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璟嘖了一聲,扼腕嘆息道:“到底是事發了!”

賈母:“……”

賈政:“……”

賈家姐妹:“……”

你不要說話這麼嚇人好不好!搞得我們以為你跑去玩了九族消消樂了!

賈母聲音顫抖的問道:“璟兒,這,這是怎麼了?”賈璟瞪了戴權一眼對賈母笑道:“老太太勿憂,皆是璟的過錯,咳,路上打了兩條攔路的野狗,不想這狗的主子竟跑進宮裡去告了我的狀!呸!真他娘頑不起!”

戴權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賈璟陰惻惻的看著戴權道:“戴公公,您說是吧?您這樣橫衝直撞的跑進我榮國先祖的榮禧堂裡,把我家老祖宗嚇個好歹……嗯?”戴權冷汗唰的就下來了,那永熙帝把他扒皮抽筋都不解恨……

戴權立馬也賠笑道:“太夫人勿擾,只是陛下叫公子進宮回話,以公子的聖眷,必然是無憂的。”賈母聞言稍微安穩了一點接著便道:“那你快隨這位公公進宮吧,可不要讓陛下久等了。”

賈璟搖搖頭道:“不急,這急什麼?先陪老祖宗用了飯再說。”戴權差點兒給賈璟跪了,又見賈璟居然四平八穩的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

戴權差點哭出聲來,他上前道:“二爺,奴才方才未曾通報便直接進來就是因為皇上著急等著您進宮呢,您看?這……”賈璟不為所動反而指著一旁的座位道:“你先坐,鴛鴦,給這位公公上茶!我跟你說,你一年半個月不得出宮一次,這一次你算撈著了,我老祖宗這兒的老君眉那可是一絕,再說這榮禧堂,先祖榮國公時建的,你個老閹貨能在這兒喝杯茶算你撈著了!你就偷著樂吧!”

我現在都快哭出來了!

戴權欲哭無淚,他大明宮總管什麼地方沒去過?皇宮裡都吃過飯還在乎在榮禧堂喝杯茶?只是現在卻只能陪著笑一一應著,賈府眾人見賈璟跟大明宮總管太監戴權都能談笑風生插科打諢不由得有的嫉妒有的欽慕有的則不屑一顧。

賈母看戴權越發坐立不安便對賈璟道:“璟兒,不要淘氣,快跟這位公公進宮去吧。”戴權驚喜道:“到底是榮國太夫人!奴才叩謝太夫人,二爺,您看……”賈璟百無聊賴的放下茶杯悠悠的嘆口氣:“還能怎麼辦?我老祖宗都這麼說了,那走吧!鴛鴦不必上茶了,這老貨不配喝!”

鴛鴦:“……”

賈璟站起來對呆愣愣的王熙鳳道:“勞煩二嫂準備些棉花墊子,要小點兒的。”王熙鳳回過神來:“啊?啊!哦,好好!我這就去。”堂上眾人不解,戴權卻嘴角一抽,只當沒聽到。

沒一會兒王熙鳳瞪著眼睛端來了些棉花墊子,猶猶豫豫道:“二弟,嫂子也不知道你要什麼樣的,就都拿來了些,你看……”賈璟接過來挑了幾個大小合適的,笑了笑道:“多謝二嫂。”

然後在賈家女人的驚呼聲中猛地撩起下襬,黛玉含羞帶怯的低下了頭,探春則慌忙捂住小惜春的眼睛。

惜春:“……”

賈母喝道:“你這猢猻,好端端的,這般不尊敬。”賈璟賠笑著,他也不知道這幫大家族怎麼這麼多規矩,裡面又不是沒穿著褲子,撩一下下襬有什麼的?緊接著他便先將兩個小的棉花墊子塞進了膝蓋處,然後揪著褲子要往屁股裡塞,卻怎麼也塞不好於是對戴權道:“你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你這樣的陛下怎麼還沒把你打發出去?過來幫忙啊!”

戴權:“……”

我裝作看不見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我幫忙?戴權幽怨的看著賈璟,鴛鴦便紅著臉上前側著頭幫賈璟塞好了,處理整齊在外面看不出來之後賈璟拍了拍下襬對鴛鴦笑道:“還得是我們家鴛鴦,比那些死太監心靈手巧多了。”

鴛鴦:“……”

戴權:“……”

說著先是對賈母行了一禮:“璟去去就來,老祖宗不必等著我用飯了。”賈母擔憂道:“璟兒你萬不可頂撞陛下,若是有錯一定要認啊。”賈母之前還真沒以為賈璟膽子有多大,但現在看賈璟對皇帝身邊的太監這個態度賈母是真的擔憂這個龜孫兒會幹出頂撞皇帝的事兒!

賈璟點點頭:“老太太放心,我最是乖巧老實了,只有別人欺負我的道理,我哪裡會欺負別人?”說著對戴權吼道:“我會欺負人嗎?”戴權無語片刻賠笑道:“想來是有些誤會的……”

賈璟對著賈母躬身一禮,臉色陰沉的便大踏步出了榮禧堂……

……

賈璟進宮的時候金鄉侯柯克正在跟皇上訴苦:“臣雖兒子眾多,卻獨愛這一獨子,故而並非進宮討要說法,豈敢有人臣如此作為,只是到底心疼犬子,也知賈二郎在陛下面前的體面,故而才進宮來向陛下討個人情,看在臣為陛下為大燕兢兢業業薄立微功的份兒上,傑兒若有什麼不妥之處且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向賈璟賠罪,放過我家傑兒一馬吧。”

賈璟冷笑,這是以退為進,再給自己上個眼藥?我求求你,你快來!你說的更刺激今天把我逼死我才算你本事!

永熙帝面色陰沉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對柯克道:“不至於此,愛卿有功於社稷,乃是大燕勳貴,賈璟不過一白身豎子,若果真有錯,朕必不偏袒,該死的混賬!還不把事情說清楚?”

賈璟先是跪下行禮,永熙帝沒叫起來他也就沒起來,聞言冷笑道:“璟不知有什麼好說的?金鄉侯回家你那個好兒子沒給你說明白嗎?”柯克笑眯眯道:“陛下不要責怪與他,想來是有什麼誤會的,說開了也就好了,果真是傑兒有什麼不對,本侯願代其承過。”

賈璟心下暗道這才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高階勳貴的手段嘛!之前他還以為人人都是涇國公吳逵那個德行,當下更是暗暗挑釁道:“金鄉侯也不必與我挖坑,賈某行的正坐的直!所作所為皆無半點差錯!金鄉侯的確是該自罰,人常道子不教父之過,你教出此等不忠不孝惹禍敗家的蠢貨不自知反省反而怪罪於我?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金鄉侯心中暗罵賈璟小孩子氣不守規矩,哪有直接當面揭開遮羞布的,於是苦笑著跪下請罪道:“陛下,臣請罪!”永熙帝先是面色古怪,接著便臉色陰沉的喝罵道:“有事兒說事兒!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些什麼?誰給你挖坑誰要害你的,你若果真行的正坐的直誰能給你挖坑?”

接著對金鄉侯道:“愛卿起來吧,不過是小兒輩的玩鬧豈能怪罪道愛卿身上?”金鄉侯跪地不起道:“臣請罪!臣覺得賈璟所言不錯,臣這些年忙於軍務疏於對子弟的管教,致使子弟無能竟屢屢惹下禍端,臣請辭去威武營主帥之職,從此安心在家教導子弟,必不使其在外胡言亂語惹是生非!”

賈璟兩眼微眯心裡快樂開了花,剛誇你你就出了張昏招,原來你他孃的還不如吳逵!難怪是吳逵手底下的人,囂張的命都不要了,這是什麼意思?逼宮嗎?

金鄉侯就算是真的撂挑子不幹了,永熙帝也不敢派人接手威武營,也輪不到永熙帝派人去接手,所以這貨從一開始就是以退為進現在更是有逼宮之嫌,不過柯克心裡未必不知道,只是賈璟一個豎子今日屢屢挑釁,此事若沒個說法,他柯克也不必在神京城混了。

永熙帝臉色陰沉鐵青道:“愛卿萬萬不可如此,只不過是小兒輩的打鬧罷了怎麼就鬧到這個地步,混賬東西!還不快向金鄉侯道惱?”賈璟冷笑著抬起頭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賈璟做錯了就是立馬砍死,也絕不皺一下眉頭!但賈璟沒做錯就是把我挫骨揚灰,賈璟也得要罵上一聲!天日昭昭!正邪自分!”

永熙帝氣的都快打擺子了:“好,好……朕如今連你都指使不動了?來人!拖下去打!打死為止!”金鄉侯忙叩頭道:“臣死罪!陛下萬不可傷了龍體啊!賈璟不過是說了實話,豈能如此責罰?”

永熙帝一擺手:“愛卿不必說了!這等混賬,朕沒教好,便應該直接打死了賬!”柯克心底冷笑,這昏君怕是果真記了自己一筆了,不過他本身也不怕,他掌著近五萬人的威武營,永熙帝敢對他做甚麼?他柯克是忠於太上皇忠於寧王的大忠臣!若是造反那自然是不敢的,但這五萬人拉著神京城玉石俱焚還是做得到的!

外面已經傳來了廷杖的聲音,永熙帝等了一會兒把戴權叫進來道:“他服軟了沒有?”戴權哭笑道:“賈璟只喊著天日昭昭,不肯服軟。”永熙帝聞言冷笑道:“那就打!打到服軟為止!”戴權猶豫了一下領命去了。

永熙帝吐了一口氣道:“愛卿公務繁忙就去吧,朕一定給愛卿一個交代!”柯克行禮道:“臣告退。”卻沒勸一句讓永熙帝放過賈璟,永熙帝心中暗恨面上卻和藹的點了點頭。

柯克出了大殿便見賈璟正被按倒在那裡,戴權正在哪兒蹲著苦勸:“小爺,您就服個軟說兩句好話兒,陛下心一軟這事兒不就過去了?您說您這是……何苦呢!”賈璟死死的咬著牙臉上已經佈滿了冷汗,咧嘴一笑,嘴裡亦是佈滿了血沫:“服軟?爺從來沒軟過!要我給那對王八父子服軟,做夢!天日昭昭!焉能乾坤顛倒是非不明?你給老子滾遠點兒省的一會兒濺你一臉血!”

戴權苦笑著起來了,接著便面色陰沉的看著金鄉侯柯克假模假樣的走過來彎腰看了看賈璟的傷勢勸道:“哎呀,怎麼就打成了這樣?要我說你們這些小孩子打鬧何必鬧成這樣?陛下卻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不如你就服個軟認個錯,怎麼樣?”

賈璟抬起頭看著柯克,忽然咧嘴一笑,柯克雙眼頓時一眯,這小子不能留……他眼睛裡帶著血光!若今兒打蛇不死以後被惦記上了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賈璟一口血水吐到了柯克衣服下襬上,柯克避之不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賈璟怒吼道:“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取刀來!割開我的肉!且看看你打不打的斷我的骨頭!哈哈哈哈!”

柯克臉頰抽搐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身後卻傳來賈璟歇斯底里般的陣陣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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