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服這玩意兒正兒八經的是僅次於蟒袍的賜服,這代表的就是聖眷與隆寵,就憑著這身飛魚服,賈璟就算只是個伯爺也完全夠資格做開國一脈的領袖了!再加上寧榮二公的餘蔭……昔日的黃毛小兒今日居然果真成了氣候!居然成了洪治勳臣的心腹大患!這種事雖然涉及武勳但到底是得文官拍板,所以新黨沉默著,楊繼榮為首的舊黨便率先站了出來道:“臣等附議!陛下聖明!”

罷了,飛魚服就飛魚服罷!已經不給人家面子一回了要是還要打壓,恐怕永熙帝就真的直接拿柯克的事兒開宰了……這個柯克,真是死都死的不讓人念他好!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永熙帝道:“把飛魚服直接送到賈璟手上!跟他說,這次做的勉強不錯,算沒有丟朕的臉!傳太醫院王君效給他治傷,讓他凡事上上心!”

戴權應了一聲下去了,滿朝的官員嘴裡酸的就跟吃了兩斤檸檬一樣,尤其是年輕官員。

永熙帝這話明顯是把賈璟當做了自家子侄,家裡的長輩對別人說自己的孩子或者子侄的時候大多是這樣的,就算是做的再好也得說成一文不值的樣子,話語裡不乏驕傲和教導,什麼時候見永熙帝這樣過?連幾個皇子都沒這個待遇!賈璟倒也確實配得上這個待遇,十六歲領兵平叛,追著砍久經沙場的老將柯克,手底下的兵更是個頂個的精兵悍將區區兩萬人就把威武營五萬將士掀翻在地上按著打,更是一戰功封一等靖武伯,朝臣們想了想自己十六歲的時候,想到的只能是光著腚在田裡放牛的場景…………成國公李向平沉聲嘆了口氣道:“這小王八蛋還真的成了氣候了!”

涇國公吳逵和淇國公宋清顯然也是面色嚴肅,賈璟封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件,這意味著開國功勳正式要迎來他們的高光時刻了!賈璟本來就是永熙帝為開國功勳們培養的領袖!只是最開始的時候洪治勳臣們大多以為賈璟成不了什麼氣候,就是開國功勳們自己都對此嗤之以鼻,讓他們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言聽計從?永熙帝自己估計都張不開這個口罷?這也是為什麼賈璟襲爵之後只有少數像宣寧侯府這類押寶的人家來投了賈璟其他大多數人家頂多是送了份兒禮拉倒了。

他們不信任賈璟也不贊同賈璟成為新的開國元勳領袖,但是今天之後一切都會發生改變了,只因為......吳逵語氣裡蘊含著濃濃的忌憚道:“誰能想到最後平叛的居然是玉麟軍?這可是一支不折不扣的草包軍隊啊......”李向平雙眼微眯道:“但是就是這麼一支草包軍隊,到了賈璟那個小子手裡僅僅過了三個月,就把四五萬人的威武營給打趴下了!那可是久經沙場的威武營!”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未免太可怕了些,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他就是從孃胎裡就開始練兵打仗也不能有這麼大本事罷!直到現在就連吳逵都不得不承認,他怕了,因為他們真的看到為了賈璟身上的領袖氣質,這是一個真真正正能夠威脅到洪治勳臣的人!他已經不能算是個孩子了,而是一個和他們平起平坐的開國一脈的勳貴!一個有戰功傍身的勳貴!宋清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當他是開國元勳來對待!真刀真槍的用勳貴間的手段!他不是能打嗎,那就把他送去遼東和草原,讓他好好跟瓦剌和女真人打!”

吳逵微微皺了皺眉張了張嘴道:“只是……陛下萬一回還……”宋清面無表情的看著吳逵道:“這件事是我們三大國公共同點頭定下的事情,陛下難道會駁咱們的面子嗎?太祖高皇帝早有祖制!邊軍不可駐防超過五年,如今姚振這十來家已經在邊鎮駐軍不知道多少年了,既然他們開國功勳如今有在做事的,還這麼能打,那不如物盡其用讓他去替防,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說起來他還得謝謝我們給了他賈璟這麼一個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吳逵心裡微微有些發冷,不過他並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沉默著,李向平雖然自忖要逐漸向永熙帝靠近,只是看著洪治勳臣被打壓卻不出手會更加嚴重的打擊李家在洪治勳臣中的地位,況且如果今天的賈璟還是那個需要倚靠永熙帝的恩寵的乳虎的話,李向平絕對不會做這件事,但今天的賈璟顯然已經夠資格親自下場,再說什麼還是孩子的話那可就太不守規矩了......既然已經是個男人了,那就要獨自承受男人世界的殘酷,勳貴之間的爭鬥永熙帝更是絕對不會直接插手的,所以這個計策其實就是一個賈璟絕對躲不開的陽謀!而永熙帝也絕不會因此說什麼,所以李向平便閉上眼睛默許了宋清的話。

於是這件事就這樣由三大國公這樣定了下來,淇國公宋清親自操刀,在另外兩位國公的默許下,一場針對開國一脈新崛起的魁首賈璟的陽謀,就這樣在賈璟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直奔賈璟而來。

此時的賈璟剛剛把神京城內最後一股白蓮教的勢力絞殺乾淨,賈璟在將陣亡的玉麟軍將士們送回大營之後,又讓清風將傷兵帶出來療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火急火燎的帶兵絞殺白蓮教徒。

很顯然永熙帝這次是真的暴怒了,白蓮教幹出來的這件事可以說得上是古往今來再也不會有第二家鞋教能幹的出來了,雖然這裡面顯然不是一個白蓮教能做出來的事情,但既然摻和進來了,那就不要怪永熙帝先拿白蓮教出出氣了!於是永熙帝的第二道命令就是命令內閣向各省佈政史司各府釋出絞殺江湖人士的命令,同時下令賈璟在剿滅京中亂黨殘軍之後立即在血滴子的協助下掃清京中所有白蓮教的堂口分舵!並且與京兆府尹周驥聯合展開為期三個月的大清洗,將京中所有地痞流氓江湖門派等以武犯禁的組織掃滅!前者自然是幾天就能結束的活,其實以血滴子的能力,白蓮教在人家的面前那就跟被扒光了丟在大街上一樣一目瞭然甚麼秘密都沒有!所以這次白蓮教摸進了皇宮背後毫無疑問是另有黑手,不過很顯然戴權這次也吃到了不小的苦頭,所以血滴子內部必然也少不了一場殘酷的大清洗。

所幸賈璟的乾坤卦一直和血滴子保持距離,清風之前不是沒提議過派坤卦的人摸進血滴子內部,不過都被賈璟給按下了,不然這次大清洗之後,怕是連賈璟的坤卦都得保不住。

在平定完最後一個試圖反抗的白蓮教窩點之後賈璟終於繃不住了,下了馬坐在路邊發呆,他的肩膀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感,他只是簡單的去掉了碎片並清洗了一下傷口,此時忙了一天之後終於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痛感,汗水滲進了傷口裡面,讓賈璟更是體驗到了一陣陣酸爽的感覺。

只是他的兵此時都在四周看著他,所以他不能露出哪怕一絲的軟弱,他面無表情的坐在了路邊道:“都站著幹嘛?都他孃的打了一天一夜了,你們真都是鐵打的了?”

玉麟軍的將士們聞言都笑了起來就地而坐,賈璟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摸來摸去摸了半天,隨後掏出來一枚玉佩道:“出門忘了帶銀子了,你去,拿著這枚玉佩問問商家能不能抵債,爺們兒這可是正經的和田玉!”

那個士兵聞言笑道:“玉帥想買什麼?標下帶錢了.”

賈璟笑著指著他道:“我是要請弟兄們一人喝杯茶,咋了你要請我們?來來來弟兄們!來謝謝這位土豪兄弟!”

眾人聞言都是大笑了起來,那士兵撓了撓腦袋笑道:“兄弟要是有這麼些前沒說的,弟兄們想吃什麼都請,只是,玉帥您就是把我拆了賣也買不了這麼多茶啊!”

賈璟揮揮手笑道:“那就趕緊去拿著換茶來,渴的緊!那個有心情跟你扯皮?快去快去!”

身後一個士兵有些感動道:“玉帥,這玉佩豈能隨便換出去?弟兄們如今自己都有軍餉,還是弟兄們湊一湊......”賈璟擺擺手道:“那是你們自己買的,和我什麼干係?這頓卻是我要請的,行了墨跡甚麼?我家那麼多錢不花堆著生鏽啊?你要是有那麼多錢爺也絕對不跟你客氣!”

那士兵笑道:“我要是有玉帥家裡有錢,玉帥就是住我家裡兄弟也沒說的!”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著調侃道:“三哥!你倒是願意了,不知道嫂子願不願意!”

那士兵道:“你嫂子你還不知道?她敢不聽我的?我上去就是一個!”

那人打斷他道:“三哥,那我上次怎麼見你被三嫂攆的鞋都掉了?”

那士兵支支吾吾道:“總之就是你嫂子肯定願意就是了!她敢不願意!”

其他士兵大笑道:“嫂子肯定願意!長成玉帥這樣的,哪個女人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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