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面前的一眾批盔帶甲計程車兵都是齊齊的對李欽抱拳單膝下跪,呼啦啦烏壓壓一大群人齊聲喝到:“請殿下進宮主持大局!”

李欽身後的楚王妃此時看著眼前的一幕,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了,只能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夫君。

在她的身邊,她的大兒子抱著母親的腿躲在身後怯怯的道:“母妃,我害怕………”

楚王妃急忙的便是抓住兒子小手輕聲的道:“榑兒別怕。”

隨後楚王妃看向丈夫,也是越看越覺得陌生,不由得心中也是生出了幾分恐懼!

在王府被幽禁的時間中,楚王妃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那個時候雖然日子過的很是艱苦,但是楚王妃卻並沒有覺得有多苦,在她看來只要夫妻二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已經是很好了!

所以雖然日子現在過的苦了一點兒,但是也不是活不下去了,只要人沒事就行了。

所以雖然楚王府的日子一天過的不如一天,但是楚王妃還是盡力的去生活,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讓丈夫振作起來。

楚王妃心裡清楚,丈夫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是以永熙帝對自己家人的寬容,再加上李欽本身就是永熙帝曾經寄予厚望十分寵愛的兒子,所以就算是以後可能還是無緣皇位,最起碼的,只要李欽端正了自己的心態,誠誠懇懇的和永熙帝道歉,那麼估計很快就會得到寬恕!

畢竟永熙帝又怎麼會真的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麼樣呢!

但是現在,楚王妃有些慌亂了,看著眼前的一切,楚王妃哪裡還不知道李欽揹著他做了些什麼!

李欽這是要造反啊!

身為枕邊人的楚王妃居然直到現在才知道李欽居然有了這樣的心思!

要是之前楚王妃還會勸李欽不要這樣做,但是現在看來,此時已經是箭在鉉上不得不發了!

楚王妃想到這裡,便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丈夫,事情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李欽緩緩的睜開雙眼,原本渾濁的眼神之中居然閃爍著一陣精光!

“進宮!平叛!”

“侯爺,底下的兄弟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賈璟點了點頭,隨後便是對面前的錦衣衛指揮僉事馮鑲笑道:“你們動作夠快嘛。”

馮鑲連忙的對賈璟笑道:“侯爺的命令,我們哪兒敢不快啊!”

賈璟笑了笑,隨後隨手看著手中的名單,用筆劃了幾個之後遞還給了馮鑲。

馮鑲一愣,賈璟便是笑著道:“這幾家,我親自動手。”

馮鑲連忙的便是點頭哈腰的笑道:“應該的應該的!標下明白了!”

賈璟點了點頭:“那就動手罷,我們走!”

“得令!”

在賈璟的身後,無數的錦衣衛們全副武裝的跟在賈璟的身後,在賈璟一聲令下之後,這些錦衣衛們便是寂靜無聲的迅速四散而去!只有腰間的繡春刀鏗鏘作響之聲!

而披著甲冑的錦衣衛緹騎們仍舊跟在賈璟的身後,眾人默默的站在原地,隨後便是各處散去的錦衣衛迅速的跑了回來。

“報!六安侯府已經被清剿完畢!請侯爺示下!”

“報!永昶伯府已經被清剿完畢!請侯爺示下!”

“報,,,”

一個個頭戴大帽背插小旗的錦衣衛們快步的跑回來,在得到賈璟的命令之後便是又迅速消失在了街口!

今天的神京城,很顯然已經被賈璟一手掌控,賈璟像是一隻飢渴已久的餓狼,對神京城中早就已經垂涎已久的“肥肉”們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整個神京城的勳貴們沒有想到上午永熙帝剛走,下午賈璟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磨刀霍霍了!

所以很多家庭甚至都完全沒有準備,事實上他們就算是有所準備,除了造反之外,也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因為此時的神京城可以說是已經徹底的淪為賈璟的獵場了!

滿神京的所有武裝勢力幾乎都被調到了鐵網山,反而是不起眼的錦衣衛此時再一次嶄露了頭角!好像要將世人帶回那個飛魚瞻京的年代!

再一次得到重用的錦衣衛們無比的興奮,這就是他們等待已久的時機!

緹騎四散,飛魚盡出!這一次,他們將會讓世人再一次體回憶起,被繡春刀支配的恐懼!

賈璟抬頭看了看太陽,預計著差不多了,便是伸手一揮:“出發!”

“得令!”

錦衣緹騎聲如雷震一般,只因為賈璟短短的兩個字,聽著同袍戰果累累早就是飢渴難耐的錦衣衛緹騎當即便是齊聲喝了一聲跟隨著賈璟一路疾馳!

到了一戶人家前,賈璟這方才勒住了馬,抬起頭端詳著那戶大門緊閉的人家許久,才收回視線,冷冷的道:“動手!”

“得令!”

兩個錦衣衛動作乾脆利索的上前將鐵鏈拴在了那戶人家的硃紅大門的獸頭把手上,另一端則是在兩匹錦衣緹騎的馬後。

“駕!”

隨著兩匹駿馬嘶鳴人立之後,硃紅大門瞬間便是被撕扯開來!

一聲巨響之後,大門已然是被硬生生的拽了下來,門戶洞開!

“快進去!”

錦衣衛們一聲令下便是向著那戶懸掛著“保齡侯府”的金字牌匾的大門內衝去!

裡面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衝了出來:“你們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啊!”

錦衣衛們直接越過了他,只有一個小旗上前一刀鞘將他打倒在地惡狠狠的罵上一句:“滾開!”

隨後便是抬起頭對著嚇的不知所措的保齡侯府的奴僕們冷冷的道:“錦衣衛辦事!統統閃開!”

早有機靈的已經是向著後堂跑去!沒多時,便見史鼐急匆匆的從後宅跑了進來,看到一隊隊凶神惡煞的錦衣衛的時候,史鼐便是面色一變!心中其實已經微微的有了些許預料了!

但是史鼐還是強撐著上前對一眾錦衣衛呵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誰叫你們來的!”

錦衣衛們只是冷冷的看著史鼐,其中一個上前冷冷的道:“是保齡侯史鼐嗎?”

史鼐有些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點了點頭:“是我,你是何人!”

那人冷笑一聲一揮手道:“你的事兒發了!我等奉皇命前來抄家問罪!”

史鼐聞言便是又驚又怒:“不可能!你胡說!我不信!哪來的騙子都給我滾出去!啊!”

那人只是冷冷的一揮手,便見兩個錦衣衛上前將鐵鏈往史鼐脖子上一套,手上一用力,便是將史鼐拉的說到在地!

史鼐還自叫罵不停,早有幾個錦衣衛上前撕了衣服打掉冠帶,上了枷二話不說架著便是向外而去!

而身後錦衣衛們也是一齊的向著後宅而去!馮鑲急忙的吩咐道:“都給我注意著點兒!別衝撞了哪位!明白了嗎!”

錦衣衛們領命,過了沒片刻,便見後宅也是一陣哭喊聲響起,錦衣衛們也是抬著一箱箱的賬本寶物之類的東西出來了。

緊隨其後的便是保齡侯府的女眷們,此時都是臉色煞白的低著頭抹著眼淚排成一隊向外走去!

看到史鼐之後史鼐夫人她們便是嚎啕大哭的對著史鼐哭訴求救,史鼐臉色煞白的坐在囚車裡,只是顧著四處叫罵,哪有一點兒主意?

正在這個時候,卻見一個人悶著頭急匆匆的走進了史家女眷當中,史家女眷們當即便是一驚,尖叫著哭著四散想躲!

卻見那人伸手便是抓住了一人手腕,眾人細細一看不由得鬆了口氣,卻見被那人抓住的不是湘雲是誰?

史鼐夫人等人皆是鬆了口氣,這個小拖油瓶被抓走就抓走罷,家裡養了她這麼多年了,只當是替我們擋災了!

往日裡就聽人說過那些被抄家的人家女眷們的慘狀,好一點兒的能靠著自己或是教書或是女紅混口飯吃,不好的只能淪為娼妓!

更有甚者就像這樣的,當天抄家當天便是被強人擄了去,這樣的人家玩玩好了沒準兒能當個妾,不好最後還是要淪落到煙花之地!

而現在的湘雲,或許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湘雲臉色蒼白的回頭看去,卻見嬸子姊妹們卻眼神怪異的向後躲閃著,沒有一個要上前“救她”的!

原本還想哭喊求救的湘雲頓時便是臉色一陣青紅變換,隨後緊緊的抿著嘴,眼中閃爍著淚光同時也有著恐懼和倔強,只是拼命的抓著自己的胳膊掙扎著也不哭喊。

“乖!跟我走!”

那人似乎見湘雲不肯走,便是低聲的喝了一聲,旁人自是驚恐,而湘雲卻是一愣緩緩瞪大了眼睛。

賈璟將身上的斗篷摘了下來披在湘雲身上,將她整個人罩住看不真切,隨後伸手攬著她低著頭道:“街後有馬車等著你,出了街口就上馬車,他們會送你回寧國府,記住千萬別抬頭別回頭,誰喊你也別答應,記住了嗎!”

湘雲小臉兒一僵,緊緊的依偎著加緊,差點兒便是兩腿一軟嚎啕大哭起來,小手緊緊的揪著賈璟的衣領默默的點了點頭。

兩人腳步匆匆的向著外面走去,而這個時候賈璟脫了斗篷,史鼐眼尖便是一眼看到了賈璟,別人不認得,他怎麼會不認得?當下便是興奮的大喊道:“璟哥兒!璟哥兒救我啊!跟他們說說,表叔我是冤枉的!你快救我啊!”

他這麼一喊,那些女眷們也是瞬間回過味兒來了,這哪是搶人的?這分明是來救人的啊!

當下一眾女眷們都是哭喊著伸出手要拉住賈璟,尤其是那些小姐們,更是哭喊著拉著賈璟的衣角,喊著什麼情願給他當牛做馬,表兄你救我………

廢話,真當美夢成真,一個帥氣多金的郎君英雄救美突然出現救你們脫離苦海?

賈璟當即便是轉頭呵斥:“鬆手!”

一眾女眷被賈璟嚇的一哆嗦都是向後退去不敢上前拉扯了,賈璟冷哼一聲,顧不上她們急匆匆的帶著湘雲便是離去了!

而那些剛才裝瞎的錦衣衛們也好像是瞬間恢復視力一樣上前冷冷的對那些女眷們呵斥道:“老實點!向後退!”

那些女眷們瑟縮著向後躲了躲,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賈璟帶著湘雲急匆匆的消失在了街角,再也不見蹤影!

賈璟扶著湘雲上了馬車,湘雲猶自抹著眼淚,輕聲的抽泣著,上了馬車還後怕的抱著賈璟的脖子,只是這樣一來便面臨一個尷尬的情況………

湘雲的小胸脯正對著賈璟的腦袋,賈璟無奈的輕輕拍了拍湘雲的後背:“好了,先回家,我叫人送你去見老太太,哥哥還有事情要處置,不能送你回家。”

湘雲聞言又是顫抖了片刻,這方才鬆開了賈璟,只是還是有些失神的蹲在馬車上死死的揪著賈璟的衣角。

賈璟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伸出手撫摸著湘雲小臉兒,將她臉上的淚痕擦淨之後,才對湘雲輕聲道:“我們雲兒這麼堅強一定沒事的,你會自己回家去找你林姐姐和老太太的對不對?你可是我們的雲女俠啊!”

湘雲漸漸的緩過了神來,卻哭著對賈璟點了點頭,這方才放開了賈璟,輕聲嘶啞的道:“二哥哥小心。”

賈璟笑了笑摸了摸湘雲的小腦袋瓜,隨後便是退後幾步,叫了幾個親兵和車伕送湘雲去了寧國府!

在賈璟的身後,錦衣衛指揮僉事馮鑲也是急忙的上前對賈璟低聲道:“侯爺,保齡侯要見您。”

賈璟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漠然了起來:“不見,這需要我跟你說嗎?”

馮鑲神情一凜,急忙的便是低頭應道:“是!保齡侯府已經查抄完畢了,請侯爺檢驗!”

賈璟擺了擺手道:“不必檢驗了,女眷打到獄神廟,男丁直接送到詔獄,時間緊任務重,趕緊的罷!”

馮鑲聞言急忙的便是低頭稱是,隨後賈璟便是帶著又分流出來的一部分錦衣衛趕往下一個地方。

正在這個時候,卻見一個錦衣衛突然從遠處衝了過來,驚慌失措的便是大喊道:“報!敵襲!敵襲!”

馮鑲上前就是將那人踹倒在地:“放屁!滿神京城的武營都被調走了,整個神京城連正經的一個士兵都找不到!哪來的敵襲!”

那個錦衣衛喘著粗氣堅持著抬起頭大哭道:“真的是敵襲!一小隊人馬,甲冑齊全,我們的兩個兄弟已經死了!”

馮鑲聞言便是面色一變,在場的錦衣衛們也是瞬間便是慌亂了起來!

錦衣衛與其說是特務,不如說是特種兵和特務的結合體,他們不僅僅是擅長情報刺探,同時結陣作戰的軍事素養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畢竟錦衣衛還同時肩負著保衛皇帝的職責!

尤其是緹騎更是錦衣衛當中有相當作戰能力的騎兵,但是同樣的,錦衣衛在有意的被棄用的狀態下,還能儲存多少曾經的戰力?

經受過訓練,和實際上戰場,那可是兩碼事!

所以別看現在在場的錦衣衛也有那麼將近一千來號人,真的和武營計程車兵撞上了,都不用多,估計一個旗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因此在場的錦衣衛皆是有些慌亂了起來,賈璟見狀便是沉聲呵斥道:“怕什麼!”

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賈璟便是訓起話來:“不過是一幫散兵遊勇,沒準兒就是一幫不成氣候的兵痞!這樣的,爺們兒只怕來的不夠多!”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天子親軍啊!就這麼點兒膽子,啊?就被人家一句名頭就給嚇的,嚇的屁滾尿流了!?”

“爛泥扶不上牆!”

賈璟說著居然翻身下馬,對著一排錦衣衛一人便是一下的扇在他們的大帽上:“刀呢?你們腰裡的刀擺著看的?拔出來啊!他們是軍隊你們不是是不是?他們有膽子殺人你們沒有是不是?”

“別他媽叫錦衣衛了,叫草包衛罷!真特麼給祖宗丟臉,曾經叱吒風雲,嬰兒聞之止啼,王侯聽了都嚇尿褲子的錦衣衛,怎麼就剩你們這麼一幫殘兵敗將了!”

一番話說的眾人都是臉紅了,賈璟便是抽出刀來大吼道:“不想當草包衛的!跟我衝出去殺人!像他媽當慫包的就繼續在這裡狐假虎威罷!”

說著便是大吼一聲:“殺!”

馮鑲當即便是將腦袋上的烏紗帽一丟,血紅著眼睛:“孃的,慫了他媽一輩子了!總說沒機會沒機會,現在給你們機會了,誰慫蛋了,誰沒臉見祖宗!殺啊!”

“錦衣衛!殺啊!!!”

一瞬間一群沉寂了數十年的虎狼被重新激起了兇性,一個個嗷嗷叫喚的便是衝出了保齡侯府,向著外面衝殺而去!

賈璟一出門,果然便見一群大概將近五十個人的小隊正在外面,他們估計也沒有預料到保齡侯府會突然衝出來這麼一批人,所以一瞬間居然還真的是被打懵了!

他們懵,賈璟更懵,這隊人馬的裝備怎麼看都不像是散兵遊勇啊,這明顯是正兒八經的軍隊!

可是問題是,現在的神京城,哪來的這樣成建制的正經軍隊?他們滯留京城,是準備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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