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李紈只好為難的道:“媳婦知道的也不多,都是,都是蘭兒在族學裡聽說的……………”

賈母等人聞言皆是看向了賈蘭,賈蘭一臉生無可戀,他一個純潔的小男孩,卻因為賈寶玉的這些爛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這些事!他現在都有些麻木了!

於是當賈母沉聲看著賈蘭道:“蘭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賈蘭毫不猶豫的把事情再一次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這下榮禧堂更沉默了。

眾人滿臉精彩的看著賈蘭,賈母更是瞪大了眼睛,王熙鳳不眠一陣嘖嘖稱奇,看來他們賈家這是有遺傳啊!本身賈璉乾的事她就覺得噁心了,沒想到這小的也挺能整事兒!還尼姑,還男人……………嘖嘖!

賈母聽了第一反應是不敢置信,於是她沉聲道:“寶玉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外面的人瞎傳的!”

王夫人聞言也是好像說服了自己一樣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寶玉自幼是老太太親手教導的,便是再不聽話,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絕對是外面的人瞎傳的!”

賈蘭張了張嘴,還是轉變了口風道:“總之祖父大人把這件事當真的了,一定要拿下寶二叔打板子,估計現在已經在宗祠裡了……………”

賈母聞言頓時驚怒起身道:“什麼!”王夫人也是大驚失色的起身,探春也站出來焦急的道:“我們來的時候,老爺已經把寶玉給抓去了,現在估計就正在宗祠裡面打著呢!老太太太太快去看看罷!不然依老爺的性子,肯定是要把寶玉打壞了!”

王夫人聞言頓時驚慌失措的哭著看向了賈母,賈母沉著臉大叫道:“他敢!我看誰敢打我的寶玉!真是反了他了!這府裡是真的他說了算了?當我老糊塗?快死了!我看看他準備怎麼打我的寶玉!”

說著賈母就顫巍巍的拄著柺杖走了下來,鴛鴦嚇得連忙上前攙扶,賈母氣的直哆嗦,大罵道:“都跟我去!我看看他準備把寶玉打成什麼樣!誰也不許打我的乖孫!”

王夫人早就坐不住了,自然也是哭著焦急的跟在賈母身後,邢夫人幸災樂禍的自然也不肯放過這個看熱鬧的機會,薛姨媽看了一眼寶釵,有心不摻和人家家事,但是想了想,還是帶著寶釵一起跟在了賈母身後。

就這樣一行人烏泱泱的便急匆匆向著賈家宗祠趕去………………

賈環低垂著眼簾,端正的坐在席位上,一旁的一個少年悄悄的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枚乾果,悄悄的捅了捅賈環,賈環疑惑的看向他,他則笑著比了比道:“來一個?”

賈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乾果嘆口氣道:“任遠,我早就勸過你,仁頻多食傷身!”那少年笑道:“來一個!就來一個沒事的!”

賈環搖了搖頭道:“家兄早有教誨,我不敢吃。”少年撇了撇嘴,把那換作仁頻(檳榔)的果子扔到了自己嘴裡大嚼特嚼,甚至還深深的吸了口氣,就好像是戒菸已久的老菸民突然被人發了一根菸一樣,猛吸一口,就一個字兒:爽!

賈環看他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道:“家兄說了,仁頻與菸葉,福祿膏五石散,皆是大害之物,萬萬不可接觸!任遠,你也少吃一些罷。”

寧任遠笑道:“寧侯也吃仁頻嗎?”賈環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道:“不吃。”寧任遠又問:“寧侯抽菸葉嗎?”

賈環又搖了搖頭道:“不抽。”寧任遠笑道:“那寧侯一定用過福祿膏和五石散嘍!”賈環眉頭緊皺的看著寧任遠道:“我知你意,你若不聽勸便罷了,何必辱我兄長?”

賈環說著便起身避席欲走,寧任遠連忙笑著拉住賈環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哪裡敢侮辱寧侯啊?就光身邊這些人對寧侯就是萬分的敬仰,我哪裡敢侮辱寧侯啊?”

賈環沒有說話,寧任遠笑道:“快坐快坐,我是說笑的,要是你都不理我了,我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賈環無奈的搖了搖頭,上面的鏡山先生卻看到這個狀況了,於是邊看著賈環道:“賈環,你有什麼疑惑嗎?”

賈環和寧任遠一驚,賈環慌忙恭敬的躬身道:“回先生,學生並沒有什麼疑惑。”

鏡山先生隨便一看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於是對賈環道:“那你站起來做甚麼?”

賈環看了一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寧任遠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回先生,昨兒夜裡沒休息好,所以有些睏倦,故而起身。”

鏡山先生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寧任遠點了點頭道:“那你就站到下課罷。”賈環連忙躬身稱是。

隨後鏡山先生就繼續講學了,寧任遠也是悄悄的對著賈環比了個大拇指,好兄弟,夠意思!

賈環卻沒有理他了,只是認真的聽鏡山先生講課,寧任遠也不在意,笑了笑也跟著聽起課來。

很快鏡山先生就累了,所以看了看時間,覺得也是時候吃午飯了,所以便宣佈先下課,眾學生恭恭敬敬的起身行禮,隨後這才各自散去。

賈環正在收拾東西,一個人就走過來笑道:“環哥兒你怎麼回事啊?上課睡著了?”

賈環無奈的搖了搖頭,寧任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這回是我坑了環哥兒了!這樣,中午朝雲樓,我做東!都去啊,不去不給我面子!”

賈環搖了搖頭道:“還是不了,我也很長時間沒回家了,我想回家去看看我娘她們。”

寧任遠聞言道:“就吃一頓飯!吃完就走!”賈環還是搖了搖頭,寧任遠剛還想要勸什麼,後來那人卻笑著勸道:“還是算了,環哥兒既然不想去,咱們就改天!”

寧任遠翻了個白眼道:“改天你請啊?我反正是肯定不請的!”那人語塞道:“我哪來的錢去朝雲樓?”

寧任遠冷笑道:“你放屁!你當我不知道?你大哥現在每個月都給你一兩百兩銀子零花!”

那人苦笑道:“我大哥給我的,早就被我娘收去了!我身上是真的一文錢都沒有啊!”

寧任遠聞言眨眨眼道:“不會罷?難道傳聞宣寧侯那啥,是真的?”那人頓時臉色一黑。

宣寧侯林恩懼內在神京勳貴圈子裡面絕對不是秘密,宣寧侯夫人李氏,是太祖的那個李,不過是比較遠支的了,大概也就李妙錦他爹那麼遠,屬於是在太祖皇帝的時候就已經是遠房親戚了。

但是李氏的祖父當年卻是在太祖龍興之時出錢出力,更覺得是李氏祖父和父親還是十分驍勇善戰之人,故而比較得太祖皇帝歡心。

李氏也因此算得上是家學淵源,自幼不愛紅裝愛武裝,刀槍棍棒斧鉞鉤叉,使得比宣寧侯林恩還溜!

在家裡那更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把全家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條,所以宣寧侯林恩又不敢發作,久而久之,宣寧侯林恩懼內的傳聞就開始傳遍神京圈子了。

而和賈環寧任遠交好的這人,喚作林煙,他有個大哥,叫林烽,他爹叫林恩,沒錯,他就是宣寧侯府的老二。

林煙自小就更喜歡讀書,不喜歡舞刀弄槍,由於他是老二,所以家裡也沒有逼迫他非得做甚麼,甚至林恩還親自出面,將他送到了鏡山先生這裡。

賈璟把賈環送到這裡之後,很快林煙就主動找上了門,彼此門戶相對,再加上賈璟和林烽的關係密切,所以二人自然而然的也成為了好朋友。

至於寧任遠,他則是很早之前就跟著鏡山先生混日子的了,和林煙也很熟,所以三人很快就混到了一起,經常在一起,有時候甚至吃喝拉撒都在一起。

這次也是,原本寧任遠想請吃飯報答賈環沒有出賣他的恩情,誰知道賈環有些想家了,兩人也不好強拉著他去,所以便都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幾個人剛一出門,便見一盆髒水潑了過來!

還好寧任遠反應迅速,情急之下拉了一把賈環,賈環這才沒被潑成落湯雞!但自己卻是渾身上下都被潑溼了。

寧任遠看著賈環道:“怎麼樣環哥兒,你沒事罷?”賈環搖了搖頭,隨後指了指他道:“你…………你沒事罷?”

寧任遠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這一嗅差點沒嘔出來!他勃然大怒道:“誰!哪個狗日的敢用泔水潑老子!有本事站出來!躲在後面畏畏縮縮的算什麼好漢?”

“哈哈哈哈哈哈!寧老三,你活該!”

寧任遠抬頭向著說話之人看去,只見幾個少年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正在戲謔的看著他們,一見裝扮,就差在臉上直接寫上四個大字“紈絝子弟”了。

寧任遠黑著臉道:“宋曙,你們他媽的閒的沒事幹了是罷!”領頭的少年冷笑道:“你怎麼知道?”

這些人就是神京城新一代的紈絝,大多都是洪治勳臣子弟,領頭的宋曙乃是宋清的侄子。

淇國公宋清兒子很多,但大多數都是庶子,能頂上宋清的國公爵位就已經不錯了,也都正在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

但是淇國公府如今可不是隻有一個爵位,宋明還留下了一個伯的爵位,而且估計還是不降等的,這個爵位的去留可就成了問題了。

很多人都覺得宋清很有可能會將這個爵位留給自己的侄子宋曙,宋曙自然而然的這些日子就變得有些炙手可熱。

神京城的紈絝們原本是以吳疆等人為首,但是自從吳疆開始擔任武職之後,原本跟吳疆玩的大多數人要麼也開始正經做事,要麼就都轉投宋曙和吳疆的弟弟吳場麾下了。

宋曙現在也是以洪治勳臣新一代領袖自居,那自然就不能放過“殺兄仇人”賈璟罷!賈璟他夠不上,人家現在是跟淇國公宋清涇國公吳逵一個位面的人物,那賈璟的弟弟他總夠的上罷?

賈寶玉深居簡出,他找不著人,賈環可是一直在外面的,所以宋曙經常跑過來挑釁賈環,賈環只想好好讀書,也不願意因為這種小事就驚動賈璟,因此也不常出門,在鏡山先生的庇護下宋曙不敢做的太過。

但是這次卻還是被宋曙逮著機會了,宋曙看著賈環冷笑道:“這次沒地方躲了罷?”賈環面無表情道:“本來也沒準備躲,大道朝天,我憑什麼要躲?”

宋曙一瞪眼道:“好!有點兒寧榮子孫的味兒了!不對!你們榮國公府的可不是這個味兒!”宋曙說完便哈哈大笑,宋曙身後眾人也是跟著大笑了起來。

寧任遠咬牙道:“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在口舌上爭長短算什麼英雄?”宋曙冷笑著看了寧任遠一眼道:“你小子……………我幾次三番的放你一馬,你以為我好脾氣是不是?”

寧任遠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道:“放你孃的屁!老子用你們放?有本事咱們找個地方磕一下子!看看到底是誰放誰一馬!”

宋曙冷冷道:“你應該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我看在你爹面子上才幾次三番的不願意搭理你,你別給臉不要!”

寧任遠的爹,賈璟等人應該十分熟悉,就是吉安侯寧倫,也不知道為什麼寧任遠作為洪治勳臣,會跟賈環玩到一塊兒去,要知道吉安侯寧倫可是洪治勳臣的中堅力量,當初也沒少給賈璟穿小鞋……………

寧任遠冷笑道:“你們算個幾把,要讓老子和你們站在一塊兒我呸!老子可還要臉!”宋曙聞言勃然大怒,寧任遠見狀冷笑道:“怎麼著?咱們找個地方練練?”

寧任遠雖然是個儒生,穿著打扮也是奔著儒生去的,但是可不代表他跟賈環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家學淵源之下,他的身手可是絲毫不差!

因此他並不畏懼宋曙等人,橫眉冷對的看著他們,原本都做好做一場的準備了,誰知宋曙卻臉色陰沉片刻之後哈哈大笑道:“罷了!你不願意跟我們這種人混,估計是就喜歡和榮國子孫混唄!”

宋曙說完一眾人便開始擠眉弄眼的哈哈大笑,寧任遠剛要說什麼,賈環卻上前死死的盯著宋曙沉聲道:“你把話給我說明白!”

宋曙不屑的看著賈環道:“說明白什麼?”賈環冷冷道:“侮辱我可以,但是侮辱榮國子孫不行!我是榮國子孫怎麼了?你屢次三番的嘲笑榮國子孫,真以為我賈環沒脾氣嗎!”

賈環冷冷的看著宋曙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羞辱先榮國?我要是再從你嘴裡聽到先榮國的半個不字,我就跟你血濺五步!”

宋曙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隨後冷冷的和賈環對視道:“你榮國子孫做的,還怪我們說的?”賈環心裡咯噔一聲,冷冷道:“我們榮國子孫做了什麼?矢志報國!視死如歸!你配說我們做了什麼?”

宋曙冷笑道:“可別往你臉上貼金了!你要是說先榮國,說賈璟矢志報國視死如歸,我倒還沒個話說,至於你們……………在尼姑身上矢志罷?”

賈環聞言頓時愣在了當場,宋曙說完便和眾人猥瑣的大笑了起來,林煙沉著臉上前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們是當寧侯脾氣好不是不是?”

宋曙冷笑道:“今兒就是賈璟在這兒我也敢這麼說!他們榮國府好兒郎們自己做的,我卻說不得?來往的老少爺們兒們都聽聽!天下間有這樣的道理嗎!”

林煙和寧任遠眉頭緊皺的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不好的預感,賈環呼吸急促,雙眼通紅的看著宋曙道:“你,你,你在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宋曙看著賈環戲謔的笑道:“哦?你不會還不知道罷?”賈環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知道什麼?”

林煙連忙上前按住賈環的肩膀道:“環哥兒,你別聽他胡說………………”宋曙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說,你們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現在全神京城誰不知道?”

宋曙看著賈環一字一句道:“你們榮國府那位銜玉而誕的公子做下的好事?”賈環頓時如五雷轟頂,寧致遠和林煙也沉默了。

宋曙大聲笑道:“走過的路過的老少爺們兒們啊!走一走瞧一瞧啊!這世間之事可是真奇妙啊!什麼事兒都能發生呵!”

“堂堂榮國公的嫡孫!居然做下了和親戚通姦的醜事!最神奇的是,這個親戚,他還是個男人!更更神奇的是!這位公子哥兒依舊覺得不過癮,居然還和這個男的,一塊兒玩尼姑!”

“嘖嘖!可真是奇妙啊奇妙!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哎,賈環,你說這尼姑玩起來是什麼感覺啊?”

賈環雙拳緊握,死死的盯著宋曙咬著牙,耳畔傳來的全是議論之聲:“哎喲,這尼姑都敢……………真是罪過罪過!”

“這幫該死的紈絝什麼不敢做?”

“出生啊……………”

“啊!!!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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