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是天才？還是一坨XX？
球員通道里，陳小亮正走向替補席，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口中還罵罵咧咧：“滾開。”
陳小亮還沒來得及發火，菲爾斯就把他輕輕拉到身邊。
“別惹他，他就是那副樣子。”
陳小亮抬頭一看，是球隊的主力之一，北愛爾蘭隊長戴維斯，35歲的他這場比賽沒有首發，而是輪換了另一名中場傑克踢後腰。
戴維斯是隊內最有經驗的球員之一，曾在阿斯頓維拉、富勒姆、南安普頓一共踢過十幾個賽季、將近400場英超比賽，這一點在隊內只有38歲的老將迪福能與之相比。
在北愛爾蘭國家隊的歷史上，他更是被排在歷史第二，只有金球獎得主、傳奇球星喬治·貝斯特在他之上。
他不僅在球場上兇悍，在訓練中對隊友們的要求也很高，經常在隊友失誤後怒吼大罵。
年輕隊員們都稱他為“老怪物”，看到他都會遠遠躲開。
“我不怕他。”陳小亮說得很大聲。
“你說什麼？”
戴維斯回過頭來，一臉怒氣地看著陳小亮，“你踏瑪德再說一遍？”
“我說什麼，說你上不了場嗎？”陳小亮毫不示弱。
兩人的身體頂在了一起，戴維斯雖然氣勢上霸道，但身高只有一米七，只能抬頭仰視陳小亮。
“你以為一個靠贊助商進隊的未成年小孩也想上場比賽？滾回去找你的父母吧！”
“我要是上場了呢？”
兩人嘴上不停，身體也互相用力推擠對方。
菲爾斯在一旁著急，想要拉開兩人，而戴維斯卻幾次用F開頭的問候語讓他不要破壞自己教育年輕球員的精彩時刻。
球員通道里其他幾位晚出來的流浪者球員則遠遠站在一邊，偷笑著、起鬨著。
“你踏馬要是上了場不被對面打爆，老子直接退役！”
陳小亮瞪著戴維斯的雙眼回嗆：“好，那這就是你最後一個賽季了。”
“如果你做不到，就給我自覺滾到一邊去，自己申請離隊，球隊不需要你這樣的廢柴。”
說完，戴維斯用頭重重地頂了一下陳小亮的下巴，憤然離開。
菲爾斯拉住陳小亮勸道：“陳，別理他，他今天沒上場，正愁沒地方撒氣。”
兩人的後方，傑拉德正與俱樂部主席戴夫在溝通球隊的事務，本來兩人談得還挺不錯，可陳小亮與戴維斯爭吵的一幕正巧被他們看見。
戴夫立刻拉下了臉。
“史蒂文，我以為球隊更衣室的關係是和諧的、團結的，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他說著，指了指剛才發生爭吵的地方。
“一週前，你拿著一疊資料來找我，和我說一線隊需要這個紅國小孩，我問你為什麼，你是怎麼和我說的？
你踏瑪德和我說這個小孩是個天才！
史蒂文，我相信你，我看也沒看這孩子的錄影，就在你的申請上籤了字！”
傑拉德聽到這裡，心裡不由地暗罵起來：你能這麼爽快地簽字明明是因為這筆租借不用花你一分錢，就連工資都是熱刺繼續支付。而且他來了之後，俱樂部將來還有可能收到紅國企業的贊助！
但戴夫畢竟是俱樂部主席，傑拉德只能嚥了咽口水，強吞了下去。
戴夫繼續說道：“可是現在呢？俱樂部不止一個員工和球員找過我，說這個孩子就是一坨屎！一坨什麼都不會的屎！
從你來俱樂部到現在兩年了，上上賽季我們輸給凱爾特人10分，上賽季輸了13分，這個賽季呢？你還準備輸多少分？！”
戴夫可能意識到自己越來越激動，刻意停頓冷靜了一下。
“史蒂文，請不要讓我失望，也請兌現你來到俱樂部的時候對我們的承諾！”
說罷，戴夫轉身離開，乘坐電梯去向他在看臺上的專屬包廂。
看著戴夫走遠，傑拉德重重地掄起腳踢翻了身邊的一把摺疊椅。
幸好他的身邊並沒有坐著一個擅長任意球的金髮帥哥。
“FXXK！！！”
傑拉德大罵了一句。
倒不單單是因為戴夫剛才的話語，而是他確實因為前兩年未能奪冠而一直在心裡憋著一口氣。
他到俱樂部兩年，戴夫在可承受的財力範圍內盡一切可能滿足了他的需求，兩年時間一共買入了十二名球員，為的就是能夠帶領流浪者重奪蘇超冠軍，為這座城市裡的流浪者死忠爭回那口氣。
可連著兩年，每到關鍵時刻，球隊的防守總是會鬼使神差地掉鏈子。
今天他讓戴維斯輪換，也是考慮到了戴維斯已經35歲，要在賽季一開始就合理地分配體力，畢竟後面還有歐聯杯和蘇格蘭足總盃等一系列盃賽要踢。
足球主教練一直是個高壓的職業，就算傑拉德是聞名天下的足球巨星，但身份切換為主教練後，這種壓力依舊讓他時常感到窒息。
他看了一眼比分，1比0。
“1比0，1比0，又是踏瑪德1比0。”
傑拉德忍不住大罵。
前兩個賽季就是因為許多個1比0被扳平、被逆轉後，才丟掉了冠軍。
他又想到了上週的第一輪比賽，1球領先後，對手阿伯丁瘋狂反撲，要不是因為他們動作過大被罰下一人，多半最後的結局又是被扳平。
通道外，看臺上的叫喊聲越來越響，顯然是下半場即將開打。
傑拉德朝著球員通道出口走去。
離出口越近，球迷的吶喊聲就越響，外面照進來的燈光也就越亮。
當他踏出通道，重新進入球迷視野的時候，一聲整齊的歡呼響起，這聲歡呼是送給他的、送給球迷摯愛的主教練的。
傑拉德舉起手，對著左右兩側的看臺揮擺了一下回應球迷。
他走到替補席，眼光逐一掃過正看著球場上一舉一動的替補隊員。
眼光掃到戴維斯時，這位身經百戰的老油條當做沒有注意到傑拉德的目光，繼續一臉平淡地看著前方。
掃到菲爾斯時，看到的則是些許的緊張與靦腆。
他又掃向坐在最邊上的陳小亮。
陳小亮也回以注視。
“下來，去熱身。”
傑拉德對陳小亮招了招手，同時讓助教麥考利斯特把陳小亮的球衣給他換上。
陳小亮沒有多想，脫去了外套，直接換上了麥考利斯特遞上的球衣，這是俱樂部本賽季為他登記時所印製的新球衣。
背後大大的英文字母“陳”，下面則是他足球生涯中的第一個號碼：
33號！
“隨時準備好，不要緊張！”麥考利斯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傑拉德突然釋出的指令，顯然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場上畢竟只領先一球，這時候換上從來沒有過比賽實戰經歷的陳小亮，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傑拉德讓麥考利斯特給陳小亮講解他上場後負責的區域與職責。
他想在第55分鐘時讓陳小亮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