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伸出小利爪撓了盧琇群一下後,就繼續偽裝成嬌萌可愛的傻白甜世子夫人笑盈盈地聽大家閒聊;偽裝似乎太成功,讓九江王府的大奶奶巫氏都不屑拐彎抹角,直接問她:“你剛和林二奶奶在聊什麼?”

晏萩假笑道:“林二奶奶問我這枝赤金點翠鳳尾釵是在哪兒買的?”巫氏要是去問盧琇群她們說什麼,盧琇群敢說實話,她就只能感嘆一句,人太蠢,神都救不了。

“就問你這個,沒和你說別的嗎?”巫氏追問道。

晏萩搖頭,“我和林二奶奶不怎麼熟。”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巫氏,她們不可能聊什麼太深入的話題。

巫氏想到兩人的確沒什麼往來,如是笑笑走開了。晏萩剛拿起一顆葡萄,剝了皮,準備往嘴裡放,又有人過來找傻白甜世子夫人說話,來人主動表明身份,“王妃是我夫君的妹妹。”

魯王妃的嫂子劉氏,一個七品小官的太太,若不是小姑子是魯王妃,她是沒有資格來這個賞花宴的。今兒來的客人,全是宗室和勳貴家的。

“何太太你好。”晏萩記得魯王妃姓何。

“世子夫人長得真漂亮。”何劉氏直白地恭維道。

晏萩一愕,笑,“謝謝,何太太也很美。”

何劉氏就勢坐在晏萩身旁,“世子夫人擦的是什麼粉啊?肌膚勝雪啊。”

“我沒擦粉。”晏萩笑道。

“世子夫人這是天生麗質呀。”何劉氏誇張地道。

晏萩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端杯抿了口茶,這人到底想說啥?

“我孃家有個妹妹,今年十四歲,長得也是膚白貌美,賢良淑德,女紅針……”何劉氏贊罷晏萩的容貌,話鋒一轉,說起了她妹妹。

晏萩眉尖微蹙,有個適婚的妹妹告訴她做什麼?她兒子才六個月大,離娶妻還有十來年呢。難不成,是想讓妹妹給傅知行做小?晏萩看何劉氏的眼神,就有些不對的。推薦妾室,推薦到正室面前來,這未免太囂張了吧?

“令妹如此好,想來求娶之人眾多吧?”晏萩語氣冷淡,放著正妻不做,要做妾,真是賤。

“女子嫁人,就如第二次投胎,我父母就想仔細給她挑挑,挑一個好的。”何劉氏笑道。

“是的好好挑挑。”晏萩把杯子放下,免得一會聽不中聽的,忍不住把茶杯給砸了。

何劉氏沒想到嬌滴滴的世子夫人磨刀霍霍了,“這次秋闈,聽聞世子夫人的三哥去參加了是吧?”

“是啊,初次下場體驗一下。”晏萩謙虛地道。

“世子夫人的三哥這次一定能高中的。”何劉氏真誠地道。

“呵呵,承你貴言。”晏萩乾笑,她都沒法如此篤定。

“常言到,大登科後小登科,令兄也該定親了吧。”何劉氏終於說到關鍵點了。

晏萩愣了一下,原來惦記上了她三哥呀。比惦記上傅知行好,不過她三哥也有人了,笑笑道:“兄長的親事,不是我這個做妹妹該操心的。”

“你做妹妹,說上幾句也是可以的。”何劉氏笑道。

“我不說,說了也沒人聽,我只管帶著兒子玩。”晏萩才不應承這事呢。

何劉氏不死心,努力說她妹妹如何如何的好,誰要是娶了她妹妹,旺夫、旺子、還旺家,福氣好……

聽得晏萩厭煩,恰好這時英國公世子夫人姜氏來了,晏萩趕忙喊了聲,“表嫂。”

姜氏看到晏萩了,唇角上揚,笑道:“瀟瀟。”她走了過來,“早知道你來,我就約你一起來了。”

“反正到這裡也能遇上,約不約也是一樣的。”晏萩摟著她的胳膊道。

“瞧著你怎麼瘦了?可是帶孩子太辛苦了。”姜氏伸手摸摸晏萩的臉。

“我苦夏。”晏萩笑道。

“淨胡說,現在都快要暮秋了,你苦的是哪門子的夏?”姜氏嗔怪地道。

晏萩嘻嘻一笑,“那就是苦秋。”

“身子是大事,別不當回事,要是有那兒不舒服,就趕緊請太醫。”姜氏關心地道。

晏萩乖乖的點頭。

客人來得差不多了,就聽門外的婢女通報:“王妃到。”

太太們這一輩,年歲漸長,已不輕易出門應酬,來的幾乎全是奶奶輩的。雖說品級輩分都要低於魯王妃,但是魯王妃的年紀小,擺架子有些自視過高,很容易引起旁人的不滿。

更何況齊王妃也來了,品級兩人是一樣的,可齊王妃是嫂子。秦王妃不在場的情況下,以她為尊。晏萩看到齊王妃有一瞬間變了臉色,然後又恢復了雍容姿態,唇邊含著得體的優雅笑容。

“本王妃來晚了,實在是失禮了。”魯王妃做作地欠身道。

眾人那敢見怪她,有的笑著道:“沒什麼,王妃快別這麼多禮。”

有的笑道:“王妃太客氣,我們怎麼承受的起?”

接下去就是奉承兩位王妃的時間,晏萩和姜氏都沒上前湊熱鬧,坐在一旁閒聊。卻不想魯王妃突然問道:“榮福縣主何在?”

晏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她,上前笑道:“王妃尋榮福有事?”

魯王妃上下打量了晏萩一番,道:“人說榮福縣主容貌傾城,與傅世子堪稱金童玉女,本王妃今日一見,榮福縣主不過爾爾,傅世子可惜了。”

滿室皆靜,有好幾個心思淺的更露出驚愕的表情,魯王妃是瘋了嗎?

晏萩眸光微沉,冷聲道:“我到是不知道市井上對我的容貌還有傳言,至於我與世子,是太后娘娘賜婚的,太后娘娘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魯王妃這是在質疑太后娘娘嗎?還是不安於室,嫁給了魯王,還惦記著別人的夫君,心有不甘,故意詆譭我。”

滿室皆驚,榮福縣主好大的膽子,這話太誅心了。

“我沒有,你不要誣衊我。”魯王妃色厲內荏地道,她自問容貌不輸晏萩,不過是輸在家世上,被賜婚給魯王后,她覺得她的家世也不差,要不然她怎麼能嫁給魯王當王妃?既然能嫁給王爺,理所當然能嫁給傅知行當世子夫人,她後悔當時沒有爭取,今日看到晏萩,她一時激怒,就口不擇言了。

她本以為以她的身份出言羞辱晏萩,晏萩不敢反抗,只能忍氣吞聲的受辱,卻不想晏萩如此強硬,還把話說的如此地難聽,這要是傳到魯王耳朵裡,她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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