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虯聞言立馬便是理解了薛蟠說的什麼意思,不免好笑的搖搖頭道:“你就是想得多,想那麼多做甚麼?”

薛蟠一拍桌子:“你說的什麼話!大哥不是為你著想啊?”

薛虯無辜的攤攤手,薛蟠冷哼一聲道:“你住這麼近,不也是因為攀上人家璟哥兒了,這要是親上加親,那對你不是也有好處?”

薛虯無奈的搖搖頭道:“我當然知道,但是這是能強為的事情嗎?我這段時間看著,二哥似乎是真的很喜歡林家那位姑娘,大姐沒機會的。”

薛蟠興奮的上前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林家那個,也沒機會!”

薛虯聞言眨巴著眼睛看向薛蟠:“什麼意思?”

薛蟠笑著看了看四周,隨後才低聲道:“上面那位,想叫璟哥兒娶韓國公家的女兒!”

薛虯挑了挑眉:“上面?”薛蟠拍了下大腿,指了指天上,薛虯頓時瞪大了雙眼,隨後滿臉狐疑:“上面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薛蟠要是說他哪個酒友說的,薛虯只有呵呵一句,但是誰料到薛蟠卻哼了一聲:“人家韓國公的三公子連姐夫都叫上了,還有假?”

薛虯聞言微微蹙眉:“不會有什麼誤會罷?”薛蟠摘了桌子上的葡萄一粒一粒的往嘴裡塞:“我還找人打聽了,的確有這個意思,只是還沒挑明瞭罷了!韓國公也好璟哥兒也好,甚至是神京大多數勳貴,心裡都有數了!”

薛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緩緩的點頭:“也是件好事,,,”

薛蟠頓時就是把滿嘴的葡萄籽吐的滿地都是:“你說啥?”

薛虯無奈的撣了撣衣袖道:“寧國府和韓國府強強聯合,對於咱們這樣仰仗著寧國府過活的人家,也是件好事不是。”

薛蟠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你大姐要是能嫁給璟哥兒,那不比什麼勞什子強強聯合強?連,連個屁連!都不許連!”

薛虯無奈的苦笑道:“這又不是你我兄弟說了算的,都涉及到了上面的事情了,怕是連二哥自己都做不了主,你說這個有什麼用?”

薛蟠壞笑了兩聲,薛虯連忙道:“我警告你啊,別胡來!”

薛蟠看了薛虯一眼:“我能做甚麼了不得事啊!”

薛虯這樣一想也是,薛蟠還能有多大本事做什麼壞事的大事不成?因此薛虯便是看向薛蟠道:“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薛蟠笑著道:“我是這麼想的,這正妻之位,咱們肯定是爭不了了,,,”

薛虯聞言頓時便是瞪大雙眼:“大哥你要讓大姐做妾?不行!我絕不同意!”

薛蟠拍了薛虯一下翻了個白眼:“你激動個屁啊!你以為我會叫你大姐做妾嗎?你聽我說完!”

薛虯緊緊的鎖著眉頭看著薛蟠,薛蟠隨後便是雞賊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咱們既然做不了二房妻,咱們可以做大房妻啊!”

薛虯一愣,薛蟠笑著道:“你忘了,寧國嫡脈論起來有五房啊!璟哥兒只是二房的,賈珍他們,才是正經的大房!”

薛虯眨巴著眼睛看著薛蟠,薛蟠沒好氣的對薛虯道:“你想想啊,大房的爵位雖然沒了,但是總不能叫大房就這麼絕戶罷?人家大房才是正經的寧國嫡長啊!”

“現在的爵位,算起來應該是在二房的,因為是璟哥兒自己掙出來的!所以那個韓國公的女兒肯定也是要嫁到二房去啊,沒關係,咱們不跟她搶這個,咱們嫁大房不就行了?”

“我之前越想越覺得可行,所以又託人特地的打聽了,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反正說了一堆我沒聽懂,總而言之是在之前有過這個例子!叫肩,,,肩挑?”

薛虯無奈的堆薛蟠道:“大哥,那叫兼祧,,,”薛蟠擺手道:“甭管是挑啥,你就說我這個計策怎麼樣罷!”

薛虯苦笑著搖頭道:“我覺得不怎麼樣!”

薛蟠聞言一愣,有些以外的看向薛虯,薛虯無奈的解釋道:“這個所謂的兼祧,只是一種說法罷了,從沒有人這麼幹過啊!”

薛蟠梗著脖子道:“那璟哥兒這麼幹不就好了?”薛虯無奈的搖搖頭道:“法理上總得說的過去才好,沒人幹過的事情,憑什麼二哥說給辦了就給辦了?再者說了,,,”

薛虯無語的看著薛蟠道:“賈蓉還沒死呢。”薛蟠頓時石化當場,是啊,他說的這種兼祧,也得是大房人死絕了的情況下才能算數啊,,,

但是現在,賈蓉雖然是被流放了,但是人家現在可是活得好好兒的呢!雖然現在是杳無音訊,但是誰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萬一挺到了大赦呢?

薛蟠頓時就是抓耳撓腮了起來:“嘶!這個餓不死的雜種,怎麼就還活著呢?”

薛虯好笑的道:“罵誰雜種呢,傳到二哥耳朵裡你少不了一頓打!行了別想了!就算是賈蓉死了,賈蓉的媳婦總還是活著的,要是大姐入主大房,人家媳婦往哪兒扔啊?”

兼祧是大房死絕了,為了防止大宗失傳,才由小宗子弟來繼承嗣子的身份,一開始基本上都是嗣子直接過繼給大房,但是後來也不能叫那些兩房只有一個嗣子的斷了血脈,故而後來就寬容成一個人可以承擔兩房的兼祧了。

只是這樣的情況也應該是在大房沒有媳婦的情況下,人家既然有媳婦,你再娶一個想什麼話?把人家原來的那個媳婦往哪放?

所以論起來,就算是大房死絕了,秦可卿和尤氏只要沒改嫁,大房總歸是有兩個夫人在的,輪不到賈璟跑去大房再娶一個,,,

由於沒有先例,本來以為天衣無縫的薛蟠頓時就麻了爪了,賈璟這個情況,好像是有點兒複雜啊,,,

薛虯有些好笑的看了抓耳撓腮的薛蟠一眼道:“這個主意也是奇了,一般人絕對想不出來,只是到底情況特殊又從未有過先例,,,”

薛虯笑著搖搖頭道:“就算是有先例,也輪不到大姐來做這個大房女主。”

薛蟠瞪著一雙牛眼看著薛虯道:“喂!你小子雖然現在是伯爺了,可是說話也給我注意點!看不起你大姐了是不是?”

薛虯無語的搖搖頭笑道:“說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看不起大姐?大哥你想啊,就算是真的兼祧,人家韓國公女憑什麼屈居二房做嫡次子妻?但是要是叫人家去大房,大房沒有爵位人家圖什麼?”

要不是大房死光了,其實說實話,任素玄的身份是不會嫁給賈璟的,賈璟雖然是嫡脈,但是到底是二房嫡次子,身份肯定是配得上任素玄,但是如果沒有這個侯位,一輩子都要被大房壓著,如果不是寧國女主的身份,任京禮才不會把女兒嫁給賈璟!

所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任素玄既不會去沒有爵位的大房,也不會任由一個大房的“嫂子”壓在自己的頭上!

就算是沒有這些顧慮,人家憑韓國公府憑什麼叫你娶兼祧妻?說是兩房,到最後不還是你賈璟的妻子?

人家好好兒的公府貴女,嫁不出去了非得掛死在你賈璟的身上?

薛蟠一時腦袋發熱想出來的自以為精妙的計策,只是跟薛虯這麼一說,就已經是漏洞百出了!

因此薛蟠很是苦悶的蹲在座位上拍著腦袋,另外有一點薛虯沒好意思跟薛蟠說,那就是更簡單的,有兼祧妻這個位置,你以為真的能輪得到寶釵?

雖然他現在是伯爺可以說是給寶釵的身份加重了不少,但是說到底,連他都是賈璟給硬拔上來的,有什麼資格和別人爭?

真有個這樣的位置,薛虯覺得就是落到黛玉的頭上,都不會落到寶釵的頭上!

因此薛虯無奈的搖搖頭,剛準備低頭喝杯茶,卻見薛家的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似乎是有些慌亂的堆薛虯道:“伯爺!外面!外面有一堆學生說是要您出去見他們!”

薛虯和薛蟠對視一眼,臉色頓時一變!兩個人都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地方!

薛虯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看向管家道:“他們有沒有說是來幹什麼的?”

管家猶豫了一下,薛蟠一拍桌子道:“你啞巴了?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啊?”

管家苦笑著點了點頭道:“說的有點兒難聽,,,大概是些有關姑娘和咱們家裡的事情的。”

薛虯臉色鐵青,站起身來便是向外面走去,薛蟠見狀也是急忙的起身道:“等等我!我也跟你去!他孃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跑到我們家門口鬧事來了!”

薛氏兄弟走出門,果然便見幾個親兵正攔著一群學生,這幫學生倒也是沒有多情緒激動,只是似乎是一片閒談之間,將薛家給扒的乾乾淨淨!

大概就是些什麼薛虯就是個廢物,聽說上戰場的時候都尿褲子了,什麼功勞沒有是寧侯硬捧上去的!

什麼?您問寧侯為什麼硬捧他們?那還用說嗎?還不是人家薛家女兒養的好,給寧侯伺候舒服了唄!

一個姐姐不夠,妹妹再來湊!這不就湊出來了個伯爺?這也就是女人少啊,再送上去幾個,沒準兒侯爺都能湊出來!

薛虯臉色鐵青,薛蟠則是當場發飆衝過去就要和這幫人互撕,好在薛虯的親兵還在這才沒叫薛蟠衝進人群裡面,不然早就被這些看起來文弱,實則全面發展的書生給胖揍一頓了,,,

諷刺完薛家的發家史,就開始諷刺薛家的出身,諷刺完出身才算到了正題,開始說薛家始亂終棄背信棄義。

薛虯始終靜靜的聽著,等到眾人自己都覺得說的無聊的時候,難免的就看向薛虯了,薛虯這才微笑著對眾人道:“諸位說的沒錯,薛某的確是身份卑賤之人,能走到今天這步,一是今上不棄,二為兄長提拔,這點我始終都銘記於心不敢或忘,,,”

“但是!”

就在薛蟠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薛虯的時候,薛虯陡然臉上的笑容消失,雙眼血紅的掃過眾人:“誰也不能隨意歪曲侮辱我的先祖和家人!”

“先祖薛公乃是太祖皇帝欽封紫薇舍人!是為大燕,為萬民出過力的!誰也不能羞辱!”

薛虯上前幾步:“至於悔婚之事,那是我薛家的家事,純屬子虛烏有之事!事實也絕對不是這樣!如果是的話我們薛家認,不是!誰也不能逼著我們認!”

薛虯說著便是一揮手,一眾親兵頓時撲了上去,不顧書生們的反抗,便是上前架住了幾個人!

薛虯見狀便是冷笑著道:“你們當中叫囂的最狠的就是這樣些人,其餘的我不與你們一般見識!但是這些人,要因為今天的事情與我對簿公堂!”

那些被薛虯按住的人頓時便是有些慌亂了起來,急忙的便是鼓動著眾人一起鬧事,但是這一次響應的卻是寥寥無幾了,,,

薛虯冷冷的道:“我知道你們都是被梅家的人裹挾來的,所以我也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們家和梅家的事情本來只是私事,本來出於以前的情分我們不願意和你們撕破臉皮,但是既然你們都不在乎了,那就別怪我們也不講情義!”

薛虯掃視著眾人冷冷的喝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們梅家做的噁心事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京兆府尹周驥周大人是出了名的青天,既然你們覺得你們有冤情那我就幫你們一把!咱們到時候公堂上見!”

說著便是一揮手,將那些人都是帶著往京兆府尹衙門的方向去,讓那些親兵把這些人丟給周驥就說是來自己門前鬧事的人,而薛虯本人則是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那些仍舊聚在門口的人。

這時候那些被同學鼓動著來的人們也察覺出來似乎是有些不對味兒來了,於是便是都是各自急忙散去了,只留下了幾個少數還在看熱鬧的。

薛蟠上前吐了口唾沫對薛虯道:“跟那些人將這些做甚麼?還帶去公堂,我呸!就應該挨個兒敲折他們的腿!”

薛虯輕聲道:“好了大哥,他們就是被當槍使的,拿他們出氣沒用,有什麼說法,等著明天咱們兄弟去公堂上和梅家說個清楚就是了!”

薛蟠聞言哼哼了一聲,正自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便聽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喲,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薛蟠頓時就是勃然大怒的轉身罵道:“唱的你,,,你怎麼來了?”

賈璟似笑非笑的看著薛蟠道:“原來唱的使川劇變臉!薛大哥倒是見多識廣,會的很雜嘛!”

薛蟠聞言哈哈大笑著道:“還行還行,技多不壓身嘛!等有功夫咱們一起玩玩!”

賈璟搖頭輕笑,論不要臉,薛蟠的臉皮連他賈璟都要遜色三分!

薛虯也是笑著上前對賈璟道:“二哥別聽他胡咧咧,您怎麼來了?”

賈璟笑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大喜的日子,我到底是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薛蟠哈哈笑道:“這話說的,倒像是明兒個是蝌哥兒成親似的!”

賈璟無奈的看了薛蟠一眼道:“薛大哥不是成親了,怎麼還是整日裡想媳婦?滿嘴的成親成親的?”

薛蟠聞言頓時就是蔫兒了,縮著脖子嘆息一聲,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賈璟好奇的看向薛虯,薛虯白了薛蟠一眼,對賈璟拱手道:“二哥里面坐罷。”

賈璟點點頭,三人便是進了薛家裡面,一路走也是一路看薛家的這處宅子,雖然比起寧國府小了些,但是勝在精緻,倒也有幾分江南韻味,難怪被薛家看上了。

賈璟見薛虯內堂處尚未懸名,便是笑著對薛虯道:“我給你寫一個,等明天給你送過來就當禮了。”

薛虯驚喜的道:“那可好。”賈璟笑道:“還不知道我給你取的什麼,就那可好?”

薛虯笑著道:“二哥又不會虧待我。”賈璟笑了笑道:“就叫晶瑩堂怎麼樣?你尚無封號,用姓來當也好。”

薛虯笑著道:“都依二哥,二哥覺得好就好。”薛蟠笑嘻嘻的道:“你們倆推來讓去的沒意思,依我,叫什麼晶瑩堂,叫寶釵堂好!”

賈璟聞言看了薛蟠一眼,笑著輕聲道:“晶瑩堂,豈不就是寶釵堂?”

說著也沒理薛蟠,笑著走了進去,薛虯剛要跟上,薛蟠卻是賊頭賊腦的拉住了他,薛虯奇怪的看著薛蟠:“怎麼了?”

薛蟠看著賈璟的背影道:“剛才璟哥兒那話的意思,我聽著怎麼似乎是有點兒不對啊?”

薛虯看了賈璟一眼,隨後拍了拍薛蟠的肩膀笑道:“好了,大哥別想東想西的了,趕緊進來罷。”

說著薛虯便是也笑著搖了搖頭走了進去,原本還有些覺得不對勁兒的薛蟠這下直覺得更不對勁了!

要是沒那個意思,薛虯早就反駁自己了才對,現在連薛虯都諱莫如深的沒多說什麼這個就很奇怪了!

晶瑩堂就是寶釵,嘶!難道,,,

賈璟真有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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