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哥兒媳婦你有什麼話就講出來,當著祖宗的面和幾位太爺的面,不管你收了什麼委屈我們都替你做主!”

“就是!大嫂不必害怕,他管不到這裡來,在座的哪個不是他的長輩?都是族親他敢把我們怎麼樣?”

“嬸子你就說出來罷!說出來有叔伯太爺們做主!”

“璟哥兒這事做的實在是太不像了!珍哥兒媳婦也是他大嫂!這長嫂如母,不說別的最起碼住在寧安堂附近總行罷?就這麼丟到犄角旮旯自生自滅去?”

“政二叔,您說句公道話!”

“我早就說過!璟哥兒那小子腦後生反骨!不知道西府的幾位怎麼想的,怎麼就能把爵位交給他呢?現在好了?賈家都快完犢子了!”

賈璟趕到賈家祠堂的時候只見一大群男人正圍著一個女子在說話,而另外一幫人也正圍著賈政說話,看得出來賈政已經招架不住了,賈璟不由得眉頭微皺,厲聲呵斥道:“你們在做什麼!”那些人回過頭去看向他,清風也是上前冷冷的喝道:“伯爺在此!不得造次!”

賈家人看著賈璟一身飛魚服的樣子不由得心生畏懼,像這樣的衣服最開始的確是用於震懾百姓的,所以即使是賈家這樣的人家,看到飛魚服這樣的鮮衣也膽顫,不由得默默的讓開了一條路。

而很多現在在賈璟麾下做事的親族都是親切的叫上一聲“玉帥!”賈璟點點頭,他們便一抱拳讓到了一邊,看戲一樣戲謔的打量著之前一直在辱罵詆譭賈璟的那些人。

賈璟環視他們一眼,滿屋的人要麼目光躲閃要麼討好的一笑,罕有硬骨頭敢於直視賈璟,賈璟不由得哼了一聲,賈政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道:“璟兒來了?”賈璟點了點頭,隨後視線定格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賈璟看清楚那個女人之後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大嫂?”

那女人尷尬的抬起頭看著賈璟,卻正是賈珍的遺孀尤氏,尤氏尷尬的看著賈璟道:“二弟,我......”賈璟臉色微沉道:“大嫂緣何會在此處?”

尤氏不由得心裡慌亂道:“我原本是聽說二弟今日在家休沐,故而有事相商,誰知路上遇到了幾位叔伯就被,就被拉扯了來......”賈璟臉色陰沉的看著那些剛才還在喊著為尤氏做主的人,此時他們大多數眼神閃躲的不敢直視賈璟。

畢竟那些硬茬子刺頭早就被賈璟設計弄死了,此時還在京兆府衙門的大牢裡欲仙欲死,此時能留在這裡的就算有壞心也沒多少壞膽!

賈璟沉聲道:“誰把我大嫂拉來的?”沒人敢吱聲,賈璟大怒道:“男子漢敢做的敢當!更何況是我武勳將族!敢做不敢認算什麼好漢!”賈璟大踏步的上前,那些人慌忙避讓,就彷彿是猛虎落入了羔羊群中一般!

賈璟呵斥道:“你們腦子裡進屎了?宗族重地也是你們能胡來的地方?有什麼事情衝我來!衝我的家人做甚麼?你們的真是狗膽包天!驚擾到了寧榮二公,爾等不怕天譴嗎!”

此時的宗族規矩是十分森嚴的,等閒就是男子都不能隨意出入宗祠,只有發生特別重大的事情,才能進入宗祠或是議事或是告祖。剩下的時候就只有在年節或是忌日祭祖的時候,女性那更是不允許進入宗祠和祖墳這類地方,就連賈母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進入宗祠祭祖,其他時候宗祠是絕對不能進女人的!

而這幫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猶豫的就將尤氏拉了來,這讓賈璟感覺非常的憤怒!不僅僅是賈家人不尊重寧榮二府上的人的原因,更因為賈璟作為族長正是規則的受益者,所以任何破壞規則的行為,都是對賈璟絕對威嚴的挑釁!

賈家人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賈璟的憤怒,所以便都低下了頭,這個時候臺上的幾個太爺也不得不開口說話了,於是賈代儒便率先開口接過此事道:“璟哥兒啊,你先別急,是我把珍哥兒媳婦給叫來的!”

賈璟看向賈代儒表情陰騭,雙眼微眯之下就連賈代儒都不得不承認賈璟這孩子邪門兒的緊!賈璟沉默的坐到了賈代儒身邊空著的座位上,這是整個賈家祠堂唯二的兩個主座,賈代儒空著原本是留給祖宗坐的......

不過眾人看著鮮衣烏冠的賈璟,再看看身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煞氣的親兵們,忍了忍,忍住了......原本賈璟就是族長,坐在那個位置也沒啥對罷......

賈璟看向賈代儒道:“太爺糊塗,宗祠也是女人能進的地方嗎?”賈代儒嚥了口唾沫,看著賈璟鷹隼一般的眼神,也不敢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安了,於是便道:“你的這幫叔伯兄弟們有話要同你說我,況且,在路上遇到了你大嫂,額,就......”

賈璟瞥了一眼低下頭沉默的眾人,卻是先對尤氏道:“大嫂先回去罷。”尤氏生怕賈璟生氣,可是又不敢說是被賈家人裹挾來的,於是只能哀求道:“二弟我,我本來是不願來的,只是……我原本找二弟有事的,才不小心……”

賈璟嘆了口氣道:“大嫂先回去罷,有什麼事一會兒上寧安堂來找我。”尤氏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怯怯的點了點頭,憂慮的低著頭走了出去,賈家眾人雖然想用尤氏作筏子,但此時看著賈璟趕走了尤氏卻又都不敢站出來說話了。

賈璟冷哼一聲道:“有什麼事商量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賈璟更是家族的族長!什麼是不能擺上檯面來說?有本事大家明著來!你就是指著鼻子罵我,我賈璟也敬佩你是條漢子!別這麼下作!叫外人看了笑話!”

眾人都沉默著,賈璟捧著茶喝了一口道:“我知道你們找我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那幾條白眼兒狼嗎?”這話一說,就算是再害怕賈璟也不得不有人站出來嘟囔道:“那也都是我賈族的族人,裡面還有不少是你的長輩,就這麼說話......那成了什麼了?”

賈璟冷笑一聲道:“他們還知道是我賈璟的長輩族人?你們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麼混帳事?前幾天晚上的動靜諸位住的也不遠,沒聾沒瞎的都應該看到聽到了罷!”賈璟隨後看向一旁低著腦袋不敢說話的賈薔道:“薔哥兒就在現場,就是他跑到寧國府報的信兒!你們問問他,那幫畜生想幹什麼!”

賈薔乾笑著拱了拱手,賈璟怒吼道:“那幫王八蛋要搶劫寧榮二府!甚至要不是我早有防備的話,現在兩府上連活人都少了!沒準連老太太都得出事!”賈璟冷冷道:“這個時候你跟我說,都是宗親?都是宗親怎麼這幫畜生就敢對我們正經的寧榮嫡脈下如此毒手?王富忠!”

王富忠應聲而出:“在。”賈璟喝道:“把兩府上因為那一晚受到的損失給幾位大爺說道說道!”王富忠躬身應下,隨後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本賬簿念道:“因賈家族人及兩府上的奴才造反而造成的損失如下:“白銀三千五百兩,人參鹿茸各五十斤,東珠八十顆,珍珠一百三十二顆......”

越念賈家人的臉越是難看,就連賈政都微微顫抖著,王富忠最後道:“另有十九人死於暴亂之中,其安葬一應花銷皆是出自賈家,共計九十七兩二錢。”賈璟哼了一聲道:“都聽到了?”

眾人沉默著點點頭,賈璟冷冷道:“原本賈家不在乎這些財物,大家都是寧榮二公之子孫,就算是白給當年禮送給諸位又能如何?可是為何要以如此方式來傷害賈家?傷害我等親族情誼!”

賈璟咬牙道:“我把諸位當作親人,諸位卻視我如仇寇!甚至是一頭圈養的金豬!好啊!那咱們大家誰也別論親族情誼了!”眾人原本還有替那些人說話的心思此時也都熄了,他們本來就是來討個公道的,眼瞅著到冬天了,沒幾個月就要到年關了,可是自從賈璟入主寧國之後寧國府就跟脫離了賈家似的!

賈家人怎麼可能不著急,賈家有多少人就是靠著寧榮二府過日子?如今他們連寧府的門檻都過不去,還如何過日子?眼瞅著過年了,家裡上上下下都等著吃好的穿好的有的甚至都揭不開鍋了,他們怎麼可能不跟賈璟鬧?你哥哥你爹當家的時候我們好歹還能跟著喝口湯,現在你當家了,我們連味兒都聞不著?

都是親戚哪有這麼辦事的!更何況被抓進去的其實不乏在座這些人的相好對勁的,自然是得想辦法去救,只是聽賈璟這麼一說,一來他們也要臉,二來聽賈璟的意思似乎過年的時候還能領著賞!但是似乎因為那些人而損失的財物要給抵了!

他們聽的賈璟這樣說早把那些人恨得牙癢癢了,哪裡還願意為他們求情?賈璟看著那些賈家人沮喪中透漏著憤恨的表情,心裡不由得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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