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國公宋清和涇國公吳逵面色陰沉的走出了成國公府,吳逵道:“大哥,這老貨……”宋清打斷道:“行了!少說兩句!”吳逵撇撇嘴道:“那怎麼辦?難道真的任由陛下把咱們當砧板上的魚肉炮製?姜安那小子可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不能就這麼被勞什子王子騰給廢了!”

宋清皺著眉頭道:“我知道了!你跟我說又有個什麼勁?老國公剛才說的話沒聽到嗎?”吳逵不屑道:“那老貨都多大歲數了?他早就沒膽子了,現在只想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可大哥你是知道的,咱和他比不了,咱這個歲數不穩住腳跟,就得讓人家扳倒嘍!”

宋清皺著眉頭不說話,吳逵輕聲道:“大哥,要不要路上……嗯?”吳逵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宋清看了他一眼一臉驚疑道:“你瘋了?”吳逵道:“大哥,這話怎麼說的?我就不信,不過弄死一個無名小卒罷了,還真能把咱們往死路上逼?我跟你說大哥,這個頭可不能開!一旦開了,往後咱們只會步步退讓!您說門生跟著咱們混那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圖咱的聲勢?圖咱的實力?咱要是步步退讓那還有什麼勢力?還有誰願意跟著咱們混?沒了根基門生,那咱們遲早得跟開國功勳那幫草包一樣!”

吳逵苦勸道:“大哥,不用您動手,我吩咐下去,有的是人搶著做,跟咱們還扯不上一絲關係,到時候就是知道了他能怎麼辦?這軍中不還是得靠咱們替他鎮著?要不他靠誰?靠開國功臣那幫廢物點心嗎?”

宋清再也聽不下去怒道:“行了!你把嘴給我閉上!”隨後指著他道:“我原來還覺得你是個有心的,如今看怎麼也變成了這樣?老國公的話你是一句沒聽!”吳逵悻悻的閉上了嘴,宋清怒其不爭道:“再說王子騰那是什麼人?就是說的再難聽他也是賈史王薛四大家族如今能出來管事的!你敢不給王子騰面子,你敢不給賈家面子?”

吳逵皺著眉頭不說話了,宋清罵道:“動動腦子!你要是真動了王子騰賈家肯跟你罷休才怪了!賈家堆了多少香火人情才把王子騰推到了江南大營的位置?現在眼看著就要生髮了賈家也要收穫了你給搞死了,你當賈家吃素的?”

吳逵不屑的撇撇嘴:“就賈家那幫酒囊飯袋,他們能奈我何?滿京城打聽打聽,誰不知道賈家如今就是冢中枯骨一家子等死的廢物?”宋清冷笑道:“這話你要是敢當著榮寧二公的牌位再說一遍我便徹徹底底的伏了你!往後你說怎麼辦怎麼辦!”吳逵訕訕一笑道:“這不是當著大哥面才白話兩句嗎……”

他敢個屁!賈家別看現在是落魄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破門還能拆下幾顆釘呢,他要是真敢當著榮寧二公的靈位說賈家一幫子等死的酒囊飯袋,賈家就是個冢中枯骨,都不用皇家動手,賈家的門生故舊就能把他生撕了!

就像馮唐,雖然平常也不怎麼理賈家了,但如果賈家被別人欺負了,他們這樣的一定會搭把手的,誰要是敢這樣羞辱榮寧二公,他絕對會被他們的怒火給撕成碎片,就算他也是個正經的國公也是一樣。

不過這樣的聲勢也不會太久了,隨著賈家越發落寞,這些香火人情也在快速的流失,比如馮唐現在等閒都不怎麼登門了,也就有個紅白喜事的時候可能會派個世子過來送個禮啥的。

慢慢的若是賈家再沒有人出來做事,那就自然會慢慢的掉隊,不用別人動手,他們自己就退出了勳貴的舞臺了,沒有共同利益自然也就沒了相處的話題和條件,那自然就該被淘汰下去給新人騰地兒,這很正常,世情莫不如此。

賈家若是老老實實的也還則罷了或許能得個好下場,最起碼能保家人無恙,可賈家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好玩意兒,拖出來打死十個裡面有九個不冤,唯一冤的那個還是判輕了……

那賈家自然就逃不了一個“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的下場,更不用說這幫廢物點心不僅造孽還不肯安生非要攙和到各種要命的爭鬥中去,一個個都是出了名的作死小能手……

宋清道:“不要招惹賈家,他家情況特殊,就讓他們慢慢的消散就好,但要是你想讓他們最後一點餘暉爆發在你身上也不是不行,記得通知我一聲,我好躲遠點,省的濺我一身血!”宋清說完便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吳逵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一聳肩離開了。

……

賈璟這一個月都在老老實實的上學下學,也不招惹那些皇子,下了學就陪賈母說話逗樂,或是陪姐妹們聊幾句,也有幾天在榮國府留宿,不過時候不多,他如今事情多,要去周煥府上受教,有空還要親自去監督玄真觀的那些人的訓練。

賈璟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但他到底是現代人,就算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對現代軍隊的訓練可以說算的上是十分了解的,其實就算是不瞭解,就按照大學軍訓練也沒什麼,本來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讓他們遵守紀律,讓他們忠誠,讓他們團結。

這些小道士們原本都是識字的所以倒是不用特別另教了,所以只教一些他前世瞭解的一些諜報人員的手段經驗,設定幾本密碼本用來傳訊啊,如何化妝啊,如何跟蹤啊,如何打入敵人內部啊巴拉巴拉之類的。

本來賈璟也是不太瞭解這些的,前世一些閒書或者小影片提過也早讓他忘掉了,但現在卻十分清晰的記得一清二楚,便窮盡自己所學教給他們。

不過到底是古代人,許多人沒有受過這樣系統的軍事化訓練,有那麼一兩個實在受不了了,哭著喊著要停訓要出去,其實這種情況賈璟早就料到了,雖然他們大多吃過苦,可如此嚴密謹慎的氣氛艱苦的生活條件再加上訓練任務繁重,肯定會有人受不了的,就算是前世,那支堪稱古今中外只此一家的人民的軍隊不照樣也有逃兵嗎?

不過沒關係,有了壞枝剪去便是了……

在經過清風的呵斥,賈璟親自下場做心理輔導只勸回來一個剩下倆堅決要退出時,他們倆就出現在了城外亂葬崗中,是被賈璟親自當著那些小道士的面砍下腦袋的!

渾身是血的賈璟對著那些第一次看到殺人第一次看到死人的小道士們喊道:“看到了嗎!世界就是這麼殘酷!我跟你們說過無數次了!沒有後悔藥!進了這個門,要麼功成名就封妻廕子!要麼就像這樣!被拖出去餵狗!”

賈璟親自走下來把血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他們臉上:“告訴你們!這裡最舒服的日子永遠只是昨天!告訴我!你是想被拖出去喂野狗!還是想成為真正的強者,功成名就的時候能光明正大的喊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從此以後玄真觀的小道士們就老老實實的接受訓練了,他們現在雖然只是略微崇拜感激賈璟但還遠遠稱不上絕對的忠於賈璟,但賈璟相信這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前世根據地那些偉大的人們總結出來的統戰手段他不知道學了多少,有問題就上思想政治課,再不行就上政委,他聽過一句話:謊言說了一遍仍舊是謊言,但謊言說了一千遍就會變成真理!

更何況他本來就沒有騙那些小道士,只要他們夠強,夠忠誠,那麼他不會吝嗇封賞的,強到可以幫助他的人,合該與他共富貴!賈璟相信這樣訓練的話不出五年,他們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密探之一,他不敢小看古人,但擁有五千年無數先賢總結的經驗的他也絕不妄自菲薄!

最重要的是,他們絕對會狂熱的崇拜迷信自己,成為自己最堅定最忠實的後盾和利刃!

賈母最近也沒有心情和賈璟說笑了,只聽說榮國府如今正在籌備婚禮,榮國府璉二爺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墳……殿堂了,賈璟在榮國府幫不上忙,也不太願意去寧府。

而且……寧府也在籌備親事……

賈璟坐在座位上疑惑道:“大哥,這……工部營繕郎之女,會不會……出身太低了些?”賈珍擺擺手:“哎!二弟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家原本就不以門第為重,只要人是好的就行,那丫頭我是親眼見過的,閨名喚作可卿,也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無所不精的書香門第小姐,是個極好的!”

賈璟看著賈珍色授魂與似乎是在痴迷懷念或者yy什麼一樣的表情,嘴角不禁抽了抽,他想起紅樓中焦晃焦老太爺說的那句話“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娘希匹的,這王八蛋不會兒媳婦還沒過門就惦記上了吧?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秦可卿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也是個才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賈璟搖搖頭懶得搭理這個荒唐的混賬,不妨礙他做事就好,這混球做甚麼蠢事也輪不到自己來管,真到了賈家事發死球了的那天,估計他已經有實力做大事了,估計賈家被自己拖累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點……

賈璟扶了扶頭上的白帽道:“大哥覺得好那就去辦吧,蓉兒以後成了親,大哥還要給他留幾分體面,動輒打罵……恐怕在他媳婦那兒過不去。”賈珍笑道:“難為二弟還惦記著你這侄兒,下流的東西!還不謝謝你二叔,連話都說不利索!”賈蓉慌忙感謝賈璟,賈璟擺了擺手。

今天是賈敬下葬的日子,停靈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今天終於可以事定闔棺了,賈璟也不禁鬆快了幾分,棺槨出了停靈的鐵檻寺,路上四王八公都派人設了路祭,賈蓉扶著賈珍,賈薔扶著賈璟,兄弟二人哭著將賈敬送到了賈家祖墳。

賈璟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剷剷黃土慢慢的將賈敬的棺槨覆蓋,心下暗道:“我在紅樓的冒險,才剛剛開始……”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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