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也少說兩句,這個人這樣說小愛,是不好,你心裡明白就成了,用不著跟他分辨什麼,以後這個人用不好,就不用了,你呀,就是這張嘴壞了點,所以總是引人誤解。”

蘇母有些無奈的看著蘇酥,她有些替蘇酥感到心急,明明是一個做了那麼多好事的好人,卻偏偏讓外界傳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什麼自私自利,什麼以自大狂傲,都是誤解,其實一大部分的原因,還是歸咎於蘇酥的嘴壞。

被蘇母這樣一說,蘇酥也就不說話了,她抱著小愛,氣呼呼的走進了簾子裡,一屁股坐了下來,陪著天賜玩兒去了,這天下大部分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被人誤解,大概都會覺得心疼難受,恨不得自己身上長了八張嘴,去替自己的孩子辯解吧。

蘇酥如是,蘇母亦然。

小愛在蘇酥的身邊,小小的年紀,她並不懂蘇酥是在為了什麼生氣,但是確實隱約的感覺到蘇酥的心情不好,於是小愛也很乖,坐在蘇酥的腿上,看著蘇酥逗天賜玩,並沒有像平日裡那般像只猴子一樣到處搗蛋。

“嘭!”

一道射擊的槍聲,打在了蘇酥家的房車上面,蘇母嚇得大叫了一聲,蘇酥迅速起身,一把甩開了簾子,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看著蘇母抱著天生蹲在了地上,她便抱著小愛,朝著蘇母喊道:

“媽,過來,你照顧幾個孩子。”

正說著時,房車的車身上又是連線中了幾彈,蘇酥一聽那聲音,好似前後左右都有中彈的跡象,她心中便是大驚,他們被包圍了!

待得蘇母伏在地上,抱著天生,在槍聲中匆匆爬了過來,蘇酥伸手,往身邊的牆上一拍,整輛房車的外殼,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了冰,除了房車內部一切正常外,房車外部都被覆蓋上了一層冰,堅硬無比的冰。

普通的子彈,想要射穿蘇酥的冰,那還是需要一點兒時間的,所以只要蘇母和幾個孩子不自己破開厚冰,從房車裡面跑出去,他們暫時沒什麼危險,偶留了幾個氣孔,是為了給房車裡的人呼吸之用,但那些人想要透過這幾個小氣孔,抓到蘇母和小愛,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是房車後面的醫療車,及那兩輛裝著孤兒院孩子們的公交車,那就十分的危險了,裹在厚冰裡的蘇酥,聽著冰層外面,有孩子們的哭聲,還有濁世佳和春來老婆的尖叫聲,她便將小愛往床上一放,打算出去救濁世佳和孤兒院的孩子們了。

小愛坐在床上,身周是外婆、天賜天生,她的小手抓著蘇酥的衣服,喊道:“媽媽抱我,媽媽抱我。”

“不行,這次不能帶你去。”

蘇酥的太陽穴有點兒跳疼,她搖頭,看著小愛那泫然欲泣的小臉,直覺這次不能帶小愛出去,不知道她的這股直覺是從哪兒來的,反正她這次得一個人出去戰鬥,小愛出去了,直覺告訴她會很危險。

“愛愛乖,外婆在這裡,弟弟們需要愛愛保護呢,愛愛乖啊。”

蘇母將天生放在床上,抱起大哭起來的小愛,可能蘇母也覺得這回的襲擊有些不同尋常,以前蘇酥做什麼都會帶著小愛,就是變異鳥群來了,蘇酥都會將小愛綁在腰上的,這回蘇酥卻是將小愛留在了厚厚的冰層裡,那證明,蘇酥自己也有所感覺,覺得這次並不能帶著小愛出去冒險。

所以蘇母儘量安撫著小愛,將蘇酥的大後方給安頓好,現在這塊地方,所有的特種兵和軍人們都走光了,他們去打仗,他們去搶回屬於他們的物資,留下這麼多的孤兒寡母的,都仰仗著蘇酥和幾個低階異能者來保護,蘇母什麼都不能為蘇酥做,唯有以命護著小愛,那就是對蘇酥最好的支援。

站起了身來的蘇酥,身子突然晃了一下,像是沒站得穩,她看著小愛那突然變得激動異常的情緒,那小小的身子,在蘇母的懷裡亂踢亂打,嘴裡還尖銳的喊著,“外婆放開,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蘇酥就是有那麼突然一瞬間的遲疑,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走回了上輩子,回到最後一次離開小愛的時候,小愛也是在謝清衍的桎梏下,又踢又打,一定要跟著她一起離開。

想到這一幕,蘇酥的心中就越發的感覺不好了,她很堅決的轉身,拉開了房車的門走了出去,堅硬的冰在她的背後合攏,前方的冰層宛若流水一般,在蘇酥的前行中,自動分開,露出了一條冰做的縫隙,讓她走出了房車外的堅冰層。

外頭的子彈聲分外密集,那些開槍射擊的人,見打不穿蘇酥的房車,轉而去射擊醫療車和公交車,醫療車上的人和公交車上的孩子們,紛紛抱頭蹲在車底,嚇得哭喊尖叫著。

“好一場人間煉獄。”

蘇酥忍著頭疼,在子彈紛飛中,冷笑了一聲,伸出雙手,將醫療車和公交車的外殼全都凍了起來,同樣只留幾個小氣孔給孩子們和濁世佳,對方同樣只憑幾個小氣孔,是沒辦法對孩子們怎麼樣的。

卻是在此時,一顆子彈,“嗖”的一聲,朝著蘇酥衝了過來。

那顆子彈貼近她衣著單薄的肩膀時,撞上了一片透明的水鏡,蘇酥抬腳,腳下便凝出了一層冰做的臺階,冰階一層層的往上,她從國道中慢慢的走上了房車的車頂,前後左右的轉了個圈,子彈便是“嗖嗖嗖”的朝著她一人飛來。

不過全都被她的水鏡擋了下來,她站在高高的冰階上,搖了搖頭,“嘖嘖,太白了,到處都是白色,我看不清你們藏在哪兒,讓我想想辦法,把你們都找出來!”

話音剛落,蘇酥又是抬手,國道兩邊的雪便盡數浮起,朝著她的方向匯聚,將房車、醫療車和公交車都埋了起來,這時候,蘇酥在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預感,她在這麼一兩秒的時間,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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