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七 你沒有資格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和我講話
不僅是小隊員，就連德赫亞、盧克肖、拉什福德這些在球隊裡很多年的老隊員也流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瓦拉內說話了：“布魯諾，冷靜點，沒必要扯到別人。”
這時聽到更衣室裡聲音不對，門外正在談話的兩位助教麥克拉倫和範德加赫走了進來，一看這場景，就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B費顯然越說越上頭：“難道我說的不是嗎？踏瑪德在比賽裡他要怎麼跑，別人就得給他讓出空間，這是什麼，7號的特權嗎？比賽難道是你一個人在踢？”
麥克拉倫：“布魯諾！冷靜點，我們可以回到俱樂部之後再坐下來好好溝通。”
B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為什麼要現在不能說？你們放心，我不會找個主持人然後做個採訪，把俱樂部的事情全都講出去的。”
麥克拉倫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儘管和B費只相處了一個賽季多一點，但他和其他待的更久一些的隊員、教練都知道，眼前這個葡萄牙人並不是一個刻薄、陰暗的人，甚至是一個非常講義氣、在球場上願意為球隊、隊友兩肋插刀的人。
但他控制脾氣的能力顯然不是太強，之前也發生過與隊友爭執，甚至在對巴薩的歐聯杯資格賽中，用球踢倒地的弗蘭基·德容。
“今天是我的問題，如果不是我失誤，我們肯定能贏下這場比賽，我向各位道歉。”
坐在一排更衣櫃最靠牆的1號那裡的德赫亞起身發話，既是攬責任，也是打圓場。
他說的雖然沒錯，今晚確實因為他的失誤導致丟了一球，但大家也都知道，如果不是他在最後階段的各種撲救，今天連1分都未必帶的走。
緊挨在德赫亞邊上的2號林德洛夫和4號廷貝爾伸手拍了拍他表示安慰和理解。
B費那邊也不是沒人支援，小老鄉達洛特就說話了：“布魯諾當然也是想贏球的，但拜仁的客場確實不好打，有時候目標定得太高反而容易增加壓力。”
克瓦：“我們在羅馬的時候就敢挑戰全歐洲的強隊，到了曼徹斯特反而覺得平局不錯了，呵呵。”一旁已經脫掉球衣換上自己便裝的克瓦反諷道，“不想拿冠軍來幹嘛，混飯嗎？”
一旁的塞斯科看到克瓦這麼說，立刻轉頭過去，用驚訝又崇拜的眼神望著他，彷彿在說：小克，你咋這麼猛？
小克：咱老大被懟，還不得幫著懟回去。
B費冷笑一聲：“吆，又一個三冠王，是啊，我們這些人都是混飯的，就你們能拿冠軍。”
陳小亮對著克瓦擺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然後走到B費跟前，範德加赫和幾名球員以為他要過去動手，但陳小亮用眼神掃了一下他們，大家都沒用動。
“沒幾天29歲了，想想自己職業生涯拿過幾個冠軍，還能踢幾年。我不想在更衣室裡和你爭吵，但如果你非要覺得你才是對的，你可以試試。”
B費還想等更衣室裡其他人聲援他，沒想到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說話，只有達洛特上來拉住他，示意沒必要再爭下去。
B費不爽地把手一甩，不再說話，衣服一換直接離開更衣室上了大巴車。
陳小亮轉頭對更衣室裡的所有球員說：“我對這裡的瞭解程度要比你們大多數人都低，但就像剛才克瓦所說的，即便我們以前在不是豪門的球隊裡，也敢於和任何一支俱樂部鬥到底，誰想在我們頭上拿走分數，不留下性命也得掉三層皮。”
“卡塞米羅和瓦拉內以前在皇馬，他們見誰都不怕，所以他們取得了難以置信的成功，以曼聯的標準，難道不也應該如此嗎？”
“我不是因為穿了這件球衣、今天戴上了隊長袖標才這麼說，就算我今天在一支普通球隊，爭勝也是我唯一的目標。”
“3天后我們還要踢一場客場，然後下週的這一天我們要在主場面對拉齊奧，拜仁是不會輸給埃因霍溫的，所以能否小組頭名出線，就看各位的鬥志了。”
參加完賽後新聞釋出會的滕哈赫在大巴車上也感覺到了球隊氣氛的異常，麥克拉倫給他一個眼神，示意回酒店再說，他便沒有當場就詢問情況。
晚上在陳小亮的房間裡，克瓦、塞斯科、還有利瓦科維奇一起過來聊天，克瓦在那不斷地吐槽：“陳，今天你太溫柔了，瑪德就該像在羅馬那樣，大聲吼一通，把他們都鎮住。”
陳小亮哈哈大笑，塞斯科都搖了搖頭：“小克，畢竟我們才剛來。”
克瓦：“怕什麼，踢得不好就該說，想當初在羅馬，我聽你們說，陳不也是第一個賽季過來沒多久就被何塞指定為隊長，然後把一群不聽話的全都製得服服帖帖。”
陳小亮：“扎尼奧洛在更衣室裡鬧事，甚至找媒體抱怨，沒有幾個人會關心的，但布魯諾可不一樣，更別說拉什福德、卡塞米羅、瓦拉內他們了。”
“你看剛才布魯諾，他連C羅的事都敢直接搬出來說，C羅拿過多少冠軍和金球獎，就算如此，得不到其他人的信服，不能帶領球隊取勝，在更衣室裡說的話一樣也會讓人不服。”
“反過來說，為什麼有些人很煩那些整天在電視上嗶嗶個不停的名宿？那些人裡也有獲得過很多英超冠軍和歐冠冠軍的傳奇球星，但從來不代表你冠軍多，你說的別人就一定要聽。”
“加里·內維爾獲得過8個英超冠軍和2個歐冠，小克，他要是明天在電視臺上說你這麼踢左邊鋒是錯的，你會聽他的嗎？”
克瓦：“好吧，踏瑪德…”
塞斯科和利瓦科維奇：“哈哈哈。”
陳小亮：“關鍵還是得從實力上讓別人服我們，這樣在更衣室裡才會有更多的人支援我們。”
“你們其實也看得出，這支球隊有那麼一些人，在他們心裡覺得每年能拿1-2個小比賽的冠軍，然後衝進下賽季歐冠就算萬事大吉了，”
克瓦：“那你說，為啥主教練不出來直接發話呢？”
陳小亮：“他不是穆里尼奧，他的履歷還不足以讓他在曼聯的球員面前可以毫無掩飾地表達內心的想法，小克，你剛來羅馬的前幾個月，在更衣室裡也不是不敢說話？”
“我記得你當時剛來的時候，佩萊格里尼他們都不理你，你就去找塞斯科，一會問他特里戈里亞的更衣室在哪、餐廳在哪、廁所在哪，一會又因為英語不好問他何塞在訓練課上說什麼，然後一個勁地對他‘謝謝謝謝’，像個小學生一樣。”
“你瞧你，現在不也支稜起來了。”
克瓦：“我…曹！”
塞斯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哈哈哈哈。”
陳小亮：“那些人之前的主教練是誰，是齊達內、是穆里尼奧、是安切洛蒂、是範加爾，不管是名氣還是冠軍，都遠超滕哈赫，現在很多人拿克洛普說事，說利物浦有多麼英明把球隊帶回了正軌，且不說克洛普沒來之前的利物浦是啥樣，就是克洛普2015年來了之後，直到2019年他們才獲得了第一座獎盃。”
“所以我們都得明白，這裡和羅馬不一樣，這裡是一場球踢不好，主教練就得下課，球員就得被賣的地方。”
克瓦：“你就說咋辦吧。”
陳小亮：“咋辦？在第10輪踢曼城之前，都沒有BIG7和拜仁那樣實力的球隊，我們幾個得好好踢下來，幹到他們心服口服為止。”
三人點點頭。
陳小亮最後對著利瓦科維奇說：“德赫亞是一個偉大的門將，他為這支球隊所做的付出值得被尊重，但你會有機會的，想辦法抓住他。”
利瓦科維奇點點頭，他的英語也在提高當中，聽懂七八成，但說只能說三四成。
塞斯科：“哈哈，看利瓦哥的樣子，和剛見克瓦的時候一模一樣。”
克瓦：“曹，能不能別提這事了！”
三人走後，陳小亮開啟了系統。
他當然不喜歡平局，因為為平局意味著輸球一樣，在獎勵上幾乎一無所有。
登場加一次助攻，一晚上踢下來才3點技能值（59→62）的獎勵，豪門任務也沒完成還搭進去一張阿扎爾的位置卡，真是得不償失。
而他的手機裡則是穆里尼奧在比賽結束髮來的那條簡訊：
“為什麼最後階段沒有繼續踢邊鋒？我看對面的邊後衛已經撐不住了，如果你再突個兩三次，他們的體力就要崩潰，難道你忘了你曾經對特奧做的事情嗎？”
陳小亮當然沒忘，可那會的AC米蘭在其他位置上哪有拜仁這麼強…
但穆里尼奧說的是對的，陳小亮也意識到，可以踢更多的位置，可以讓自己更不容易受到對方的嚴密針對。
回到曼徹斯特休養一天又訓練了兩天，球隊坐了4個小時火車來到英格蘭最南部沿著英吉利海峽的多塞特郡，客戰伯恩茅斯。
滕哈赫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既沒有對更衣室裡陳小亮和B費的爭執發表任何直接的言論，也對兩人在訓練裡毫無交流的現狀熟視無睹，而且還在本場的大幅度輪換上，把兩人都派上了場，但賽前提交的名單裡，隊長的C字依然和上一場一樣，寫在了陳小亮的名字右邊。
今晚B費和麥克托米奈搭檔後腰，陳小亮回到了中前衛的位置，左路桑喬、右路安東尼與拉什福德首發，四後衛則是盧克肖、檢查後沒有問題的利馬、林德洛夫、萬比薩卡。
二門利瓦科維奇也迎來了自己在曼聯的首發上場。
助理教練範德嘉赫賽前還問滕哈赫，為啥不處理陳小亮和B費之間的矛盾，開賽後滕哈赫笑著對他說：“你自己看吧。”
這兩個人今晚就像兩個每天不走兩萬步晚上睡不著的老太太一樣，上下左右滿場飛奔，無論攻防，必有他倆的身影。
兩人這是想到一塊去了，陳小亮想用表現和資料征服隊友，B費也想用場上的表現來捍衛自己的地位。
只有場邊依舊枯坐板凳的馬奎爾獨自受傷，還在苦苦等待上場的機會…
伯恩茅斯可沒有坎特、基米希和格雷茨卡，350萬歐元的羅斯韋爾和1500萬歐元的萊爾馬組成的雙後腰，拼上一切也沒能阻止陳小亮得分。
第21分鐘，桑喬左路帶球陷入包圍，沒有太多突破能力的他只能回傳，盧克肖接球后橫傳中路，B費拿到球帶了兩步，一個漂亮的直塞傳給左側禁區線上的拉什福德。
B費滿以為自己就要送出一腳助攻，幫助拉什福德單刀破門，沒想到對方右中衛塞內西在拉什福德接球時用身體撞了他一下，導致拉什福德微一踉蹌，球和人都慢了下來，單刀也隨之泡湯。
緊接著拉什福德帶球轉身，想要換到右腳攻門，就看到插上的B費攤手向他要球。
拉什福德立刻回傳，卻是傳向了弧頂的右側！
B費攤手要球不僅吸引了拉什福德的目光，也把對方防守球員的目光給吸引過去了，兩個後腰不自主地去堵他防止他接球就射。
結果陳小亮跟上迎著球就是一腳貼地重炮，球在守門員內託和左側門柱之間滾入了球門。
曼聯1球領先！
這腳遠射打得乾脆利落，無論怎麼看都是一記漂亮的進球。
隊友陸續跑過來慶祝，B費也只能過去拍了下圍住陳小亮的隊友的後背，然後略帶不爽地離開。
然而在英超，即便是豪門面對中下游的弱旅，領先一球也並不能代表什麼。
下半場一開始，第47分鐘，伯恩茅斯愣是憑藉一波反擊後的禁區亂戰，由昔日在切爾西和利物浦都效力過的前鋒索蘭克捅射破門，將比分扳平。
滕哈赫五分鐘後就將丟球時沒有從左路回防、並且在進攻中依舊碌碌無為的桑喬換下，換上了迦納喬。
看著垂頭喪氣離場的桑喬，陳小亮也是心裡嘆息。
一個典型的順風球員，當初在多特蒙德的時候還是哈蘭德的帶頭大哥，在沒有過多的外界壓力與成績壓力的情況下，他完全具備優秀邊路球員的各種素質，可到了曼聯之後遲遲無法適應加上很快就隨之而來的各種批評聲，把他的心理狀況搞得一團糟。
拿著和卡塞米羅一樣的35萬鎊週薪，卻踢著輪換，即便上賽季滕哈赫給他放了一段時間的假去找心理醫生調整心態，但回來之後在場上依舊沒有找到自信。
不給他機會，一個年輕人的職業生涯就此報廢，俱樂部花的錢也全部打水漂。
但給他機會，上場踢得一團糟，最後卻還是要主教練承擔罵名。
球迷總在問一個問題，曼聯的球員到底都是誰買的。
這個問題陳小亮到了曼聯之後，也有不少親朋好友向他提起過。
可他也不知道俱樂部過往的那些事情…有些人早已不在，或者即便相識也不願舊事重提，也許只有等到一切都無足輕重的那天，當事人才會說出那些年的真實情況。
看著桑喬怎麼被換下去的迦納喬當然知道上場之後要做些什麼，他的到來立刻給左路帶來了活力。
陳小亮頻繁地在迦納喬帶球時往左路移動，幫助他牽制防守隊員，好讓他有更大的空間突破。
迦納喬也在一次又一次帶球下底後嘗試橫傳門前、或者倒三角助攻。
終於，在第87分鐘，眼看伯恩茅斯就要逼平，迦納喬左路帶球內切，然後將球傳給了從弧頂斜插到禁區左側的陳小亮，陳小亮腳後跟回做，又將球傳回給了繼續往中路走的他。
這時因為比賽臨近結束，拉什福德、B費和安東尼、以及換上場的弗雷德等人都壓到了禁區裡，弧頂得球的迦納喬迎著陳小亮傳回來的球右腳掄起就是猛抽！
球滾向了左側門柱，插上的陳小亮倒地捅射再次將球從門將內託的指尖和門柱之間踢進了球門！
1比2，客場絕殺，聯賽迎來了五連勝。
陳小亮不僅憑藉兩個進球當選本場最佳，也憑藉5輪聯賽6個進球排在了進球榜的第3名，僅次於8個球的哈蘭德與同為6個球、但沒有點球進球的奧斯梅恩，領先5球的凱恩與4球的阿爾瓦雷斯。
積分榜上，五輪過去之後，曼聯5連勝積15分繼續領跑，曼城主場3比1戰勝切爾西，送給對方兩連敗，也讓自己4勝1平上升到了第2。
維拉爆冷在主場2比1擊敗阿森納，排在第5，阿森納則位列第6；
西漢姆2比4輸給利物浦，紐卡6比0狂勝謝菲聯，紅軍和喜鵲以12分和11分位列第3和第4，其中紐卡依舊保持不敗戰績。
陳小亮獲得了12點訓練值，外加之前三天訓練的12點，一共是24點（45→69）
他反覆看了幾遍自己的屬性，然後將訓練值分配了出去。
右邊鋒位置從無提升到力不從心（紅色），訓練值69→49；
右邊鋒位置從力不從心到勉為其難（橙色），訓練值49→9
再下一步到黃色的中規中矩水平，就得花80點訓練值。
可練了三天，才攢了12點訓練值（9→21），比賽又來了。
那個煙不離手的老熟人薩里，帶著他的那支被球迷譽為只喜歡踢聯賽、不愛踢歐戰的“垃圾奧”來到了曼徹斯特。
相比大買特賣的英超球隊，拉齊奧夏天除了租、就是自由簽了幾個到期的實惠球員。
被他們的球迷視作最大的一筆轉會交易，就是靠歐冠名額留住了隊內大獎米林科維奇。
球員也承諾至少在為培養自己的俱樂部再踢一個賽季，然後再決定自己的未來。
屆時他就將29歲，再不去豪門試一試，職業生涯也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對於拉齊奧，尤其是主力基本就沒有變化的拉齊奧，陳小亮再熟悉不過，甚至連戰術分析會的時候，連球探報告都不用聽，滕哈赫直接讓他上去講對方的戰術特點。
最後也是果然如他所說，賽前一小時公佈的首發名單和會議上預測的一模一樣。
門將普羅德維爾；
四後衛希薩伊、小羅馬、卡薩勒、馬魯希奇；
三中場阿爾貝託、安東尼奧、米林科維奇；
三前鋒扎卡尼、因莫比萊、菲利佩·安德森。
沒有懸念，沒有變化，甚至給人一種感覺，薩里懶得為對手做出調整，平時怎麼踢，今天還怎麼踢。
問題是這支上賽季在歐聯杯小組賽的客場，能被費耶諾德踢1比0、被中日德蘭踢5比1，被格拉茨風暴這種可能很多球迷聽都沒聽到過的奧地利球隊0比0逼平的陣容，在又老一歲的情況下來到老特拉福德，連藍鷹自己的球迷都覺得薩里就是來度假的…
這位老煙槍心裡清楚得很，以拉齊奧的實力和財力，人都買不了幾個，想要三線作戰，又要踢這樣的歐冠死亡之組、還要在聯賽裡想辦法拿下前四，簡直是痴人說夢。
只給三棵青菜兩個胡蘿蔔一個土豆，讓做一桌滿漢全席，這誰能做得到。
反正主力全上，踢成啥樣是啥樣，別受傷就行了。
可他選擇了戰略性放棄，滕哈赫卻是全主力出戰，他還要和拜仁搶小組第1，誰也不想在淘汰賽第1輪就遇到皇馬、大巴黎、巴薩這些球隊。
他繼續秉持著模糊的平衡法則，也不做正式宣佈，但是上一場打滿全場的B費輪換，馬奎爾也不上，隊長袖標就繼續給陳小亮。
面對老熟人、老對手，加上克瓦、塞斯科、拉什福德三個加練小組的成員組成的攻擊線，陳小亮準備今晚刷一把資料，好讓那些想靠論資排輩和擺譜的隊員全都閉上嘴。
要講實力，那就看看誰更有資格談論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