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古怪的看著迎春,迎春不由得更加懵,不免疑惑道:“怎麼了?”

眾人見她如此不由得鬨堂大笑,直笑得彎了腰,眼角都冒出淚珠兒來了!

迎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笑,卻也只能愣愣的跟著笑,黛玉邊抹著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一邊道:“二姐姐說的極是!是我說的不對了!竟累的二姐姐想了這麼久也要替雲兒抱不平!”

迎春這才明白過來眾人在笑什麼,不免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反應是慢了點兒.......”

探春便笑道:“二姐姐說的是,若依我,雲兒才不像伏虎羅漢!倒像是迦諾迦代蹉尊者!”迦諾迦代蹉尊者即是喜慶羅漢歡喜羅漢,時常以笑示人。

黛玉笑道:“這說的極好,可不就是雲兒?整日裡就是笑,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樣多的高興事,喜慶的不得了!直擾得我,恨不得做個那迦犀那尊者!”

那迦犀那尊者即淨耳羅漢,寺廟裡那個用一根草棍掏耳朵的那個就是........眾人古怪的帶入了黛玉側躺在那裡用一根草根掏耳朵,湘雲則在一旁大笑著嘴裡不停地叨叨著甚麼........

眾人瞬間笑做了一團,探春笑道:“咱們也別顧著只在這裡說,也該派人去看著些二哥哥,若是他果真不忙了,也好咱們儘快去找他,只在這裡乾坐著想又有甚麼趣味?”

眾人皆道是,於是就派了幾個婆子去賈璟的寧安堂外等著他,幾人也嬉笑著起身給賈母去問安,賈璟要是不忙了也得先過來跟賈母說一聲的,不然平白的把這麼多西府的姑娘拐走了像怎麼回事?

賈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冠上了降龍羅漢的名頭,此時的他進了寧安堂之後根本就來不及想帶著她們頑的事兒了!

只見林烽在寧安堂中不安的揹著手亂轉,見到賈璟來了之後根本沒等賈璟說話,就上前嚴肅道:“你怎麼才來?出大事了!”

賈璟愣了一下,原本想吐槽林烽跟屁蟲自己想偷會兒懶都被他逮到的心思也淡了,伸手接過林烽遞過來的紙道:“甚麼大事?你先別急!好歹也是一軍副帥,怎麼一點兒都沉不住氣?”

林烽無語道:“你倒是沉得住氣!都什麼時候了還跑回家?這麼捨不得你那幾個美婢?”

賈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後看向紙上的內容,不由得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林烽在一旁道:“今兒早上剛剛傳到軍中的,五軍都督府昨晚連夜商定,一晚連發十五道軍令!調動所有京營換防,我玉麟軍受命,即刻啟程前往鐵網山駐防!”

賈璟眉頭緊緊皺起,嘴裡不免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林烽無奈道:“這誰知道?整個神京城帶兵的勳貴都亂了套了!”

賈璟沉吟片刻隨後道:“有沒有提及咱們退出臥麟坡之後是誰來駐防?”林峰搖搖頭:“沒有,只有讓咱們駐防鐵網山的軍令,卻沒有說和誰換防,你看!”

賈璟看著林烽手指在軍令上的位置,林烽念道:“著令玉麟軍抵達鐵網山之後,就地自行尋找駐防之地!”

賈璟喃喃道:“不應該啊........”林烽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我參軍以來還從來沒聽說過,把軍隊往山裡一扔你們自己找地方頑去罷這樣的軍令!”

林烽說的沒錯,就算是換防,也應該是鐵網山的駐軍撤出,玉麟軍進駐他們的防地才對,但是現在一沒說跟誰換防,而沒說誰進駐臥麟坡!

林烽道:“不管怎麼說,大夥兒都等著你的命令呢!你得回營了!”賈璟沉吟許久,才抬起頭道:“回營!清風!備馬!傳喚親兵!”

門外的清風領命連忙快步衝了出去,賈璟也收起了軍令,大踏步的向著門外走去,林烽跟在他身旁道:“有沒有可能是洪治勳臣想要弄咱們?”

賈璟搖了搖頭道:“我大概能想到些甚麼了,先回去再說。”

於是二人便急匆匆的出了寧府,正在此時,榮國府這邊也有一架馬車緩緩的走了出來,領頭的正是薛蟠,此時正不時的跟身後馬車中的薛姨媽說著甚麼。

薛姨媽道:“也不能事事都靠著人家,這次見的這個,乃是你父親的舊交,見了面之後你說話做事著點兒調!別讓人家又小瞧了去!”

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媽,你怎麼這麼想不開,要是連璟哥兒這樣在皇家面前有體面的人都沒有辦法,你找的這勞什子人算個球毛啊?”

薛蟠挖了挖鼻孔道:“就算他有辦法!您不想想咱們一家都進京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他們一個露臉的沒有?個球攮的!一個個恨不得夾著尾巴生怕老子開口要他辦事!咱們現在主動上門還能討得著好兒?”

薛姨媽被懟的啞口無言,實際上她也確實是病急亂投醫,賈璟那邊一直沒有訊息,眼瞅著便要大選了,還一直沒傳寶釵進宮的旨意,薛姨媽豈能不急?因此才想著再走走別的門路,就算沒用,多走動走動不也是好的?

但是薛蟠別看傻,這種官場商場上的玩意兒那可是刻在基因裡的,一語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機,這次薛家求上門也只會是自取其辱。

有點兒人性的,沒準兒還能好言好語的搪塞過去打發他們走,那種沒良心的白眼兒狼怕是得讓他們受一肚子窩囊氣回來!

薛姨媽氣急道:“那你想個好辦法回來!”薛蟠撇了撇嘴,他能有什麼好辦法?他的辦法就是他妹妹就不該進宮!

寶釵在一旁看到薛姨媽氣壞了,便好言安慰道:“媽也別生氣,哥哥說的有幾分道理,只是.........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薛姨媽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卻聽到前面薛蟠大叫了一聲:“嚯!好傢伙,璟哥兒這又是要做甚麼去?”

寶釵心裡一動,便悄悄的開啟了車簾,薛姨媽也跟著好奇的看去,只見寧國府門口腰間挎刀,身著白色戰襖的寧府親兵們整整齊齊的排成兩排,前十後二十總計是三十個親兵,皆是荷弓按刀,護衛著中間的兩匹駿馬。

薛蟠不由得嘖嘖稱歎道:“看看人家!出個門兒都這麼大場面!戲文裡那句話怎麼唱來著?大丈夫當如屎也啊!”

薛姨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寶釵這次倒是沒有笑著糾正她哥哥,只是呆呆的出著神,然後薛蟠的一句話就把寶釵給叫了回來,只聽薛蟠叫道:“哎喲!出來了!璟哥兒這瞅著臉色有些不好看啊,這是幹嘛去啊?”

只見沉著臉的賈璟帶著林烽快步地走了出來,身上的衣裳都來不及換,好在他帥帳裡還有白色戰襖,也就沒當回事。

就在同一條街的小巷子中,渾身黑袍躲在暗處,此時天色將暗,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他,他咬牙切齒的盯著寧國府門前的賈璟,雙眼瞬間變得血紅!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的懷中那個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小女孩,在看清楚賈璟的長相之後居然是面色一喜,隨後怔忡了一下,瞬間變得面色慘白。

這二人正是剛剛進京的葉暘和唐賽兒,葉暘原本的目的只是過來踩個點兒,誰知居然撞到了賈璟出行!

葉暘自然是記得賈璟的,不,應該說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賈璟這張臉!他在夢裡曾經無數次咬牙切齒的用世界上他能想得到的最歹毒的刑罰來懲罰賈璟!

他只要還活著,就忘不了那天發生的一切!無數他數都數不過來計程車兵冒著熊熊大火衝進了他們在京城中最後一塊據點!

成群結隊頂盔摜甲披堅執銳計程車兵,殺他們不比殺雞難多少!熊熊燃燒的大火有限制了他們的輕功,應該說就算沒有大火,他們也不可能逃得掉!

因為外面每一個士兵手裡都舉著泛著幽幽寒光的火槍!葉暘不是單純的武林人士,如果只是那幫沒讀過多少書的大老粗自然不把火槍當回事,但是葉暘是知道這東西的的威力的!

你就是再練幾十年的金鐘罩鐵布衫!也擋不住一顆子藥!如果只有一杆火槍的話,那憑藉身形鬼魅的輕功倒是能嘗試反殺,但是十幾杆火槍指著你,你就是再如何身輕如燕步伐鬼魅,也得被打成篩子!

那一晚葉暘就見識了這件利器的威力!幾十個弟兄連一招一式都還沒打出來啊!就被打倒在地哀嚎慘叫!

那慘叫聲到現在都還在他的耳邊徘徊著!他們在叫他救救他們啊!

葉暘血灌瞳仁,耳邊彷彿墜入水中一般聽的並不真切,似乎滿是那些人哀嚎求救的聲音,葉暘漸漸的呼吸越來越中華,他在唐賽兒驚悚的表情中猛地舉起了手,在他的小臂處陡然彈出了一部短弩!

這是他鑽研典籍多年復原的縮小版的神臂弓,雖然看起來小,但是他知道威力如何!就這個距離,賈璟必死無疑!

他死死的盯著賈璟的脖子,耳邊不停的傳來那些冤魂的聲音,他陡然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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