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叫您叫習慣了麼,乾爹!”

白嬌嬌還真是叫習慣了,她對叫徐紅就適應良好。

聽到白嬌嬌的補救,向安期心裡這才舒坦:“你別光顧著說話,吃菜,吃菜,再多吃點,你乾媽做這一大桌子菜,千萬別浪費。”

白嬌嬌又夾了一筷子菜,徐紅便問道:“那你跟以前的養母,就再也沒聯絡了?”

“沒聯絡了,他們那個女兒以前在家故意激怒我,惹得我被趕出家門,肯定也是不想我再跟他們家有牽扯。她也不跟我家聯絡了,就這樣挺好的。”

徐紅評價道:“這姑娘真是喪良心,你爹還有幾個哥哥姐姐從小養她大,她抹嘴就走了。”

“我這不也是不惦念以前了嗎。”

徐紅著急道:“那哪一樣呢?你是被趕出來的,難道要再回去抱她們臭腳啊?你瞅瞅現在,燕大上著,也不差哪!”

白嬌嬌笑了:“我也這麼覺得的,反正以後各有各的路,到最後,我過得不一定就比他們差了。”

“對,有志氣!”向安期很是滿意。

徐紅又問道:“聽老向說你是已經結了婚的,只是我見你年紀輕輕的,那小子人品怎麼樣?婆婆好相處嗎?”

她聽白嬌嬌的話,知道沈衡是她在十里村認識的,那八成就是那裡出身。

不是她看不起老農民,有些地方因為受教育不多的緣故,民風大多比較彪悍,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徐紅擔心沈家人不好相處,白嬌嬌這樣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起來就好拿捏。

“他爹孃沒的早,跟親戚也不熟絡,獨身一個,我也沒有公婆長輩要侍奉,嫁給他之後也是我們兩人關門來過日子。”

徐紅聽了,一邊覺得滿意,一邊感嘆:“沒想到都是苦命人。”

向安期道:“那孩子確實一看就是個野慣了的,怪不得一身的戾氣,從小沒了爹孃,自己要是撐不住,也活不到這麼大。”

“這回他怎麼沒來啊?”徐紅還沒見過這位女婿呢。

“他去南方出趟差,這經濟形勢不是變了麼,趁著時機還早,他想去闖一闖。他是商學院的,我們聽他老師的話,在那邊買了一套院子,說是以後房子都歸個人,以後那塊地方發展起來,寸土寸金。乾爹乾媽,你們要是有興趣,下回他再過去,給幫你們在那邊置辦一套。”

"買房?現在那邊房子都允許私人買賣了?現在的房子不都是公家的嗎,怎麼還分給私人了?"

徐紅聽了很是感興趣,畢竟即使兩人的工作體面,日子過的比較富裕,但也是跟尋常人比,總的來說還是緊巴巴的。

他們以前沒有兒女要考慮,但家裡有老人,現在上了歲數,沒準哪天有個病痛,要是有賺錢的辦法,徐紅肯定是想了解的。

“是,那邊比咱們這兒還要先行,畢竟是經濟特區,已經放開幹了。現在買房肯定是要比之前政策沒下來的時候貴上一點,但比那時候容易多了,現在遍地只要想賣的就能買,當時我們為了湊早,在挺遠的地方才找到一間祖宅呢。”

向安期道:“你上回是不是說,沈同學的老師是簡紹老師?”

“對,就是他。”白嬌嬌肯定道。

“簡紹老師?”徐紅聽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向安期道:“簡紹不僅在咱們學校有任職,他還有行政崗位,有些事他是能說了算的。這事他要是也參與,咱們跟著買準沒錯。”

“我們不想弄得太冒頭,一人置辦了一間院子,不然山高水遠的,出了事不好管。這樣吧,乾媽,沈衡他下個禮拜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帶著他過來一趟,跟你們仔細說說。這些事,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的。”

白嬌嬌知道的那些,也只是後來新聞上的事和切身體會,真讓她條條框框講一講,她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話音一落,徐紅更滿意了:“你做事真是穩當,那你就把他叫過來,他愛吃什麼你跟我說,我下回照著你們的口味來。”

“這太麻煩了,下回來您就做一桌家常菜就行,他什麼都吃不挑食的,不過他飯量比較大,乾媽你到時候可別收我們飯票。”

“說什麼呢,糧食家裡不有的是,還能讓你們一頓給吃窮了。”徐紅笑道。

向安期也笑了起來:“上回去一塊兒吃飯,那孩子飯量是大。不過長得個頭也高挑,一看當年在農村幹活肯定是個好把式。”

“他當年可是我們生產隊主力呢,我們大隊長可捨不得他了,他這一走,生產隊的活得多倆人幹。”

“真的假的,女婿這麼有勁兒啊?”徐紅看著白嬌嬌,還幻想她找的男人估計也會是個文質彬彬的小青年。

白嬌嬌沒發話,向安期先說上了:“你見到他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你親爹當初是怎麼願意讓你跟了他的。”

要是倒回幾年前白嬌嬌就認他當乾爹,光憑第一印象,向安期就絕對不會把閨女嫁給他,白嬌嬌今年也才二十二,哪有那麼著急結婚,好的還有的是。

“人家不都說了能幹活嗎,在鄉下,你這樣的才不好找物件。”

徐紅看了眼向安期的小胳膊小腿。

向安期年輕時就是個瘦削身材,中年的時候也沒發福,到現在,已經開始抽巴了。

“你看看,怎麼說到我身上了,我一個老頭找什麼。”

向安期邊說邊喝了一口酒,這酒平時徐紅不捨得讓他喝,過年兩人才一人喝了一盅,趁此機會,趕緊多吸溜兩口。

這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徐紅還想邀請白嬌嬌直接在他們家把晚飯也順便吃了。

白嬌嬌卻道:“今天中午吃的實在是太飽了,我回家晚上都不用吃了。”

向安期和徐紅許久不跟孩子一塊吃飯,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勸飯勸的白嬌嬌都撐到嗓子眼了。

向安期道:“這天黑的快,早點回去也行。沈衡不在家裡,你自己能行嗎?你們家那個炕,你會燒不?”

“乾爹,我怎麼說也是打農村來的,怎麼可能不會燒炕呢。”

徐紅也穿了衣服,跟著一塊下去送白嬌嬌,兩人一直把白嬌嬌送到小區門口,才駐足招手,看著她走。

白嬌嬌撐的要命,她走在路上格外小心,生怕這路滑,摔一跤把撐得溜圓的肚子給摔破了。

一直走到家裡,白嬌嬌脫手套掏鑰匙開門的時候,從棉襖兜裡掏出一個紅包來。

白嬌嬌哭笑不得,她怕被人看見,趕緊塞回了口袋,拿了鑰匙開了門,回到家坐到沙發上,看著手裡的紅包,不知道這是兩人什麼時候揣到他兜裡去的,她走這一路帶著厚手套都沒揣兜,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這紅包也不厚,但裡面是十張大團結,不算小錢了。

“哎,這......”白嬌嬌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收下。

這屋裡還有點走時的餘溫,不過炕底的火已經熄了,白嬌嬌鏟了一小筐煤,又拾了幾根木頭和松枝放進去,把炕再燒著。

現在天還是冷的,特別是晚上,即使燒著熱炕頭,白嬌嬌依舊覺得身邊空落落的,被子怎麼也掖不緊。

一晚上翻來覆去也沒睡好,白天在實驗室狀態也很低迷。

“白嬌嬌,你過來一下。”

紀桂章突然過來,面色有些嚴肅。

關勝平給紀桂章做了四年學生,一下就看出來,紀桂章的這個表情跟平時不一樣。

他怕是白嬌嬌犯了什麼事,趕忙替白嬌嬌問道:“怎麼了老師?”

“沒有你的事,白嬌嬌,你到我辦公室來。”

紀桂章看了白嬌嬌一眼,便轉身走了。

白嬌嬌瞪大眼,看向關勝平,用口型道:我怎麼了?

關勝平也愣愣睜著眼,搖頭。

他哪知道。

白嬌嬌跟著紀桂章上了他的辦公室裡頭。

“門不用關,你過來,有個事要告訴你。”

紀桂章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頭,盯著白嬌嬌看。

“老師,什麼事啊?”

“你不用緊張,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在當兵呢?”

“是的老師,是我三哥的事嗎?”

白嬌嬌沒想到,還能從紀桂章嘴裡聽到白世波。

“嗯,你哥立大功了,被調過來了。”

“真的嗎?”白嬌嬌看著紀桂章的面無表情,“他現在在燕城嗎?您是怎麼知道的?”

紀桂章道:“人是在這,不過在醫院裡面,他受了不輕的傷,昨天下午剛醒,也是醫院那邊的人問他,他才說燕城有親戚,現在找到學校來了。我正好聽說你的名字,就通知你一下。”

紀桂章雖然退伍,但是跟軍隊的聯絡還是比較緊密,這種事他知道的早,也是趕巧,今天是週日,白嬌嬌正好在他實驗室。

“受傷了?是執行任務受傷的嗎?耽不耽誤他以後訓練?老師,他現在在哪個醫院裡,我能去看看他嗎?”

“你彆著急,受傷的原因我並不清楚,不過雖然很嚴重,但都是皮肉傷,現在人醒了就沒有大事了,以後肯定不影響他繼續報效國家。通知你也是為了讓你去看看他,有親人在身邊,他心裡也有個安慰,就在軍區醫院,一會兒我給你寫個介紹信,你拿著進去找人。”

白嬌嬌點頭:“謝謝老師,我馬上就去。”

紀桂章說話,還挺會弔人胃口的。

好訊息:白世波被調過來了,還是立了功調過來的,那八成是要升官。

壞訊息:白世波受傷了,剛醒。

紀桂章唰唰幾筆,寫好了介紹信,還給白嬌嬌說明了從學校到軍區醫院怎麼走。

“這路不近,你最好找個人陪著,還有,客車上的人多你小心點。這上頭有我辦公室的電話號碼,你讓醫院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聯絡我就行了。”紀桂章最後沒忍住囑咐了一句。

聽說白嬌嬌家裡還有人從軍,紀桂章對她的好感就更上了一層。

心道這家人真是人才輩出,這種家庭應該是所有家庭的榜樣才是。

“謝謝老師,我知道了。再見。”白嬌嬌心急如焚,拿著介紹信就出了門。

為了節省麻煩,她也沒找別人跟她一塊兒去,而是自己騎著腳踏車,照著紀桂章給她的地址,一路問路去了白世波所在的醫院。

白嬌嬌要見白世波,還要經過一些稽核盤問,看了紀桂章給她寫的介紹信,又核對了她的學生證才放行,讓一個小護士帶領她去了二樓的一間病房裡面。

這病房裡除了白色就是軍綠色為多,顯而易見在這裡的病號大多數都是軍人,白嬌嬌一進病房,一眼就看到了最靠門躺著的病號,雖然大半張臉都纏著紗布,但她還是認出了那是白世波。

“三哥?”

白嬌嬌見白世波床頭還寫著一級護理,見他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知道了紀桂章口中“傷的不輕”是什麼意思。

“嬌......嬌?”

白世波現在疼的根本睡不著,這一個病房裡頭六張床,有個病號從他昨天醒過來,就一直“哎呦”到了現在,所以他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老是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白嬌嬌見白世波還能認出她,心中鬆了口氣:至少腦子沒壞。

“行了,我還有很多事呢,先走了。”帶白嬌嬌來的護士見兄妹倆說上了話,就腳不沾地地走了。

受傷計程車兵家裡人大多不在這邊,能有過來照顧的人很少,基本都是他們這些護士護理,根據軍銜等級還有傷情,有些病號還需要一對一地專護,所以這醫院裡經常會出現人手不夠的情況,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整個病房裡,也就白嬌嬌一個不是病號的,她坐在白世波邊上:“三哥,你沒事吧?你檢查的病歷在哪,我看看。”

白世波現在渾身上下也就嘴和眼珠子能動彈了:“在那個,櫃裡,沒,事,哥,好著呢。”

白世波說話都費勁,白嬌嬌開啟櫃子,仔細看了眼白世波的病歷。

她現在也能看懂一些了,看到白世波的外傷,多是熱負荷傷,揣測是被炸彈炸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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