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神現之國

顧平生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明明是笑著的,但是眼神和表情都讓人感覺到很難過。

小女孩不明所以,還是後面的神官介紹道:“這位是神使大人。”

這會兒,剛才一同尖叫的男孩已經跑到了水池邊,單手掬起一捧水澆在自己的手臂上,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來回揉搓個不停。

他在嘴裡反覆唸叨著:“別說胡話了,我一定能成為神子,一定可以……”

對男孩來說水池的邊沿還是太高了,高到他不得不竭力往前探出身子才能捧起水來,並且在揉搓過一遍之後,還覺得不夠,努力地又去伸手兜水。

一個不穩,男孩踩在了前面灑落在地的泥水上,腳下一滑,身子整個往前傾:“啊!”

旁邊的小孩子們連連高呼,有人不忍心地捂住了眼睛。

他們都以為男孩會栽在水池裡面去,沒想到下一刻,本來還在小女孩身前的顧平生眨眼之間出現在了男孩的身後,伸出的手掌剛好拽住了男孩。

將驚慌失措的男孩放回地面,其他小孩子看向顧平生的眼神瞬間就變了,滿含崇拜,好像在看一個厲害的大英雄。

對上這些孩子們閃閃發亮的眼睛,顧平生並不沒有感覺到他們與其他孩子的不同。

顧平生才是真正接觸過神明的人,要論起來,對方比神殿更具備話語權,如果對方在這個時候否定經文的正確性,那就完完全全沒法收場了!

神官們還抱著僥倖心理,他們想王族和神殿還沒有徹底撕破臉,顧平生應該不會做出這麼有損神殿面子的事情來吧?

瞬間那些髒話就被厄爾給吞了回去,把他自己憋得夠嗆。

厄爾無法理解這經書中講述的邪門歪道,只是兩個小孩不小心撞到一起,居然就讓他們崩潰成了這樣,有點氣笑了地說:“碰到一起就算是不潔了?那你們父母算怎麼回事,他們不僅碰到了一起,還把你們生了下來。”

厄爾愣了一下:“什麼?”

他張嘴就想要罵人,結果孩子仰起頭來,眨巴眼睛看著他,臉上泛起天真的笑容。

他詢問剛才鬧得比較歡的幾個小孩:“為什麼你們要說他們兩個不潔?”

換而言之,他們沒法明面上反駁顧平生在胡言亂語。

瞬間,這些小孩子們炸了鍋,蜂擁到顧平生的身邊,急求一個解釋,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宛若油鍋遇冷水,全面沸騰。

看到幾位神官被折騰到頭皮發麻的樣子,厄爾只覺得憋在胸口的那股惡氣終於吐了出來,不得不感慨顧平生這一口鍋甩得妙。

只見他面前的一個小孩揚起了下巴,黑葡萄似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清澈而明亮,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寒。

神官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旁邊的顧平生突然笑了:“你確實做錯了,孩子。”

一些小孩子似懂非懂,另一些小孩子勉強懂了,其中一人說道:“可是經文中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旁邊的神官們很是緊張地看著顧平生。

因為這樣的說法,兩邊的小孩都很小心地不讓對方觸碰到自己,剛才是發生了點意外。

顧平生看著他們,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來:“我對經文的一切不怎麼了解,只知道神明的本意就是如此,或許神官們能給你們合理的解釋。”

顧平生回了神,看向身邊的小女孩,也是剛才想要自殘後被他阻止了的小女孩。對方並沒有參與到其他孩子對神官的聲討,怯怯地看著他:“你真的見過神明嗎,還觸碰過祂?”

“您好……”

厄爾生前是躺在病床上,看著淚眼婆娑的媽媽一點點不捨地閉上了眼睛,如果說他在荒誕世界還有什麼執念的話,那就只有還活在現實的父母了。

於是小女孩帶著敬意懇求:“那尊敬的神使大人,您能不能幫我問一下神明……”

但是厄爾在顧平生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任何快意的表情。

被集火的物件立馬轉移。

為了給這些神官留下好印象,平日裡性情再乖張的小孩看到神官的時候也都是靦腆聽話的模樣。神官們何曾見過這些小孩鬧騰起來的模樣,漸漸的有些招架不住。

厄爾的表情極其難看,嚇到了出言的小孩,小孩怔愣了一下,慌亂地向神官尋求安慰:“神官大人,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這位大人會這麼生氣?”

而顧平生也“不負眾望”,順勢笑道:“那就說明經文裡的說法是錯誤的。”

面對顧平生的詢問,小孩子們有些拘謹:“是經文裡面說的。”

“就是因為父母生下了我,所以他們忤逆了神明,是不忠不潔之人,失去了親身侍奉神明的資格。”

“但是沒有關係,他們沒能力守住自己的忠貞,我可以,我一定會成為神子。”

他們和顧平生的區別是,顧平生可以隨便撂擔子,可以毫不在意地和神殿對著幹,他們卻不能對顧平生不敬,質問對方話裡的真實性。

此時此刻,聽到這孩子話裡話外對父母的貶低和輕視,一股無名火從厄爾的心口冒了出來。

相反,顧平生看著那些被糾纏住的神官,眼裡彷彿沉潛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意,讓厄爾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顧平生在按捺自己對整個神殿的殺意。

回過頭來看著那些神官,厄爾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們就踏馬這樣教小孩的?”

見在場小孩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給吸引,顧平生說道:“神明在沒有任何供奉的前提下拯救了當初的阿西卡莫,足以證明他的仁善和無私,既然是仁善無私的神明,又怎麼會對世人區別對待,施以苛刻的要求。”

在場的小孩子們無一不是奔著成為神子來的。認真學習了這麼多天的經文,並將裡面的一切內容都奉為天聽,結果冷不丁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學習的東西是錯誤的。

顧平生本來以為小女孩也會問出自己能不能成為神子這一類話,誰知道小女孩卻道:“如果我不能成為神子,能不能也讓奶奶長出牙齒,可以吃得下東西?”

神官們的心臟猛烈地抖動了一下,脫口喝道:“神使大人!”

辛辛苦苦學的東西沒有用,不止沒有用,還有可能要重學,在小孩子的心裡,那就跟天塌沒有什麼區別了。

“就是這樣啊。”孩子們不僅沒有感到奇怪,反而深以為然地說道,“所以他們才沒辦法成為神子。”

小孩並不認為自己的想法觀念有問題,他甚至在期頤著厄爾的肯定和讚揚。

透過這些孩子支支吾吾的口述,顧平生才大概瞭解,他們手裡都有一本神殿發放的經書,書裡說神明將人類分成男人和女人,代表兩種純粹,任何一方擅自觸碰到另一方,就會讓這種純粹受到汙濁。

小女孩的心裡還無法切實地體會與神明相見是什麼樣的分量,因為神殿的人告訴他們,成為神子也能夠見到神明。只是成為神子的條件太苛刻了,這麼多的小孩子,只有一兩個能夠成為神子。

顧平生蹲下`身來,讓小女孩不用高揚著頭來看他,笑著說道:“對。”

顧平生的心好像被無形地戳動了一下:“你想成為神子,是因為想要奶奶能夠長出牙齒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有些黯然地說道:“父親說,奶奶的年齡已經很大了,如果連東西都吃不下去的話,很快就會離開我們。”

“我不想讓奶奶離開,但是神子好難選啊,我怕自己選不上。大家都有自己的願望想要實現,他們不會幫我的。”

說著,小女孩的手往前面一指,正指向之前的男孩子:“他說自己的經文誦讀得最好,神明一定會選他成為神子,會讓他的母親回到他的身邊。還說為了保證自己的願望能夠實現,他不會再提出任何願望,所以我們吵了起來。”

這就是為什麼兩個小孩離得遠遠的,卻會碰撞到一起了。

此時,那個男孩也是小孩子裡鬧得最兇的一個,雙手拽住了神官的衣袍,紅著眼扯來扯去,小臉擰巴成了一團,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

小女孩又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我不怪他,就算是神明,想要讓死去的人重新回來,也一定很不容易,所以他才只要許這一個願望。但是我也一樣啊,我也不想奶奶離開我的……”

顧平生沉默了一下,從懷裡拿出手帕,給女孩擦去了眼角的水漬,小女孩一抹眼睛,對著他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神使大人,我好期待神子任選的那一天啊!”

“既然您說經文是錯誤的,那麼神明也不會看誰誦讀得好就選誰對不對?謝謝您,我又有信心可以成為神子了。”

顧平生的眸色暗沉了一瞬。

他這才發現,小孩子們的認知似乎和大人們是不一樣的。

顧平生腦子裡閃過那一幕幕從信件中看到的慘案,競選上神子的家庭似乎都被抽掉了所有的幸運,他們能夠福澤當地人,卻在最後都以不幸收場。

對上小女孩眼裡莫大的期待,那些澆滅人熱情的事實只是在顧平生的腦子裡轉過了一圈,最終他對小女孩溫柔地彎了下嘴角:“嗯,加油。”

儘管小孩子們能鬧,但他們對神殿的神官們都有種發自心底的敬畏,幾個神官受不了折騰,一聲厲喝,就讓他們紅著眼睛站好了。

眼看神官張嘴要斥責這些小孩,顧平生的眼神冷了一下:“被騙的人還沒有對著你們吼,你們有什麼資格對他們吼?”

神官們一個頭兩個大,壓低聲音說道:“神使大人,您怎麼能說經文是錯的?”

“我說錯了麼。”顧平生說道,“要不要去找神明對峙?”

神官們:“……”誰敢啊!

他們簡直拿上門砸場子的顧平生沒有辦法,只能期盼戴維主教趕快過來,或者顧平生自己呆膩了早點走人。

顧平生確實準備走了。

從目前收集到的訊息來看,神殿裡能打的也就戴維主教一個,或許今天晚上他就可以試一試能不能直接幹掉對方。

擒賊先擒王,到哪都適用。

只是現在他還有兩個疑問,一是神殿的後殿裡藏著什麼秘密,二是能夠響應神子任選為當地人賜福的“神明”又是什麼東西。

顧平生隱約有個預感,不把這些疑惑搞清楚,刺殺戴維主教的事情恐怕也不會很順利。

他轉頭準備把厄爾叫上,突然聽到人的一陣大笑:“哈哈哈,臥槽,你也有今天!”

顧平生:“……”

從來沒聽到厄爾這麼笑過,顧平生心裡一緊,循著聲源進了裡屋,身後的神官們阻攔不成,連忙也跟了過去。

一到屋子裡面,顧平生就看到了屋子正中的小孩。小孩似乎是犯了錯,雙手被綁在了一起,一根繩子綁在他的腳腕上,能夠活動的空間就只有半米開外的距離。

而厄爾就站在小孩的旁邊,不時拽拽捆住對方的繩子,或者按一按小孩的腦袋,幸災樂禍到笑出豬叫。

“看你還說我是小矮子,現在你比我更矮了吧,謝矮子!”

小孩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死人一樣看著他:“你是不是想死?”

“好啊。”厄爾眼睛裡閃過猩紅血色,咧嘴一笑,“看看這一次誰先搞死誰。”

進來的神官見狀,急忙和顧平生解釋道:“那個小孩是疑似偷竊才受到了懲罰,我們並沒有傷害他。”

“偷竊?”

照目前這個架勢來看,這名小孩應該是厄爾認識的人,也就是說,對方大可能也是個玩家,翻箱倒櫃大概是為了找線索。

顧平生問:“他想偷什麼東西?”

神官卻閉上了嘴,任由顧平生怎麼追問都不肯開口。

眼角餘光瞄見了真把手抬了起來的厄爾,顧平生也顧不得繼續問下去,上前拉住了厄爾:“怎麼回事?”

神官反應過來,瞬間就是一喜:“太好了,原來神使大人認識他。”

神使的侍衛認識,那就相當於神使本人也認識,這話沒毛病。

“這個小孩犯了偷竊的罪責,他已經失去了成為神子的資格,我們正要把他驅逐出去。”

怕顧平生生氣,神官快言快語地解釋道:“原本是要把他送回原來的地方,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孩子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正好神使大人您在,有您在身邊感化他,一定可以驅散他心靈上的汙穢。”

事實上,幾名神官已經不想再讓顧平生給留下去了,那些小孩子都還沒能安撫下去,誰知道顧平生之後又能搞出什麼事來。

神官眼巴巴地看著顧平生:“您看,要不要現在就把他帶走呢?”

聽懂了神官話裡的逐客令,這次顧平生沒有強留,他笑了一聲說道:“好吧。”

神官們驀地鬆了口氣。

“我明天再來。”

神官們猛地咳嗽了起來。

膈應完了這些神官,顧平生與那些小孩子道別了之後,帶著厄爾還有新發現的玩家小孩離開了神殿。

走到外面的大街上之後,從進入神殿開始都有點不著調的厄爾臉色陡然沉了下來:“你感覺到了沒有,神殿給人的感覺很不對勁。”

顧平生點了點頭:“嗯。”

神殿的氣氛很壓抑,但是走在裡面卻有種精力充沛的舒暢感。

包括他們剛才見到的那些小孩子們,顧平生見過兩個小孩子因為一顆糖果大打出手,而這些孩子互為競爭者,有著迫切想要實現的願望,還能基本保持和諧相處的狀態,剛才兩人觸碰在一起,在他們看來就是特別嚴重的吵鬧了。

這種畫風,看著不說不正常,至少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顧平生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今天我們來鬧事的事情,主教戴維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晚上我再去找他的麻煩,應該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厄爾說道:“我們還不清楚戴維主教的底細,沒必要這樣冒險。”

顧平生:“我有分寸,如果對付不了他,我會及時撤退。”

“還有之前的那些贖罪者,你幫我整理一份清單,我先去找奧古斯特,把他們的問題解決了。”顧平生分析道,“神殿可能確實有一些能力能夠幫這些人實現心願,所以阿西卡莫的人們才會信賴神殿。”

“那我們也要一個個地幫過去?”厄爾皺了皺鼻子,“這樣收服民心的方法,效率會不會太低了一點。”

顧平生嘆了口氣:“總有些事情得開始做,而且得持續地做下去。”

奧古斯特一直想要管理好自己的國家,只是他接手阿西卡莫的時間較晚,人民對神殿的崇敬已經不容動搖,很多人一有問題,最先想到的不是吏官,而是神殿。

就像是在願坑中悔過自己偷竊之罪的那幾人一樣,寧願冒著死的風險被壓在石板的下面,遭受人們的踩踏。

這樣下去,王族的權利必定會被瓜分,因為人們的心是偏的。

旁邊的小孩複雜地看著他們倆,突然開口道:“既然這樣,不如讓神殿一直存在下去。王族的權能神殿也有,並且神殿還能幫助人們實現他們的心願。”

顧平生兩人回過頭來看著他。

厄爾沒忍住,活動了一下手腕:“給你臉了是不是?這裡的玩家就我兩,就算我把你殺了也沒人知道。”

小孩卻淡定地說道:“我開通了系統的錄播上傳功能,一旦我的生命跡象消失,錄影就會傳播出去。至於接收人,我暫定的我們會長和你們會長。”

厄爾的表情有一刻差點裂開來,他緊拽住小孩的衣襟說道:“草擬嗎的謝宗洲!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也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了你。”

被叫住謝宗洲的小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聲說道:“蘇會長沒有教過你麼,小孩子不要說髒話。”

厄爾:“……草。”

就在厄爾火冒三丈的時候,顧平生開口了:“神殿確實能夠做到一些王族做不到的事情,但它同樣也奪得了不屬於它的權利,並且大多是為了私利。”

謝宗洲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為了私利?”

顧平生低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小孩,儘管對方有所掩飾,眼睛裡面的求知慾還是溢了出來。

和《十三號瘋人院》裡面見過的少年謝宗洲比起來,眼前變成了小孩的謝宗洲明顯沉穩了很多。顧平生記得蘇夢宇曾經就和齊嚴青提議過,要把謝宗洲吸收入會。

“你是一進入副本,就成了神子任選中的孩子,對麼?”

謝宗洲雖然沒有回答,但顧平生知道自己說對了,如果謝宗洲能夠在外收集資訊,對神殿做過的事情有所瞭解,那麼他會像厄爾一樣,對神殿的存在義憤填膺。

儘管顧平生不知道這麼久的時間裡,蘇夢宇他們都經歷過什麼,眼前的謝宗洲又經歷過什麼,但他還是願意相信,能得到蘇夢宇肯定的少年,應當能夠堅持自己善良的初心。

沉默了一會兒過後,謝宗洲抬起了頭來:“初次見面,顧平生閣下,我還沒有為你救了秩序公會成員的事情道謝。”

顧平生聞言忍不住笑了,看來謝宗洲真的在日後加入了秩序公會,他也不意外謝宗洲能夠認出他來:“不客氣。”

厄爾卻表現得很煩躁,打斷他們兩人道:“你別被他的表象騙了,這傢伙之前還說要把你抓走,他就沒安過好心!”

想要抓走顧平生的事情謝宗洲就只和獅鷲說過,不過謝宗洲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口不擇言,頓了頓:“我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那是屬於我對npc的偏見,與秩序公會無關。”

“我為自己有過這樣的想法道歉,如果顧先生感到不忿,可以差遣我做任何事。”

厄爾冷笑:“到底是差遣你做事,還是想蹭我們的大腿一起通關?”

謝宗洲抬了抬眼皮,不想和他無意義地爭執下去。

厄爾說的事情,顧平生確實不知道,現在謝宗洲誠懇地向他道歉了,顧平生在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表示接受:“沒關係。”

等著看顧平生無情拒絕謝宗洲的厄爾瞬間就氣得不行:“你要不要對所有人都這麼寬容?他先前可是想抓了你。”

謝宗洲:“我只是想請顧先生做我們的公會顧問,請不要表現得我像個強盜搶劫犯一樣。”

厄爾:“有什麼區別?”

謝宗洲說道:“區別很大,我不出手,那麼殺徒和狂歡者部落就會出手。進入秩序公會之後至少生命有保障,我們也會提供我們能夠提供的最大幫助。”

厄爾用力地皺了下眉頭,唯獨這一點他無法反駁。

表世界裡那些走投無路的玩家,確實有大部分都是被秩序公會收容進去的,甚至玩家群體間還有句戲言:活不下去了就找秩序公會,他們專收難民。

只是厄爾仍舊對秩序公會的做法反感至極。

眼看著兩人就要動起手來,倏然他們聽到顧平生問:“齊嚴青和蘇夢宇,我許久都沒有見過他們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驟然聽到自家會長的名字,謝宗洲和厄爾都情不自禁地愣了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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