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曲檸聽見了

傅玄：“你，和你姑姑，還有你周叔叔。”

“我不去！”歲歲搖頭，然後轉身把早已熄滅的探照燈放在床尾的櫃子上，由於身高不夠，他得費力的踮腳才行。

等把探照燈放到櫃子上後，歲歲走到床邊，伸手拍了拍床沿：“爸爸，我今晚就在這睡。”

傅玄睨著他說：“你可以留下，但我會帶曲檸去新的住址。”

歲歲小臉皺成了包子：“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嗎？”

小傢伙試圖透過扮可憐，來博取他那老父親的一絲憐愛。

然——

傅玄直接丟給他一句：“不行。”

或許是已經料到了，歲歲沒有氣餒，而是直接實行planB計劃。這個計劃就是，不管不顧直接爬上床滾到曲檸懷裡去，緊緊抱著曲檸，這樣爸爸就不能把他攆走了！

多好的計劃！

但讓歲歲沒想到的是，爸爸居然預判了他的預判。就在他一條腿剛爬上床，另一條腿還在用力甩鞋子的時候，甩著甩著忽然就被拎住了後領子。

傅玄輕而易舉將歲歲拎了下來：“老實點。”

歲歲使勁掙扎：“放開我，放開我，爸爸你快放開我。”

任憑歲歲怎麼掙扎，最終都是徒勞，就在傅玄將他放下的時候，歲歲反應極快撲過來抱住傅玄大腿：“我不走。”

傅玄冷著臉：“鬆開。”

歲歲固執搖頭：“不松，鬆開你就把我轟出去了。”

傅玄的耐心正在消失：“再不鬆開，我不會把你轟出去，我會直接把你扔出去。”

歲歲小臉跟苦瓜似的：“爸爸你不愛我了。”

傅玄：“我愛你媽媽。”

話音剛落，歲歲突然鬆開傅玄大腿，退後一步揚起腦袋望著：“爸爸？”

傅玄應道：“嗯。”

歲歲問道：“曲檸真的是我媽媽嗎？”

傅玄默了片刻，沒回答。

沒有得到答案的歲歲鍥而不捨追著問：“爸爸，曲檸她真的是我媽媽嗎？就是，生我的媽媽，生我的，不是後媽。”

傅玄反問：“你希望她是嗎？”

歲歲抿了抿小嘴巴，認認真真說：“誰是我媽媽都可以，曲檸也可以，但是，生我的媽媽為什麼生下我就不要我呢？”

後面這句話，是歲歲這些年經常會問傅玄的一個問題。

也是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他一直都想知道，為什麼媽媽生下他，就離開了？後來再也沒有回過來，導致他成只有爸爸沒有媽媽的小孩。

傅玄提步上前，在床邊坐下說道：“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她沒能陪伴你成長。”

歲歲的眼睛驟然變得晶亮：“所以曲檸真的是我媽媽嘍？”

傅玄微笑：“是。”

歲歲眼眶紅紅的：“……她真的是我媽媽。”

傅玄：“嗯？”

此時此刻，對歲歲來說，從爸爸這裡確定了一直想要的答案後，他似乎已經沒那麼在意，當年媽媽為什麼生下他就走掉的原因。

最想知道的事情好像已經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現在可以出去了嗎？”傅玄問道。

歲歲吸了吸鼻子，他其實還有好多話想說的，可是他不能打擾曲檸休息，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出去了。

傅玄起身過去關門。

就在傅玄起身之際，躺在床上的曲檸慢慢睜開了眼睛。

剛才傅玄和歲歲的對話，她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