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臣子,可不是龔俊這些鋌而走險的走狗!所以他們是不會摻和到奪嫡的爭鬥當中去的,不管誰當皇帝,最後肯定還是要用到他們!

所以他們完全沒必要跟龔俊這批瘋子一樣,想發達想瘋了去摻和這樣的事情!

而原本寂靜的群體當中,也不是沒有一部分人聽到龔俊這樣所動心的!

畢竟龔俊說的也有道理,要是論正朔,那麼這位寧王嫡子才是當之無愧的正朔啊!所以也不是沒有人這個時候動心思,想要在這個時候分一杯羹!、

雖然肯定是沒有龔俊他們的頭湯好喝,但是這個時候勸進,也算是從龍罷,,,

就在龔俊發動政變的同時,在紫禁城外,北靜王府緩緩的開啟了大門,一群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騎兵從其中奔湧而出!

與此同時,在被嚴密監控的京營內部,也是有士兵們紛紛揭竿而起!一些軍校還來不及鎮壓就是直接被暴走了計程車兵們給一腳踹開了!

更有甚者居然直接被士兵們說服了!畢竟是扶持當初英明神武的寧王的兒子做皇帝,他們沒幾個心裡不願意的!

鐵網山之戰太傷他們的心了,現在這些士兵們對永熙帝的好感已經接近於負數!

為了一場完全沒有必要的仗,死了這麼多弟兄,到最後全都是為了你們這些權貴只見的權利爭鬥!

大燕的將士們不怕死,卻怕死的不值!

而為了永熙帝死,現在在他們看來,就是死的不值!

人是需要精神寄託的,所以在失去永熙帝這個精神寄託之後,京營的將士們直接選擇了號稱愛民如子的寧王的兒子!

寧王顯然在軍隊中的聲望很高,就算是死了這麼多年了,他的名字居然在這群士兵當中依然有效!

他們期望寧王之子能夠和寧王一樣,帶領他們戰無不勝,帶領他們死得其所!

所以不光是這些底層士兵,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中高層的將領也都是被裹挾了進來!

一瞬間水溶便是靠著寧王的名號,在整個神京城內颳起了一股子勢不可擋的風向:“扶正朔!正朝綱!”

韓國公任京禮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還是被這個局勢給嚇了一大跳!

當即便是親自到軍營內調動軍隊抵抗,但是奇怪的是,這些士兵居然並沒有第一時間和守衛軍們作戰,而是看到守軍之後便是撤退!

任京禮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很快任京禮就知道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這班人四處亂竄的鼓動著更多計程車兵加入了他們的行列當中!甚至連五城兵馬司除了北城的張玉安部之外,都全都被裹挾了進去!

這個時候任京禮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即便是帶領軍隊佔據了自己的韓國公府,準備依靠韓國公府和他們作戰!

若是還在城外,就是任京禮還有信心能夠短時間內殲滅叛軍,但是現在任京禮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回到了自己的家。

任夫人看到這麼多士兵也是嚇了一跳,任京禮沒有功夫和任夫人多說,只是叫任元昭扶任夫人進去,並且對任夫人囑託道:“如今已經到了大廈將傾之時,我亦是顧不得你們了,我已決意死戰報君,我料定我若死,可保全你們,你勿要以我為念,好生照料家庭,聽從新君命令便是。”

任京禮自知自己是不可能投降的,作為永熙帝的心腹,他就算是投降了也不可能得到重用,其後必然是更痛苦的猜忌和羞辱,與其那樣,倒不如為了永熙帝戰死沙場,到時候後人還能受到一兩照拂!

任京禮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走到英雄末路這一步,但是卻也無可奈何,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水溶他們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聚集這麼多人的!

任夫人聽任京禮這般說,當即便是大哭著要和任京禮同生共死,顯然也是聽出來了這是任京禮留的遺言!

任京禮沒有搭理任夫人了,只是對著任元昭揮了揮手,任元昭便是命人將任夫人拉回了內宅,只是臨走之前也是眼含熱淚的對任京禮磕了幾個頭。

任元暉和任元昭擁抱告別之後,也是和任京禮投入到了戰鬥當中,叛軍的勢力越來越大,探報一次回來回報大概有三萬人,第二次彙報就有了十萬人!

等到最後一次回報,已經有了十多萬人參與其中了!

神京城中還殘餘的效忠於朝廷的軍隊寥寥無幾,幾個都督包括吳逵在內領兵率先發起攻擊之後,便是敗退到了韓國公府,整合所有兵力,也不過是寥寥數萬人罷了!

京營雖然因為鐵網山損失巨大到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二十萬人,但是接近十多萬人都在對面,只有幾萬人跟在朝廷這邊,這仗怎麼打?

任京禮吳逵等都督坐在韓國公府內,等待著最後時刻的降臨,不到片刻之後,渾身浴血的吳疆和任元暉便是進來了:“爹!叛軍已經開始接管城防了!要是突圍,這個時候不走,恐怕就沒機會了!”

吳逵和任京禮都是沒有說話,他們已經明白,這就已經是最後的結果了,所以皆是嘆息了一聲,仰天無語。

過了許久之後,吳逵才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似乎也是釋然,對任京禮道:“沒想到,到最後,跟我一起戰死的,居然是你。”

任京禮聞言也是低頭笑著:“世事無常啊,誰能料到你我居然還會有今日?”

一種淡淡的哀傷和更多的豪邁赴死的氣氛充斥著整個韓國公府的大堂,在場的眾人都是免不了一陣抹淚,,,

原本眾人都是沉浸在傷感之中,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任京禮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便是腦子裡靈光一閃!

他怔怔的抬起頭:“不對!”

眾人一愣,抬頭看向面色劇變的任京禮,任京禮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吳逵傻傻的看著任京禮:“怎麼了?你嚇瘋了?”

任京禮沒搭理吳逵,而是對也是帶著淚水滿臉懵逼的看著他的任元暉道:“你看到承毅伯薛虯的京營調動了嗎?”

任元暉聞言一愣,隨後任京禮便是看向眾人:“你們有誰看到承毅伯的京營調動了嗎?誰知道承毅伯的京營的動向?”

吳逵聞言無奈的對任京禮道:“我說啊,算了,就算是調動了京營,那才幾個人?能撐到什麼時候?”

任京禮卻是一揮手:“不是!我不是要調動京營,而是你們難道沒發現,從一開始,京營就沒有過任何動作嗎!”

吳逵也不是傻子,任京禮這樣一說,吳逵也是瞬間就被點明白了!

“嘶!你的意思是說,,,”

吳逵滿臉震驚的看著任京禮,任京禮也是同樣的看著,吳逵吞了口唾沫,震驚的無以復加的喃喃道:“賈璟這個小王八蛋,憑什麼也想摻一杯羹,,,”

賈璟撫摸著手中純金打造的太子寶印,雙眼微眯的從臥麟坡上向下看去,山間的風吹拂著他玄色披風和頭盔上的翎帶。

而隨著風吹過他的身體,緩緩的上升,吹向他身後的,是一片片的密密麻麻計程車兵!他們紀律嚴明的站在賈璟的身後,大雪滿弓刀!

天上本沒有下雪,而士兵們的刀劍,硬生生將大地變成了肅殺的白雪!

“報!侯爺!承毅伯薛虯帶領京營奉命來投!”

賈璟輕聲道:“知道了,命其左翼待命!”

“得令!”

此時在賈璟的身後,一個披著黑袍的人也是快步的從人群當中穿行了出來,抬起頭來順著賈璟的視線看向下面一目瞭然的神京城,葉時笑著對賈璟拱手道:“恭喜侯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賈璟聞言嘴角微微上挑:“談這些還為時尚早,,,家裡怎麼樣?”

葉時笑著道:“家中有乾坤卦照料,況且外面的錦衣衛也察覺出來不對了,此時正在包圍寧府,屬下來之前,西府的寶二奶奶已經點起了她的娘子軍,估計有這麼多人拱衛,寧府萬無一失!”

賈璟頗為有些驚異的笑道:“她還有這等本事呢?”

葉時笑著道:“本來忠順王府派人來接來著,但是人家表示這個時候正是賈家落難之時,身為賈家媳婦,寧願守貞與賈家共存亡!”

賈璟笑了笑:“倒是意外之喜,,,”

賈璟也沒有太想這件事,因為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上面!

賈璟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都準備的如何了?”

葉時笑著微微躬身道:“隨時準備迎候王爺進城!平息叛亂!”

賈璟笑著翻身上馬,隨後葉時等人便是帶頭跪下:“扶保王爺進城!平息叛亂!正聲名!”

“我等甘願扶保王爺進城平叛!”

賈璟將馬頭轉過來朝向所有人,他掃視著眾人,他們都用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賈璟突然小腹處便是傳來了一陣火熱,猛地從腰間拔出寶劍:“扶危主!正朝朔!”

“扶危主!正朝朔!”

“快!所有人!向京城方向進發!”

在五個時辰以前,天津衛的港口前,突然冒出了無數的艦船,天津衛計程車兵們緊急調集趕到港口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給嚇的不知所措了!

只見整個港口內停滿了一艘艘高大的艦船,而那些船上一排排黝黑的炮口看起來更是動人心魄!

天津衛的都指揮使不停的擦拭著頭上的冷汗,這個時候領頭的旗艦上突然打出了旗語!

“大人!好像是咱們自己人!”

旁邊的僉事這樣一說,都指揮使才是稍微鬆了口氣,但是同時也是立馬心中升起了疑惑,當下便是叫人打旗語命令這些艦船靠岸!

誰料那旗艦上只有一艘小船放了下來,靠岸之後,一個年輕人從小船上走了下來,天津衛的都指揮使便是也迎上前去。

那人舉著手中的一道令牌便是對天津衛的都指揮使道:“我是大燕皇家水師提督翁秀明!現奉五軍都督府的調令,調集手下寶船兩艘,十八艘福船,七十八艘樓船,一百三十二艘座船,五百七十三艘鷹船,共計七百餘艘戰艦進京!五萬水師兵員!沿途衛所港口,見我即刻避讓清港,供我進京!不得有誤!”

天津衛的指揮使聽的只咂舌,要知道,這年頭整個大燕的水師加起來也就五千艘船,還大多年久失修,結果光現在在天津衛港口,在他面前的,就有七百多艘戰艦!

這可是七百多艘船啊!更何況,這裡面可是有寶船的啊!

但凡是當兵的,就算不是水師,多少對寶船有所瞭解,這艘船,在這個年頭,可以說是一個海上巨物!

修四十四丈,廣十八丈者六二,什麼意思,意思就是,這玩意兒長約一百四十八米,寬六十多米,排水量達到了驚人的三萬噸!要知道多少現代萬噸貨輪都達不到這個標準!

而在這艘船上,能容納數千騎兵隨意跑動,更是能在船上種菜生活,儼然一個移動的島嶼!

你想想,在這年頭大多數土著還在玩快樂的玩著獨木舟的時候,有一個國家的人開著這麼個頑意兒出現在你家門口,,,

這東西對於這個時候的人來說,已經不是航空母艦了,而是空天母艦這種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於科幻之中的東西!

因為在同一時期,過個大概一兩百年之後,剛剛橫掃大西洋無敵手的西班牙無敵艦隊的主戰戰船蓋倫船,排水量六百噸,長五十米,被當時的西方人認為是不可戰勝的龐然大物,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西方人認為的當時世界上最大的船。

而這個龐然大物,在寶船面前,它的長度,甚至還趕不上寶船的船寬長,,,

這樣的寶船,整個大燕也只能湊出來六十三艘,還因為養不起,所以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被停在造船廠內,甚至很是有幾艘已經被拆了用來建別的船!

但是在他面前,此時就停著這兩艘龐然大物!

這麼大的船,怎麼走內河?開玩笑呢?更何況,大燕皇家水師是什麼?你們又是從哪兒搞來的這兩艘東西?

天津衛的都指揮使滿腦門子問號,但是卻又不敢怠慢,畢竟眼前的人雖然穿著有些奇怪,但是看起來還真的像是大燕的軍人!

在海面上搏擊了數年的翁秀明此時已經變得有些面板黝黑,他穿著雪白的軍服,腰間挎著雁翎刀,一看就是一副高階將領的樣子!

天津衛都指揮使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呃,抱歉,因為這個我們現在完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況且您調這麼多兵馬進京,只有五軍都督府的命令卻沒有陛下的旨意,這,,,”

翁秀明劈手將天津衛都指揮使手中的調令拿了回來,隨後淡淡的對他道:“五軍都督府的調令,就足夠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天津衛都指揮使的瞳孔一縮,翁秀明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便是離開了:“我們奉命進京平叛!你最好儘快給我們讓路!”

說完翁秀明當即便是命令船隊繼續向前開,天津衛都指揮使也只能是無奈的大吼道:“清港!給友軍讓路!”

“清港!快清港!”

天津衛港口的衛兵們站在港口平舉著刀劍行著軍禮目送著龐大的船隊開始轉進內河!

而船上計程車兵們見狀也是紛紛的拔出刀劍行禮,幾乎將整個河道堵塞的船隊,緩緩的開進了大燕的內河,向著神京城的方向而去!

“玉麟軍全體都有!兩個時辰急行軍!目標,神京城!”

“得令!”

原本應該是跟隨已經解散了的備倭軍前往南方駐紮的玉麟軍居然出現在了距離神京城不遠的地方!並且正在急速的向著神京城的方向趕去!

而此時神京城內的城門洞開,很顯然這一次的動亂已經波及到了太多的人,神京城現在已經是幾乎處於完全不設防的狀態!

所以賈璟的大軍毫無阻礙的便是進入了神京城內,賈璟一進城,便是將手下的所有人都是分散了下去,命令他們保護神京各個衙門的安危,並且要求他們立刻開始神京城的保衛工作!

就這樣,賈璟甚至只帶著自己的親兵,不到一百人,向著韓國公府的方向而去,賈璟清楚這個時候,應該是水溶得意洋洋的準備向還在負隅頑抗的守衛軍們最後一擊的時候!

此時的韓國公府外,水溶並沒有發動進攻,他想要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給他們下最後通牒,命令他們出來接受投降,迎立寧王之子,進紫禁城!”

“是!”

此時被水溶帶著當了一路吉祥物的賈寶玉有些膽怯的看著四周,他看著這些一直很熱切的看著他計程車兵,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所以嚇的是面無人色!差點兒就是尿褲子了!

於是賈寶玉顫抖著抓住了水溶的胳膊:“大,大哥,這,這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你到底要帶我做甚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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