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禮物”

冬日的寒風中好像裹挾著冰凌, 在人的身上一下又一下拍打著,江語棠愣愣的站在門邊看著謝沉,風吹亂了他額前的碎髮, 幽深的眸子漾著笑,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裡面是一件灰色格子的羊絨毛衣, 像是聖誕夜的驚喜,從天而降,來傾聽她的思念。

“傻了?”謝沉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江語棠抿著唇角笑,忙不迭拉著他進屋, “快進來, 這麼冷的天氣。”

這邊的環境不太好,屋子裡沒有空調,房間裡只有一個小型的取暖器,謝沉帶著滿身寒意進來, 連屋子裡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江語棠接過花,牽著他的手放在取暖器旁邊, “你的手都是冷的。”

她記得謝沉身上的溫度一直都是很高的,手變得冰涼,足以見得有多冷。

謝沉坐在木凳上, 垂眸看著江語棠給他暖著雙手, 提了提嘴角, “我開車來的, 外面是有點冷。”

“你一個人來的?”江語棠想了下西城到這裡的路途, 手心裡謝沉冰涼的手忽然變得溫暖, 一股暖流從手心傳到了心口, “今天是除夕, 你來這裡和叔叔阿姨說了嗎?”

她家就在隔壁村,她都沒想回去過年,謝沉居然大過年的從西城來到這裡,江語棠怎麼都沒想到能在今晚看見他。

江語棠伸手抱住謝沉的腰,依偎在他懷裡,“我明天一早就有戲。”

江語棠搖了搖頭,只笑不說話,就是開心,他們之間好像總是聚少離多,這段感情歷經坎坷,每一次見面,都很高興。

江語棠嗔了他一眼,只是眼尾瀲灩,不見惱意只餘嬌,“會換氣也禁不住這麼久。”

謝沉收緊手臂,兩人緊緊地貼合著,像是兩塊磁鐵,沒有一絲縫隙。

江語棠眨了眨纖長的睫毛,“只有我的杯子,將就喝吧。”

手指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綿長的深吻才漸漸落幕,兩人胸口挨著胸口,分不清彼此的心跳。

“不將就。”謝沉抿了一口熱水,喉結微動,熱水順著喉嚨嚥下去,滑到胃裡,很快身上就暖和了起來。

謝沉略仰頭看她,“嗯,殺青完多吃點,一個月養回來。”

他放下茶杯起身,把還有些冷冰冰的大衣脫了,掛在門後的衣鉤上。

謝沉低低的笑起來,胸腔震動,又低頭安撫似的親了親她的嘴角,“我的錯,太久沒見你了,忍不住。”

謝沉接過,盯著瓷杯上的那隻粉色兔子微笑,“挺可愛。”

謝沉略彎腰,手臂往下托住她的臀部,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你脫了衣服不冷嗎?”江語棠也只穿了一件毛衣,但她一直在烤火。

放下手機,江語棠把自己的杯子洗乾淨,倒了一杯熱水。

江語棠憋的滿臉紅豔豔,像是雪後枝頭的柿子,小口的喘\息著,謝沉的指腹捻了捻她嫣紅的唇瓣,輕笑著,“好像還沒學會換氣。”

取暖器正對著床的方向,橙黃色的光芒照的兩人身上暖融融,屋內的溫度急劇升高,纖長的手指攥著毛衣邊緣,捏的皺巴巴的一團。

江語棠嫣然一笑,幾步跑過去伸手抱住他勁瘦的腰,下巴搭在他胸口,仰頭看著他,“好開心。”

江語棠努了努鼻尖,“董導的要求太嚴苛了,比我之前拍的所有戲都累,我又瘦了兩斤。”

謝沉的大掌貼在她的後腦勺,揉了揉她剪短了的頭髮,低頭親了下她的眉心,“這麼容易滿足。”

“一點也不遲,我們才吃完年夜飯,你來的早我也走不開,現在正好。”江語棠掙扎開他握住的手,想去給他倒一杯熱水。

屋外呼呼的寒風拍打著木窗,吹的木窗上貼著的報紙沙沙作響,完全掩蓋住屋內水聲漬漬,心跳重重。

江語棠坐在他腿上,手還勾著他的脖頸,不說話,只是望著他笑,幾個月沒見,謝沉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變化,不,也不是,變的更帥了,這個男人,怎麼越來越帥呢!

“笑什麼?”謝沉單手環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確保她不會摔下去,一個大活人坐在腿上,卻完全感受不到壓力,真的太瘦了。

謝沉怔了半秒,隨之收緊了手臂,給她借力,低頭咬住了她的紅唇。

“說了,”謝沉翻過手,大掌攏住江語棠的手,“我妹妹一家回來了過年,所以中午吃了團圓飯,吃完飯後我來了,實在是有些遠,來遲了。”

“才不是,我以為我會一個人過年。”謝沉千里迢迢在除夕夜趕來,開了這麼久的車,要是還不滿足,她該去要天上的月亮了。

謝沉本也沒打算用力,只是用齒尖輕磨她的唇瓣,像是在舔舐一顆蜜桃味水果糖。

“不說話?再笑親你了。”謝沉捏了捏她的臉頰威脅著。

“嗯,我明天一早就走,過年還得應酬走親戚。”謝沉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肩。

坐飛機還好,只是下了飛機還離的太遠,可以轉火車或者開車,謝沉懶得轉火車,就開車過來了,開了幾個小時。

江語棠原本抱著他的腰的手也改為圈住男人修長的脖頸,原本她是仰視,轉換了一下視角,變成了俯視謝沉。

視線瞥到床上的手機,才想起來自己在和奶奶影片,於是先去拿起手機和奶奶說了句。

江語棠哭笑不得,“那不是把我當豬養。”

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滋味啊,真的太甜了,什麼都不用做,只是這樣抱著,嘴角都要瘋狂的往上揚,壓都壓不住。

“有點,”謝沉轉身,向江語棠展臂,“你暖暖。”

“別……明天還要拍戲……”江語棠嗓音輕顫,咬破了嘴唇,明天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江語棠抽出一隻手撫平謝沉蹙起的眉頭,“沒事,快拍完了,最多再拍半個月,然後就是在城市裡拍了,城市裡戲少,頂多一個月就完了,四月份肯定能殺青。”

奶奶得知謝沉去了看江語棠,愉悅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和謝沉打了個招呼後就掛了視訊通話。

“豬就豬吧,”謝沉抱著她坐到床沿,“我家的小豬這麼瘦,要多吃點。”

“讓女朋友一個人過年,我這個男朋友也太不盡責了,”謝沉掂量了下,“怎麼又輕了,這麼久不見,越來越瘦。”

謝沉劍眉微蹙,“這麼瘦,現在出門會不會被風颳跑。”

誰知江語棠絲毫不怕威脅,反而手臂一用力,勾著他的脖頸坐了起來,主動親上他的薄唇。

他們只能相處這一晚上。

江語棠少見的撅了噘嘴,有點不高興的把臉埋在謝沉的胸膛。

她很少做這樣女兒家依賴的表情,弄的謝沉心軟如春日的湖水,低頭用下頜蹭了蹭她的耳廓,“再忍忍,很快就能經常見到。”

再等一兩個月,就不用異地戀了。

江語棠沒說話,就這麼安靜的抱著,謝沉勾了勾唇,也不說話了,兩人緊緊地依偎著,享受這難得的擁抱。

屋外寒風颯颯,屋內卻如暖春。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放煙花的聲音,江語棠才從他腿上坐了起來,探頭去看窗戶,報紙明滅間,看不太清楚。

謝沉單手把她抱起,拉開門,正好能看見煙花照亮夜空。

江語棠一隻手圈著謝沉的脖頸,眼珠子盯著一簇簇的煙花,“好像有了點過年的味道。”

謝沉笑:“明年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過年。”

今年親人四散,不像過年。

江語棠想起去年,比今年還不如呢,被江家找上門,除夕夜都被破壞了。

不過總會一年好過一年的。

“好冷,關上門吧。”江語棠縮了縮脖頸,冬天的風實在太厲害了。

謝沉放下她,“洗漱下睡了。”

“你吃了晚飯嗎?我這裡有麵包。”江語棠才想起來,他開了這麼久的車,說不定沒時間吃晚飯。

“我在鎮上吃了碗麵,很巧,我吃完麵,人家就打烊休息了。”謝沉拿過他帶來的單肩包,從裡面拿出洗漱用品。

屋內沒有衛生間,江語棠也沒洗漱,帶他一起去屋外的衛生間洗漱,這個衛生間還是劇組花錢建造的,並非她一個人使用,不過巧的是他們洗漱的時候並沒有遇到別人。

江語棠倒不怕別人撞見謝沉了,一是因為兩人之間說開了,不像之前的關係,不怕別人說,二是她即將離開娛樂圈,讓別人知道謝沉和她的關係也無所謂。

回到房間,合攏木屋,兩人先後上床,把取暖器關了,兩人互相取暖,也就用不著取暖器了。

床不大,兩人貼近點睡正好,江語棠把腦袋枕在謝沉的手臂,臉頰都要貼上他的胸膛,大概是趕路太久,謝沉身上的沉香木氣息很淡很淡,還帶著點清冷,卻格外好聞。

“睡吧,明天一早你還要拍戲。”謝沉掖好她身後的被角,不讓一絲冷風吹進。

“不想睡。”江語棠打了個哈欠,其實她早困了,昨天凌晨兩點收工,今天也拍了一天,傍晚劇組一起吃了年夜飯,如果謝沉不來,她和奶奶打完影片就睡了。

可是謝沉來了,她卻不想睡了,想多和謝沉說幾句話,這幾個月以來,兩人在手機上的聯絡都少,怎麼會不想念。

謝沉親了親她的發頂,“別硬撐,有什麼話,我們多的是時間說,不急一時。”

他一樣有滿腹的話想說,卻看出她眼底的烏青,只能把那些話都壓了回去,留待來日。

“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江語棠在他懷裡蹭了蹭腦袋。

“想聽什麼?”謝沉笑,“我還是好多年前給我妹妹講過故事,講個睡美人的故事?”

“可以呀,什麼都好,你講吧。”故事不重要,只是想聽謝沉說話而已,江語棠閉上眼睛,等待謝沉的睡前故事。

謝沉喉結上下滑動,清了清嗓子,“從前,有一個……”

他故意放低了聲調,比起平常說話,柔和了許多,落在江語棠耳中,就是催眠曲。

她早就習慣了獨立,劇組裡一開始大家都不熟,哪怕相處這麼久,也不算什麼特別親近,拍完戲她就回房間休息,揣摩劇本,躺在這張床上,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可是現在躺在謝沉的懷裡,源源不斷的溫暖從他身上傳遞而來,卻讓江語棠貪心的想要他以後都留在這裡。

以前她每晚睡覺都會再三確定鎖好門,不管是劇組還是村子裡的人,魚龍混雜,她不敢大意,這裡的木門還沒家裡的結實,她的警惕心讓她不敢睡的特別沉。

現在聽著謝沉的聲音,江語棠心裡那點警惕全然消散了,她知道自己可以睡個安穩的好覺,不用去擔心任何事。

一開始還強撐著,想要聽完這個故事,可是在溫暖又安全的環境裡,江語棠的眼皮子很快就開始打架,最後沒撐住,意識漸漸地輕了,陷入了香甜的夢境。

謝沉察覺到她睡著了,還是繼續把這個故事講完,講到王子親吻睡美人時,謝沉笑著親了一下江語棠的眉心,“晚安,棠棠。”

江語棠做了很應景的夢,夢到她還有奶奶,文浩,謝沉,叔叔阿姨一家,聚在一起過年,屋子裡熱騰騰的包餃子,做年夜飯,屋外璀璨的煙花永不停歇的綻放著。

她這輩子都沒有過過那麼熱鬧的除夕,讓她在睡夢中嘴角忍不住翹起,想要永遠沉浸在這個夢鄉中。

直到有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夢,江語棠從夢中醒來還有點懵,一時之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她的視線掃到放在不遠處的那束花,才驚覺身側沒了謝沉的身影,她披著外套起床去開門,可惜並不是謝沉,而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提醒她一個小時後開拍,讓她準備好。

江語棠點頭應好,工作人員離開,她關上門,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靠在門後,江語棠環視了一圈屋子,謝沉確實不在,如果不是那束花,她會以為昨晚只是做了一場夢。

江語棠嚥了口口水,坐到床沿上,找到手機,有謝沉的訊息,【不是夢,我回去了,殺青見。】

她扁了扁嘴角,【我真的以為是我的夢。】

一場永遠也不想清醒的美夢。

她大概能明白謝沉的意思,不想耽誤她拍戲,所以匆匆忙忙走了,只是心裡空落落的,謝沉一走,好像也帶走了她會跳動的心臟。

以前想都不敢想,原來她有一天也會陷入熱戀中。

不過這樣的感覺並不壞,江語棠放下手機去洗漱,微涼的水拍在臉上,讓她儘快從昨晚的溫暖的中抽身出來,回到劇本中。

謝沉來去匆匆,除了江語棠,並沒有別人知道他來過,因此除了讓她心裡有點空,完全沒有影響到她的拍攝。

過了年有幾天天氣不錯,太陽曬的人暖融融,不少人說春天來了,連路邊的桃花都抽出了嫩芽,可是很快,溫度急轉直下,又能凍死人,連桃花也凍的不敢開花了。

山裡的溫度就是這樣,說不好什麼時候就變了,也因為環境的惡劣,所以拍戲的難度直線上升,到了三月才結束山裡的拍攝,剩下的城市中的內容,又拍了一個月,四月底才徹底殺青。

殺青後她回了東源村,四月的小山村,山花爛漫,樹葉抽出嫩芽,一派生機冉冉。

回家後她吃完飯,萬事不管,倒頭就睡,讓奶奶別喊她,這一睡,就從傍晚睡到了次日的下午,她醒來腦子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機時間,以為自己還在拍戲,嚇的從床上蹦起來,看見房間的佈局,後知後覺自己已經殺青了,才又撲通一聲倒回枕頭上,長舒一口氣。

不得不說,怪不得董導的戲能次次票房大賣,他對戲的把控之嚴,讓江語棠歎為觀止,一部兩個小時的電影,從九月末到四月初,拍了近七個月,在現在講究快餐式拍劇的娛樂圈,董導真是一股清流。

有時候只是配角一個回眸,董導都要求到極致,拍個幾十次也不嫌煩,而對作為女一號的江語棠,董導的要求就更高了,幾個月下來,江語棠收穫極大,也身心俱疲,睡了一天一夜還沒回過神來。

她拉起被子,正要把自己蓋回去再睡會,忽然屋外傳來了奶奶的笑聲,好像還有別人說話的聲音,江語棠眼睛一瞪,怎麼感覺是謝沉的聲音?

她從床上跪坐起來,趴到書桌上,掀開一點窗簾,不遠處站在菜園子裡,手裡拿著菜的男人不是謝沉是誰。

這下她沒睡覺的心思了,囫圇穿上衣服,快步跑了出去,還在門檻上絆了一腳,險些摔跤。

正好轉身看見這一幕的江奶奶和謝沉都嚇了一跳,“哎呦,你跑這麼急做什麼。”

江語棠吐了吐舌尖,抱著奶奶的胳膊撒嬌,眼睛卻是看著謝沉,“嘿嘿,我餓了。”

“鍋裡溫著飯菜,快刷牙洗臉吃飯,一天沒吃了,能不餓嘛。”江奶奶也好久沒見她了,看她越來越瘦,早就心疼的不得了,催促江語棠去吃飯。

小山村的四月不冷不熱,穿一件薄外套坐在院子裡就特別舒服,而且這個時候還沒有蚊子,謝沉幫著江奶奶在院子裡擺好飯菜,江語棠洗漱完捧起碗喝湯,是真餓了,還是昨天晚上吃了,怎麼能不餓。

“慢點吃,別嗆著,瞧你瘦的,多吃點。”江奶奶絮叨著,在水池邊洗剛才摘的花菜。

謝沉才吃了午飯沒多久,還不餓,只是坐著給她夾菜。

江語棠一碗熱湯下肚,才稍稍緩解了飢餓,喟嘆一聲,“終於可以吃飽飯了。”

謝沉笑著搖頭,“多吃點,好好養養身上的肉,瘦的只剩下骨頭了。”

江語棠一邊吃飯,一邊拿眼瞅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早上到的,去房間看了你一眼,你還在睡。”謝沉伸手捻走她鼻尖上沾到的油漬。

“我太困啦,我吃了飯還想繼續睡。”這幾個月江語棠一直緊繃著這根弦,不想讓董導失望,彷彿回到了高考的那幾個月,高考完她也是睡了一天一夜才恢復過來。

“是辛苦了,吃完繼續睡吧,我今天不走。”謝沉看她原本的鵝蛋臉都瘦成瓜子臉了,心疼的不行。

“好,等我吃飽喝足我們再聊。”他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急這一時片刻。

這頓家常飯,讓江語棠吃撐了,也就睡不著了,只能在院子裡散散步,她消食的沒那麼撐了,天才黑下來,謝沉和奶奶吃晚飯,她坐在旁邊,又蹭了一碗冬瓜湯喝。

吃完飯,江奶奶要去洗碗,被謝沉攔下了,他現在洗碗的技術已經不錯,在這方面,可以獨當一面了。

江奶奶知道他們也很久沒見了,所以就笑呵呵的回屋看電視了,隨他們安排。

奶奶一走,江語棠從身後抱住在洗碗的謝沉,臉頰在他後背蹭了蹭,“你一個人來的嗎?”

“阿徵也來了,他住鎮上。”謝沉手裡滿是洗潔精的泡沫,有條不紊的洗著碗,任由她抱著。

江語棠踮起腳尖歪著腦袋看他,忽然笑了,“讓謝總來我們家洗碗,真是我好大的榮幸。”

謝沉忽略了她語氣裡的打趣,“嗯,我這個洗碗工可不便宜,你打算怎麼支付我的薪酬?”

“我沒錢啊,”江語棠把臉埋在他的手臂上,小聲說,“謝總,可不可以肉-償呀?”

“撲通——”謝沉手裡的碗沒拿住,掉回了洗碗盆裡,幾滴洗潔精泡沫濺起在他蒼白的手腕上。

男人性感的喉結輕微滑動,幽深的眸子暗了暗,薄唇翕動,“故意的?”

不用勾都要忍不住了,更何況她還故意這般,摸摸蹭蹭的,這不是將謝沉架在火上烤,可這地方,別說做什麼,就是親個嘴謝沉都放不開,到底是要顧忌江奶奶的。

“嘻嘻,我沒有。”江語棠嬌笑著不肯承認,深吸了一口氣,獨屬於謝沉的氣息進入了她的鼻腔。

“我記住了,”謝沉拿起碗筷繼續洗著,“等回了西城一一算賬。”

“那我不回了,我還是在這裡多住幾天吧。”江語棠耍起了無賴。

謝沉笑著搖頭,換了盆水沖洗碗筷,從始至終江語棠都賴在他身上不肯走,像蒼耳一樣緊緊地黏著他。

洗了碗,謝沉擦乾淨手,才轉身回看她,“真的不回去嗎?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已經快要發黴了。”

“什麼禮物?”江語棠眸子一亮,她的生日早就在劇組過完了。

謝沉一臉神秘,“保密,回到西城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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