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眉頭微皺道:“這可都是老太太的意思!”王富忠笑道:“二爺您聽我解釋,小的就是轉達一下伯爺的意思,這件事可不是小的能決定的啊!”賈璉轉過身微微皺眉道:“二弟是什麼意思?這麼大的事兒,他不操辦了?當初承爵的時候他可就沒操辦……”

王富忠微笑道:“二爺先別急,您聽我說啊。”賈璉吸了口氣雙手一背,王富忠絲毫沒有被賈璉嚇到的意思,他微笑道:“伯爺有伯爺的考量這裡面涉及了很多外面的事兒,具體的小的嘴笨說不明白,但總之是伯爺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王富忠笑道:“若是小的,這種添彩的事兒,那是不光得大辦,還得特辦的!辦的光光彩彩的才合適!只是……您說,這不能因為這種小事兒,壞了伯爺在外面的大事兒不是?伯爺既然有自己的考慮,那我這做奴才的就只有聽令的份兒,您別難為我不是……”

賈璉聞言微微鬆了下來,其實辦不辦的又跟他什麼關係?他倒是樂的賈璟不辦省的他的氣力了,於是道:“既然二弟有自己的考量,那就都依二弟的意思辦罷!左右是他自己的事兒……不過我告訴你,爺一會兒會派人去跟二弟求證,你但有一句假話……”

王富忠主動道:“您拔了我的舌頭!”賈璉哼了一聲,你可不是嘴笨,你這嘴可是太好使了!王富忠笑著道:“另外還有事兒得勞煩二爺,是伯爺的意思。”賈璉聞言回過頭笑道:“嘿!倒是有意思了……說罷!我聽聽大伯爺有什麼吩咐!”

王富忠拍了自己嘴一下道:“小的不會說話,您怪罪。”賈璉揮揮手,王富忠笑道:“伯爺的意思是,今兒怕是得來不少老親故舊,二爺忙於皇命,還要託二爺和西府的政老爺出面接待一下。”

賈璉搖搖頭道:“我還當什麼大事……我知道了,這本來就是我們當父兄的該做的,這還用他特地囑咐一回不成?”王富忠笑道:“伯爺的意思是禮收下,其他的一概不提,只好說的送走。”

賈璉聞言瞪大眼睛道:“二弟這是何意?這樣豈不是白白的傷了人?”王富忠笑著躬身道:“另有小的代伯爺賠罪,只是伯爺實在抽不出身,這裡……也另有考量。”

賈璉頭疼的揮揮手道:“得得得!他既然都有自己的主意那他自己回來拾掇便是了,偏又擺弄我們……我知道了!看他回來如何和老太太交代!”王富忠躬身笑著送走了賈璉,笑著起身後不禁笑意越深,還是這樣的傻子好擺弄啊,要是賈家的人都是這樣省油的燈那該多好……

……

賴家今天也在辦酒席,賴大的兒子賴尚榮藉著賈政的光,補了個外縣的實缺兒官,過兩天就要上值去了,於是賴家擺下了好大的宴席也請來了賈家的幾個主子,賈璉賈赦賈寶玉之外還有幾個賈族裡的人,奇的是薛蟠居然也在!

賈璉和賈赦之前就是在賴家喝酒,賈政回來了,這才派人把訊息告訴了賈璉賈赦,賈璉賈赦大喜過望便從賴家提前回來了,卻留下了賈寶玉並薛蟠繼續和賈族人喝酒,薛蟠趁著薛姨媽沒空管他,還沒有去賈家族學上學,這些日子在京中廝混了幾天並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就只好跟著賈璉瞎混,故而今日賈璉便帶著薛蟠來賴家一同吃席。

薛蟠原本有些不想來的,他原本想著奴才家的宴席有什麼可去的,只是到了賴家之後才是大開了一番眼界了!這還是個奴才的家嗎?比多少富貴人家都富貴了!五進的大宅子進進出出全是如雲的奴僕,搭上一個絲毫不遜色於賈家東府的會芳園的花園,這還是個奴才的宅子?

就是薛蟠這樣混不吝的都覺得不對勁兒了,賈璉等人卻完全沒當回事兒,薛蟠也樂的不管這個閒事,便撒開手只顧吃喝,賈寶玉見狀也不願單獨和薛蟠一處,故而便早去尋賴家的姑娘們說話去了,薛蟠不管只顧和賈家人賴家人划拳拼酒,正頑的興起,卻見賴家點來的戲臺子上去表演了,薛蟠只是隨意一瞥便頓時呆在了當場。

卻見一個體態風流的戲子嫋嫋娜娜的上了臺,薛蟠頓時呆在了哪裡,任誰叫也叫不動,眾人便只當他自己看戲便搖搖頭各自喝酒玩樂去了,那戲子生的體態風流婀娜,卻偏又滿面英氣,臉上雖畫著小生的戲狀,卻從一股子柔弱勁兒裡滿是俊氣!不由得讓薛蟠看呆了眼……

薛蟠呆愣愣的看著那戲子,以至於那戲子下臺之後,薛蟠居然騰的站了起來,周圍人愣了一下,緊接著便看到薛蟠快步衝到了後臺,邊跑還邊喊道:“美人兒!美人兒別走!等等我啊!我的美人兒!”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薛蟠這是在幹什麼,於是便不管他了。

卻說那邊的薛蟠快步跑到了臺下,便見那戲子已經在換狀了,他一喜就要進去,卻見一個人坐在那戲子身後,薛蟠卻沒看到,只顧著痴呆一樣看著那戲子傻樂,那人看到薛蟠卻不禁的愣住了:“大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薛蟠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那人,卻正是寶玉,薛蟠哦了一聲:“原來是寶兄弟啊……”隨後用手指著那戲子,寶玉回過神來笑道:“這位乃是我的一位朋友,有個諢號喚作冷麵郎君柳湘蓮的,柳二哥,這是我的一位姨兄今日剛剛進京……”

原來此人正是柳湘蓮,此人原是世家子弟卻父母早喪,又讀書不成,他又不擅經營,家道就此敗落,故而淪落為遊俠一流,他長相俊美,卻又喜愛串戲尤擅長生旦風月戲文,故而常常被誤作優伶一類的人,實則是個素性爽俠,不拘細事的遊俠兒,慣會眠花宿柳,賭博飲酒之類的事。

這柳湘蓮回過頭去,卻見薛蟠一臉豬哥相的看著他,眼神中閃爍著淫邪的味道,嘴角的口水都快落到胸膛了,不由得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只是略略的點了點頭,薛蟠卻不見只是上前笑道:“美,呃,這位郎君,果真生的好相貌啊……”

說著就要上手去拉柳湘蓮的手,柳湘蓮面色一厲收回了手,哼了一聲就起身對寶玉道:“我先去了,一會兒還要再唱一場,咱們之後再見罷!”說著也不管寶玉對著薛蟠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薛蟠卻仍舊色迷迷的看著柳湘蓮的背影,寶玉氣急的上前道:“大哥哥你這是作甚麼?你......”薛蟠瞥了寶玉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後揹著手就走了,寶玉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只不過薛蟠是薛寶釵之兄,寶玉這才忍氣吞聲的認了,搖搖頭無奈的走了。

卻說薛蟠回到了酒席之中卻又正見柳湘蓮在上面唱戲,旁邊的賈家人看薛蟠一臉的神魂授予的模樣不由得彼此對視一眼,都各自暗中打定主意逗這個大傻子一逗,於是便在旁邊說笑起來:“這個柳湘蓮倒是真的唱的不錯啊!難怪能常常出入西府!”

“誰說不是呢!聽說此人極得寶二叔喜歡呢,要不能隨便出入國公府?就是這賴家也沒他的位置不是!”

“哈哈,怪道他常唱些生旦風月戲文,也極擅長那女角兒,卻原來是果真賣的好啊……啊?哈哈哈哈!”

這邊薛蟠聽他們說的熱鬧,心裡不由得也暗自琢磨起來:“憑這般寶玉還想糊弄我!卻原來是和人家做的`好兄弟’!這樣的美人兒,偏他自己個兒享受的緊,好歹也讓我這個做哥哥的享受享受卻不肯?我道怎麼這般風流,卻原來是一樣的貨色,怎麼他賣的寶玉賣不得我?”

薛蟠只道柳湘蓮是個相公兔兒爺,這才能跟寶玉湊到一起,而且還能出入榮國府,一聽說他常唱些小旦女角兒,便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於是心裡越發火迸一樣,炙的火熱!看著臺上柳湘蓮的風流身段兒便越發的痴迷。

柳湘蓮本就習得一身武義,自然是對人的目光十分敏銳,自然早就發現了薛蟠的淫邪目光,不免心中越發惱怒發狠,兩眼微眯走下了臺去,那薛蟠見狀連忙起身追了過去。

寶玉見柳湘蓮下來了便與他說話,要邀他去飲酒說話,柳湘蓮卻道:“今日就算了,我這幾日事多,眼前我還要出門去走走,外頭逛個三年五載再回來。”寶玉聽了,忙問道:“這是為何?”柳湘蓮冷笑道:“你不知道我的心事,等到跟前你自然知道。我如今要別過了。”

寶玉道:“好容易會著,晚上同散豈不好?”湘蓮道:“你那令姨表兄還是那樣,再坐著未免有事,不如我回避了倒好。”寶玉想了一想,也覺得他說得對便道:“既是這樣,倒是迴避他為是,只是你要果真遠行,必須先告訴我一聲,千萬別悄悄的去了。”說著便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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