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五 我命由我，不由天！
從領先到落後，瓜迪奧拉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做出同樣動作的還有格拉利什、以及無數看臺上的曼城球迷。
而陳小亮早已和他的隊友衝向曼聯球迷的東看臺，高高跳起，做出他的滑翔揮拳慶祝，揮拳重擊的那一刻引發了曼聯球迷齊呼“YES！”
“嗶！”
這邊慶祝還沒結束，時間正好到105分鐘，主裁判斯拉夫科·溫奇吹停了比賽，加時賽上半場結束。
陳小亮一邊接受隊友的擁抱和擊掌，一邊和大家一起走回本方的替補席。
儘管雙方主教練都有無窮的話想說，但僅有的兩分鐘象徵性的補水時間根本容不得他們多說什麼，瓜迪奧拉只能抓住幾個他認為重要的球員，不斷的叮嚀和激勵。
別看他嘴上振振有詞，但其實他的內心到現在還沒明白為什麼這場球會踢成這樣，為什麼自己每一次在重要比賽裡遇到這個紅國人，都找不到可以限制他的方法。
而那邊的滕哈赫卻相反，他準備放棄去賭點球大戰的機會，用最後一個換人名額讓盧克·托馬斯上場，換下腳已經明顯發軟的盧克·肖。
加時賽下半場很快開始，場上的局面也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逆轉的曼聯開始主守，而將要被淘汰的曼城卻開始了搏命式的進攻。
第107分鐘，哈蘭德禁區線接球，背轉身強行起腳射門，偏出了左側立柱。
第108分鐘，科瓦契奇禁區外遠射，被德赫亞奮力用雙掌撲出禁區。
第110分鐘，阿爾瓦雷斯右側強超下底，大力橫掃門前，哈蘭德與格拉利什前後包抄，但球被回防的利馬剷出近門柱外側。
第111分鐘，曼城右側角球，科瓦契奇開出，斯通斯頭球頂到，球擦著橫樑上沿飛出底線。
一時之間，曼聯禁區那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曼聯這邊只留了也不怎麼跑得動的本澤馬在靠前的地方騷擾，其餘人全部回撤到了禁區線前後進行死守！
第112分鐘，格拉利什在左路利用體力優勢，竟然強行擠開了對抗能力原本強過他的萬比薩卡，插入禁區左側然後兜射遠角，德赫亞一個側身飛撲將球擋出底線。
隨著曼城一陣陣的攻勢，看臺上的兩隊球迷同時都發出一聲聲“喔！”“啊呀！”的呼聲。
無比緊張的氣氛，甚至讓兩個85歲以上的老球迷感到胸口悶塞不適，呼叫了醫療救助被醫護人員護送到了醫務室觀察。
場邊的瓜迪奧拉見到格拉利什的漂亮弧線球射門被德赫亞超神般擋出，憤怒地對著地上的水瓶就是用力一腳。
沒想到水瓶飛到了曼聯的替補席，砸在了老帥麥克拉倫的臉上。
瓜迪奧拉雙手抱頭，趁第四官員沒發現，趕緊衝過去賠禮道歉。
麥克拉倫禮貌地表示了理解，但替補席其他人面無表情的冷眼相視還是讓瓜迪奧拉一刻也不想多留。
第113分鐘，曼城因為剛才格拉利什的射門被擋，再次主罰角球。
科瓦契奇右路開出，這次選擇戰術角球，將球傳給了右側肋部的阿坎吉，阿坎吉橫傳到中間，羅德里跟上就是一腳大力遠射。
陳小亮衝出去伸腿飛鏟，用自己的腳底擋下了這記遠射！
球向右邊路彈去，阿坎吉追上了將球剛控住，陳小亮就衝過來二次放鏟，球被捅向了右邊路，科瓦契奇回追拿到球，剛往前趟了一步準備下底傳中，又被衝過來的陳小亮三次放剷剷出了邊線！
範大將軍：“殺瘋了！真的殺瘋了！這種狀態在我們這叫做人來瘋。”
沒想到這邊球迷和解說還在稱讚陳小亮，那邊起身的卡科瓦契奇已經從小球童的手中接過了球快速扔了出去。
這位還有20多天就將年滿30歲的克羅埃西亞中場跟隨皇馬3奪歐冠、來到切爾西之後又拿下一座大耳朵杯，在國家隊作為莫德里奇的隊友，與布羅佐維奇組成了不輸給任何一支國家隊的中場組合。
他就是看準了陳小亮在邊路無法在中路協防，然後利用主場小球童的配合，快速手拋界外球，扔給了右邊路已經下底的阿爾瓦雷斯。
界外球可沒有越位一說，阿爾瓦雷斯下底接球，往禁區方向帶了幾步，迎著盧克·托馬斯又來了一次往門前的大力橫掃！
這回終於是沒守住，即便利馬和林德洛夫一起扛著哈蘭德，但這位“吃小孩的大魔王”還是用無可阻擋的般的衝擊力，硬是在兩人的拉扯下強行衝到近門柱包抄、左腳捅射近角得分。
詹駿：“哈蘭德！”
“這球進了！！！”
“曼城再度扳平了比分！！！”
“瓜迪奧拉興奮地在場邊跳了起來！”
“5比3，總比分5比5！”
“太驚人的過程了！一波三折！不斷在刺動所有球迷的心臟！”
張陸：“這球看得！哈哈，現在已經快6點，不少地方天都亮了，但我相信很多觀眾肯定毫無睡意。”
範大將軍：“這種比賽對熬夜的球迷來說絕對是一種享受，但建議待會有時間還是休息一下，不然真的吃不消。”
詹駿：“三位指導，你們覺得這個比分還會出現變化嗎？”
張陸：“嘿嘿，不好說，現在比的就是意志力，除了少數幾個球員，格拉利什什麼的，其他基本都快到極限了，但小亮的體力我們是知道的，如果隊友能送出好球，他說不定還能進。”
管澤園：“我和張指導看法可能不太一樣，以現在場上球員的體力、尤其是哈蘭德這球打進，雙方心理上可能會形成均勢的心態。”
“現在任何一方往前壓，一旦後防漏人被進球，那就是萬劫不復，所以我認為雙方會默契地攻一攻，但不會投入太多，走向點球誰都能接受。”
範大將軍：“管侄兒這一看就是沒踢過球的，我不知道你們搞電競的什麼心態，至少我踢球的時候，在場上殺瘋了，管你什麼平不平局，幹到底再說。”
再開球，陳小亮抬頭一看，已經是115分鐘46秒。
開球后，對面的陣型明顯向後回收了一些。
陳小亮不想進入點球大戰，雖然前天他們剛贏下了一場點球，但今天情況卻更糟。
剛才打進任意球之後，盧克·托馬斯的上場已經用完了最後一個換人名額，擅長撲點球的利瓦科維奇已經沒法再換上來。
而德赫亞撲點球的能力只能算很一般。
這倒還是其次，主要是塞斯科、拉什福德、B費、卡塞米羅、克瓦等等這些踢點球的好手全都在場下，當真進入點球決戰，攻守兩方面都不利於自己這一邊。
進攻！
必須得繼續進攻！
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的那種進攻！
他向前移動，並且舉起右手，伸出了大拇指、食指和中指。
這是“三”的手勢！
在隊內，這就是高球傳中到點球點的意思。
這個時候也沒法玩出花裡胡哨的進攻配合了，最簡單的分邊傳中，利用自己的彈跳、頭球與搶點，與對方的防守隊員做最後的決鬥，是最簡潔也是最直接的進攻方式！
他的隊友立刻會意。
瓜迪奧拉在場邊隱隱感到不妙，上半賽季聯賽相遇，陳小亮就在比賽裡先是舉出“六”、後又是舉出“九”，然後比賽就被絕平了，以至於自己的球隊沒能在上半賽季就在主場把曼聯的不敗給破掉。
此時此刻又來了一個“三”，關鍵瓜迪奧拉還讓球探留意過曼聯的比賽，但球探表示從來沒看到過陳小亮在其他的比賽裡也做出過類似的暗號。
瑪德，硬菜都是專門留給我的是吧？
瓜迪奧拉心裡一邊吐槽，一邊在場邊不斷揮手，示意球員到位、到位、再到位，站好每一個防守的位置。
大家是真的踢不動了，最後傳了幾腳，都選擇將球傳給剛上場的盧克·托馬斯，讓他和替補的迦納喬在左路做文章。
迦納喬左路先是和阿爾瓦雷斯周旋，然後被上來補防的阿坎吉包夾，他回傳身後的盧克·托馬斯，小盧克左腳直接起球往點球點傳。
中路，陳小亮和本澤馬一同前插，但本澤馬基本上已經跳不動了，迪亞斯、里科·劉易斯、羅德里三人圍著陳小亮，最終球傳得還是短了一些，被羅德里大腳踢向中場。
第116分鐘30秒，廷貝爾中路接到球，重新組織進攻。
替補上場的阿爾瓦雷斯絕對是加時賽開始之後曼城中前場防守拼得最兇的球員。
他彷彿要榨乾自己的最後一絲體力一般，不斷來回在右半邊球場上下奔跑、攔截逼搶。
儘管他還為哈蘭德送出了一腳扳平比分的助攻，但後者的光芒實在太過耀眼，本場的帽子戲法再次奠定了他“世一鋒”的地位，也許只有在巴黎的那個法國人才有資格對此提出異議。
但阿爾瓦雷斯沒有灰心，他相信就算是在挪威人的身旁或是身後，也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廷貝爾將球交到左路，這次盧克·托馬斯還沒能往前推進多少，就被阿爾瓦雷斯逼得差點丟球，只得踢給留在後面的利馬。
見左路沒機會，利馬只得往右路傳給萬比薩卡。
萬比薩卡帶了幾步交回給了插上的林德洛夫，林德洛夫向前推進越過中線，吸引格拉利什過來防守後，將球推給了前面的本澤馬。
本澤馬回撤接球，斯通斯和羅德里跟了上來，本澤馬知道自己沒有轉身的機會，便將球直接推回給米林科維奇。
米林科維奇接住球，直接向右前方斜線直塞分邊，傳給了右邊路套邊前插的達洛特。
達洛特接球，阿克立刻撲了上來。
但達洛特沒讓他接近，調整了幾步直接在接近右側禁區邊角的位置起腳傳中！
這一刻，時間是117分鐘12秒。
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調整了幾步的達洛特在知道自己可能會因為疲勞而腿發軟，因此特地增加了一些力量，避免球再次傳短。
可惜，這球還是短了一點。
禁區裡，本澤馬帶走了斯通斯和羅德里，陳小亮的身前是迪亞斯、身後是里科·劉易斯。
這球短了，他要爭到就只能回撤，但一後撤，就無法形成衝頂之勢，再加上這個距離，頭球是不可能破門的。
突然，時間像停滯了一樣，陳小亮只覺得此情此景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他腦中飛也似地旋轉，瞬間想起來了。
當時在流浪者的時候，歐聯杯要踢曼聯，他曾經做過一個夢。
夢到在奇幻的3月33日晚上，一個身穿17號球衣的曼聯球員，在右邊路送出一腳傳中，而禁區裡的那個10號球員以一腳被評為英超20年最偉大進球的倒鉤擊敗了他們的同城死敵。
下意識裡，陳小亮轉過了身體。
羅德里和里科·劉易斯以為陳小亮轉身是為了頭球回做給後方的隊友，他倆也看出來這球傳短了，陳小亮頂不出威脅。
因此他倆此時的防守策略從防空變成了防地面，只要陳小亮不在禁區裡卸球，他要頂回去、就讓他頂回去。
但沒想到陳小亮起跳了，但姿勢分明就不是用頭爭頂的姿勢。
他起跳後上半身往後倒，左腳先是向上用力一擺發力，然後帶動右腳向上擺起。
傳短的球不偏不差撞在了他的右腳正腳背上。
球飛出來了。
那一刻，伊蒂哈德球場、轉播間、足球酒吧、球迷聚集觀賽的廣場、以及世界各地的家庭裡，無數人的雙手情不自禁向上抬起。
球如一道白光、似一支利箭，穿過所有的阻礙飛進了球門右上角的死角！
“耶！！！！！！”
無數人發出喊聲的同時，雙手同時舉起，伸向了天空！
陳小亮衝向了場邊，衝向曼聯球迷看臺的第一排，衝進發瘋一般大吼的球迷堆裡和他們擁抱！
詹駿：“小亮的第四球！”
“一記偉大的倒鉤！”
“我們終於可以再次說出那句：家有陳小亮，福氣又安康！”
“117分13秒！”
“不知道魯尼看到這球，會不會和曼聯的球迷一起淚流滿面！”
“拒絕平局！拒絕放棄！”
“這回總該是絕殺了吧！”
鏡頭給到了本澤馬，這位什麼都見過的老將，一面用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一面難以置信地跑向陳小亮和他一起慶祝。
張陸：“我現在很想問一下本澤馬，在他的眼裡，誰才是最強的球員。”
範大將軍：“今年夏天休賽期，小亮要是回東海，我一定要找機會見見他，當面對他頂禮膜拜一下。”
管澤園：“這是一場必定會載入足球史冊的偉大比賽！”
“如果歐冠評選21世紀最精彩的一場比賽，我絕對會將票投給這一場！”
“你們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勇士！”
“他不僅在傷停補時以一己之力將球隊從懸崖拉了回來，還在加時賽兩度想要絕殺比賽！”
“而在他面前的，正是最近幾年在英倫、在歐洲都令人聞風喪膽的瓜迪奧拉和他的曼城！”
“他拼到了最後，在五天三場比賽全部打滿的情況下，又一次以極致的英雄主義向所有人上演了什麼叫做王牌，什麼叫做領袖！”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詹駿、管澤園同時大聲說道：“曼徹斯特的天，是紅色的！”
瓜迪奧拉抬頭看了眼大螢幕，5比4，但總比分已經變成了5比6。
曼聯還在慶祝，時間還在流逝，主裁判已經在催促曼聯球員歸位了，但留給曼城的時間只有1分鐘多一點點。
“向前！向前壓！”
瓜迪奧拉不斷揮手，不斷大喊，但曼城球員臉上的迷茫卻是難以掩飾的。
“嗶！”
118分01秒，哈蘭德開球，直接踢給了門將埃德森，曼城一字排開站在中線上的8名球員全部開始往前跑。
埃德森帶了幾步，又帶了幾步，不斷向中線推進，只為了讓前面的隊友更接近曼聯禁區。
本澤馬慢慢逼了過來，埃德森一個大腳直接開向左前方，找的是格拉利什。
對位防守他的萬比薩卡明顯腿已經軟了，而格拉利什上場並不久，埃德森想打一個體力差、對抗差。
球高高飛起、又快速落下。
格拉利什已經倚住了萬比薩卡，就等著球落在頭頂。
然而正當他要起跳卸球，一陣紅光從身前飛過，將眼看著要到手的球頂出了邊線。
格拉利什定睛一看，是陳小亮！
他一邊衝向邊線向球童要球，一邊心想：“這傢伙吃什麼長大的？為什麼還有跑這麼快？！他不累嗎？！”
“阿隆！”陳小亮一邊往禁區邊角跑，一邊大喊萬比薩卡的名字。
萬比薩卡舉起左手向身後的陳小亮示意自己聽到了。
這一吼，讓他精神一振。
阿克衝過來，從格拉利什手裡拿過球，一個助跑就將球直接扔向禁區。
但這會他也沒啥力氣了，球飛到禁區左側邊線裡一點點就落了下來。
壓上的斯通斯頭球一蹭，想往裡蹭給哈蘭德，但德赫亞飛奔出來，雙手將球摘下，倒地後牢牢地壓在身體下面。
詹駿：“118分31秒！”
“德赫亞沒有起身，他要等禁區裡曼城的球員退走。”
“魯本·迪亞斯似乎在向主裁判申訴德赫亞故意拖延時間。”
“主裁判斯拉夫科·溫奇沒有理會，但雙眼卻盯著德赫亞。”
德赫亞慢慢起來，看了看兩側身後，然後拍了下球。
此時已經是118分51秒。
“嗶！”
主裁判斯拉夫科·溫奇向德赫亞出示了一張黃牌！
範大將軍：“德赫亞非常有經驗，門將在這種時候領一張黃牌根本就無所謂，但時間卻耗掉了二三十秒。”
張陸：“嘿嘿，吃黃牌和裁判說上幾句，還能再磨掉差不多十幾秒。”
場邊，滕哈赫一聲大喊：“最後一分鐘了！”
這當然是對自家球員的激勵，也是對曼城球員的恐嚇。
時間，留給曼城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119分7秒，德赫亞終於開出大腳，球飛向前場，米林科維奇爭頂，此時他和陳小亮已經換位了，他稍稍靠前去攪一下前場，而陳小亮回到了後腰位置。
斯通斯的起跳干擾了米林科維奇，球頂歪了，一旁的里科·劉易斯忙中出錯，想直接墊傳找哈蘭德，球卻傳到了哈蘭德身後的陳小亮的腳下。
哈蘭德向回身來追陳小亮，陳小亮已經帶球向前推進。
里科·劉易斯立刻撲上來，但他很不明白的一點就是，明明自己是下半場才上場的，為什麼感覺自己現在都快沒法衝刺了，眼前這個主防的物件卻還能跑能跳？
陳小亮一個變向就晃過了快要“斷電”的里科·劉易斯。
他繼續向前，羅德里和斯通斯補上來，但兩人的步伐已經很慢了，陳小亮身後的哈蘭德也在追，卻也是舉步維艱。
陳小亮本想控一會球，甚至帶到邊路、帶到角球區，用身體死扛住對手，好消磨時間，但當他帶到離禁區線10米左右的地方時，分明看到左前方一個紅色的身影無比扎眼的在晃動。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想要殺死比賽，殺死對手，就得徹徹底底的殺死！
陳小亮立刻用右腳推出一腳從右側肋部到禁區左側的大斜線直塞球！
禁區裡，那個扎眼的、卻被曼城後防忽略的紅色35號，那個本來都準備好離開皇馬、前往沙特淘金的金球獎得主，向前一步順勢接到了陳小亮的傳球，然後右腳一捅，在拼命回追的阿坎吉剷斷的腳伸過來前，將球捅向了球門右側！
出擊的埃德森使出全力下地、伸手往左側封堵，但近在咫尺、又刁鑽無比的射門，早就滾過了他的身邊，隨後在他回頭的注視下、在全場曼城球迷絕望的眼神中，滾進了球門！
詹駿：“絕殺！！！”
“這次終於可以肯定是絕殺！！！”（範大將軍：老亂！！！）
“本澤馬，在120分鐘大戰的最後一分鐘，119分25秒，打進了徹底殺死比賽的進球！！！”
管澤園：“落葉的一生，只是為了歸根嗎？本澤馬用進球告訴我們，不！”
“即便職業生涯已到暮期，但回首往昔，更進一步，金球獎的驕傲與五奪歐冠的底氣讓世人看到，他就是一棵參天大樹，仍舊在那，也永遠會豎立在歐洲足壇的史冊裡！”
詹駿：“主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曼聯在兩度落後的情況下，最終追成了5比5平，以總比分5比7淘汰了曼城，”
“再見，曼城！再見，瓜迪奧拉！”
“陳小亮，他以自己的表現重新定義了最強中場的含義！”
“他今天的表現，也像是對所有對手喊出了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現在，攔在他個人衛冕歐冠的征程前還有最後一個、也可能是最熟悉他的人——穆里尼奧！”
“5月26日的夜晚，溫布利球場，曾經並肩作戰拿下三冠王的二人將要以對手的身份再見！”
“屆時，註定有一個人將要封神，那我們就把懸念留到那一晚，共同見證最後的榮光時刻！”
進球后的本澤馬彷彿迴光返照，像忘了疲勞一樣向替補席跑去。
他衝過去擁抱卡塞米羅和瓦拉內，正是這兩個傢伙和他說曼徹斯特有一個可能有一個要拿很多很多金球獎的傢伙，勾起了他的興趣，才延遲了前往沙特的計劃。
曼聯的球員和教練全部圍了過來，將這位老將撲倒在地。
場上，哈蘭德叉著腰，無奈地喘著氣，而阿爾瓦雷斯坐在了地上，眼裡已經忍不住開始流淚，漏放本澤馬的阿坎吉在剷球後也沒起來，直接躺在了禁區的草坪上。
落後兩球，等曼聯慶祝回來，球一開出比賽就會結束。
他們的命運已經被宣判了、沒有任何更改的機會了。
曼城以讓出足總盃為代價，卻沒能換回他們想要的結果，雖然一度他們是如此的接近。
果然如所有人的預料，哈蘭德在中圈剛把球踢出，主裁判斯拉夫科·溫奇就吹響了全場結束的哨聲！
曼城的球迷在嘆息中退場，而曼聯的球迷卻還在放聲高歌。
VIP看臺，周圍的名流都過來向弗格森爵士與大衛·吉爾握手祝賀。
甚至曼城的CEO索里亞諾也在紳士地向曼聯老闆賈西姆祝賀。
而穆里尼奧，在剛才本澤馬進球后，就已經起身從通道口離開。
這場比賽，他想看到的都看到了，回去之後，他將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去準備那場歐冠決賽。
去準備面對那個至今還沒人能夠想出辦法針對的、與他昔日共同奮戰的紅魔7號。
雙方隊員在場上致意，陳小亮與哈蘭德相遇。
一個意氣風發、一個滿是無奈。
陳小亮攤開雙手：“要不我請你吃頓漢堡？”
哈蘭德苦笑一下：“再說吧，沒心情啊，又輸給你了。”
陳小亮反問：“你是那種會就此灰心喪氣的人嗎？”
哈蘭德脫下球衣伸手交給陳小亮：“你做夢吧，下一次贏的肯定就是我了！”
陳小亮哈哈一笑，也將球衣脫下給他。
英雄惜英雄，兩人本場一共打進了10個球裡的7個球，此刻交換球衣的舉動也讓全世界許多依舊不捨得關掉螢幕的觀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瓜迪奧拉的心情很糟，但無論如何，比賽結束的那一剎那對他來說也算是解脫了，在向昔日的老同事滕哈赫握手致意後，他直接轉身走進球員通道。
他需要在更衣室裡休息、冷靜一下，然後再去參加賽後新聞釋出會，那裡註定有猛烈的炮火在等待他。
同樣在球員通道，正並肩往回走的本澤馬、卡塞米羅和瓦拉內正有說有笑。
卡塞米羅問本澤馬：“那個問題，你告訴陳你心裡的答案了嗎？”
本澤馬：“哦康忙，當面說也太傻了，但這問題的答案還用說嗎？”
“如果剛才換了是那個人帶球，他是肯定不會傳球給我的，而是直接發力遠射了。”
“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問題，只要能進球，怎麼做都是對的。”
瓦拉內：“你可別發在社交媒體上啊，當心那個人的球迷用口水把你給淹了。”
卡塞米羅：“基利安那傢伙也沒法比？”
本澤馬露出不齒的冷笑：“呵，那傢伙，等他拿到第一個金球獎，先考慮下超過我，再談超過其他人吧。”
本澤馬：“和這小子踢球，別說當綠葉，當泥土我都願意。”
卡塞米羅：“所以你認為這小子是你見過最強的球員？”
本澤馬：“沒錯，不過他還需要一些榮譽，到時候他就是無可爭議的最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