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看著薛炚道:“我看啊,這個璟哥兒怕不是不好這個,怕是好的更重!等閒的,便是顏色差點兒,也入不得他眼!”

薛炚本來是覺得薛夫人胡說八道,完全是沒這回事兒的,人家賈璟是正經人才對啊,可是薛夫人越這麼給他剖析,薛炚越聽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這樣不由得自己心裡也是泛起了嘀咕了…………

他不由得對薛夫人道:“可是…………琴兒早就定下了婚事了啊,這…………這都多少年了?咱們總不能是說璟哥兒更好,就跟人家梅家毀婚不是,那咱們成什麼了?琴兒成什麼了?”

薛蝌生性忠厚敦實沒啥心眼兒,就是薛炚的言傳身教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梅家在神京本地算是個清貴之家,只是家底並不殷實,是屬於那種有名聲沒錢的那種。

當初薛炚年輕之時和其兄也就是薛蟠之父進京遊商,與梅家相識,多蒙了梅家的關照穿線,薛炚看重了梅家的清貴名聲,又覺得他們家人秉性不錯,故而便與梅家訂下了娃娃親,梅家看上了薛家的豪富,故而便也同意了下來,這才有了薛寶琴的這一樁婚事。

總不能你們早就說好了的事情,如今你們薛家攀上了賈家的高枝兒了,就不認了?

薛炚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更不允許薛家丟這個人!

薛夫人聞言卻是嘆了口氣道:“只怕是…………人家並不是這個意思,咱們家,難道還能貪上人家一個侯夫人的位置?我聽說,別看只是個超品侯夫人,但是人家璟哥兒自幼受宮中喜愛,恨不得當成自己的親子侄對待,沒看人家現在就穿上了身蟒了?”

薛夫人靠近薛炚輕聲道:“我聽說,就按著璟哥兒這聖寵,真要是他的正妻,雖然只是個侯夫人,絕對比王妃還體面!”

薛炚是越聽越糊塗了,不免看著薛夫人道:“夫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薛夫人拍了薛炚一下,著急的輕聲道:“你覺得,咱們這出身,琴兒能當的上寧侯夫人嗎?”

薛炚沉默了,他們薛家一直是四大家族中墊底的存在,雖然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可是自己的苦自家知道,說是皇商,到最後不還是個商人?

人家正經的勳貴出身,還是屢立軍功的侯爺,炙手可熱聖眷正隆,人家娶你一個商人之女做正妻?還是薛家二房的女兒?薛炚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因此薛炚微微皺起眉頭看向薛夫人道:“所以夫人的意思是說,璟哥兒這麼做是為了叫琴兒做…………”做妾?

薛夫人嘆了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怕就怕,璟哥兒真這麼想的!”

薛炚猶疑的吞吞吐吐道:“不,不會罷…………”

薛夫人輕聲道:“不會?不然人家無緣無故的對咱們這麼好做甚麼?咱們對人家還能有什麼用處?這麼用心的又是安排大夫,又是安排蝌兒,不就是為了讓咱們甘心一點兒,怕是愧對咱們嗎?”

薛炚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再怎麼說也是親戚,要是強逼著做妾到底是說不過去,就用施恩的這種手段叫他們主動送女兒上門?

“不!不能!”

薛炚微微有些煩躁的抱著胸轉過身去,薛夫人也是有些無奈的上前把手搭在了薛炚的肩膀上:“可是,咱們欠了人家這麼多,拿什麼還?”

薛炚哼了一聲,梗著脖子回頭道:“他要什麼都行,把我這條命還給他又能怎麼樣?只是要琴兒嫁給他做妾…………不能!我好好兒的一個女兒,怎麼能給人做妾?不行!絕對不行!”

妾那是什麼東西?好一點兒的倒是能在家裡受點兒尊重,也算是半個主子,不好的那就是相當於玩物!用完就扔一邊兒的玩意兒!

不然此時的法律上為何要特地寫明,丈夫和妻子的權力是相同的,妻子不能打丈夫,丈夫也不能打妻子,唯獨在丈夫打妾的時候,變成了只要不打的落下了終身殘疾或者是打死,隨便怎麼打官府都不管?

因為妾本身在這個時代就已經不能算是擁有完整人權的玩物!很多影視劇和小說描寫的什麼勵志小妾的復仇大戲,弄死了所有仇人,最後成功上位,成就一番事業,甚至是最後制霸全家的宅斗大戲,看看得了…………

不是說沒有,但是這個可能性屬於是微乎其微,比小學畢業被中科院請去做院士還不可思議…………大多數這個時代的小妾生活的都類似趙姨娘那樣,在大婦的刁難下過日子,連家裡養的戲子都不把她當回事兒,說打就打…………

稍微大婦大家出身的,或是脾性好一點的,或許還能過個安生日子,要是王熙鳳那樣的,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所以薛炚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給賈璟做妾?就因為賈璟的救命之恩,就因為薛蝌的前途?就要用女兒一生的幸福去換?

薛炚做不到!他緊緊的皺著眉,自己跟自己賭氣,他要是有本事,女兒也不會被別人這樣羞辱,認為配不上人家!

薛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叫蝌兒不去了?”

薛炚無奈的道:“人家走的是軍隊的調令,你以為你一句不去了就行的?那叫違逆軍令!”

薛夫人聞言沉默了:“只是那樣,欠人家越來越多,最後真的還不上…………如何是好?”

薛炚沉著臉,過了許久才悶聲道:“讓我做甚麼都行,送女兒不行!”

薛夫人聞言也是沉默了,夫妻二人相對無言,皆是愁悶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哥哥!”

正在指揮薛家的管家幫自己收拾東西的薛蝌回過頭來,卻正見薛寶琴探著小腦袋笑嘻嘻的看著他,薛蝌不由得笑著上前道:“怎麼了?”

寶琴笑嘻嘻的看著薛蝌身後的大箱小包的,不免試探性的道:“哥哥你帶這麼多東西去啊?”

薛蝌有些不知所謂的撓了撓腦袋,回頭看了一眼,隨後點點頭道:“是啊,要去廣州,路那麼長,估計還要在那邊停留一段時間,肯定要帶很多東西…………再說我記得現在廣東那邊應該還很熱,我還得叫他們收拾一些輕薄的衣裳…………”

薛蝌說著就又準備去忙了,薛寶琴急忙的拉住薛蝌笑道:“哥,你先彆著急嘛,你過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薛蝌被寶琴叫住,不由得一愣,隨後看向寶琴道:“怎麼了?”

寶琴陪笑了兩聲,隨後輕輕咬了咬唇角,隨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帶上我唄…………”

薛蝌一時間沒明白什麼意思,所以有些疑惑的看著寶琴道:“什麼?”

寶琴低著頭小小聲的道:“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薛蝌震驚的看著寶琴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去廣州?”

寶琴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隨後討好的上前道:“球球你啦!哥哥最好了,一定會帶我去的對不對…………”

“不可能!”

寶琴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薛蝌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歲數也不小了,這眼看著也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怎麼整天還是想著胡鬧?”

寶琴的笑容緩緩的皺在了一起,撅著小嘴兒看著薛蝌,薛蝌無奈的道:“你就算是這樣看著我,我也不會帶你去的!”

薛蝌很疼寶琴,但是不代表會答應寶琴提出的一切無理取鬧,他看著寶琴嚴肅的道:“哥哥去廣州不是去遊山玩水的,是有正事要辦!到時候忙起來,哪裡還來得及照顧你?”

寶琴輕輕哼了一聲道:“我也不是沒有自己出過門,我不用你照顧!”

薛蝌聞言嚴肅的大聲道:“那就更不行了!”

寶琴第一次被薛蝌這麼“吼”不免嚇了一跳,無辜的瞪著大眼睛看著薛蝌,撅著小嘴兒委屈極了…………

薛蝌看到這樣的寶琴,哪裡還忍心對她發脾氣?長得好看就是有這個好處,蘇妲己當初被姜子牙抓住的時候,眼看著都快砍頭了,因為實在長得太美,居然沒有一個人想殺她,最後還是姜子牙大怒之下用陸壓道人的寶貝葫蘆“轉身”親手殺了蘇妲己!

要是把蘇妲己換成豬八戒你看看…………那劊子手絕對手起刀落絕對不帶心疼的…………

所以雖然現在明知道寶琴是在胡鬧,薛蝌雖然已經生氣了,但是看到寶琴這個委委屈屈的小樣子,心中怒火還是平息了不少。

薛蝌苦笑著對寶琴道:“你不要鬧了,你自己一個人出點什麼事怎麼辦?再說你也知道你馬上就要成親了,那船上幾乎都是軍漢,一個女人也沒有,你怎麼能跟一船的男人在一起?”

寶琴顯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故而小聲嘟囔著:“那我自己僱一艘船跟在你們後面好了…………”

薛蝌差點兒被氣笑了,盯著寶琴道:“那是去廣州,不是去咱們家的左偏房!你走幾步路就到了,幾千裡的路,你坐小船?”

寶琴甩著小手,撅著嘴不說話了,薛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就算是沒有這些,咱們也不能都出門啊,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不陪著爹孃,是準備讓爹孃自己過年嗎?我不在,你也不在,這大過年的…………”

寶琴低著頭甩著小手,嘟嘟囔囔的道:“爹孃可以跟嬸子她們一起過年啊,這幾年你都不在,我們不是照樣過年…………”

一句話說的薛蝌都快心塞了,只能是斬釘截鐵的道:“總而言之這件事我絕對不同意,你不用想了,老老實實的回去睡覺!”

說著薛蝌便搖了搖頭嘴裡唸叨著荒唐便叫管家去給自己收拾幾身兒得體的衣裳去了,而身後的寶琴撅著小嘴兒原地張牙舞爪許久,隨後才頹然的準備回自己房裡,只是看了看遠處薛蝌的行李車,寶琴突然眉頭一挑,眼珠子一轉,輕輕的拍了拍手掌:“嘿嘿!”

…………

臘月廿三,宜出行,這一天也是北方人的小年,南宋以前,北方是政治中心,受政治影響嚴重,官家要在臘月二十三舉行祭天大典,故而北方人的小年便也是臘月二十三,而南方人則大多是臘月二十四,全國其他地方也有臘月二十二和臘月二十五甚至是臘月三十過的。

過了這一天之後,中國人便大多數開始準備過年了,基本上都會停下手中的工作,開始籌備過年的年貨,也是從這一天開始,才算是正式的開始渲染新年的氣息和味道…………

臘月二十三也是祭灶節,古人對此比較重視,傳言灶王爺乃是玉帝用來監察人間的一個官員,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上天彙報。

故而百姓們也都會在這一天祭祀灶王爺,請灶君吃吃喝喝,賄賂灶神,讓他醉飽上天,不要議論人間短長,別跟玉帝說什麼家裡人的壞事,最好回來還能帶點兒錢來給大家夥兒分分…………便是所謂“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之言。

這些祭祀活動在現代已經並不常見了,但是對於古人來說,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國家大事,在祀與戎”古人極其重視祭祀與戰爭,因此祭灶的活動其實很嚴肅。

祭灶的儀式多在晚上進行,而且很是繁複,一般還會有一個領祭人,賈家這樣的大家族自然是由族長領祭,只是今年卻不行了,因為這天正好便是賈璟要離京的日子。

這天天氣晴朗,賈璟著急了自己的親兵,只留下十幾個看家,剩下的便都帶走,族長要出遠門,那賈家族人自然沒有不來送送的道理。

賈璟在門口用了賈政遞過來的壯行酒,便叫眾人散了,也不必送至長亭,眾人正不願意冰天雪地的跑碼頭喝西北風,於是推脫了一番,便也應下了。

目送著賈璟上馬,揮鞭大吼一聲:“出發!”

浩浩蕩蕩一百多騎便展開賈家的白麟旗向著碼頭揚長而去!

此時的黛玉也早就醒了,坐在書桌前,提著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眼中淚水氤氳,突然聽的耳旁隆隆馬蹄聲響起卻又像是漸漸遠去…………

黛玉愣了會兒神,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便站了起來,這一下差點兒嚇到了正在一旁的紫鵑襲人,二人對視一眼,紫鵑上前輕聲道:“姑娘怎麼了?”

黛玉顫抖著唇,焦急的擺了擺手,隨後急匆匆的小跑著跑到了門口,手扶著門框,卻又突然不走了,望眼欲穿的看著遠處寧國府的方向,微微蹙著眉,這才輕聲哽咽道:“紫鵑,你聽…………”

紫鵑愣了愣,隨後屏息凝神的聽著,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得心疼的看了黛玉一眼,從架子上取來黛玉的衣裳,上前輕輕批到黛玉的肩膀上,輕聲道:“姑娘,侯爺走了…………”

黛玉沒有說話,仍舊呆呆的看著寧國府的方向,久久的緩緩閉上雙眼,兩滴晶瑩淚珠滾落,語氣哽咽顫抖著道:“是,他走了…………”

襲人見黛玉如此實在是不忍心,便上前勸道:“姑娘,現在叫他們套車還來得及,侯爺不是立馬就走的,如何也要在碼頭上停留片刻不是?姑娘想見侯爺,現在就去,還是見得到的!”

黛玉低著頭哭著搖著頭不語,只是一味的重複著:“他走了,他走了…………”

紫鵑和襲人對視一眼,兩人皆是無聲的低下頭嘆了口氣,黛玉靠著門獨自傷心落淚了片刻,隨後便緩緩坐回了桌子上,卻還是止不住的哭。

紫鵑看著心疼,一時也是著急,便上前道:“不如干脆兩個人直接捅破了窗戶紙,把話說明白了,也好過如今這般個人捱著,豈不…………”

紫鵑還沒說完,黛玉已經是哭著扶住了額頭道:“別說了!”

她本身就是女子,豈不要個臉面?本身就已經是事事容他讓他忍他,如今還要主動送上門去?

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亦是知道禮義廉恥!自己主動送上門去,賈璟便是要與不要,她也沒臉活著了!

因此出言打斷了紫鵑,又揮揮手道:“你們都出去!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紫鵑還想全說什麼,襲人看出黛玉心緒複雜,便是急忙上前拉住了紫鵑,微微的搖了搖頭,紫鵑見狀,擔憂的看了一眼黛玉,無奈的嘆了口氣,便出去了。

襲人看了黛玉一眼,也是悄悄的出去了還順手將門帶上了,黛玉哭累了,便側坐著倚在窗邊,看著窗外一片蕭條景象,連竹子都黯然了許多。

黛玉看著看著不由得又是悲從中來,便自己硯墨,提筆一面哭著一面在紙上寫下:“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賈璟站在二層甲班上,這艘船是他很早之前就打造的座船,大到足以容納幾百人在船上生活,採用縱帆式佈局,硬帆式結構,又大又快又穩,一百多個艙間足以供船員一人一個還富裕,艉樓足有三層之高,比之江南多少繡船亦是不遑多讓!

這艘船出自金陵造船廠,完全是按著海船的標準來製造的,海船和河船在結構上材料上製作工藝上大不相同,所以河船隻能在內陸河,海船卻可以在內陸河與大海上航行。

賈璟為了這艘船廢了很多心血,因為這艘船不僅僅是賈璟在事情有所變化的時候跑路的工具,其實也是他為自己準備的阿芙樂爾號!

別看現在它沒有列裝火炮,那只是因為實在是太炸眼了,而且賈璟也看不上那些紅衣大炮,只要他偷偷摸摸的造出了加農炮,這船上其實早就備好了炮口!隨時都可以從一艘座船搖身一變變成一艘強大的戰船!

這艘船不論是結構還是材料,賈璟全部都是按著戰船的標準來的!賈璟可以自信的說,在這個鐵甲船還未出現的年代,他腳下的這艘玉麟號,就是這個世界最強大最頂尖的戰艦!沒有之一!

所以踩在它的身上,就連賈璟自己其實都隱隱的感覺到了一股子安心的感覺,看著在冬日寒風之中烈烈作響的玉麟旗,賈璟陡然升起了一股子豪情壯志!

畢竟哪個男孩年幼之時沒有成為海賊王的男人的夢想?一個男人最大的征服欲便是神秘璀璨的星辰與一望無垠的大海!

站在這艘巨獸的身上,賈璟覺得自己下一秒好像就站在大海之上,破碎波濤,碾碎一切敵人,在他們恐懼的眼神之中給予他們迎頭痛擊!

原本紛亂的心緒,因為這種強大的控制慾與生殺予奪的權利慾,逐漸的消散,並且變成了一種比星娛更讓人痴迷的慾望!這讓賈璟腎上腺素飆增,就是這種令人痴迷的感覺!讓他難以忘懷!

他負手而立,看著甲板上的人群,他們正在匆忙的往船上搬運著行李武器食物等東西,薛蝌對他遠遠的抱了抱拳,清風正在安排幾個人檢查最後的佈置,一切似乎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羅幫!向侯爺報道!”

翁秀明大吼著站在船下對著賈璟拱手,他身後數百名漢子同時高呼:“羅幫前來向侯爺報道!”

賈璟嘴角微微彎起,他的水手們到了…………

他隨意的揮了揮手:“上船,立刻前往你們的崗位!”

“是!”

羅幫個個都是好手,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龐然大物,於是一個個極其興奮的衝上了玉麟號,在胡瑞松的指揮下各自的到達了各自應該到的地方。

遠處的潘定看著這一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羅幫,靠上賈璟了?不過去潘定也沒有多想,他們除非靠上皇帝,不然這個碼頭,永遠姓潘!

翁秀明和薛蝌清風等人各自完成了各自手頭上的任務,便都匯聚到甲板下方,白曦君站在賈璟的身後,看著賈璟的背影,雙手抱胸不語。

一個羅幫的幫眾小跑著趕了過來對翁秀明低聲說了幾句,翁秀明點了點頭,隨後仰頭對賈璟抱拳道:“侯爺!萬事俱備!我們隨時可以出發了!”

賈璟聞言掃視著船上所有人,他們都昂著頭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命令,他是他們的領袖,他主宰著這裡的一切!他們都要聽自己的話!

賈璟抬起頭看向岸邊以及遠處的青山,而就在不遠的以後,這裡的所有人,這如畫的江山,都只會有一個聲音!都只會被一人主宰!那就是我!

賈璟雙眼微眯,輕聲的道:

“揚帆!”

“啟航!”

本卷,完!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皇帝跪了:你管這叫村子?

會員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