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不適,吃不下東西,沒有。

犯困,愛睡覺,沒有。

聞氣味就想吐,沒有。

頭暈、便秘、失眠,沒有。

情緒不受控,愛亂髮脾氣,也沒有。

要不是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晏萩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懷了個假孕。

孩子這麼乖,澄陽大長公主認定是一個香噴噴的女孩,不是臭烘烘的小子,如是進宮,去搜刮珍寶去了,理由就是:“我的曾孫女兒,難道不是皇兄的曾孫女兒嗎?皇兄不給點賞賜怎麼可以?”

太上皇為他的私庫感到憂傷。

韓氏則拔拉庫房裡的好東西,“這個留著給孫女當嫁妝。”“這個也不錯,留給孫女當嫁妝。”“這個也挺精緻的,給孫女當嫁妝。”

傅知行也很憂傷,他閨女還沒出生,母親就想著她出嫁的事了,悶悶地道:“我女兒不嫁出去,留在家裡招贅。”

“招贅啊?招贅也好。”韓氏也捨不得把孫女嫁出去。

八月十五這天,晏萩早起來,哼哼唧唧地唱了首歌,“八月十五月兒明啊,爺爺為我打月餅啊,月餅圓圓甜又香啊,一片月餅一片情啊。八月十五月兒明啊,爺爺待我親又親啊,我為爺爺唱歌謠啊,獻給爺爺一片情啊。”

爺爺就是祖父,肚子裡的孩子的祖父就是安國公。傅知行找到他爹,面無表情地告知,“你孫女要吃月餅,你去做。”

“啊?孫女要吃月餅?”安國公一臉懵。

“對,要吃你做的月餅。”傅知行重複道。

“我做的月餅?”安國公指著自己。

“是的,你做的。”傅知行點頭。

“我不會做。”安國公就沒進過廚房。

“不會就讓人教你,你難不成是個蠢子,做月餅這麼簡單的事,都學不會啊?”澄陽大長公主出聲了。

老國公亦道:“趕緊去做月餅,多做些,也讓你娘和我也嚐嚐。這麼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孝順一下爹孃。”

安國公還能如何,只能進廚房,讓人教他做月餅。忙了大半天的安國公,總算做出了八塊月餅,看外觀,似模似樣的。

“我先嚐嘗。”傅知行對眼巴巴瞧著他的小嬌妻道。味道要是不好,就不給晏萩吃,讓父親重新再做。

其實安國公就是把廚子做好的,放在模具,這味道當然還是不錯的,傅知行嘗過後,就讓晏萩吃。晏萩拿起半塊咬了口,“父親辛苦了,父親的手藝真好,這月餅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安國公翹起唇角,“不辛苦,好吃就多吃幾塊,以後有什麼想吃的,告訴爹,爹給你做。”還是女孩兒乖,知道好歹,不像臭小子,吃過了,連句話都沒有。

“謝謝爹爹。”晏萩笑眯眯地道。

晚上,夫妻倆躺床上,摟成一團,傅知行就道:“我做的東西也好吃。”

晏萩一愣,笑道:“那你怎麼不去做?要讓爹去。”

“早上你唱的曲,你不記得了?”傅知行問道。

早上唱的曲?

好吧,一孕傻三年,這個症狀,晏萩表示,她有。

“不記得了?”傅知行問道。

晏萩傻笑兩聲,“不記得了。”

“八月十五月兒明,爺爺為我打月餅。”傅知行說道。

晏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美好的誤會。

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餘青青痛得撕心裂肺地生下了她家的包掌珠小朋友,重七斤三兩。因習俗忌諱孕婦去看產婦,晏萩只能打發大川家的帶著禮物過去。

等大川家的回來,晏萩好奇地問道:“小丫頭長得像誰?”

“長得像包二爺。”大川家的笑道。

“女兒像爹,吃穿不缺。對了,她的膚色像誰?”晏萩問道。

大川家的舔舔嘴唇,“像包老爺。”

晏萩嘴角就抽抽了,包太太膚色白淨,包榮家遺傳了她的;包老爺膚色黝黑,包榮興不僅像他,還青出於藍勝於藍。這包掌珠像祖父,膚色不樂觀呀。

“瀟瀟,我這女兒怕是要砸在手裡了。”餘青青出月子後,過來看晏萩,說得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不會的,你看你大伯,不是也有我表姐願意嫁,如今兒子都生兩個了。”晏萩勸解道。

“跟麗姐姐審美一樣的人世上能有幾個,萬一我女兒遇不到怎麼辦?”餘青青憂心忡忡地道。

“能遇到的,傳說夫妻都一對一對的從天上下來的,所以啊,掌珠一定能找到好夫婿,嫁出去的,你就幫她攢嫁妝吧。”晏萩笑道。

“你說的對。”餘青青也不是那種愛鑽牛角尖的人,說這話也不過是在跟晏萩說笑。更何況女兒才出生,離嫁人還早得很了,說不定,養著養著,女兒會變得白淨一些的,畢竟她又不用像她大伯一樣頂著烈日操練。

說了一會女兒,餘青青說起了旁人的八卦,“宋娟和信王府的唐克己鬼混,被人瞧見了。”

晏萩愕然,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怎麼會扯到一塊的?“她先前不是想做肅王的側妃的,怎麼又跟唐克己好上了?”

“應該是想算計肅王不成,反被人算計了。”餘青青揣測道。

“這到是有可能。”晏萩抿了口牛乳。

“前幾日,德王府的林二奶奶盧氏當眾懇求林表哥納二房。”餘青青說另外一個大八卦。

晏萩愕然,“她瘋了?”二房雖然也是妾,但是二房在一定條件下,是可以扶正的。

“你知道那個二房是什麼人?”餘青青眯眯笑。

晏萩搖頭,她專心在家養胎,這些事都不知道。

“是盧氏的庶妹。”餘青青撇撇嘴道。

晏萩瞠目,良久才道:“她真是有賢妻風範。”

“屁的賢妻風範,一個腦子進水的蠢子。”餘青青鄙夷地道。

“林表哥同意了?”晏萩問道。

餘青青嗤笑道:“沒有,林表哥說,他就是要納二房,也絕不會納盧家女。”

這話,嫌棄的意味太濃。這也怪不得唐林,盧琇群當眾說這事,既有逼迫唐林之嫌,又會讓人覺得唐林貪花好色。唐林沒有氣得當眾休妻,就夠給盧氏面子了。

餘青青說了一大堆八卦後,才一臉愉悅的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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