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華頓時震驚的看著面前的黑衣人有些震驚的道:“是你!你是白曦君?”

白曦君並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陳正華有些以外的道:“你還活著?”

據他所知,現在白蓮教的日子可並不好過,山東白蓮教幾乎死傷殆盡,剩下的人都在白蓮教聖女唐賽兒的帶領下跑到陝西避難去了,江湖傳言白蓮教佛母菩薩白曦君早就已經死了!但是沒想到居然卻在此處!同時陳正華也是疑惑了起來,如果白曦君沒有死,那麼為什麼白曦君不盡快趕回白蓮教?要知道白蓮教這種性質的幫會,靠的就是個信仰,有白曦君在的白蓮教,和沒有白曦君在的白蓮教完全是兩種性質!所以陳正華有些以外的對白曦君道:“既然是佛母菩薩當面,為何不敢以真容相見?”

白曦君沉默著搖了搖頭,陳正華心中滿是疑惑,但是還是耐下性子道:“好,在下不管白教主出現在此地究竟所為何事,但是還請白教主也不要妨礙我們的事!”

白曦君沉默了一會兒又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後輕聲的道:“請回罷!”

陳正華忍下怒氣道:“白教主的意思是要保寧國府一回了?”

白曦君緩緩的點了點頭,陳正華雙目猛然瞪大道:“卻是不知為何!要知道,當初京城之事,若沒有寧國賈家的賈璟,大事早成!如今不僅大事無望,而且貴教那麼多人死在了賈璟的手中!”

白曦君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陳正華見有希望,於是連忙繼續勸說道:“貴教在山東的遭遇,在下亦有所耳聞,也曾感慨悲嘆,但是私以為,若非賈璟,貴教如今恐怕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白曦君依舊是沉默不語,陳正華對白曦君道:“白教主對賈璟之仇,應該遠在我之上才對!為何如今卻又阻攔於我?”

白曦君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想跟你動手,好自為之.”

陳正華聞言頓時勃然大怒,葉小凡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道:“佛母娘娘!您還記得我嗎?”

白曦君似乎看了一眼葉小凡,並沒有什麼表示,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葉小凡拱拱手道:“晚輩正是那個時候和葉暘前輩一起在大漠之中被您救了的人!”

白曦君依舊沒什麼表示,隨後葉小凡無奈的拱手道:“在下以為若是今日葉暘前輩在,想來也不會贊同您的所作所為!賈賊殘暴!我江湖同道應當是人人得而誅之!您…………”“住嘴!”

白曦君終於似乎是有了些許的情感波動,只是冷冷的伸出手道:“休得多言!要戰,還是退?”

陳正華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葉小凡還想要施展一番嘴遁,但是白曦君卻冷冷的雙臂一展,一股子詭異的白色氣團陡然自她胸間炸開,身上的黑袍頓時被震落,露出了裡面華貴無比的黑色蟒袍,一股子真氣陡然向著葉小凡衝去。

葉小凡不由得有些大驚失色,身旁的陳正華連忙大喝一聲,一手擋在葉小凡面前腳下一橫,一股黑色真氣爆出體外,瞬間將白色真氣震散!陳正華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的冰霜美人,白曦君面若冰霜,冷冷的看著這師徒二人,嘴裡好像是能吐出冰碴一般冷冷的道:“是要戰,還是退?”

葉小凡上前還準備說什麼,陳正華卻是一伸手攔住了他,另外一隻縮在袍袖內的手卻在止不住的顫抖著…………陳正華不知道白曦君身重劇毒,陳正華其實此時也是身上猶有暗傷難以根除,故而若是如今的白曦君仍是巔峰時期,陳正華自認絕對不是她的的對手的,更何況此時還有葉小凡在身側?所以陳正華此時已然是心生退意,他冷冷的道:“白曦君,你助紂為虐,堂堂白蓮教教主,居然為賈賊所驅使!今日算賈賊命大!你只管轉告他,讓他洗好脖子等著!早晚陳某必取他項上人頭!”

說著一隻手揪住葉小凡的後脖領,留下一句:“後會有期!”

隨後便騰空而去,被陳正華帶著的葉小凡不由得回頭和白曦君對視了一眼,白曦君仍舊是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他。

葉小凡心中卻陡然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種空落落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些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但是失去了什麼卻讓他有些莫名其妙…………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那段屬於鄉村懵懂少年葉小凡和白蓮教高冷御姐教主白曦君的傳奇故事,就這樣消散了…………就在二人走後,白曦君面無表情的臉上才微微露出了些許痛苦神色,她微微蹙著細柳眉,單手捂在胸口,雙腳微微有些發軟,她感覺得到喉嚨處的微微腥甜。

“誰!”

白曦君陡然轉過身,雙眼寒光四射,但是面前之人卻絲毫沒有恐懼的意思,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白曦君道:“有趣,原來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家主人的,居然是白蓮教的教主!實在是有趣!”

清風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白曦君,雙手攏在袖中,似乎沒有對白曦君出手的意思,白曦君見到清風如此,也是緩緩的放鬆了警惕,隨後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就要離去。

清風見狀微微挑了挑眉頭,隨後嘴角微挑的道:“您這就走了?走之前能否為在下解惑?”

白曦君似乎沒有聽到,只是極其緩慢的,腳步輕浮的向外面走去。

清風也不在乎,只是微笑著道:“您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家主人似乎對你們白蓮教的傷害並不少罷?您到底是為何如此?您這就要走了嗎?恐怕以您現在的身體,怕是支撐不了多遠的…………”清風話音未落,白曦君雙腿一軟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清風聳了聳肩輕聲道:“我早就跟您說過了.”

白曦君身上的毒在身體中紮根已久難以根除,只是用強大內力一直在日以繼夜的壓制著,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的頻繁出手導致一直有毒素在蔓延開來,方才和陳正華對的那一掌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清風早就知道,白曦君絕對是跑不遠的!她現在身體中全是毒素,卻沒有內力能夠壓制了,清風先是上前扶起了白曦君隨後緩緩的渡入了自己的內力,讓真氣自白曦君五臟內腑緩緩的將其中的毒素梳理出來,隨後緩緩引導這些毒素迴歸丹田,最後用自己的真氣將其封鎖在丹田之中。

做完這一切的清風才站起身擦了擦汗,隨後對暗處一直在伺機而動的阿巳道:“出來罷阿巳,她的確是不行了.”

一身黑袍的阿巳這才緩緩走了出來,清風嘆了口氣道:“先帶她回去,等侯爺回來,再來定奪.”

…………賈璟早上巡視了一眼北城之後,就回到了五軍都督府衙門,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之後,反而是在北城的賈璟最為輕鬆!賈璟手底下除了五城兵馬司的那幫廢物之外,京營和玉麟軍的紀律性可以說是沒得說的!更何況賈璟在北城的一系列嚴打,本身就叫北城老百姓恪守規矩,所以一時間居然是軍民無犯,彼此都是不打擾彼此。

除了一開始殺了一些膽子大不信邪的江湖客之外,現在幾乎也不怎麼殺人了,那些江湖人士也不是傻子,只要不違法亂紀,基本上那些玉麟軍也不會為難他們,那他們還作死做甚麼?也不是沒有天老大他老二那種的,膽子大不服氣的還想埋伏弄死幾個玉麟軍壯壯聲威,但是在玉麟軍三五成群的嚴密默契配合下,不管是多高的武功,在人家面前那都是送菜!打又打不過,人家還佔理,那除了聽人家的還能怎麼辦?甚至是不少人反而感受到了這樣守規矩的好處!走在路上不用擔心一言不合就開幹了,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憂晚上會有人尋仇了,小販們也不用給保護費了,那些欺行霸市的人也都頭都不敢冒了!走在路上兩個大漢撞到了一起,原本都是要一瞪眼:“你瞅啥!”

“瞅你咋地!”

現在也是都關切地看著彼此:“您沒事兒罷?”

“沒事兒沒事兒!是我不長眼!”

“嘿!可別這麼說!是我走神兒了!要不您打我一頓出出氣……………”便是發生了爭執,也都是希望彼此先動手,因為玉麟軍會判動手的人賠錢……………那真的是一筆不菲的,讓江湖客都心動的醫藥費!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苦哈哈,有錢拿誰不願意啊?於是一個個就是被人碰一下都恨不得連忙躺在地上開始琢磨是置辦個房子,還是換匹馬車……………在這樣的氛圍下,北城的狀況也是一天天變得“和諧”了起來,甚至是周驥都因為這件事沒少被表揚,弄得周驥還怪不好意思的。

相比較之下,反倒是原本應該事情很少的東西城最近弄得淇國公宋清和涇國公吳逵很是鬧心。

手底下的人貪婪成風,搜刮酷烈,那一個個商家送點兒錢給他們沒問題,但是架不住這麼多人老一直來啊!真把我們當怨種提款機了?人家也不是沒點兒手段的,每一個能從神京城立足的,能揚名立萬的,誰還沒點兒手段?所以著些日子倆人被弄得苦不堪言!淇國公宋清這段時間也沒少被那些老親故交給陰陽怪氣,甚至不少王府都找過他的麻煩!要是倆人落點兒好也就還則罷了,結果大多數都是底下人分了,到他倆手裡剩不下幾個仨瓜倆棗兒的!為了這麼點兒銀子,得罪的人倒是不少!比起賈璟得罪的都是一些江湖泥腿子來說,他倆得罪的人才是真的要命!所以倆人現在見天兒的不在衙門裡,倒是叫賈璟好一陣看笑話,倆人能就這麼叫賈璟閒著看他倆的熱鬧?於是賈璟作為五軍都督府現在唯一一個有閒工夫的都督,現在案邊的軍情公文,一點兒也不比永熙帝龍案上的奏摺少…………賈璟黑著臉低著頭批改著公文,隨後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叫聲:“姐夫!姐夫!哎你們幹什麼!我來找我姐夫來的!”

賈璟在裡面聽得清楚,還在納悶兒誰找親戚找到衙門裡來了,聽得外面一陣嘈雜,於是賈璟沉聲道:“在衙門裡面胡鬧什麼?他要找哪個姐夫,帶著趕緊去就是了!休要在外面胡孱!”

他這樣一喊,外面的人也都消停了下來,顯然是不敢攔著那人了,賈璟搖了搖頭,低下頭繼續批改公文,正在這時,任元川卻闖了進來笑的跟個二哈似的,一進門兒就大喊道:“姐夫!”

賈璟有些錯愕的抬起頭看著任元川,一眾跟著任元川進來,原本是想阻攔任元川的官員們也都是呆在了當場,滿眼都是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這,什麼情況?賈璟看了看兩旁,隨後指著自己道:“你…………是在叫我嗎?”

任元川笑的跟個二哈似的點了點頭道:“這兒除了您還有誰?”

賈璟撓了撓腦袋道:“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本侯哪來的你這麼個小舅子?”

任元川收斂了點兒笑容,仔細的打量著賈璟,隨後狐疑的道:“敢問貴姓是否為賈?”

賈璟愣愣的點了點頭,任元川又道:“不是寧侯當面?”

賈璟眨了眨眼睛道:“我是寧侯沒錯…………”任元川又恢復了二哈笑容道:“那就沒錯了!姐夫!我是元川啊!”

賈璟苦笑著剛要趕走他,誰知道他一說自己的名字,賈璟反倒怔住了:“元川?哦!你是…………”賈璟一臉恍然大悟,隨後看了看四周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眾人,清了清嗓子道:“都先下去做事!堵在這裡做什麼?”

那些官員不敢怠慢,連忙的就各自告辭了,賈璟這才看向任元川,打量了他一陣,任元川見狀傻笑著站直了些,賈璟不由得有些好笑的道:“你是韓國公府的人罷?叫……………”任元川連忙道:“任元川!姐夫你叫我元川就行了!”

賈璟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撓了撓鼻子有些尷尬的道:“呃,你,你為什麼叫我姐夫?”

任元川剛要說你就是我姐夫,但是轉念一想,又嘿嘿傻笑道:“我一看您就親切!就像我姐夫似的!往後我就叫您姐夫了!”

賈璟無語的苦笑了一陣,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來找我做甚麼?”

任元川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哦,哦!姐夫,我,我給你送東西來的.”

賈璟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道:“送東西?”

任元川從懷裡面掏出來一張紙遞給了賈璟,賈璟有些狐疑的接過,隨後看了一眼,眉頭不禁挑了起來,任元川撓了撓腦袋道:“那個,對不起啊姐夫,我,我跟你們府上那個賈寶玉關係不錯,然後我就託了他幫我要來你的手書,我姐她比較喜歡這些東西,所以…………”賈璟頓時瞭然的點了點頭,難怪賈寶玉會突然奇怪的向自己討詩,至於任元川說的他姐姐喜歡自己的詩,也是叫賈璟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任元川的目的,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把詩放回了桌子上,笑著對任元川道:“那………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又還給我了?不滿意?”

任元川連忙笑道:“那能不滿意嗎?這不是…………咳.”

任元川有些尷尬的道:“我帶回去給我姐看了,當然我姐看完肯定是很喜歡的!喜歡的不得了!我向你保證姐夫,雖然我姐她沒表現出來,但是我多瞭解她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肯定很喜歡!”

賈璟好笑的靠在了座位上,饒有興致的看著任元川道:“她既然那麼喜歡,怎麼還捨得還回來?”

任元川一拍手掌道:“這不就是我姐叫我還回來的原因嗎!”

任元川上前道:“我姐說了,這些東西如果私自不經過你的同意,就流傳出來,是不尊重你!這不,就叫我還回來了?”

賈璟聞言不由得沉吟了下來,這首詩雖然是黃巢寫的反詩沒錯,但是這詩本身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也就那句“沖天香陣透長安”有些許反意,但是那也是因為唐朝的都城在長安,大燕的都城又不在…………而如此殺意的詩,也分誰寫,黃巢這個身份地位的人寫,那自然是反意昭然,這妥妥的反詩沒跑了,但是要是賈璟這種將軍寫,那滿城盡帶黃金甲就很合理了,寫的有殺氣也就更合理了!所以賈璟既然敢寫,就自然是不怕的,傳出去頂多也就是說一句賈璟年輕氣盛,比較狂傲罷了,很難有人把這首詩跟造反扯上關係,今人讀之覺得是反詩,也是因為這首詩的背景,拋開背景不談,其實詩本身並無多少反意。

像朱元璋和教員的那些詩,賈璟才是真的不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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