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八方村裡,街道上亮起了太陽能電線杆,外面除了巡邏的異能特種兵和古惑仔外,鮮少能看到有苦力、老人與小孩兒在外頭走動。

圍牆外面的蛆在拱著,慘白的毛月亮,依舊掛在黑黢黢的天空,看著讓人覺得心裡頭很不舒坦,而在這看似平靜的環境裡,某棟別墅裡,幾名異能者正在開會。

就在會議桌的旁邊,李安心被一名異能者抱上了桌子......

會議桌邊上的那圈兒異能者,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繼續開著他們的會。

其中一人說道:

“我聽說,現在外面無論哪個團隊,都把異能者當成領袖一般供奉著,就只有這八方村,MD,活得真是窩囊。”

“可不是嘛,異能等級低的時候要做苦力,等級高了也沒見得有多輕鬆,憑什麼我們異能者要跟普通人一樣的待遇?”

“連玩兒個女人都不行,還得這婊子主動送上門來,草,你說我們這樣兒的,到了外面去,哪個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所以說,女人當領頭人,就是這點兒不好,沒什麼遠見,睜眼閉眼就只這一畝三分地,能做什麼大事?”

“既然已經是異能者了,我們就是優於普通人的存在,拿晶核供養我們就是應該的,憑什麼要我們做工來換?”

“女人太婆媽了,看看這八方村最近來了多少老人和孩子?這些人有什麼用?還有那麼多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人,嘖嘖,我看這八方村是沒法兒再待下去了,再這麼下去,我們會被這些累贅拖累致死。”

“蘇酥就不應該給那些人開門,應該把他們第一時間丟去喂蛆。”

“要不,我們一同去和蘇酥說說,抗議?!”

“哈哈哈哈~~~跟她說有毛用?她有18個男人做依靠,會在乎我們這些等級的異能者?”

笑的那個人,是已經跟李安心打完了炮的男人,他心滿意足的拉好了拉鍊,走回到了會議桌邊坐下,剛一落座,會議桌上第二個男人就站了起來,往桌子上的李安心走......

這個男人的動作,可就沒有方才那個男人那麼斯文了,李安心忍不住痛哼了起來,那男人便是一把抓住了李安心的頭髮,嘿嘿嘿的笑著,

“來來來,給老子喊得聲音大點兒。”

“小點兒聲,當下被外頭巡邏的人聽見。”

有人怕李安心哼得聲音太大,會叫外頭的人聽見,便是忍不住出口說了一聲。

那個男人,一邊折磨著李安心,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

“怕什麼?大不了離開這個八方村就是了,再說了,這小婊子是自己送上門的,我們可沒強迫她過來,哈哈哈哈。”

沒錯,李安心就是自己送上門的,因為她怕死,她想著這幾個異能者,儼然已經成為了八方村裡的小團體,她跟著這個小團體,也有個人生保障,到時候他們要走的話,也能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於是都不用這些男人來召喚,她每晚都會主動往這邊湊,被男人折磨得痛一點兒又怎麼了?女人在這末世裡,沒什麼本事的話,就只有提供身體供男人娛樂,這是女人生存下去的唯一一條出路。

於是李安心很聽話的,輕輕哼了起來,極盡愉悅。

而這些,八方村背地裡的黑暗,因為雙方的主動,蘇酥並沒有發現,她上瞭望塔的時候,濁世佳正在給瞭望塔的裡裡外外消毒。

她穿著一件白大褂,臉上戴著一個一次性的藍色口罩,手裡舉著一瓶酒精,這裡噴一下,那裡噴一下,轉背,便是看見蘇酥大著個肚子,矗在她後面,濁世佳便是嚇了一跳,收起手裡的酒精,拉下了口罩,蒼白的臉上一副怨怪的表情,衝蘇酥埋怨道:

“你幹什麼不聲不響的?”

“是你做事太入迷了。”

蘇酥聳聳肩,原地轉了個方向,走到探照燈的後面,左右看了一眼,就瞭望塔外面,站在兩個異能者,裡面倒是隻有一個濁世佳,便問道:

“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我還忘了問你,你到底......”

“懷上了!”

濁世佳的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喜悅,旋即又憂心忡忡道:

“這事兒我誰都沒說,你也別跟任何人說。”

“金剛也沒說?”

“沒有。”

“為什麼?!”

“胎不穩,這幾天一直在見紅,我怕保不住。”

她放下手裡的一應消毒物件,面無表情的走到了蘇酥身邊,尋了一張小凳子坐下了,摟著自己薄瘦羸弱的身子,目光中有些空,有些淡,倏爾便是苦苦的笑了一聲,對蘇酥說道:

“我自己是做婦產科醫生的,曾經,我經常勸別人奉行自然界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自然流產掉的胎兒,多數是不良胎,費盡心力保了下來,今後也不一定能健康成長,但是事情輪到了我的身上,我很想看開,卻是好難看開。”

探照燈背面,光線黯淡的瞭望塔裡,蘇酥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濁世佳的腦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濁世佳,如今便是這麼一個世道,即便有保胎的手段,也沒有保胎的藥物和器材。

濁世佳自己又是做醫生的,她一向不贊成拼命保胎,她從來奉行優勝劣汰的自然生存法則,同時她又渴望了許多年,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又有了流產的跡象,其內心也不知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我懂。”

蘇酥嘆了口氣,只能說這兩個字,除了這麼兩個字外,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便是聽濁世佳又說道:

“蘇酥,其實你應該不知道,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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