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長評加更

嚇唬小孩很快樂, 嚇唬一個之前折騰到自己頭上的小孩,更快樂。

但快樂完了以後,嚇唬威拉德這件事就直接被忽略了。

人都已經半傻不傻的, 蹲在原地, 瑟瑟發抖, 一聲不吭了,蘇利也沒直接把他逼瘋的想法。

轉眼便就著之前的話題直接說明:“接下來該談談之後的應對手段。”

“同時被腳下的國家和教廷聯合針對,就算是能提前預料,也不代表我們一定會在後續的事件發展中安穩保全自身。”

這是不可能的。

傭兵之城就算聚集了全世界八成的傭兵, 在其內部領取與交納任務——他們平時也不可能只在這座城市做任務。

大批次的人員召回,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不可能實現。

其次便是在召回他們的過程中, 如果不將真正召回理由告知, 那麼在後續的危機到來時, 又算不算是, 謀害他人性命?

除了召回傭兵很有可能被敵方提前發現他們發現了他們的計劃,現下來看, 又多了一條人權的衡量標準。

——太被動了。

現在問艾格伯特,作為前任光明聖子,他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在全勝時期能準確無誤地戰勝失去一切的晶翼龍。

換個角度來說,沒有元素之力的蘇利其實也能和9級妖獸對抗,

區別只是在於對方一個巴掌就能把他拍死而已。

敵方實力者比比皆是,假使主動發起戰爭,並非教廷內部中人的信徒,即便無法給予實力上的支援,也一定能因遍佈世界角角落落的廣泛性,使得教延得到金錢上的支援。

這和地獄難度的塔防遊戲有什麼區別?

蘇利控制不住地咬上了自己左手食指的指甲。

和渡鴉打,可一直都是團體戰,而非個人戰。

“那你認為該怎麼做?”

“戰爭時期,情報可是最優先順序之一。”

蘇利平穩地坐回沙發上, 碧綠的雙眸裡充滿了考究的神色。

薩迪拿城總歸也只是一個自治的城市而已,阿米克比的其他領土,也一直與它相鄰。

“將計就計,既然那些士兵根本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情代表什麼,那麼我們, 讓他們將他們所認為的正確的調查結論, 交付上去, 也沒關係。”

這種時候,統治者只需要給出一個叛徒的說法,周遭的一切地區,都將成為敵人的領地。

而後者更是以近乎於同歸於盡的姿態,才致使對方死亡。

宗主教的實力,真的會比聖子弱嗎?

之前被各方聯合坑死的那位樞教主教,當時在戰鬥的時候,不僅武器被手下的光明騎士替換,出現問題,當時和他對打的還是本身肉/體強度就非常驚人的晶翼龍娜安。

但,這難道就不是對抗了嗎?

其他人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假使這次的推測沒錯,那我們給出假訊息,也只是自保的一種手段。何況若是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時,再看現在只給出假訊息的資訊隱藏行為,也只能被定義成有先見之明。”

尤菲婭第一時間追問,被他們認定最為聰明的蘇利。

蘇利斂著眉眼,靜靜的給出其他人的反應時間,同時也在不斷深究,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壞的情況下,薩迪拿城究竟能不能在戰爭中被保下來。

與九級妖獸正面對抗的實力再怎麼強,也並不代表真正能和對方1vs1時,打成平手,甚至佔據上風。

“假設一切都只是我想太多, 皇族只是單純的想要調查薩迪拿城的基本情況, 那我們我們給出的結論, 無論是正確,還是錯誤,其實都不重要。因為這個結論的本質,只是為了表明,我們不會對皇族的統治造成影響。”

尤菲婭當即拍板決定:“那就這樣做吧。”

“另外,城內提起一級預警。”

“如果戰爭真的要來,在一切都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保全自身。”

“不要去期待,也不要去相信敵人,可能會存在著憐憫之心。”蘇利直接說明。

這種守城戰,當敵方給出的利益誘惑足夠大時,城內的人一旦期待對方存在善良,是真的會選擇大門敞開迎人而入了。

雖結果通常都是死無全屍。

但即便歷史上有如此事件,後來者經歷相同的局面時,也依舊會祈求於敵人的仁慈之心。

蠢到不忍直視的時候,也得確定,這確實是需要防備的一種可能。

何況,那兩方勢力恐怕需要的只是薩迪拿城不復存在,而非內部的人民完全死亡。

如果不是清楚尤菲婭擺脫貴族佣金支配傭兵的目的,蘇利這會兒恐怕都會第一時間舉手投降。

畢竟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國中之國的存在,如鯁在喉。

可如果事件回到當初,那一切的改善又只會迴歸原點。

蘇利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思考著,這場自今都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會發生的戰爭,一旦發生後,所產生的絞肉機效應。

下一瞬蘇利就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毫不猶豫地評價自己:“太過杞人憂天。”

而後又重新恢復清醒和冷靜,對著原先就已經被嚇得呆傻,這會更是直接瞪大眼睛,猶如突眼魚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威拉德說:“現在,你理解了你所存在的價值,就只是一次性炮灰用具的事實了嗎?”

“雖說造價高昂,但以你父親的年紀來看,繼承人這種工具起碼還能再使用個三五次吧。”

威拉德一瞬間涕淚橫流,鼻涕筆直下落的時候,眼淚猶如水龍頭開閘一般直奔而下,他不可置信地大喊著:“我不信!你在騙我!”

但其實,威拉德已經相信。

如果真的是以繼承人的身份存在,那麼身處王宮裡時,他為何又會被其他兄弟姐妹用憐憫的眼神注視?

要真的是以繼承人為目的作為教養目標,那麼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他長成一個無能,無腦,無用的人。

威拉德不想承認自己無用,但當事實被扇到腦門上的時候,他也做不到真的無視。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嫡子都能因為天賦不足的原因被流放……至於其中是否隱藏其他,但只要明面上如此,那事實也和如此不差多少了。

其他子嗣更是隻能作為工具一般使用……

“‘最是無情帝王家’,感覺這句話,無論是在什麼樣的時代背景中都可以適用。”蘇利拍了拍自己的腦殼,用於緩解大腦cpu燃燒過度帶來的抽痛。

他自己倒是躺得快樂,其他人全是各有所思。

不過要說其中感觸最為明顯的還是豈。

他現在也突然開始懷疑,他的流放,真的就只是單純的流放這麼簡單嗎?

雖然很想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以天賦而論,但上位者,真的就需要絕對的實力嗎?

若真的需要絕對的實力,那麼以保護對方而存在的角色,又是否具備存在價值……

豈甚至開始懷疑,有關於自己的流放,從最初開始,就是一場陰謀。

假設自己是一個堪比蘇利這種程度的聰明小孩,那麼思緒,肯定會想得更加深入。

情感上的感同身受或許可以代入,但智慧方面,就實在無能為力。

豈想不明白,但仍案。

他選擇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蘇利。

被迫成為答題機的蘇利:…………

雖然無語,但還是隻能給小孩解釋。

“若你仍然是真正的繼承人,並且你心中隱隱約約有這個概念,那麼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就將成為繼承人需要衡量的事情。”

“皇族多殘酷,存於其中的人的情感,顯然不足以和心狠之輩的果決相提並論。”

“薩迪拿城在皇族看來,已經成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情況下,無論內裡的居民,需求的是否是最為單純的自由和幸福,本質上薩迪拿城也是妨礙了整個國家統治的刺頭。”

“因為你處於這裡,所以你才能看清楚尤菲婭的變革意味著什麼。而假設你處於這裡,但你並不認為你屬於這裡,”蘇利在屬於二字上加重的語氣,“且仍然以皇族視角來看待事情,那麼無論尤菲婭的變革代表什麼,無論薩迪拿城的居民想要的是什麼,這裡都沒有理由成為一個國家的例外。”

“但現實的情況是,你最初沒有意識到,你可能還存在著真正的繼承人身份的這個可能性,畢竟你被流放的現狀就是,自己孤身一人,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不存在。”

“十多歲的孩子伴隨著傭兵之城不久之前還存在著的血腥和混亂,獨自一人生活在這裡,無論是以怎樣的視角來看,都像是完全不在乎你的死活。”

這裡蘇利同樣控制不住的陰謀論了。

要是豈所處的環境一直都是糟糕透頂的情況下,這個孩子真的還能安穩維持本心嗎?

若他有繼承人的資格,在遭遇一切苦難後發現苦難只是歷練,為了不再遭受那些苦難,也只會拼命地握住這個身份吧。

“最是無情帝王家,把自己的孩子放在群狼環伺的環境中,讓他以一己之力求生,判斷對方是否有繼承國家的資格,似乎也算是合理。”蘇利冷靜地評價。

儘管現在他也忍不住地後背發涼。

雖然這種說法有些傲慢,但假使豈沒有遇到自己,那這個孩子的結局,就只會按照一切算計……

不,在父母的眼裡,應該只是按照他們鋪好的路前進。

被掌控,被支配,甚至被灌輸,都是為了你好。

這一切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算計披上了親情的外衣,就不是算計了嗎?謀劃披上了歷練的外衣,就不算坑害了嗎?

“但你說的是——似乎。”豈仍然注意到了重點。

不過與其說是重點,不如說,蘇利前面的長篇大論只是單純地為了解答他的疑惑,似乎之後的東西,才是對話裡真正的重心。

“沒錯,因為看似合理的東西,如果伴隨著的是血腥,那麼無論是否看起來合理,它就都是不合理的東西。”

蘇利看著豈,碧綠的瞳孔全然都是堅定。

豈知道,這番話的更深層次存在著,蘇利在擔心他的事實。

繼承人的身份,永遠都做不到大於他的成長環境,生命安全。

而這種隱性的對話,才更讓人歎服,蘇利在人性方面的考量,究竟有多麼可怕。

豈為此感到震撼的同時,也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慨,慶幸遇見了蘇利。

而原本情緒崩潰的威拉德,此時正頂著泛紅的瞳孔,說出了迄今為止他唯一理智說出的話。

“我的存在,也是不合理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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