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家老宅,晏萩從晏菁那兒得知,“我父親這些日子,沒臉出門。”

“二伯又被祖母抽了?”晏萩問道。

“嗯,狠狠地抽了一頓。”晏菁笑得沒心沒肺,快活地啃著糕點,抽她父親那雞毛撣子還是她幫著遞給祖母的呢。

“二伯又做了什麼?”晏萩對她二伯這惹事能力也是有了新的認識了,這才安分多久,又被抽了。

“父親帶三個哥哥去青樓長見識。”晏菁笑道。

晏萩嘴角抽搐,她二伯是該抽,有這麼坑兒子坑兒媳的嗎?

初三,平國公世子夫人傅氏回孃家,看著晏萩的肚子,真是眼熱。究竟是哪個混賬東西傳出晏萩子嗣艱難的?她兒媳沒這傳言,可是成親兩年多了,這肚子還沒動靜,晏萩等一兩個月可就要生了。傅氏私下拉著韓氏的手,“大嫂,還是你有福氣一些。”

韓氏樂呵呵地安撫小姑子,“別急別急,說不定過了年就傳喜訊了。”

“承你貴言。”傅氏雖想抱孫子,但沒在薛氏面前流露,更沒有往兒子房子塞人,庶出孫兒,她不稀罕。

另一邊,薛氏和晏萩說話,主要是薛氏問晏萩,“怎麼樣才能懷上孩子?”

晏萩那知道怎麼能懷上孩子?就是婦產科醫生,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更何況她對醫學一竅不通。可薛氏求知若渴,如是晏萩就把南平郡主告訴她的那個姿勢比較易懷孕告訴了她,又教她如何算排卵,最後又道:“我是小福星,多蹭蹭,多蹭蹭啊!”

薛氏輕輕摟著晏萩,“瀟瀟,謝謝,謝謝你。”大過年的,又在婆婆的孃家,不好落淚的,她閉上眼,將淚水強忍了下去。

恰好照晏萩的演算法,這天是她的排卵期,晚上,她洗得噴噴香,鑽進被子裡,摟著閔自白就親了上去,把閔自白高興壞了,難得妻子如些熱情奔放,不折騰更待何時?兩人用那兩個姿勢使勁地折騰,熱水是熱了又熱。

初四,晏洢滿週歲,晏家為他辦抓周宴;晏萩沒能去,因為又下雪,雪下得還挺大;韓氏代替她去觀禮,回來告訴晏萩,“左手抓了書,右手抓了印章。日後,也跟你大哥一樣,會科舉入仕,光耀門楣的。”

初七,雪停了一日,晏萩打算去榮王府,傅知行卻攔著不讓,晏萩問理由,傅知行半真半假地道:“你大舅在外接辦了一個宅子,養著一個清倌兒,被外祖父知道了,動了家法。”這事在御史彈劾之前,就被東寧郡王和晏四爺發現,並已經解決,那清倌兒被重新發賣掉了。

養外室!

還是青樓女子!

她大舅膽兒肥啊!

晏萩撫額,好吧,每家都有一個不省心的,晏家是她二伯,榮王府是她大舅。她覺得她祖母和她外祖母,可以好好交流一下,比如她祖母可以送幾根雞毛撣子給她外祖母。她大舅和她二伯一樣,欠抽。

初九,韓家擺年酒,晏萩大著肚子,韓氏不讓她跟著去,傅知行亦留在家裡陪晏萩。安國公陪著韓氏過去的,韓氏父母已經離世,他們實際去的是韓氏大哥的家。

大過年的,開開心心喝著酒,可有人就愛給人添堵,韓大太太的妹妹鄒楊氏,京中有名的賢惠人,跑韓氏面前道:“韓家大姐,我聽說你兒媳懷著孩子,還霸佔著男人,連個屋裡人都不給放,實在是太過份了。你這個做婆婆的,得好好教教她怎麼伺候男人。”

“你聽誰說的?”韓氏臉色微沉,什麼時候安國公府的事,成了市井傳言了?看來府中是太久沒有整治,都敢說主子的閒話了。

鄒楊氏一愕,關注點是不是錯了?“韓家大姐,你兒媳懷著孩子,不能伺候男人,還霸佔男人,實在是太不賢惠了。世子爺怎麼能受這種委屈呢?韓家大姐……”

“那樣的賢惠,我兒媳不需要。”韓氏沉聲道,她就不是個賢惠人,又怎麼可能要兒媳去講這個賢惠。丈夫去睡別的女人,自己獨守空房的滋味,誰受過誰知道;韓氏冷冷地掃了眼鄒楊氏身旁的少女一眼,“我家的事,與你有何關係?要你多管閒事。”

韓氏做世子夫人多年,平時不顯,這下氣勢全開,也挺嚇人的,鄒楊氏辯稱道:“韓家大姐,我這也是一番好意。”

“你的好意,我兒不需要,你留著給你兒吧。”韓氏言罷,拂袖而去。且不說她從來就沒想過往兒子房子塞人,就算她腦子不清白了,她也不會要親戚家的女孩兒給兒子做妾。

這場年酒,因為這件事,讓韓氏吃的很不痛快,不痛快地韓氏直接找到她大嫂,“令妹做的事,大嫂可清楚?”

“她做什麼?”韓大太太有點懵。

韓氏把事情一說,韓大太太就想罵她妹妹,沒事找事。韓大太太說了一堆好話,把韓氏送走,回頭想吼她妹,卻發現她妹已溜走,一口氣堵嗓子眼裡吐不出去,憋得連飲了三杯冷茶,才把那股邪火降下去。

韓家發生的事,晏萩無從知曉,她專心在家養胎;韓氏回府後,就整頓內務,很快那幾個多嘴多舌的婆子被查了出來,韓氏並不多說廢話,不過顧慮到晏萩有孕在身,府中不便見血,沒有要她們的性命,“灌啞藥,全部發賣出去,她們的下場,你們引以為戒。”

韓氏的雷霆手段,讓安國公府更加的清靜了。

初九,肅王和效恩公世子從皇陵回來了,向聖上稟明皇陵坍塌的原因,有主事暗中偷工減料,從中貪墨。

“嚴查此事,涉事之人嚴懲不貸。”聖上臉色陰沉地道。一事不煩二主,聖上讓肅王和效恩公世子繼續調查此事。

時光似流水,孟春正月過後,就到了仲春二月,十六日,晏萩吃過早膳,正準備如往常一樣,和傅知行去廊上散步,肚子一痛,“哎喲。”

“瀟瀟,孩子又淘氣了?”傅知行以為跟往常一樣孩子又踹他孃的肚皮。

“不是,是我好像要生了。”晏萩咬著下唇,忍痛道。

要生了!

要生了!

要生了!

傅知行一邊抱起晏萩,一邊緊張地大喊:“來人,快來人,少夫人要生了。”從來鎮定自若,雲淡風清的貴公子,今兒失態了。

貴公子慌的連常識也沒了,衝著趕來的穩婆道:“趕緊讓少夫人把孩子生下來,越快越好。”

痛得都有點暈乎乎的晏萩哭笑不得,“夫君,生孩子沒有那麼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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