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幾個少年抬起頭看向寶玉,其中一個跑到領頭的那裡說了幾句什麼,那領頭的就獰笑著抬起了頭看了過來,一揮手幾個少年便箭一般衝上了酒樓,寶玉哪裡還跑的了?

只見那兩個少年獰笑著上前道:“好小子!卻原來是賈璟的弟弟!給我過來!”說著上前揪住寶玉的衣領,啪啪就是兩下嘴巴,秦鍾尖叫著上前道:“你要幹什麼!”那少年奇怪的看了一眼秦鍾隨後冷笑道:“原來好這口……我說,是不是你們賈家的男人都他孃的愛做攪屎棍啊?”

賈寶玉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那人冷笑著道:“既然撞見了也別走了!跟那幫草包一塊兒受死來罷!”賈寶玉驚慌道:“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那人不說話揪著寶玉的脖領就拉著下了樓。

秦鍾見狀還要上前拉扯,卻被另外一個一巴掌扇倒在地一口唾沫吐到身上道:“兔爺兒一個!賣屁股的東西也趕上前用你的髒手碰爺們兒?也就賈家這樣的草包養你們這樣的玩意兒!”秦鍾便捂著臉跪在地上嗚嗚的哭著。

賈寶玉剛想拉住他,那少年卻早就一把提起寶玉扔到了地上,寶玉哎喲哎喲的叫著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一般,一抬頭卻見馮紫英等人被強按著垂頭喪氣的跪在地上,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模樣。

那為首的那個少年道:“這就是賈璟那個王八的廢物弟弟?”那人點點頭道:“我認得清楚,之前還聽他們扯過淡說他是什麼含玉而生還是啥玩意兒的,總之就是叫寶玉的!”那少年陰沉的看向馮紫英道:“你方才是叫他寶玉是罷?”

馮紫英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蜷縮成一團的寶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此人!”那少年冷笑一聲道:“你把我當成豬?管他是不是!給老子打!”那幫人獰笑著就要揍一頓寶玉,馮紫英慌忙叫道:“李感你敢!這可是榮國公的親孫子!賈璟的弟弟!你敢動他?”

李感獰笑著抬起頭道:“你他孃的不是說洪治勳臣子弟在賈璟面前就是一群菜雞嗎?老子就讓你看看!賈璟他能把老子怎麼樣!給老子打!”馮紫英慌忙撲到寶玉身上大叫道:“你瘋了李感!璟哥兒不會饒了你的!你想跟開國一脈作對?”

李感一腳踹在馮紫英後背上道:“老子這就讓你看看!賈璟他算個屁!跟我洪治勳臣鬥?不想捱打也使的!你們現在就給我跪好了,大喊三聲賈璟忘八端!老子就放過你們了!”那一眾少年聞言皆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馮紫英死死的咬著牙,那一幫開國元勳的子弟雖然害怕,但也只能咬著牙挺著,因為今兒要是真這麼喊了,可就他孃的是兩頭不是人了!洪治勳臣們饒不了他們,當開國元勳就會放過他們了?

李感獰笑道:“不喊?你們倒是做的賈璟的好狗!那就給把他們的衣服扒光了!記住了!這次是你們自己嘴先不乾淨的!再有下次,不扒你們衣服,扒你們的皮!”於是那些洪治勳臣臣子弟們便獰笑著上前把寶玉等人的衣服全扒光了,只留了一個褻褲,馮紫英等人大白羊一樣在秋風裡瑟瑟發抖著讓路過的人指指點點說笑。

李感滿意的揮揮手道:“滾回去告訴賈璟,他就是個屁!跟我們洪治勳臣比起來他連提鞋都不配!就告訴他是我成國公之孫李感說的!有本事他就來成國公府找我的麻煩!我等著他!”說完一大群少年一人一口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騎著馬大笑著離去了。

唯獨留下慌慌張張的秦鍾跑了下來,脫下了外袍罩住了瑟瑟發抖的賈寶玉,大哭著替寶玉摩擦著身子:“這幫人怎麼,怎麼……”寶玉牙齒直髮抖的道:“去,去叫我,叫我二,二哥!二哥,救救救,救我!”

……

他二哥現在自然沒空搭理他這些,賈璟再一次化身臭流氓,翹著二郎腿坐在神京城最大的一座養濟院裡喝著茶,慢慢的呷了一口,隨後嫌棄的吐回了茶盞裡,隨手把茶盞丟在了一邊,還嫌棄的說上了一句:“貪汙了這麼多朝廷公餉就喝這玩意兒?”

站在一邊賠笑的官員不禁內心慘然,瞧您這話說的,就跟這些錢進我兜裡了似的……臉上卻笑道:“您真會說笑……”賈璟臉色一下沉了下來道:“本帥從不說笑。”那官員臉上的笑瞬間一僵,心知賈璟恐怕是來者不善。

賈璟看著他警惕的表情不由得一哂,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悠悠然道:“這養濟院裡共有多少人啊?”那官員不知道賈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嚥了口唾沫道:“這……恐怕是朝廷機密,不好隨意對外透露。”賈璟不耐煩道:“我問!你答!不然……”

清風冷笑著上前露出了腰間的腰刀,那官員不由得兩腿有點發顫,賈璟笑道:“現在還是朝廷機密嗎?”那官員道:“本官一直覺得這種事應該公之於眾才是!回將軍,養濟院共有五千七百四十二人!”

賈璟點了點頭,隨手在桌椅上抹了一把道:“每人每月定量米糧是多少啊?”那官員臉色一苦道:“將軍這真不能說……”賈璟“嗯?”了一聲,清風正要上前那官員慌忙道:“不過!告訴將軍應該不是多大的問題!”賈璟笑了起來,那官員越發苦澀道:“七八石總是有的……”

賈璟嘆了口氣道:“七八石……到老百姓手裡有多少?”那官員這會是打死不說話了,賈璟笑了笑道:“去把賬簿找出來我看!”這下官員慌了,那玩意兒漏洞百出的,一查一個準兒!哪裡是能見人的東西?於是那官員慌忙道:“這!這果真不行啊!將軍,您聽我說,果真看不得!”

賈璟冷笑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心裡沒鬼你怎麼不敢給我看?我今兒偏要看!清風!”清風便要上前揪住那官員,那官員慌忙拱手道:“將軍!將軍聽卑職一言!”清風看向了賈璟,賈璟挑著指甲道:“你有何話說?”

那官員笑著掙脫了清風上前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道:“您大人有大量,這些只是開頭兒,回頭我家東翁再親自登門拜訪,到時候還有重謝,您看……”賈璟看著那疊銀票又看向了那官員突然笑了出來,那官員也只能陪著笑。

賈璟笑道:“你家東翁?你家主子不是隻有兩個嗎?一個是姓李,一個是老百姓!重謝?你區區一個七品小官兒哪來的重謝?還敢說沒有貓膩?我今兒就偏得看看這養濟院的賬簿不可了!”那官員見軟的不行只能色厲內荏道:“我勸將軍不要太咄咄逼人!我家東主也不是跟腳輕浮的!未必怕了你!你幹什麼!”

賈璟不耐煩的揮揮手,清風便獰笑著上前道:“賬簿在哪兒?說!”官員一臉正氣道:“此乃朝廷公務!豈可輕視於人?”清風眼睛微眯:“那你是不交了?”官員一臉正氣道:“不交!你待如何?”

“就在這兒,嗚嗚嗚……”

清風滿意的看著已經被折磨的有了心理陰影的官員,隨後冷笑一聲拿過了賬簿對官員冷笑一聲道:“早如此,不免了一頓皮肉之苦?”那官員抽泣著說不出話來,清風搖搖頭把賬簿雙手遞給了賈璟。

賈璟笑著接過,隨後對那官員道:“別說我不教而誅,本帥接到線報,我玉麟軍的軍糧今日原本應該押到營內,誰知本帥乾巴巴的等了半天,營裡的弟兄都沒糧做飯了!這才得到訊息被人劫走了!我百般查證才被京兆府尹周驥周大人提醒看到養濟院被人拉進了幾大車糧食,據本帥所知……養濟院不是這個時候進糧罷?”

官員欲哭無淚,怎麼說還不依你?養濟院哪裡進過糧食?更不可能進幾大車糧食了,你他媽純屬過來找茬兒的!只是他剛經歷了清風的拳腳,此時自然賈璟說什麼是什麼的點了點頭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賈璟笑道:“好大的膽子啊……連軍糧都敢劫?”

官員這下不敢說話了,賈璟掀開賬簿看了幾頁之後冷笑道:“每人定量一個月七八石糧食,最後分到養濟院眾人的受理之後連七八斗都不到!這位大人……您該不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官員苦著臉張了張嘴,賈璟冷笑道:“多餘的糧食,哪兒去了?”

那官員不敢說話,賈璟冷笑道:“不說?”賈璟騰的起身揪著那官員的衣領向著養濟院後面走去,那官員大呼小叫著,賈璟卻沒有動他一下,把他丟到了養濟院裡面,只見幾個殘破的房屋裡面,大呼小叫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那房屋的破門後面露出了幾個小腦袋瓜,一個正蹲在地上扣土玩兒的小女孩也慌忙站了起來躲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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