要說實話,說實話傷人啊!守關人嘴角抽搐地在紙上蓋章。

第四關驗鵲,織女渡河使鵲為橋,故是日人間無鵲,到八日則鵲尾皆禿。取鵲毛拋入水中,鵲毛浮於水面就過關。

鵲毛很輕盈,要浮在水面並不難,可是這關有這麼簡單嗎?

守關人解釋道:“鵲毛浮水,金錢放在鵲毛上,一枚過關,七枚可得額外獎勵。”

來過關的人,站在木盆前,放上一片羽毛,羽毛浮在水面上,晏萩拿過一枚金錢放下去,羽毛和金錢一起沉了下去。

“再來。”晏萩第二次嘗試,又失敗。

第三次,又又失敗了。晏萩噘嘴,“夫君,這一關過不去了。”

“讓我來。”傅知行笑,拿過羽毛,放在水面上,接著他放金錢,一次就成功了。

“夫君好厲害。”晏萩滿眼崇拜。

“才放了一枚金錢有什麼了不起的,廢物。”旁邊有人插嘴。

“什麼人嘴巴這麼臭?”晏萩扭頭一看,是個滿臉麻子的年輕男子,嫌棄地撇嘴,“咦呀,眼睛要瞎了。”趕緊回頭看自家英俊的夫君洗眼睛。

傅知行把紙遞給守關人,目光冷冷地掃過那個麻子男。麻子男莫名地打了個哆嗦,手上的輕重就拿捏不穩,第四個金錢落下,和另外三枚金錢還有羽毛一起下沉。

“醜八怪,廢物。”晏萩回罵了一句,牽起傅知行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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