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懷孕不足三個月,並沒有傳到外面去,就連合宜郡主都不知道。晏家這邊春鵑終於利用廚房裡運送潲水的牛車,把赤金頭面送了出去,在府外接應的是春鵑的母親。

“娘,你喬裝打扮一下,絕對不能讓人發現你是晏家的下人,知道了嗎?”春鵑叮囑道。

“這還用你說。”春鵑娘橫了她一眼。

赤金頭面送到當鋪,自然不可能當到它本身所值得價格,當時晏大太太為晏薌訂製這套頭面花費了六百二十兩銀子,可當鋪只肯當,“二百七十兩。”

“掌櫃的,這可是赤金頭面,一整套,你才給這麼點。”春鵑娘討價還價。

掌櫃的想了想,道:“再加十兩,要當就當,不當就拿走。”

春鵑娘已去過三四個當鋪,這是給的最多的一個了,反正是主子要當的,她這個做下人還能如何,一咬牙,“當。”

一套頭面當了二百八十兩銀子,換成銀票也就薄薄的幾張,帶進府裡到是容易,不用費那麼多手腳了。

晏薌看著面前的二百八十兩銀票,久久不語,良久,晏薌從中挑出一張五十兩的,遞給春鵑,“讓你父親把你兩個弟弟送到學堂裡去讀書,若能讀出來,我自會想辦法還他們的身契。”

這恩施得實在是太大了,足以讓春鵑家改換門楣,從賤籍變成良籍,春鵑驚愕地不敢去接銀票,“小姐……這太多了!”

“多的就讓你娘拿去做生意,我困在這宅子裡,也不能出門,能依仗的也就是你們,拿著吧。”晏薌深深覺得人手不足。

春鵑雙手接過銀票,“小姐,奴婢一定會讓奴婢的娘好好的做生意。”

晏薌笑著點了點頭,“你是我的大丫鬟,你的將來,我會為你考慮的,你不用擔心。”她記得唐禮身邊的侍衛長就是個不錯的人,她的大丫鬟嫁給他的侍衛長,最合適不過了。

“奴婢謝謝主子。”春鵑屈膝道。原本就很忠心的春鵑因為這些就愈加的忠心了。

“讓冬鵲進來吧,我有事情讓她去辦。”晏薌淡笑道。

冬鵲和花椒雖分屬不同房,但兩家住在一起,從小一起長大,又同時被選進府當差;晏薌認為冬鵲和花椒有幼時的情份在,冬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應該能辦成這件事。

兩位小姐已鬧翻,下人們相互間也不來往了,冬鵲是不可能就這麼直接去怡年院找花椒,如是她回家,用三個銅板做跑路費讓隔壁家的小女孩去怡年院找花椒。

“是誰讓你來找我的?”花椒問道。

小女孩含著花椒塞給她的糖塊,道:“是冬鵲姐姐,她說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找你。”

很重要的事?

花椒想像不出來冬鵲找她有什麼事,不過她還是去跟甘草說了一聲,請假回去見冬鵲;冬鵲一直著急地在等她,見她回來,忙把她拉進了房裡,掩上門。

冬鵲把荷包遞給花椒,“開啟看看。”

“這什麼呀?”花椒開啟荷包,從裡面掏出一張銀票,展開一看,面額一百兩,驚愕地抬頭看著冬鵲,“你哪來得這麼多錢?”

冬鵲小聲道:“這錢不是我的,是六小姐要我給你的。”

“無功不受祿。”花椒把銀票疊好,放進荷包裡,塞回冬鵲手中。

冬鵲按住她的手,“花椒,你別急,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有話就直說了,六小姐希望你為她做事。”

花椒把手抽了出來,“我是十二小姐的丫鬟。”

“花椒,你先別急著拒絕,我跟你說十二小姐能給你的,六小姐一樣能給你。你事情辦得好,不僅這一百兩是你的,六小姐還會想辦法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讓你不用再伺候人,做婢女。”冬鵲竭力說服花椒。

“六小姐好大的……”花椒嘲諷的話沒說完,想到可以打探一下晏薌想要她做什麼,因而改了口,“六小姐想要我做什麼?”

“六小姐要你做的事很簡單,就是拿幾張十二小姐寫的字。”冬鵲笑道。

“就這一件事?”花椒蹙眉問道。

“暫時就是這一件事,你放心,六小姐要你辦事,絕對會給好處給你的。”冬鵲笑道。

花椒把荷包揣進懷裡,道:“字什麼時候要?”

“三天後的下午申時初刻,我們在西角院子後面碰頭,怎麼樣?”冬鵲問道。

“好,可以。”花椒同意了。

兩人從房裡出來,冬鵲回府了,“小姐,花椒收下了那一百兩銀票。”

晏薌翹起了嘴角,財帛動人心,一百兩銀票足以讓每個月才五百錢月錢的花椒動了心,“好,好,很好。”要是她有足夠多的銀兩就好了,就可以把晏萩身邊的人全部收買,那就能要晏萩生就生,要她死就得死,可惜沒有那麼多錢。

“奴婢還和她約定三天後的下午申時初刻,在西角院子後面碰頭,她會帶十二小姐的字給奴婢。”冬鵲稟報道。

“這事就交由你跟進。”晏薌對冬鵲的辦事能力很滿意,她的婢女也不比晏萩的差。

花椒告了假,因而在家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進府。等到午後,晏萩回院子歇午覺,花椒等房子裡只有甘草在晏萩身邊,這才悄悄地進到房裡,跪下道:“小姐,奴婢有事要稟報。”

“有什麼事起來說。”晏萩並不喜歡這些婢女給她下跪。

“謝小姐。”花椒站起來,把荷包雙手呈上,“小姐,這裡面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是昨兒六小姐讓冬鵲拿給奴婢的。”

甘草拿過荷包,解開,從裡面掏出銀票,展開,“小姐,真的是一張一百兩面額的銀票。”

“這麼大手筆呀!她讓你做什麼事?”晏萩好奇地笑問道。

“六小姐讓奴婢拿幾張小姐寫的字給她。”花椒答道。

晏萩想了想,就知道晏薌要她字的用意了,冷哼一聲,道:“還真是歹毒呀。”

“小姐,該怎麼辦?”甘草皺眉問道。

晏萩神情輕鬆地笑道:“她要,就給她囉。”

“小姐!”甘草和花椒同時驚呼。

“別緊張,我又沒說給真的。”晏萩笑,揚了揚那張銀票,“常言道:有錢不賺,會天打雷劈的。”

什麼時候有這句常言的?

甘草和花椒表示她們從來就沒聽說過。

“哦,對了,甘草,你去跟艾葉說一聲,讓她去打聽一下,看晏薌哪來的這麼多錢?”晏萩還真沒看出來晏薌這麼富有啊,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票,就是她這個府中有名的小富婆,出手也沒這麼大方呀。

即便是造假,晏萩也沒打算自己動手,雖然她左右手都能寫字,字型也不相同,但是她不想冒這個險,“忍冬,你拿著這疊紙和這個墨,去學堂裡尋一個小學童讓他抄寫《千字文》,字不用寫太好。”她才開蒙,寫得太好會讓人懷疑的。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這事辦得妥妥的。”忍冬抱著紙和墨以及甘草給她的一百文銅錢,出門辦事去了。

安排好這些事,晏萩才歇午覺,一覺睡醒,未時初刻,甘草喚小婢女送溫水進來,伺候她梳洗更衣,接著杏仁端著牛奶和黑胡椒酥餅進來了,“荸薺依照小姐說的做的酥餅,小姐嚐嚐看可對味?”

晏萩拿了一塊酥餅,咬了一小口,“餅皮香酥、餅心柔軟,不錯,荸薺的手藝越發的好了。讓她再做些,等我跟曾姑姑學規矩時,送過去,讓曾姑姑也嚐嚐。”

“知道了,小姐,我一會去告訴她。”杏仁笑道。

喝了杯牛奶,吃了塊酥餅,晏萩便往學堂去。冤家總是路窄,在半道遇到了晏薌。晏萩不會跟晏薌打招呼,同樣晏薌也不會主動和晏萩打招呼。

晏薌看著晏萩,輕蔑一笑,仰頭朝前走。晏萩不屑與她爭路,跟在後面慢慢的走。望天走路的結果就是摔個狗啃泥,晏薌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哎喲!”整個人向前撲去。

“六小姐。”春鵑和青女驚呼。

“噗嗤”晏萩笑出了聲。

晏薌被春鵑和青女攙扶起來,她羞惱地扭頭瞪著晏萩,“你笑什麼笑?”

晏萩挑眉,“你喝了海水吧。”言罷也不理會她,從她身邊走過。

“你給我站住,我沒讓你走。”晏薌怒道。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晏萩頭也不回地道。

晏薌追了晏萩兩步,被春鵑給拉住了,“六小姐,不過是一時的得意,何必計較。”

晏薌想想也是,深吸了口氣,道:“沒錯,有她笑不出來的時候。”

晏萩已走遠,沒聽到這主僕的對話,走到書堂門外,就聽到清脆悅耳的琴音,正是聽到院中傳來幾聲清脆悅耳的琴音,正是董娘子前幾日教授的新曲《梅花三弄》。

琴是八音之首,在學其他樂器之前,都要學這個。這首《梅花三弄》對於初學者晏萩而言,難度有點大,所以她和韋姍娘在學《雀兒鳴》。

“不知道是誰這麼早就來練琴了?彈的還挺好聽的”晏萩放輕了腳步,朝廳堂走去。這是《梅花三弄》,晏萩雖彈奏不了,但經過這幾月董娘子的教導,能聽得出已彈到第二部分的第九小節風蕩梅花,這一段高低音區的頻繁跳躍、交替奏鳴,表現出梅花不懼寒霜競相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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