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璟無聲的笑了笑,隨後惡趣味的湊到香菱耳朵邊輕聲道:“夢到爺怎麼了?夢到爺能有好夢!”

香菱閉著眼睛咧著嘴傻笑道:“夢到爺……………嘿嘿嘿嘿嘿!”

賈璟:“???”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香菱!賈璟好笑的搖了搖頭,隨後又看了一眼,傻笑著翻過身去用小屁股蛋子對著自己的香菱,強忍住在上面拍兩巴掌的心思,理了理衣裳便出門去了。

賈璟快步出了門隨後對清風吩咐道:“我走了之後,派人去把昨兒晚上那幾個婆子抓過來…………你都知道有誰罷?”

清風點點頭,賈璟面無表情道:“拉到榮國府門口,活活打死.”

清風神色一凜道:“是!”

賈璟繼續道:“誰問起了,就說護主不周,看主子的熱鬧,讓榮國府嫡脈玄孫沒了,賈家榮國府從今天開始要徹底清掃所有這樣的奴才!誰有錯,誰滾蛋!把咱們的人……………嗯?”

賈璟給了清風一個眼神,清風立馬心領神會的道:“您放心,我立馬去辦這件事!”

賈璟點了點頭,騎上馬看著清風道:“慢慢來,不用著急,換血這種事情,很容易引起別人猜忌和懷疑的,老太太那邊先放一放.”

清風立馬抱拳道:“是!”

賈璟怕自己過快的把人手插到賈母身邊,就算賈母已經授權自己如此做了也會感到不悅!畢竟任誰身邊被別人插上監視的棋子都會不舒服的!賈璟自己身邊也不是鐵通一塊沒有別人的棋子的,永熙帝的,成國公李向平的,甚至是…………李鉤的!賈璟全都知道,只不過還是任由他們留在身邊,水至清則無魚,要麼無慾而剛,要麼就得容忍人家往你身邊摻沙子!真的做到鐵桶一片,就連永熙帝恐怕都要猜忌賈璟,你有這能力,你想幹什麼?連朕的人都插不進去,你藏的嚴嚴實實的搗鼓什麼呢?沒有人能完全得到另一個人的信任,尤其是皇帝這個職位,天然就是帶著多疑的!不多疑的,也做不上這個位置……………賈璟要是真的沒什麼也就罷了,但是賈璟是真的有很多見不得光的秘密啊…………所以賈璟只能把自己的身邊不重要的位置讓開,並且還要耗費很多人手財力來監控這些監控自己的探子!這種感覺賈璟知道,很難過,但是不得不這樣做。

所以如果真的讓賈母感覺到自己是被監控著,四周都已經是賈璟的人的時候,賈母就算再如何理解賈璟,也不會允許賈璟繼續如此了的。

賈璟道:“你最近就先幹這件事,慢慢來,千萬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清風點點頭道:“您放心,我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

賈璟笑了笑道:“二嫂子那裡你也注意一下,叫阿巳這幾天先去那邊照看一下.”

賈璟還是很擔心王熙鳳會想不開的,小產不丟人,但是被以這種方式小產,說出去還是家醜,王熙鳳這樣要強的人,對她絕對是個不小的打擊。

但是賈璟又不是閒的沒事幹,怎麼可能一直關注著王熙鳳?所以只能叫清風和阿巳照顧一下了,清風聞言點了點頭,又給了護送賈璟的柳澤一個眼神,柳澤點點頭表示自己會保護好賈璟,清風隨後便放心的目送著賈璟離去了。

賈璟其實還是有些睏倦的,就算現在這個身體因為常年習武比前世那個整日熬夜暴飲暴食的亞健康身體強出不少,但是十個人連續十二個時辰多還不休息都挺不住的。

所以賈璟只能閉目養神,他的位置十分顯眼,就站在成國公李向平身側,李向平大多數時候不上朝,所以站在賈璟身側的是淇國公宋清,是武勳集團最前面的兩個位置。

永熙帝一低頭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倆,文武百官向前面看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倆,所以賈璟就算想睡覺也硬挺著,不僅如此還得時時刻刻讓腰板挺直著,身為國朝侯爺,威儀時時刻刻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他又不是馬,自然更沒有那些穿越小說裡男主上朝的時候站著都能睡著的本事…………所以只能裝作閉目養神的樣子來緩解困倦和眼睛的酸澀,腦子裡混混沌沌的自然也就沒什麼心思聽他們在爭吵著什麼。

涇國公吳逵在朝會上宣佈了三位大都督商量之後的九邊調防名單,基本上軍機之事只要三個人達成了一致,現在也就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大家也沒誰頭鐵到頂撞開國元勳和洪治勳臣的三個領袖。

但是三人還真有沒達成一致的地方,那就是韓國公任京禮調進京後,成都府防務,該由誰來承擔起來!這個差事可不容易,雖然回報不小,但是風險也同樣是最大的,所以對於洪治勳臣們有些雞肋了,而對於開國元勳來說卻根本吃不下。

這個地方絕對是個美差,富饒不下兩江兩淮,甚至猶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幾乎從來沒有發生過戰亂,又兼風調雨順,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

成都府的人生活在這樣得天獨厚的地方,手中也有閒錢,自然也就養成了懶散悠閒的性格,這個職位絕對可以說是養老第一美差!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太祖皇帝將韓國公封到了這裡的緣故。

但是這對於武勳來說就不算什麼好事了,對於洪治勳臣來說,撈油水雖然香,但是隻有油水可撈就沒意思了,大家說到底還是想要戰功傍身的。

去成都府這樣的地方,且不說根本沒什麼敵人,就算有,就成都府那個地形地勢,就是個傻子,只要給足了他兵馬糧草,他都能守到地老天荒!所以這個職位對於洪治勳臣來說實在是有些雞肋了,對於賈璟來說倒是不雞肋,但是賈璟此時更需要敢打敢拼的人,更需要給開國元勳塑造一種拼搏的精神,送手底下的人去這樣的地方養老?呵呵!想的美!況且他手底下的人還真不一定吃得下!川軍脾氣火爆耿直刺頭又多,認定了一個主帥很難再認另外一個統帥的,去了估計很容易就被架空受窩囊氣。

況且川蜀之地並不是說就是高枕無憂了,十萬大山之中的各種苗寨羌人,還有西北面的烏思藏行都指揮使司和朵甘行都指揮使司,大燕對這兩處地方頂多算是羈縻,實際掌控能力近乎為零。

這也就是現在這兩處地方被各個勢力分裂開了,他們自己忙著爭地盤內鬥當贊普呢,不然川貴要面對的壓力絲毫不弱於宣府和遼東。

南面的土司們也一直是表面順從,實則佔據各地稱王稱霸,在當地他們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天高皇帝遠,他們甚至能夠私自訂立律法!掌握著當地大部分產業,甚至可以組織自己的私軍,儼然已是割據軍閥一般的人物!所以賈璟其實自己心裡清楚,川貴都指揮使的職務,其實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他手底下沒有這樣的人物能夠獨自撐起川貴大局,他強頂上去,也不過是讓川貴局勢糜爛,讓人越發焦頭爛額。

賈璟有這個自知之明,朝廷上的一些人也未必沒有注意到,甚至有的人已經開始感受到一個來自川貴的勢力的威脅了,這個勢力正是當地勢力最為龐大的土司之一,播州楊氏!播州楊氏自唐時入播州,自太祖朝時歸化,受封播州為土司,經過近百年的發展,身為中原世家出身的播州楊氏,已然成為了勢力驚人的龐然大物!這樣的威脅此時依然被朝廷注意到,賈璟等三人既然無法決策川貴都指揮使,其實也有這個原因,就是連永熙帝自己此時恐怕也是有些麻爪。

此是三大都督,賈璟閉目養神,涇國公吳逵宣讀完之後就老老實實的站了回去發呆,淇國公宋清更是眼簾低垂仿若老僧入定,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

永熙帝看了三人一眼,隨後微微皺眉道:“三位大都督,沒有一個能拿出合適的人選的嗎?”

賈璟和吳逵不語,宋清嘆口氣上前道:“川貴乃是重地,不可不察也,韓國公久居川貴,故而方能左右逢源,統籌大局,而陡然之間,想要找出能夠替代韓國公府在川貴的統籌之能的人……………臣等無能!還請朝廷裁定此事!”

永熙帝沉吟了片刻,隨後便揮揮手道:“朕知道了.”

宋清又躬了躬身,退回了行列之中,永熙帝沉聲道:“既然淇國公都如此說了,那,就議一議罷!諸位愛卿以為,何人能夠頂替韓國公任京禮,擔任川貴都指揮使一職?”

眾人七說八講,但舉出來的人皆是不太合適,有的甚至提出來直接讓賈璟去!賈璟對此只是嘴角微挑冷哂不語。

永熙帝雖然也覺得賈璟挺合適,但是畢竟中央軍推行新政革新更為重要,把賈璟扔到川貴屬於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了。

賈璟也知道永熙帝的心思,他自己那就更不願意去川貴了!他大多數基業都在北面,閒的沒事兒跑到川貴白手起家?困難重重不說,那地兒基本上跟告別雄心壯志也差不多了,川蜀之地有點兒邪門兒,很安全,但是安全的過了頭,就會叫人喪失鬥志。

從劉玄德開始,到後蜀孟昶,基本上也奠定了入蜀等於無緣逐鹿的格調了…………更何況真跑到川貴,山高路遠的,他還如何遙控京中動向?所以就算是永熙帝豬油蒙了心派他去,他也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的,就是撒潑打滾兒辭爵辭官也絕對不能去!洪治勳臣們也未必沒有把賈璟踹出京去的心思,但是淇國公宋清等人心裡都清楚,賈璟要是能被這樣踢出京去,他也不會坐上左都督的位置了!所以很乾脆的沒有給自己找不自在,壓根兒沒提叫賈璟走一趟川貴的事情,永熙帝否了賈璟去川貴的事情之後,眾人也是知道有些不太現實了。

於是也都不扯犢子了,突然一個官員站了出來道:“臣建議,或許可以暫時委任當地土司擔任.”

此言一出,宣政院院使徐申東便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臣反對!敢問程大人!是誰教你如此上奏的?我大燕太祖高皇帝早有定製!土司豈能擔任朝廷要職?”

土司都已經代代世襲了,要是還擔任朝廷要職,那跟地方藩王節度使還有什麼區別?扯旗造反都有好藉口了!那個上奏的臣子叫做程薪,聞言自然是微微皺眉道:“臣以為,既然朝廷沒有合適的人選,何不從土司之中擇忠良之人擔任?土司本就對川貴之地十分熟悉,又懂得如何處理當地各族之間的關係,他們手中又自有土兵,豈不一舉多得?”

眾人皆是微微皺眉的看向了他,但是未必沒有不知情的心動的,甚至還有不少人很是支援這個說法,於是眾人又是爭吵了起來,永熙帝叫停了爭吵看著程薪道:“那程愛卿以為,何人適合擔任?”

程薪躬身道:“臣以為,播州土司楊英十分合適!”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賈璟聞言眉頭微皺的睜開雙眼看向程薪,淇國公宋清見狀也是微微有些奇怪的看向賈璟。

賈璟面無表情的看著程薪侃侃而談:“播州土司楊英雖為當地土司,但實則為我中原人士,亦是漢人,心向朝廷,多年以來兢兢業業,維護播州各族之間的平穩,近些年也多有協助朝廷之處,是個十分有能力的人,臣以為,播州土司楊英,很適合擔任川貴都指揮使!”

宣政院院使徐申東聞言微微皺眉,永熙帝道:“徐愛卿,這個…………楊英,果如程愛卿所言嗎?”

徐申東躬身道:“回陛下,臣對此人頗有印象,前些年播州黑苗鬧事,規模驚人,宣政院上位來得及上報,此人便已將此事解決,獨身勸阻各族苗人,如果屬實的話,那麼…………此人的確算是有能力的忠心之人.”

永熙帝聞言緩緩點了點頭沉吟了下來,上官儀等人微微皺眉,雖然他們知道土司之害,也知道播州楊氏的勢力在當地已然是十分龐大。

但此時飲鴆止渴未必不是一種解決此事之良策!播州楊氏已經是勢力龐大了,雖是添了一把柴,但是也未必能形成多大的威脅,此時更為重要的還是維穩以支援各地新政,日後之亂,就留待日後罷…………眾人想著便都沒有做聲,一時之間很多臣子都是紛紛站出來附議,更有人開始介紹播州楊氏道:“這播州楊氏昔日亦是山東士族,為躲避戰亂這才無奈遷移至川貴之地,算來也是詩書禮樂之家,想來也是心向朝廷的忠義之輩…………”“哈哈哈哈!”

嘈雜聲音頓時銷聲匿跡,眾人皆是看向這聲打斷眾人的笑聲發出之人,原本有些動心的永熙帝也是微微挑著眉頭看向賈璟這小子今兒可是有些老實,永熙帝還以為賈璟要低調一段時間呢,怎麼現在卻蹦出來了?永熙帝看著賈璟道:“寧侯何故發笑?”

賈璟站出來躬身道:“臣笑滿朝文武,竟皆是眼聾耳瞎之輩!口出好笑之言!”

程薪聞言頓時臉色一沉,站出來沉聲道:“寧侯此言何意?”

賈璟轉過頭看著他道:“本侯說錯了嗎?”

隨後賈璟轉過身看著眾人道:“本侯說錯你們了嗎?”

上官儀等人沉默著低著頭,賈璟看著程薪道:“我本以為值此永熙盛世,朝堂之上該是忠臣良臣,今日看來,果然不論何處,只要有面上好看的,自然就有裡面惡臭的!”

程薪臉頰抽搐了一下,沉聲道:“寧侯還請就事論事,不要胡攪蠻纏!”

賈璟冷笑道:“這方面我還是比不過這位大人的!這位大人的胡攪蠻纏已臻化境了!已然是瞞天過海了!”

賈璟沉聲道:“我不信在座諸位沒有一個知道播州楊氏的!我更不信在座諸位,沒一個能想得到一個有錢有兵的土司,當你遞給他權的時候,他會變成什麼樣!”

永熙帝臉色一沉,賈璟冷笑道:“播州楊氏做大,我等殺之猶恐不及,諸位卻要主動送上門嗎?”

督察院左督御史高晞站出來沉聲道:“寧侯!我等知寧侯愛國忠君,但是播州楊氏之事,土司之事,須從長計議!此事未必不可先與之虛與委蛇,當務之急……………”賈璟打斷道:“當務之急乃是新政是不是?”

新黨眾人沉下臉來,賈璟沉聲道:“賈璟愚昧!敢問諸公,新政重要?天下重要?”

新黨眾人頓時震怒不已,脾氣暴躁的張龔站了出來道:“寧侯此言差矣!新政所為便是天下!何來孰更重要之言?”

賈璟冷笑道:“那依諸公之言,還是天下更重要!新政所為便是天下,是也不是?”

張龔張了張嘴,卻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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