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補更

蘇利在思維能力被強行降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 渡鴉慘遭貼牆大禮。

西里爾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其他人反應迅速地奔至樓上時,打眼便看到了被西里爾護在身後的蘇利。

其衣著形象之慘烈, 表情之空洞茫然, 足以讓發現的人心跳漏了一拍, 大腦也瞬間被弄死渡鴉這一思維完全佔據。

“你對蘇利大人做了什麼?!”艾格伯特極速踏過樓道走向二樓後,看到的便是呆在西里爾身後,整個人肢體表現得極其僵硬的蘇利。

一大清早看到不可描述之物蘇利,儼然一副失了智的模樣。

艾格伯特先是大腦空白, 而後便是直接暴怒地衝了上去。

渡鴉被摁住雙手,腦袋也被艾格伯特扣在手裡,使其臉貼牆壁的時候, 整隻鴉都沒反應過來。

前後腳同樣踏上二樓的藍哲, 看到這莫名其妙的畫面, 頓時眯起了眼睛, 殺氣四溢。

“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一瞬間,以蘇利個人安危作為思考底線的藍哲, 已經想好了該怎麼把蘇利武裝到牙齒。

此前想要隱藏, 只是為了更加方便地觀察,而在觀察的結論已經得出後,渡鴉非常高興於自己是9級妖獸,因為這,更能具備和蘇利平等對話的模樣。

渡鴉或許是出於對於蘇利身上所存在的某些特質有所興趣,而留在這座小樓,但這並不能忽視其本身所存在的危險性。

完全不明白,他們在意的地方究竟是什麼。

“因此就算是未經你們允許化作人形,這也是出於自我意識的選擇,你們也沒有權利阻止我才對。”渡鴉的語氣太過於平靜。

“你以為這樣就能無視你所行之事的罪惡了嗎?!”

“你是那隻烏鴉變的?”

是以,只要渡鴉不主動犯事,那他就只是一隻被蘇利救了的普通烏鴉。

所以, 渡鴉直接遵從內心深處的質疑, 以臉貼著牆的被捕者姿態, 瞪著那雙黑黝黝的眼睛, 誠實道:“我不認為我的身份有必要一直隱藏。”

下一秒就變得更為暴怒。

樓裡的人除了蘇利之外,都知道那隻天天站在掛畫上當吉祥物的烏鴉,本質上是和艾格伯特打架的9級妖獸。

異族之所以是異族,就註定他根本無法被另一種族天然信任。

旁邊的藍哲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後,便發覺渡鴉身上黑暗元素波動,他思量了一會兒,原本被危險眯起的眼眸,此時竟全然張開。

樓裡的人大多都保持著,需要警惕,但又不需要給太多眼神的心態。

“你簡直是罪大惡極,竟然敢頂著這樣一副姿態出現在蘇利大人的面前。你的罪惡,簡直堪比……堪比把光明神的襪子塞進了光明神的嘴裡!”

只是現下看來,他們還是疏忽了。

而艾格伯特腦海裡則瞬間閃過:這人說話怎麼有點像蘇利大人平時的樣子時……

雖說現在艾格伯特並不信神,但這種舉例,也足以可見艾格伯特這會完全被想要殺人……殺鴉的心思佔據大腦。

模仿作案,更加可惡。

但當事鴉……

在渡鴉的心裡,不管是他什麼形象,本質也只不過是切換了形態的他。其本身還是那隻烏鴉, 只區別在於, 這樣更方便說人話。

“混蛋,去死吧!”艾格伯特說得自身情緒急躁,便不由又按住了渡鴉的腦袋,使勁往牆上懟了一下。

“你說什麼?”艾格伯特果然不敢相信地追問著藍哲,一邊扭頭看藍哲,一邊又把渡鴉的頭往牆上懟。

乍一眼看上去,蘇利甚至發現小樓的牆上都出現了,這莫名其妙的男人的側臉輪廓。

啊,又是一個大猩猩。

這種感慨出現的時候,就突然覺得,一大清早發現房間內部有衤果男的情景,也沒那麼可怕了。

畢竟,若是艾格伯特用的這個力氣按在自己的腦殼上……那頭蓋骨碎掉,都得是基本傷害。

同理,能承受住這種傷害,還能淡定對話的陌生人,若在此之前真的想對自己做出傷害之舉,自己怕是根本沒有看第二眼今天太陽的機會。

蘇利冷靜了下來,甚至還有心思安撫這會兒看起來暴躁到想殺人的艾格伯特。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我並沒有遭遇什麼不太好的事。”蘇利轉眼又看了一眼一臉憤憤不平的西里爾,無奈道,“倒也不必把我腦補成一個隨便被別人欺負的小可憐。”

“要知道截止現在,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對我身體力行的,做出些行動上的傷害舉動。他們最多隻會說一些無用的,廢物之類的言語攻擊。”

藍哲膝蓋中了一箭。

西里爾為自己曾經說蘇利沒有任何元素親和度的不當言辭,感到慚愧,於是也視線飄忽起來。

唯獨只有艾格伯特。

他怒火中燒,就連眉毛都在用力的表現著自己的憤怒之心,聞言也大聲說道:“告訴我是哪些白痴,敢當著您的面說這些話。我保證讓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就像這個該死的男人,不,就像這個該死的烏鴉一樣,我保證!他一定會死!”

藍哲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的說道:“我私以為蘇利的話的重點在,他並沒有被傷害這層面。”

但艾格伯特不聽。

他儼然一副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的姿態,一手扣住渡鴉的雙手,一手按著他的腦袋,扣著頭梆梆往牆上砸了好幾下後,冷漠地看著腦袋被如此對待,也只是淺淺有了紅印的渡鴉。

艾格伯特冰冷道:“無知是罪。”

“蘇利大人願意對愚者寬容以待,並不意味著,愚昧無知之人犯下的錯,就不是錯了。”

然這話一出口,不止藍哲與西里爾覺得心口沉悶,渡鴉也隱約有了一種自己似乎真的做得不太對的感受。

“我……”渡鴉想要解釋,又限於話語脫口而出之時,不知該如何描述。

但這會已經知道他是那隻愚蠢烏鴉的艾格伯特,則是冷漠地給出瞭解決方案。

“我會給你提供完整的衣服,然後,一起去城郊打一架吧。”

艾格伯特鬆開了繼續扣著渡鴉的手。

蘇利當然沒事,沒有人會比艾格伯特更清楚,他那帶著自己毫不自知的放大鏡,看蘇利的視線有多麼銳利。

蘇利身上既沒有傷口,頭髮也只是因為睡眠造成的柔軟蓬鬆,像是被尖銳物劃破的褲子,不必思考,便指向渡鴉的利爪。

衣物的破損沒有大礙,多的是人願意承包蘇利此後餘生的全部衣物,因此艾格伯特所關注的重點一直是,渡鴉嚇到了蘇利。

以及,渡鴉在其他人尚未發覺的時候,私自在蘇利的房間內過了一夜。

這一事實令艾格伯特妒火中燒,但受蘇利影響之日許久,艾格伯特本身也不是那種情緒會完全壓抑理智的人,因而還算是無礙。

可要是再加上渡鴉很可能在自己都無法判斷的情況下,傷害到蘇利呢?

於是,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艾格伯特情緒的劇烈起伏。

即便他現在看起來還能理智地為渡鴉提供衣物,甚至把渡鴉帶到就算戰鬥起來,地動山搖,也不會輕易影響到城內的城郊處。

但這也不代表,艾格伯特現在還是理智的。

想要破壞一些什麼的情緒根本遏制不住,那本應被衝擊到絲毫不留的理智,又強行控制著他,一定不能將這種想法在蘇利面前爆發。

艾格伯特忍得足夠辛苦。

蘇利能發現他握緊的拳頭在不斷顫唞,瞪大的雙眼,甚至使得眼白暴露於藍色瞳孔的周圍。

對蘇利來說,理智迴歸以後渡鴉變成人形,這一從他人言語中透露出來的事實,在此時,完全比不上艾格伯特的情緒價值。

所以他不會阻止。

就算那一瞬間,知道自己昨天說的話,被一個具備著正常人類智慧的鳥類聽懂後,蘇利也控制不住地想要產生一種滅口的想法。

但理智終歸還是存在著。

蘇利嘆了口氣後,又扯了一下自己不斷灌風的褲子,深刻地覺得,自己承受大魔法師的靈魂年紀,也難以承受得住的重量。

他撥出了一口氣,以冷靜且清醒的目光注視著艾格伯特,而後平靜說道:“不許受傷太重。”

但誰都知道,這話只會成為艾格伯特更加拼命的理由。

但誰又都知道,生死之戰,只在幾個字的改變之下,有了迴轉之地。

艾格伯特的灼熱情緒,也像是被澆灌了一盆冷水,迅速平緩下來。

見渡鴉終於穿好了衣物以後,艾格伯特向城郊走去之前,不忘向蘇利保證:“贏的一定會是我。”

而渡鴉則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那一句“不可能”嚥了回去。

事後,蘇利吃早飯的時候,一邊感受著地面傳來的震動,一邊想:這種級別的戰力,叫他怎麼才能把,只要自己沒突然死去,就等同於還處於安全環境的概念,從心裡抹去。

根本做不到。

“可能人就是在知道自己的觀點不正常時,又在判斷完這種觀點不會傷害到自己和他人後,會直白將其接受的矛盾生物吧。”

蘇利當場決定,毛病就毛病吧,他不改了。

放下碗筷時,蘇利甚至還能在其他人擔憂的目光中,以平和的語氣說道:“何況說到底,能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裡活下來的人,都是有點偏執在身上的。”

已經習慣性提筆記下的藍哲,也在此時明白,為何艾格伯特總是會做一些對蘇利話語的延展解讀。

畢竟……

——能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的,全是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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