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和葉昱才認識4個月!”

李瀅擦了一層BB霜的臉,在路燈下顯得異常慘白,她的雙眸緊緊盯著蘇酥,不想放過蘇酥臉上的任何一點小細節,而後又說道:

“時間上不吻合。”

“我和葉昱還互相不認識的時候就上床了。”

蘇酥又笑,看著李瀅的臉上露出一抹匪夷所思的表情來,她竟開懷得很,於是心情不錯的對李瀅多說了幾句話,

“你這個人呢,太過務實,以至於現實,太現實的人情感就太過匱乏了,在末世之前,女人現實點兒也沒什麼不好,但是末世之後太現實,容易交不到真心實意的朋友,奮力上游本沒什麼錯,只是你努力過了頭,就顯得無情無義了許多。”

李瀅的臉越來越白,她還沒從蘇酥說的話裡回過神來,就被蘇酥一陣直白的數落,只聽得蘇酥繼續說道:

“這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會活得長長久久,但人這一輩子,一個人一條路,沒親人沒朋友,沒有你願意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人需要保護,沒有讓你愛到無法自拔,窮盡一生也要追尋下落的人,你空著一顆心,只管汲汲營營的往上爬,最後錢有了權有了勢也有了,然,活到那個境界,也沒多大的意思了,我言盡於此,李瀅,再見。”

蘇酥的話音剛落,葉昱就開啟車門坐了進來,他回頭,從車子裡看出去,掃了一眼站在車窗外面的李瀅,腳下油門一踩,完全當這個李瀅不存在一般,開著車就進了蘋果別墅區。

留下李瀅站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只覺得自己這多日來,就像是隻猴子般,自以為拿了根香蕉,能在猴山裡能稱王稱霸,實際上蘇酥這個遊客只是站在動物園的猴山外面看她耍寶。

而面對蘇酥說的這番話,李瀅後悔了嘛?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嘛?不不不,她沒有,她只是覺得,實際上蘇酥懷孕這依舊是一手好牌,只是被自己甩錯了,她如果早知道孩子是葉昱的,這沒關係啊,她可以製造煙霧彈,讓葉昱以為孩子是謝清衍的啊。

但是現在假設這些都太遲,葉昱和蘇酥如今是愈發的密不可分了,謝清衍也當場否認了,她現在再跳出來製造這個煙霧彈,有些為時過晚......

本來別墅區門口的路障,在安全區建立起來後,就不應該存在,但是謝清衍的那幫倖存者,竟還想著要私設這個路障,繼續收取倖存者的物資,過那不勞而獲的日子。

這些人是前段時間,過得太享受了,以至於軍隊來了都還不肯讓步,而自葉昱和謝餚世兩幫異能者打架鬥毆之後,安全區裡就下達了一條命令,嚴禁在安全區內私鬥,所以那些當兵的也只是過來勸。

勸蘋果別墅區門口的倖存者們,把路障收起來,這種文明的方式,是達不到任何效果的,葉昱黑著臉走過去,幾個火球一拋,那些倖存者便趕緊讓路了。

一路回了蘇家的別墅,蘇母走了下來,對正下著車的葉昱親切道:“小葉啊,伯母現在去做晚飯,你一會兒來吃啊,都是一家人,往後你吃飯都過來吃,不要客氣。”

“謝謝伯母,好的,我一會兒就過來,謝謝。”

關上車門的葉昱,一副祖國有為青年的衣冠禽獸模樣,臉上堆著笑,連連道謝點頭,也不知葉昱和蘇父蘇母是談了沒談,或者談了些什麼,反正葉昱對蘇母的態度不錯,蘇母對葉昱的態度也不錯,還將葉昱列入了“一家人”的範疇。

原本之前,蘇母是承擔了葉昱這支隊伍的伙食管理工作,可是後來又來了皮哥一隊人,蘇母一個人是做不了這麼多人的飯菜了,便索性兩邊兒都不管了,只給這些人水和蔬菜,隨便葉昱和皮哥那兩支隊伍如何折騰飯食,蘇母只需要管好自己的田地和一家三口的吃食就行。

說完讓葉昱一會兒過來吃飯的話,蘇母就進了圍牆大門,徑自去準備晚飯了,而葉昱趕緊溜到後車座,彎腰進了車廂,兩隻手抓住蘇酥,要將她扶出車。

“哎呀,你走開,不要扶我,我沒那麼嬌弱!走開走開!”

蘇母一走,蘇酥就原形畢露,揮手打著葉昱的手,對葉昱這副將她當豆腐般捧著的姿態,有些煩不勝煩,她現在還才4個月,才4個月而已,就已經這麼對她了,往後還有6個月,她這個日子要怎麼過?!

“好好好,我不扶,姑奶奶您輕點兒,下車小心,別跳,完了...”

葉昱抖著心肝,閉上眼睛,站在離蘇酥幾步遠的地方,眼睜睜看著蘇酥故意原地跳了一下,他那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生無可戀來形容,待得確定蘇酥沒事兒,葉昱只差給蘇酥跪了,

“祖宗,您是我祖宗行嗎?我求您了,老子心臟弱,經不起你嚇的!”

“我說了沒事的,我自己心裡有數,要不是顧著小愛,我今天能飛!”

蘇酥擺手,一根手指頭指了指天,做出一個飛翔的手勢劃過天際,然後扶了扶腰,直接甩手大步往前走,葉昱當即躬著腰,像個太監一樣,雙手接在蘇酥的身側,也是跟著蘇酥往前跑,他正待說幾句什麼,蘇酥卻是陡然停住了腳步,站在圍牆邊上一看,那明晃晃的月光之下,她家的圍牆根兒,已經長了一溜兒的變異灌木叢。

這灌木叢長得很是蹊蹺,是繞著圍牆根兒長的,也沒見往別的地方蔓延,察覺到有人靠近,它們便會自動長出利刺,那一根根的刺,在月光下發著綠油油的光,看起來特別的滲人。

而灌木叢的葉子上,還留有幾隻乾癟癟的蟲類屍體,那屍體就像只長條的蚯蚓一樣,白白的,扁扁的,看樣子像是不小心碰上了灌木叢,給灌木叢上的刺紮起來,然後被這變異了的灌木叢給吸乾了血肉,只剩下了一層乾癟的皮,已經教人分辨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麼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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