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蘇利知道, 眾人無法理解的點在於,教皇的動機。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這麼做將來要達成的目標又是什麼?

這三個問題就可以解釋一切。

神權霸權,等於教皇將徹底將人權踩在腳下。奧菲莉亞的性格究竟是繼承, 還是受環境影響?

蘇利主觀認定, 或許二者都有。

如若教皇不存在更深層次的野心, 那麼作為光明教廷的教皇,即便是直面阿米克比國王,國王也不存在站在他上頭的可能。

相互制衡通常是勢力之間和平的最佳表現方式。

那教皇想要打破這一點,就只會是因為……

至高王座上能登頂的, 只有一人。

他想要的,不是能和其他人平起平坐,而是真正的, 唯一。

從教皇年齡方面考慮, 現今已經70多歲的他, 20年前就已經50多歲, 那是比之前的樞機主教還要大的年紀。

這個年齡,又該怎麼才能讓自己做到最高呢?

恐怕就只會剩下,藍哲背後所代表的黑暗教廷勢力。

既然奧菲莉亞離開裡城,還有蘇利無法從現有渠道瞭解到的其他原因,那麼就說明,這場明面上只露出一角的巨網,必然還網住了,蘇利尚未關注過的區域,或者說是勢力。

“洗腦夏佐的情況都會出現,以只要是以光明教廷眾人見到黑暗元素擁有者,就必然要殺掉的情況來看,只要偷偷隱藏一位黑暗元素擁有者,並且在洗腦之後做出追殺之舉,想必黑暗教廷中部分人的行動,便可以輕易被引導了吧。”

這點尤菲婭父親現在的情況就可以反證。

反過來推,教皇為什麼不直接對國王動手?

從奧菲莉亞想當國王,卻不打算髒自己手的角度來看,教皇有極大的可能,也不想讓自己登上至高王座時,還要存在這麼個陷害他人的汙點。

或有或無的視線被放在藍哲身上後,藍哲直接不爽地說道:“怎麼想那個被控制的黑暗元素師都不可能是我吧,你們究竟把娜安和她的丈夫放到哪裡去了,如果我是那個人,我就詛咒自己死無全屍!”

如果是教皇藉著這個理由洗腦夏佐, 並且給夏佐下命令說要將奧菲莉亞視為中心, 那現今, 奧菲莉亞所做的一切貶低夏佐, 卻還不會被他針對的舉動,也同樣得以成立。

這個世界的人類平均年齡和現代社會差別不大, 50多歲從零開始做到歷史上從未有人做到的位置,那種欲/望,光是存在都會讓人覺得可怕,更何況是, 教皇真的做出了行動。

蘇利扶額:“看來是不知道了。”

如果他的目的真是成為世界上地位最高的人, 那麼, 夏佐就真的只是被奧菲莉亞洗腦了嗎?

藍哲頓時道:“……咳咳。”

幾乎不可能。

回到之前蘇利問奧菲莉亞的第三個問題。

“那就來聽聽我的推測吧。”

那有誰又能在現在的裡城裡,直接改變皇族現有格局?

“我認為最有可能,對黑暗教廷中人做出引導行動的,就是黑暗聖女。”

此前的推測,其他人聽得糊糊塗塗,但現在,他們聽明白了。

教皇不會對國王動手,否則當夏佐實力達到現在的境界之後,國王就根本不會再具備存活的可能性。

蘇利:“……倒也不必,有沒有可能,大家看你是因為,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回憶一下藍哲為什麼會被追殺那麼久?時間線從他逃跑一路牽扯到娜安丈夫被圍攻死亡,真的拉得太長了,對於光明教廷來說,殺一個孩子真的需要那麼久嗎?”

何況還有一點,藍哲的父母希望他死……

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真的存在著向死而生的底氣嗎?

或許藍哲被逼到妖獸森林都在教廷的算計之內。

因為在城市裡,這個計劃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可如果是在妖獸森林中行動,和人類本就不和的妖獸,只有如同奇蹟般的娜安的丈夫那樣,才會選擇對人類留一手。

藍哲活下來的究其原因,或許還有這點吧。

不過蘇利也很有求生欲的,額外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不是指藍哲不具備反抗的能力,而是指,如果當時,臥底計劃剛好被啟動了呢?”

“藍哲有沒有可能成為,黑暗教廷中引導他人行動的角色?”

“答案是有。”

不僅有,可能性還大到離譜。

藍哲對黑暗元素的親和度太高了。

這種人只要被拉進黑暗教廷,就算被那群性格乖僻的黑暗元素師得知,藍哲可能有點問題,他們大多也只會覺得,黑暗元素師遲早會遵從自己的本性,被他人控制,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而事實也是,藍哲不僅沒有成為臥底計劃人員,還成天想著搞光明教廷。

反過來說,透過天生反骨仔的藍哲,光明教廷的人能看出什麼?

——絕對的黑暗元素天賦者,無法操控。

那麼現今存在感很低,又佔據一定實權的黑暗聖女,便成為了可能。

“所以接下來,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分別是——國王死於或傷於黑暗教廷之手,夏佐在進攻薩迪拿城的過程中名聲大噪,並暴露出真實身份。在裡城內部人員質疑為什麼存在那麼一位皇子,卻沒有被洩露身份的時候,理由也會變得很簡單,因為,已經無法在位的國王,不想讓真正有資格繼承這個國家的人,被教廷帶走。”

“之所以會繼承王位的是夏佐,則存在很多理由。一是因為奧菲莉亞的天賦肯定不可能和夏佐比。另一點是,以國王會出事作為前提思考,那夏佐就算比豈年紀大,一個無法再坐在國王位置上的人搞出來的事,又憑什麼牽扯到孩子身上呢?”

“所以教廷不能因為明面上的聯姻關係,牽扯皇族,這將會成為阿米克比官員一定會堅守的點。否則他們就只能讓看起來蠻橫無度的奧菲莉亞上位。畢竟,豈現在還在薩迪拿城。”

“當然,這一切恐怕都在教皇的算計在內。”

“當所有阿米克比大臣認為,夏佐是他們所有人全員認可的新任國王時,那一切都會如同教皇算計一般,逐步發展。”

蘇利苦笑,手指關節握緊到粉色褪去,只剩森白。

“不久之前我甚至還以為,能憑藉著對奧菲莉亞的資訊掌控,延緩她對這座城市下手的時間。”

可現在再看,一切情況都變得複雜了。

艾格伯特卻在蘇利笑容裡透露著苦澀的時候,就第一時間說明:“蘇利大人沒有必要難過,如果沒有你的這些資訊推測,想來城內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殊死抵抗,而不是像在現在一樣,還有其他可能。”

尤菲婭也附和道:“沒錯。”

“至少從我的角度來看,是怎麼都無法從現有資訊推測到那種程度的。”

“說來我到現在也很好奇,為何你能想到那麼多。”尤菲婭指的就是那種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資訊預測。

從蘇利的思路來看,除了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顯得能跟得上一些的艾格伯特,此外就只剩下了作為敵對方的奧菲莉亞。

前者的成長空間還很大,而後者,能跟上的,也只是被蘇利低頭俯視的一部分。

現在可以說,所有奧菲莉亞能想到的東西,都只是蘇利所推測出的訊息中,最為基礎的那層。

雖說對於尤菲婭來說,或者說,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儘管他們都已經有些習慣在情報方面去依賴蘇利的推測,並跟隨著蘇利的引導成長。但當成長在短期內變化並不大的時候,尤菲婭只要稍∽微,將注意力放在蘇利的年齡和身高上後,就會有一種良心有愧的感覺。

——這真的不是在壓迫孩子嗎?

不能壓迫孩子,就只能先逼一逼自己成長。

而面對這個問題,蘇利停頓了一下後,嘗試用盡可能簡單的言語去描述。

“有一種記憶方式叫做記憶宮殿,而如果在大腦中梳理情報,以及情報的衍生資訊,通常需要的應該是記憶迷宮。”

蘇利能在大腦裡憑藉現有資訊模擬現實發展。

“不同的人位於不同地點,憑藉著不同的習慣和個體性格,都會有著不同的行動方式。而他們的行動方式,又恰好會與附近的人掛鉤,所以個體與個體組成,形成了組織,組織和組織之間的衝突變化,又會引起世界現有格局怎樣改變……這都會在記憶迷宮中得到相應模擬。”

“而之所以能如此果斷地,將現有的看似完全不相關的資訊情報串聯,並給出最終總結,則是在於……”蘇利伸手敲了敲自己太陽穴的位置,“我的大腦在此之前已經給出了數種模擬。”

“比如,奧菲莉亞的父親不是教皇,那又有可能是誰這種。”

“當數種可能性全都在大腦中過了一遍之後,那最有可能的可能,才會被我拿出來告訴你們。”

以至於到最後所斷定出來的最大可能性,則大多都成了真,甚至還被奧菲莉亞透露出了一個,裡城的人傳薩迪拿城有“預言者”的情報。

但這並不是什麼神乎其神的預言,這是從地基,逐漸組成高樓的必然。

區別於實質存在的建築材料,情報推進所代表的資訊衍生,都會在蘇利的大腦中完成模擬。

而這對於蘇利來說,也稱不上一件難事。

所以他說:“這就像是在一個雨天,當你確定自己今天將會出門後,你會在心裡反向推測,如果你今天出門,會做些什麼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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