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試圖和光明族的老大談判。
看得出來，神使在聖殿的地位超過了主教。
如果能改變他的想法，就相當於是走了捷徑。
比亞冰藍色的眼眸看著雲初。
他承認她說的協議對人類來說能帶來利益，但——
“奈格薇，光明從不與黑暗為伍，他們自給自足。這是規則。”
神使說。
雲初從他那雙眼眸裡看到了堅定不移的執拗。
在這個世界，規則大於一切。
因為一切的規則，都由神明制定。
只要光明一天不背棄創造他們的神明，規則就永遠不會被打破。
虔誠的信徒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光明陣營。
雲初：……
她忽然很想把某個神祇拖出來打一頓。
“神使大人，你剛剛在維護一個吸血鬼。”
雲初淡漠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對規則的一種挑戰。
果然，女孩的話音一落，比亞微微頓住。
黑暗和光明勢不兩立的規則，就在剛剛，被他打破了一層。
比亞很迷茫。
理智和規則告訴他，剛剛那種情況，他本應推開這個血族，讓她的真面目暴露於眾。
而他，卻下意識的替她遮掩了。
這有悖規則。
“這是特例。”
少年冰藍色的眼眸注視著眼前的血族少女。
“這無法動搖規則。”
雲初：……
她盯著比亞，順勢得寸進尺：“那我住在聖殿也是特例，這沒有動搖規則，比亞。”
比亞：……
少年被雲初堵得啞然。
而他的關注點卻在：“你還要繼續住在聖殿？”
雲初：“當然。”
任務一天不完成，她一天不離開這個香噴噴的血庫。
比亞沉默。
少年思忖良久，這已經越界，在試探著他的底線和規則。
很久之後。
少年才抬起眼眸，深思熟慮般抿著唇角，神情微微嚴肅：“奈格薇，我會監視你。”
雲初無所謂：“隨意。”
比亞同意她在聖殿住下，至於監視她？
雲初不知道是哪一種監視，如果能經常相處，倒也是有利於任務。
神使少年繃著下頜，面部的線條優美而冷峻。
對這個血族的寬容，已經超出了他原有的認知和準則。
短暫的僵持後，雲初撤去結界披上偽裝，與某個神使少年分道揚鑣。
比亞看著女孩離開的方向，沉默。
…
食堂。
雲初要了些麵包，羊排和一杯熱可可。
她剛剛坐下，眼前就晃過一抹白影。
銀髮少年端著一份餐盤在她對面坐下。
少年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從對面飄入鼻尖。
雲初：……？
比亞視雲初為無物，兀自開始用餐。
少年用餐的姿態也無比優雅漂亮，很是養眼。
雲初啃著無味的麵包，眼睛盯著對面精緻的銀髮少年。
哦。
所謂監視……
血族以血液為食，她吃這些人類的食物味同嚼蠟。
香噴噴的熱可可，到了嘴裡也如同白開水一般。
人類的飯菜吃的沒滋沒味，雲初皺了皺眉。
偏偏對面還坐著一個活的血庫，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惑力。
雲初邊啃麵包邊磨牙，把麵包當成比亞的血管，一口狠狠咬下去。
女孩漂亮的面容上，流露出她自己也沒察覺的兇狠。
比亞抬眸便瞧見了，血族少女如同對面包有什麼深仇大恨，苦大仇深地一口咬下去。
表情兇巴巴的，倒是……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