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是白蓮教內的聖女!眾人急忙的躬身見禮,唐賽兒擺擺手,焦急的看著王金剛奴道:“把這個幡交給你的,你能確定就是我白蓮教的佛母娘娘嗎?”

王金剛奴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回聖女,屬下可以確定,絕對是佛母娘娘本人!除了她老人家,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屬下身邊,為屬下指點迷津!”

唐賽兒聞言頓時是喜極而泣了起來,急忙的詢問白曦君的位置,王金剛奴有些遺憾的對唐賽兒道:“抱歉聖女大人,屬下也不知道娘娘現在在何處!娘娘將這個幡交給我之後,便沒了蹤跡。”

唐賽兒聞言很是失望,王金剛奴急忙的道:“不過娘娘也說了,讓我先招攬下屬,等到她處理完她手頭上的事情,很快就回來和咱們匯合!”

唐賽兒聞言這才驚喜的點了點頭,隨後便給王金剛奴介紹了自己佔據的海龍屯,和一路上結識的夥伴,王金剛奴也向唐賽兒介紹了自己和自己手下的這幫人。

如今海龍屯在唐賽兒等人的治理下早就恢復了元氣,甚至是朝氣滿滿!唐賽兒等人依據海龍屯內原本就有的設施,很快就組建起了農場和鍊鋼廠,甚至還有學堂!

他們所有人每日裡不是生產勞動,就是學習充實自己,此處儼然已經成為了白蓮教的溫床!

王金剛奴看著這一切心中不由得又是燒起了一團火!他要依靠著這些,重新成就未曾完成的大業!

在白蓮教正在瘋狂的種田發育的時候,白蓮教的教主娘娘白曦君此時卻並沒有為“造反”做甚麼準備,或者說,她其實壓根兒就沒這個準備………

她此時站在高高的竹竿頂部,雖然竹竿在隨著風的方向輕輕晃動,但是白曦君卻像是粘在了竹竿頂部一樣,一動也不動!

她冷冷的看著下面正在走過的隊伍,長長的隊伍幾乎都是家丁奴僕,中間抬著一個小轎子,在大晚上出現在這片竹林之中南面的有些詭異………

但是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那些家丁路過白曦君腳下的時候,陡然一陣風吹過,一道道鋒刃一般的竹葉緩緩的滑落………

那些家丁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便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無一例外的不是脖子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就在後面的家丁大驚失色的準備尖叫著逃跑的時候,只見四面八方陡然衝出了無數的身著白衣的人,他們乾淨利落的便將所有計程車兵全都給解決了!

隨後幾個人同時向著中間那個小轎飛奔而去,只見一聲炸響,那轎子平地炸開,猛地竄出一股子白煙,眾人見狀急忙的大吼道:“有毒!閃開!”

眾人急忙站住腳腳下一蹬向後閃躲開來,正在這個時候,只見濃霧之中陡然飛出一人,大吼著一掌向著其中一人劈來!

那人和那白衣人對了幾掌,那白衣人退後幾步,略微有些氣喘的道:“小心!此人毒掌厲害!”

眾人皆是圍住了那人,那人陰柔的笑道:“諸位好漢,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居然勞動眾位大俠,如此興師動眾的來圍攻小生呢?”

眾人不與他多言,只是比了幾個手勢,那人看到幾人筆出的手勢,不免臉色驟然一變!

隨後笑著道:“何必呢?白蓮教都已經覆滅了,諸位何必還效忠於一個死人?不如諸位隨我一同為朝廷辦事,還可享的榮華富貴,諸位方才也見了,我手下奴僕如雲,看看我身上的綾羅綢緞………”

“嗖!”

那人頓時瞪大了雙眼,隨後顫抖著手摸向自己的臉上,手指上正是一抹血紅!

他無比震驚的回過頭去,只見身後的竹子上正插著一個明晃晃的飛刀!他的瞳孔不由得一縮!用暗器,能躲得過自己的視線!這是何等高手!

隨後只見狂風一陣,吹裹著地上的竹葉四散,那些白衣人居然退後幾步,齊齊的跪在地上:“恭迎教主娘娘!”

那人震驚的看著自竹林上緩緩飛下的女子,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夜風吹動著她的衣袂,白色的斗篷飛揚著,月光之下,恍若月宮仙子一般!

她緩緩落地,隨後玉指做劍指緩緩的將腦後的鬢邊龍鬚捋到胸前,頗有幾分如玉公子的風采!

但是面前的人卻根本沒有心思欣賞,此時他看著白曦君就好像是看到鬼一樣的神情!

白曦君似乎是在笑,但是臉上卻並不見任何神情:“看到本座,你好像很驚訝。”

那人嚥了口唾沫,隨後對著白曦君躬身道:“屬下的確是很久沒有見到教主了,所以才會,才會一時失態………哎呀!教主娘娘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您這段日子都去哪兒了啊?叫屬下們可是一頓好找啊!”

白曦君緩緩的收起笑容:“是為了找到本座,斬草除根是罷?”那人面色一僵,笑著道:“怎麼會呢,教主您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白曦君悠悠然的看著他不語,雙方沉默了片刻,那人猛地便是伸出手便是兩道飛刀打去!

誰知道白曦君早就有所防備,兩個飛刀飛到白曦君的眼前的時候,頓時就被白曦君強大的內力給控制住了,隨後在那人震驚的視線中猛地被震飛了回來,兩把皆是插在了他的身上!

他震驚的看著胸口的兩把刀,抬頭看了白曦君一眼,隨後一口黑血噴出,便是無力的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

白曦君緩緩上前,冷冷的看著他輕聲道:“就這麼殺了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本座原本是想讓你好好嚐嚐你給本座下的毒的滋味兒的………”

那人痛苦的額頭上滿是青筋,瘋狂的掙扎著控制著手腳就要往自己懷中掏解藥,白曦君卻緩緩的深處純白流雲紋官靴踩住了那人的手,那人頓時無聲的大張著嘴,眼中滿是哀求的神色。

白曦君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道:“如果你是反叛的,那我可能會給你個痛快,但是可惜,你居然用這種方式,這叫本座難以接受,所以,你還是死慢點的好。”

那人聞言頓時絕望了,白曦君輕聲道:“你是不是很意外,本座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到了現在還能輕鬆自如的執行內力?”

那人聞言看向白曦君,他到死都想不明白白曦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按理說中了他這個毒的人,早就應該死了才對!就算是沒死,也應該是成了廢人!

當初他下這個毒,就是因為孔家的那位少爺下令了,要活捉白曦君,把這位不可一世的白蓮教主調教成他的禁臠奴隸!

所以他才會下這麼陰狠的毒,他也想惡趣味的看看這位高潔孤傲的教主大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是會選擇拼了不要命也要動用內力奮死一搏,還是為了生存,屈服於孔家少爺的淫威………

結果現在白曦君不僅沒有死,反而是看起來功力比以往還要精進了!他越想越不明白,怎麼會這樣?他的毒,沒有人可以解開才對!

白曦君緩緩的附身單手撐著大腿,這個動作讓她整個人的體重都落在了踩著的那條胳膊上!

那人不由得無聲的慘叫著,白曦君這才輕聲的道:“如你所願,我也高看了我自己的品行,我果然不想死………”

那人雙眼猛地瞪大,白曦君起身冷冷的看著他道:“這個毒,是我男人給我解的。”

那人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白曦君緩緩的解開了身上的白色斗篷,那人雙眼猛地瞪大,只見月光之下,白曦君身上穿著的,居然是一件白色的蟒袍!

白曦君嘴角微微上挑,輕柔的撫摸著身上的蟒袍道:“我還要謝謝你,成全了我們,不然我一輩子恐怕都沒機會和他相遇。”

白曦君說著,轉過了身去道:“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我男人好像是你和那個該死的什麼衍聖公府的四少爺的上官的上官的上官的上官,他叫賈璟。”

白曦君一雙鳳眼微微偏轉過去,冷冷的對他道:“你到下面和那個孔四少爺見面的時候,可以把這個訊息告訴他,殺他的時候太急了,忘了告訴他了………”

白曦君說著,也不管掙扎著快要蜷縮成一團的男人,轉頭便冷冷的道:“我們走!”

隨後便帶著幾個白衣人緩緩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留下了滿地的屍體!

…………

“這次出門兒可千萬記得,一定要好好的處理了林姑丈的事情,萬不可喝酒誤事………”

賈璉不耐煩的脫下了靴子道:“我知道了,又不是頭一次出門,我知道輕重的,果然是林姑丈快要沒了,我到了那裡怕是快忙的飛起來了,哪還有心思想別的?”

王熙鳳坐在梳妝檯前拆著頭上的髮簪,聞言冷笑一聲,剛要出言諷刺賈璉,就你那狗改不了吃屎的尿性,你親爹死了能讓你不吃酒玩女人?

但是轉念一想,賈璉畢竟是要出遠門了,或許這一去沒準兒就得半年不見,所以王熙鳳到底是心裡一軟,何必這個時候給他添堵?

因此並不多說,只是一面的卸了妝,一面的對長舒了一口氣躺在床上的賈璉道:“我就是這麼一說,這件事可不小,你要是一個弄不好,家裡怪你倒是小事了,林丫頭心眼兒小,你去幫把手,別因為這種事,反叫她記上了!”

賈璉聞言只是撇了撇嘴道:“林妹妹才多大點兒歲數?哪知道什麼是什麼?”

王熙鳳聞言哼哼兩聲道:“你可是小看你們家姊妹了!這幫子大嫂子小姑子,何嘗饒了過我?”

賈璉滿不在乎的解著衣帶,聽著王熙鳳絮絮叨叨的抱怨,隨後王熙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認真的對賈璉道:“我可跟你說,這次去是幹什麼的,你心裡可得有個數!”

賈璉看向她疑惑道:“幹什麼?”王熙鳳雙眉一豎:“下流種子還真光想著那些腌臢事兒去了!你長心了沒有?活該你一輩子這般沒造化!”

賈璉聞言橫了她一眼,轉過頭去朝著裡面不搭理王熙鳳,王熙鳳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間沒收住脾氣!

卻也並不著急,只是起身叫豐兒給自己打了一臉盆熱水,洗淨了之後用熱毛巾敷了臉,這才寬衣解帶,只著小衣上了床,笑著側躺在賈璉身邊,扒著他的胳膊笑道:“喲!我們二爺,還真賭氣了不成?”

賈璉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王熙鳳這才小意的笑著道:“我說錯了話,一時沒收住嘴,爺做男人的,別跟我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賈璉這才哼了一聲,顯然是被王熙鳳拿捏的死死的,頓時就沒了氣了,王熙鳳見狀心中不由得一陣暗笑!

隨後還很是跟賈璉說起正事道:“你這次去,心裡得有個數,我聽人說,林姑丈身上這個官兒雖然品階不高,但是卻是個十足的肥差,也不用聽人說的,兩淮巡鹽御史,咱們打眼一想便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王熙鳳貼著賈璉輕聲的道:“林老爺做了這麼多年的這個官兒,外面都傳他把揚州那幫鹽商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油水都掉了三層!再加上林姑丈家裡你是曉得的,世代列侯!那得是多少年的底蘊家財?”

王熙鳳伸出手捅咕了賈璉一下道:“林姑丈沒有兒子,就這麼一個打不得幡的丫頭,自古以來絕戶飯最是好吃,蘇州那幫子林家的,八竿子和林姑丈打不到的關係,不過仗著個同族的淵源,豈有個不來鬧著爭孝子的道理?你可得給林丫頭給把好了!聽到了沒有?”

賈璉不耐煩的道:“你當我方才在堂上急匆匆的催著老太太快走是為了什麼?這不是話到了嘴邊,林妹妹剛好撞上了?你道我不知道這個理兒不成?”

王熙鳳嘆了口氣道:“這林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了,落得個這番下場,滿家子就留下這麼一個成果,我琢磨著,林姑丈果然是沒了,日後這林丫頭算是真的給了賈家了,日後出閣發嫁豈不都得從賈家走?”

賈璉聞言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道:“不然如何?你還不養著她不成?”王熙鳳嗔怪的用肩膀撞了賈璉後背一下道:“說那兒去了?我只是………唉!”

王熙鳳說著很是唏噓,隨後更是嚴肅的對賈璉道:“這才是叫你好好兒把好了,這都是林妹妹的嫁妝,出了什麼差池,可是了不得了!”

賈璉不耐煩的點點頭道:“這麼點兒事兒,說了快一晚上了!你可睡不睡?爺明兒可還要上路呢,你不睡我睡了!”

王熙鳳這才喜滋滋的連忙道睡,一面叫豐兒進來吹了燈,躺在床上,玉指繞著青絲,對賈璉輕聲道:“我又想起來了,你說,璟兒現在也在南面,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賈璉聞言也是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向王熙鳳猶疑了一下隨後道:“應該能知道罷,這麼大的事兒,二弟沒有道理不知道的。”

王熙鳳聞言一笑道:“那可就有意思了………你說,等到二弟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會不會火急火燎的趕回揚州?”

賈璉聞言哼哼一笑道:“你當打仗是喝水吃飯?這麼簡單?二弟是正兒八經的一軍統帥,打著仗呢,還有心思分心?”

王熙鳳拍了他一下道:“我就是這麼一說!萬一仗打完了呢?”賈璉聳了聳肩沒好氣的道:“就是打完了,二弟真的趕去了,這不是好事了?什麼事兒都不用我操心了!可有做主的人了!”

王熙鳳聞言就是輕聲的“嘖”了一聲,隨後抓著賈璉的肩膀就把他轉了過來道:“你傻了啊?這事兒璟兒能插手嗎?”

賈璉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聞言只能是苦笑著道:“他怎麼就不能插手了?他處理的比我處理的還好呢!你們不是都知道他靠譜嘛!”

王熙鳳小小聲的道:“你糊塗了你!這是林丫頭的嫁妝,璟兒會插手?我告訴你,璟兒要是一時糊塗,你可得勸住了!”

賈璉這才恍然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二弟心裡應該有數………”

王熙鳳哼哼一聲道:“說不準!二弟沒準兒一見這梨花帶雨的,一時心疼了,我可告訴你,要是壞了這麼一樁姻緣,你罪過可大了!老太太都得埋怨死你!”

賈璉本就困得不行了,聞言更是煩躁的道:“好了好了!我心裡有數,趕緊困你的覺去才是正經的!”

說著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王熙鳳見狀沒好氣的推了賈璉一下,賈璉哼哼了兩聲,終於睡過去了,王熙鳳見狀,也是躺了回去,緩緩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賈璉和黛玉早早兒的拜別了賈母等人,賈母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陣大哭,惹得黛玉也落了一番淚,賈璉再三勸到時間了,賈母這才放了黛玉去了。

一帆揚波,黛玉眼眶輕紅,向著熟悉又陌生的家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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