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的罩子,做得很是到位,就像是一個長方形的蓋子,直接蓋住了貨車車廂,想要知道這車廂裡是什麼,就必須得破出一條縫來,才能瞧個究竟。

恰逢此時,那條被5裸男撬開了一條縫的貨車車壁,被猛烈的撞擊了幾下,縫隙大了一下,一道霞光自那縫隙中洩露出來,剛好照在了書生的臉上。

他偏頭,愣了一愣,就看見那條縫隙中,一張蒼白瘦削的人臉,不知什麼時候趴在了縫隙中看著他,人臉是李小雨的,臉頰邊黏糊著細細的黑髮,正一臉求助的看著書生,她在縫隙裡張口,似乎因為許久沒說話,嗓子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只是伸出一條裸露瘦弱的手臂,自那條縫隙中朝著書生伸了出來。

分不清是什麼原因在作祟,書生白淨的臉上,有著片刻的失神,他抬手,握住了李小雨的那隻手,輕輕的握了握,只覺得瘦骨如柴,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身周的霧氣便凝結成了兩把霧刃,將那縫隙劈得更大了一些,伸手一拉,便將赤身裸體的李小雨從縫隙中拉了出來。

那是怎樣一種瑰麗的畫面啊,白色的霧氣中,花香若隱似無的繚繞著,朦朧的大雨裡,蘇酥看著李小雨渾身一絲不掛的撲了出來,正好就撲到了一身迷彩特種裝的書生懷裡,她白嫩的肌膚上,粘黏著烏黑的髮絲,原本末世之前,李小雨的頭髮還是短髮,這會兒都長到屁股了。

正當蘇酥覺得這畫面有些不妥時,卻見得書生抱著李小雨後退了兩步,似是被一道氣浪給衝得後退,他一退,李小雨的脊背後面,便“唰”一聲,張開了一雙龐大的蝴蝶翅膀,五彩斑斕,光彩奪目。

這一刻,她那花香情障濃郁到了極致,雖有蘇酥的大雨,和書生的濃霧,起了個減持效果,但他們幾人站得離李小雨太近,離得李小雨最近的書生,那眼神很快就不太對勁了,他低頭看著懷裡抱著的李小雨,大雨都澆不滅他臉上的情動。

葉昱稍微比書生強了一些,滂沱的大雨中,他寬闊的肩膀上濺起點點水花,手裡還替蘇酥撐著傘,卻是赤紅著一張臉,猛然轉身,肩上的水花一甩,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直直的看著蘇酥。

這表情,讓蘇酥覺得駭人,她踩著泥水後退了一步,抬手一揮,一道水柱,含著冰渣子就往葉昱的腦袋上撲了過去,葉昱卻是手一揮,本能的將那道水柱給揮開了,朝著蘇酥走近了兩步。

“葉昱!你別亂來!!我這麼大個肚子,可是經不起你折騰的!”

蘇酥又是後退了兩步,捂著肚子,轉身便跑入了大雨裡,葉昱一見,**上身,丟了傘便去追蘇酥,兩人很快便消失在了路燈所能照拂到的小路盡頭。

沒人管書生和李小雨如何了,那李小雨渾身無力,被裹在繭子裡那麼幾個月,她什麼東西都沒吃,所激發出來的異能,好似除了一對蝴蝶翅膀,一身的香氣外,也沒什麼特別能攻擊人的了。

她這會兒有些懵,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滂沱的大雨中,李小雨渾身都在發抖,便是低頭一看,自己正一絲不掛的被抱在書生的懷裡。

而那書生的一雙眼睛,正專注的低頭看她,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仿若蘊含著萬種深情,又在拼命的掙扎著,他很痛苦,又似乎在享受,想要變成一頭野獸,又是被人類的條條框框給束縛著,摟著李小雨的手更是一陣陣的收緊,卻是突然轉身,將李小雨又丟入了貨車的縫隙之中。

“啊...”

李小雨嘎啞著聲線,渾身顫抖的被重新丟入了黑咕隆咚的貨車裡,她掙扎著撐起手臂,回頭,卻是看見書生正趴在那條縫隙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大雨在他的頭頂上,脊背上,擊打出一個個的小水花,他卻是看著李小雨,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來,盯著她,宛若一隻盯著獵物的狼。

“你...”書生很艱難的在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撲進去吃了李小雨,他在蘇酥凝出的大雨中,腦子時而清醒時而暈乎著,喘著粗氣對縫隙裡面的李小雨說道:“能不能收了翅膀?!”

她...有翅膀?!

李小雨回頭,經過提醒,才是發現自己背上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一對翅膀來?然後她便是覺得翅膀上生疼生疼的,想來剛才書生將她丟進來時,她這龐大的蝴蝶翅膀,颳著了縫隙邊,所以疼得厲害。

但李小雨還是皺著眉頭,嘗試著動了動她的蝴蝶翅膀,貨車裡香味更是濃郁了一些,巴在縫隙邊上的書生,一雙大手狠狠的捏住了縫隙邊緣,指骨關節在雨水中泛起了青白色,他的身軀晃了晃,眼神又是迷茫了片刻,才是衝著裡面的李小雨大吼了一聲,

“收起來!!!”

話音一落,李小雨的翅膀便像是能摺疊一般,折成了兩根直線,埋進了她雪白的肩胛骨裡,她回頭,看著外面的書生好過了些,便操著一口粗糙的嗓音問道:

“你沒事吧。”

“沒事!”書生低下了頭,鼻尖上的水珠在滴,因為花香的急速消失,他略覺得好過了些,卻是在下一秒,開始解他身上的衣服釦子。

“你,要幹嘛?!”

李小雨嚇得縮了縮,往貨車裡頭爬了一爬,奈何她此刻渾身沒有多少勁,那用盡了全力往前爬的動作,在書生的眼裡看來,也不過一兩步路而已。

正當李小雨以為書生已經控制不了自己,要化身為狼,進來吃了她時,一件帶著溫熱氣息,但卻又溼噠噠的迷彩上衣,被書生給拋了進來,直接丟在了她赤裸的身體上,李小雨有些詫異,卻只聽得書生很困難的低低笑道:

“你放心,我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控制得住。”

儘管十分困難,但書生依舊抓住了自己遊絲一般的理智,他就當這是一場修行,關於控制自己獸性的一場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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